严霜尽杀[古代架空]——BY:凡酒

作者:凡酒  录入:01-27

  霜明雪身体晃了晃,向一旁倒去。游向之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竟没了话说。
  温离几步上前,将人接住,待确认无恙后,切齿道:“你跑出来做什么!”
  霜明雪倒在他怀中,虚弱道:“大敌当前,不可内争。”
  俞青子听闻动静,冒雨赶来,一见这场面,已猜出大半,赶忙挡在他二人中间:“教主息怒,游长老性子急,可一向忠心耿耿,这里头定是有什么误会!还请教主莫要与他计较。”一扯游向之衣袖:“还不快向教主请罪!”
  游向之还未开口,霜明雪便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表情甚是痛苦,温离低头看了一眼,不再耽搁,解下披风盖在他身上,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游向之见他们离开,居然追了几步,俞青子只当他还不肯罢手,忙拦在他身前:“你不要命了,没看教主动了真火!”
  “我不是……”游向之下意识道,随即紧紧闭上了嘴,沮丧道:“算了。”
  俞青子环顾四周,露出一脸玩味的神情:“你这里到底怎么回事?教主不是答应把霜明雪送给武林盟么,你又与他动什么手?他反悔了?”
  游向之先前那股喊打喊杀的气势已经完全消失了,转而换作少有的沉默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没有,我怕霜明雪到了武林盟乱说话,叫他过来提点提点,哪知这小子同温离一路的混账,说不到两句便开始耍横!”
  俞青子似随口般道:“你这两个手下也是他杀的?”
  游向之不甚关心地看了一眼,含糊道:“……温离也动了手,算了,不提也罢。”
  俞青子的淡褐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如隐匿在暗处的毒蛇一般:“是么?那咱们以后可小心些,莫要招惹这位掌教高徒。”
  游向之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温离始终沉着一张脸,霜明雪被那身厚重的披风压得闷热,才要扯下一点,就听温离道:“盖好!”无奈,只得听话依从。
  毕方等在房门前,纱布药膏一应在手,对这场面已是轻车熟路了。不想温离朝里一点头,是个不用他动手的意思。踢开房门,径自将人抱到一张小榻上,简单检查了一下,见都是皮外伤,才开口问:“怎么回事?”
  霜明雪道:“之前来了两个人,说教主要见我。”
  温离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两个生人叫你,你就敢跟去?”
  霜明雪才一点头,就听见他冷笑一声,虽未多说,但俨然已大为不悦,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得低声道:“属下知错。”
  温离听闻此言似乎更不痛快,起身走到旁边,拧了块热手巾便给他擦脸。举手投足都带了股不耐烦的劲儿,不过落在脸上的动作却轻,像怕再弄疼他一星半点似的。擦净血迹脏污,又取了药膏,在脸上细细涂了一层,上下扫了他一眼,问:“那一剑伤到你没有?”
  霜明雪摸了摸肩膀,轻轻摇摇头。
  温离不再开口,冷冰冰地坐到一旁。
  他二人相处的时间虽多,但每每独处一室,都是温离黏着他不放,似这般冷遇那是从没有过的事,霜明雪轻松之余又有些惊异,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温离觉察到注视,彻底转过身。霜明雪也不如何在意,只是他一身湿衣,黏答答好不难受,无声坐了一会儿,决定先去屏风后换件衣服。
  他刚一起身,就听温离劈头喝道:“又去哪?”
  霜明雪有些无措:“……换衣服。”
  温离似觉失态,沉闷地一挥手,放他进去。他这一通火发得好没道理,饶是霜明雪知他一向喜怒无常,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莫说是他,就连温离自己也烦得厉害。他掌教以来,一向恩威并施,进退有度,两位长老诸多掣肘之时,都能被他一一化解,不过两年,声势威望已渐渐压过前代教主,似刚才那般不计后果的雷霆大怒,还是头一回。
  既已找到人,本还有更好的应对办法,但他看见霜明雪脸上的伤,还有他脖颈上骇人的掐痕,想到再晚一步,自己看到的只怕会是具尸体,便怒火中烧,什么也顾不得了,当下只想把伤了他的人碎尸万段,再把他带回来,藏进没人看得见的地方。
  虽然刚遇到霜明雪时也有这样的想法,但那时不过是见色起意的一时之念罢了,如今却多了些难言的意味在里面,其间痴狂之处,已渐渐超过他掌控,如何不叫人烦乱。
  温离心中知晓面对这情形该早早抽身,可人近在眼前,哪里舍得就此放手,正心烦意乱之际,霜明雪从里头走出来,见温离仍背对着他,低着头走到他身边,为他倒了杯茶。
  温离漠然接过来喝了一口,仍无搭理他的意思。霜明雪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道:“教主方才不该那么冲动,这般关口重伤长老,被其他兄弟知道,只怕于教主声望不利。”
  温离闻言,重重哼了一声:“要不是你在外头惹了麻烦,又何至于生出这么多事。”
  语气倒算不得严厉,但话里话外都是责备之意,霜明雪默了默,似又要请罪。温离把旁边的凳子踢过去:“好了,坐吧。”
  霜明雪依言坐下,但仍低着头,像是不敢看他。
  温离语气稍缓:“游向之跟你说什么了?”
  霜明雪语气踟蹰:“他……知道教主找人掉包的事了。”
  温离闻言神色一紧,负责接应的不过寥寥几人,且都是他的心腹,绝无走漏消息的可能,不过派人寻谢灵空寻得急,动作大了些,于此关节被人发现也未可知。
  他迟迟不开口,不知心中如何打算,霜明雪道:“今夜教主已救了我一回,游长老位高权重,实在不好再得罪,不如将我交出去。”
  此时温离已转过神,有些不耐烦道:“现在把你交出去,先前不是白忙活了,他知道便知道,若肯安分,大家都好相与,否则,本座还怕他不成。”见霜明雪脸上顾虑甚重,神色稍缓:“不过现在这情形,送你去外面恐怕不安全,你索性别走了,明日我叫谢灵空也给你换个样子,就还留在我身边罢。”
  霜明雪点点头:“是。”
  语气虽然平静,但温离看得真切,方才他眼中分明晃过一丝遗憾,俨然是舍不得这个去外头清净的机会。想到自己为他费尽苦心,百般照拂,他却只想远远逃开,简直是个没心肝的。一念生出,他几个时辰前顺从迎合的模样也变了味,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他安抚自己的手段罢了。
  若换做以前,温离早就把人按到床上教教“规矩”,可如今,看着他脖颈上青紫色的掐痕,还有他漠然顺从的眼神,竟下不去这个手。
  霜明雪不知他心中所想,还在思考接下里该如何行事,冷不丁得了一句:“本座把你留下来,是不是觉得很难熬?”
  霜明雪抬头:“嗯?”
  一股炽热强烈的气息忽然靠近,后颈随即被人紧紧按住,温离少有的凶狠的亲吻压下来,攻势之猛烈,只有他将自己从灵机山带回来的那一晚可比拟。
  霜明雪不再如当初一般抵死抗拒,只是闭上眼睛,默默承受。
  温离却在此时停了下来,掐着他脸颊的手微微发颤,像是在按捺着什么情绪:“难熬也得给我忍着!”
  霜明雪微微皱眉,实在不知他发的哪门子疯。
  正无声对望之时,窗外一个黑影疾步而来,乃是韦不问手下一人:“教主,大事不好,韦队长送人路上被偷袭,现下昏迷不醒,戒律堂那边也传了消息来,谢灵空不知所踪。”


第11章 玄机 不管他逃到哪里,自己都能把人抓回来
  霜明雪闻言便要起身,被温离一把按回去:“呆在这里别出来。”转头出了房门。
  霜明雪扫了一眼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便将目光收回,此时他脸上已换了一副思索的神情,只是他所思所想,都远在温离所知的情形外。
  眼下种种都如他计划中进行着,他可以想象到温离雷霆大怒的模样,也知猜疑这颗种子已种进他心里,只是不管他再如何动怒,又或将阖教上下查个遍,可这片刻之间,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出一个新的霜明雪。
  距离武林盟传来口信已过去太久,魔教躲了三天,又拖了三天,再不交人,是绝压不住正派豪杰的滔天怒火。
  各地分舵高手都在路上,魔教或许不惧一战,但他执意要保自己,势必要闹得人心离散。
  算这一年来,温离待自己尚算不错,床上床下都压着性子行事,再无刚把他带回来时的残酷暴虐,只是这其中与爱沾边的情分,与一教安危孰轻孰重,自不必说。
  如今的温离,恐怕是不肯为他冒这个大不韪的。
  霜明雪喝了一口冷茶,心中已有计较。低头之时,想起这是温离喝剩的,脸色一寒,反手摔碎杯子。
  门外守卫听见动静,敲了敲门,霜明雪轻咳一声,开口道:“劳烦,帮我请毕方护法过来。”
  “你要去武林盟?”毕方满脸惊讶,思及温离这几日的周旋忙碌,疑惑道:“你与教主通过气了么?”
  霜明雪道:“替死之人被暗杀的事一出,两位长老那只怕瞒不住,这会儿多半已经吵到教主面前去了,其实这事再简单不过,只消把我交给武林盟,一切争吵都会平息。”
  毕方还在沉思,却听他又一次开口:“况且,我还有必须要去的理由,我在抢走地图的人身上下了子母蛊,老师请看,”他拿出一枚琉璃蛊盒,里头的长角蛊虫躁动不安,正不住撞向琉璃罩,霜明雪沉声道:“如今此人必在前来讨伐的正派之徒当中!”
  毕方望着蛊盒捋须道:“……事关藏剑地图,你更该与教主商议后再定。”
  霜明雪道:“老师尽管放心,我前往武林盟不为求死,而是已想好脱罪的法子,眼下还不到与这帮人撕破脸皮的时候,只要我洗清罪责,他们便没有动手的理由。还请老师让教主稍安勿躁,只待我上了灵机山便知。”
  毕方知他素有谋略,他既说了有脱身之法,那性命必定无忧,只是——“话虽如此,但此行总归有危险……”
  “至多不过一点苦头而已。”霜明雪截住他的话,他望向小榻上的黑色披风,低声道:“拖了这些天,教主已经够为难的了,我不如乖觉些,省得他开这个口。”
  他低垂眼眸,看不清神色,然而声音中却带着若有若无的情愫。霜明雪这两年的模样毕方都看在眼里,如今竟是有些看不懂他了:“你做这些……是为了教主?”
  霜明雪迟疑了许久,而后轻轻摇摇头:“我不知道。”
  毕方若有所思。他心知这两人无论如何也做不了神仙眷侣,只是看这一年多来教主的种种转变,以及此番不顾一切庇护他的做派,便知教主对他的情意,远比他二人以为的要多。即便他无法等同以待,但心中或许是领了几分情的。
  思即此,毕方笑道:“教主若是知道你的心思,一定会很高兴。”
  霜明雪却不肯继续多谈,只道:“我即刻便要下山,教主事忙,不得相见。”他顿了顿,有些迟疑:“
  我落于人手,总归不能事事万全,若有万一,还请老师替我带句话给教主。”
  毕方皱眉:“莫要说丧气话,你有交代,只管告诉我,我定为你带到。”
  霜明雪点点头:“多谢老师。”
  被暗袭的马车还停在后山,车中之人、车外守卫都已毙命,韦不问被人当胸砍了三四刀,刀刀往要害去,如今只余一口气在。温离查看之时,见刀伤边缘寸寸翻起,好似片肉一般,俨然是屠门刀法。他教中的确养了几个屠门打手,皆在游向之手下,想来是游向之一事不成,又生一事。
  然而这几具尸体抬到他面前,游向之却大为震惊,开口便是一句“老夫入教四十三年,手下亡魂无数,但从不伤自家兄弟,此事绝非我所为!”
  见温离面带疑色,愈发恼怒:“老夫一向敢作敢当,莫说这事不是我干的,就算是,也没什么不敢承认!”
  温离知道他是个藏不住诡计的空心肚肠,听到这里,也不再怀疑,只兀自沉思起来。游向之看了看地上那具要送出去替死的尸身,忽的“啧”了一声:“这人死了,那武林盟那边该如何交差?”
  温离想起他昨夜干的好事,冷笑道:“左右都是为了逼本座交人,他这一死,岂不遂了游长老的意?”
  游向之双目怒睁,俨然大为不悦,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只将长袖重重一甩,便背过身去,不再开口。
  此时天色已明,俞青子听了些消息,急急赶来。与游向之不同,他是个玲珑心肠。见了地上的尸身,又见了游向之负气之态,已猜出个七八分,再一探地上尸身,当下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在教中多年,从不与人交恶,是一干魔头中难得的老好人,此刻虽心中不满,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叫人来将这些尸身拖走,不提旁事,直奔正题。
  “武林盟的前来催促,问我们何时交人。”
  温离转身回到座上,目光阴冷至极。他自二十岁入教以来,杀人无数,封屠顶下那尊丈余高的骷髅罗刹像,泰半人头都是他砍下的,不过是因为做了教主,不得已才学了些杀伐之外的手段。若换了从前,山门下蹲守的百十个小辈早被他杀干净了,岂容他们在此聒噪。
  如今武林盟步步紧逼,桩桩件件都踩在他忌讳上,他忍到现在,俨然已忍不住要发作。
  俞青子素会察言观色,见势不对,忙撞了撞游向之,示意他开口。不想游向之却一改常态,被催促了好几次才说话,说出来的居然是——“催什么催,我们圣教行事,何时轮得到外人指手画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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