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铭此刻只觉心脏有些承受不来,剧烈跳动着。上身已被剥了个精光,薄纤的肌理在昏暗的里殿显得苍白,赵铉伸舌从他小腹一路往上舔舐,炙热的吐息随之喷洒在肌肤上。
至胸前那一点微抖着的殷红时,含了下去,又在口中以舌来回勾弄。
元铭不禁“嗯”了一声,尾音稍颤,仿佛要勾走身上人的神智。
似觉不足,干脆环了一只手上去,摸住他脖颈,轻轻往下催按。
赵铉松了口,一边看他,一边伸手揉上他胯间,用气音道:“仲恒,叫出来听。”遂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元铭不自觉稍屈腿,张口哈了气,嗓里却没声音。一双眸子湿漉漉地往上盯着。
赵铉与他对视上,同时扯下他中裤,以掌心往那半硬的事物上揉按几下,听这人还是只有气没有音,便俯身下去,张口将他那事物含住了。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元铭吓得直接起身,赶紧要将他推走,急促道;“万岁不可!啊……”
赵铉将他腰胯按住,压了上去,伸舌尖从柱身上滑过,这物事已不堪这种挑弄,立时坚硬,赵铉看了看,复下口将它含住,头顶即刻传来一声蚀骨的呻吟。
被暖湿的口腔骤然包裹住,元铭只觉腰际已不受掌控,全然使不上力气,便伸手欲推开赵铉。
指尖忽而触到这人发冠,一片金玉的冰冷,霎时惊得一颤,不敢再动了。只抓死了手边的锦被,强将即将迸发而出的冲动忍下。
湿软的舌滑过铃口,元铭大腿已开始抽搐,欲求彻底被勾引上来,已忍不住想要做出抽插的动作,然而胯骨却被赵铉按死,半点动不得。
那舌尖还在缓舔慢滑,没有半点加快的意思,逼得元铭软声长吟,腹下一阵抽搐。
快感疯狂上涌间,元铭眼神无助地看向床幔,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赵铉款款而退,将要从头端退出时,只听得元铭又一声软吟,带一点哽咽的尾音,萦绕在幔帐之中。顿时帐中空气都仿佛带着情欲,折磨着仅存的一点神智。
赵铉松开他,将手抄入他臀下,猛烈揉弄起来。又有意无意经过他后庭,轻缓按弄。
元铭只觉欲念渐强,不住地有迎合的冲动,却还有因着一点羞耻而忍耐。
直到赵铉朝他后庭插入两指,元铭才猛弓了身子,承受这突来的插入,轻微痛感被轻缓而动的手指逐渐消磨掉,余下的只是无边的欲望。
元铭大口喘息间,被殿里的安息香熏了个畅快,这香气似乎要刻在他脑中,要他此生无法忘怀,他曾在这香气中辗转欢愉。
赵铉在内里缓急交替的以指抽送,猛然照他甬道侧面揉按了一下。
突然袭来的强烈快感让元铭身上起了一阵战栗,肌肤随之泛出潮红。
元铭难以自禁,抬手环住了身上的人,身子火烫起来,呼吸逐渐变得浊糜,呻吟声忽而显得媚人许多。
赵铉旋即并了指,在他那处轻重不一地旋按片刻,逼得他胯下追着进出的手指,忘我地迎合起来。
“啊……”元铭倏地睁眼,眸子却涣散开,伸长了脖颈似是痛苦又似已得了解脱,霎时视物不清。
腿间不受控地松了力道。在这昏暗的殿中,放下了苦守的最后一丝羞耻。
赵铉忽然不动了,像是在单手宽衣。没有片刻又揉按插弄起来,元铭在这痛苦后徐徐到来的欢愉里,神智逐渐被本能的欲望摧毁。
甬道越发滑腻,含住了欲退出的手指。他在失神里扼住了赵铉的腕子,不想让他离开。
赵铉顺势又加一指,避开那处极乐之地,缓缓抽送,指关节撞上他囊袋,又引他发了一声销魂的长吟。
赵铉收回了手,及时将自己火烫坚硬的性器挤入他腿间,在他囊袋上轻轻顶弄,激得他发出了低低的泣音。
稍瞥一眼元铭表情,发觉他此时脸上,极是欲求不满的冶艳。
赵铉不能这么轻易让他交代了,便将人搂过来,钳住他脖颈逼视道:“如那晚一般取悦朕。”
遂坐到床榻上来,调转了两人姿势,要元铭面朝他岔开腿跪下去,又望着他道:“你想清楚些。杨子贤即朕,没有分开的道理。”
“我……”元铭视线落在对方光裸的肩上,一时浸在情欲里,十分迷蒙,短促地喘息着说道,“那晚的,我想不起了……”又窘迫地低低笑了,眼波含情,蛊人心神。
赵铉扯出个笑来,捏起他下巴调弄道:“元卿颖悟绝伦,法子多得很。”
元铭睨他一眼,稍稍侧过脸去,睫羽微颤。此刻元铭低着头,十分虔诚地看着赵铉身下硬挺的事物,遂重新缓缓跪坐下去。
元铭又偏头朝他颈侧看看,凤目微眯,痴迷一般轻吻细吮,时而伸出舌尖,勾弄一下。
赵铉长舒了一口气,握住元铭抵过来的前身,拿指腹慢慢摩挲着头端。
元铭得了这抚慰,即刻跪不稳了,软在他耳边,难耐的呻吟出声。
“这声音悦耳,你当多叫些。”复拿两指捏住头端,慢慢捻弄。
只觉身上这人已完全跪不住了,水一般瘫滑了下去。灼热的吐息撒在赵铉耳畔,吟声已变得有些嘶哑。
赵铉稍扶住他胯,将身下涨痛的性器缓缓插入。只刚进了前端,这人便哽咽一声,大口的喘着气,身上起了一片片红晕。
赵铉捏住他下颌,将他脸扭过来。见他淡眉轻蹙,被情欲满溢着,此时方稍稍回神,抬眸看了他一眼。
元铭微微张着口,垂眸低声唤道:“万岁爷,我……”说着又喘息两下,试图缓解身下的胀痛。
赵铉与他对视了一下,见他慌张地把头低下,口中急促喘息着,前额两侧亦掉了不少碎发下来,随着呼吸轻颤。
见他正竭力担待着自己的事物,赵铉不由动情,在他光裸的背上摩挲着,边用气音道:“元卿要朕死。”
元铭懵懂看向他,一时无话,手指轻按上了他双唇。
赵铉捉了这手,顺势吻了一下指尖,便缓缓把他腰胯向下按去。
元铭没有拒绝,顺从地照做了。随着他人慢慢下移,目光也逐渐涣散。
元铭不由仰颈,望向头顶上满金的床幔,汗湿的脖颈猝不及防的暴露在赵铉面前。未几,元铭稍作吞咽,喉结滑动了一下。
赵铉照着那喉结咬上去,便有一声低吟入耳。他缓缓耸动起来,怕身上的人承受不住,拧着眉头生生忍下暴虐的欲望。
元铭虚力靠在他耳边道:“你,你别动……”他重新勉强跪好,伸手朝下扶了扶,才轻缓的起落开来。呼吸带颤,喷洒出来,仿佛在神智上不断骚弄。
没有几下,赵铉实在不想再忍,翻身将人压至榻上,深浅不一抽插。将这人顶弄的额发散乱出来,贴在汗湿的脸上。
没有助兴的药,起初全是痛感,元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得拼命忍了。
直到赵铉忽而放缓,开始在他体内辗转碾磨时,痛感方下去了一些,一阵快意便攀上脑中。
还未来及反应,汹涌的快感疾疾上涌。赵铉一阵急插猛冲,元铭一时呼吸都已不太畅快,在这耸动中浑身痉挛。
他彻底软了下去,全身无一处使得上力,只觉内里朝赵铉敞开来,一阵热意从小腹往上蔓延开。
赵铉抄起他膝弯,一阵缓急不一的送胯。元铭只觉被他顶的难耐,立时要丢去。
身上人动作慢了下来,寻找着带他登极的隐秘之处。元铭早已失了神,突然放浪地叫了一声,双目黯淡,遍身一阵痉挛。赵铉趁势急送,没有几下这人便浊白飞溅。
赵铉仍抓着他猛送,只见身下人将头偏向一侧,额发凌乱的散出来,只露了一截秀气的鼻梁骨,口齿不清地呢喃些什么。
赵铉正抽送,只觉内中一阵紧缩,身下人不可自制的发起了抖,吸吮着他这肉刃,一时间说不出的销魂蚀骨,赵铉正抽送,一下射在了他内中。
身下人随着一股又一股出精,打起了激灵,随后脱力的喘息着,半死不活地依旧抬起了手。
赵铉顺势压在他身上,便被他轻笼住了。不多时,环住他的手又缓缓往下,摩挲着他的侧颊,虚力低声道:“赵铉……”
赵铉吻住他,从喉中低沉“嗯”了一下。
赵铉原想叫两个小宦官打水来擦洗,岂料,进来的却是李德芳。
——二十五——
李德芳站在刚入里殿的屏风,平静的垂首而立,待圣驾起身。
赵铉扯了薄被来给元铭盖了,才披衣起来,凌乱地往外走:“什么事德芳?”
德芳低声道:“皇爷,世子出宫后,又有晋地的老仆,来给他送信。这旬已是第三封了。”
赵铉蹙眉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他接了信,是何反应?”
“均神色凝重。”李德芳边说着,边又稍稍垂头,欲回避圣驾衣衫不整的光景。
赵铉踱了两步,终还是没说什么,只交代道:“继续让沈千户的人盯着。”
“传朕旨意,沈坚,迁北镇抚指挥同知,兼东厂理刑。”赵铉叹了口气,又交代道:“让他盯紧了赵烁。”
李德芳躬身道遵旨,便恭敬的退下去了。
刚出了干元宫门,便瞧见沈千户还在外面候着,李德芳与他笑道:“贺沈大人,新迁北镇抚指挥同知,皇爷器重。”
沈坚微微一愣,拱手道了谢旨。正要走时,拖住脚步回头问道:“李公脸色不好,可是身子不适?”
李德芳依然是那副内臣的官脸,淡淡笑道:“劳沈大人挂怀。世子爷的事,还需沈大人多多操劳。”
沈坚颔首,“卑职定不辱皇命,皇爷请宽心。”
李德芳招来两个小宦官,交代几句话,便出了干元宫。
李德芳回眸,对沈千户道:“咱家去一趟司礼监传旨,沈大人请自便。”说着,与沈坚稍稍颔首,快步离开了。
沈坚狐疑地望过去,只见那绯红的斗牛服脚程甚快,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宫巷里。
沈坚正要出宫,不经意间看到地上掉着一块牙牌,他疑惑地捡起来查看——“干元宫掌事,提督两司房,李德芳。”
沈坚不禁喃喃。李公做事向来谨慎,几时如此大意?
元铭归家时,已是次日晌午。家里长随说老爹在书房等着,神情很是凝重。元铭不禁疑惑起来,跟着长随一道儿往里走。
老爹见他来了,一句话还未说,先是鼻翼翕动几下。接着冷不丁问道:“逆子,你昨儿睡在哪儿,自己心里清楚。”
元铭惊得三魂没七魄,一时接不上话。半晌,涨红了脸,才憋出来一句:“儿子有愧,请爹责罚。”
元秉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只是深深叹气,什么都没有再说出来。
“来看看此物……”元秉先指向桌案上的折子,“爹离致仕不远了。”
元铭惊道:“爹何出此言?”说着,不由自主,忐忑的往桌案处走去。心中莫名想起,昨日赵铉丢开的那些折子。
没有两日,赵铉又宣众卿至文华殿召对。
可元铭想破脑袋,没想过去文华殿的路上,先遇到了赵铉的仪仗。
“万岁……”陈大学士今日告假。于是元铭这次是孤身前来。
元铭四下顾盼,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二十六——
元铭往赵铉身后的仪仗稍稍侧目,旋即停在了距离赵铉三五步远的地方。
赵铉早些时候,似乎是见了什么人。此刻身着一件绯红的大袖袍,前胸刺绣上盘踞着龙蟒等瑞兽,栩栩如生,简直要飞出那件袍子来,却仿佛被当腰那条玉带,镇压在身上。
赵铉走起路来,很有一种轩昂气度。分外扎眼。
一想到老爹也告假了,元铭心情一时沉重,脚下停滞不前。
党争愈演愈烈,中立派缕遭参劾,单是弹劾吏部考功司、文选司的折子已堆成了山,在这之中,元秉先这吏部尚书首当其冲。为避风头,只能暂时告假。
赵铉更是头大,自然知晓他的担忧。
赵铉回头看了一眼,伞扇众立刻缓下脚步,与皇爷拉开距离。
“元卿……”赵铉低唤了他一声,“世上绝无两全法,不必苦苦寻求,纠结太多。权衡即可。”
元铭一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不由抬头看过去,试图揣摩出他的深意。
只听赵铉低声道:“你和元老尚书,只能留一个。你还不明白老尚书的良苦用心。”
元铭抬头与他对视了一阵,千言万语又吞了回去。
赵铉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食指轻轻点在他肩头,低声道:“如何,朕是否比你心里,那个只知享乐的杨子贤强上百倍。”
元铭闻声心中一滞,偏头避开了他的视线,脸上一阵红白交替。最后闷声道:“万岁睿智。”
召对中,又是一出大戏, 文华殿成了个大戏台,戏好戏赖全看演技。
众臣频频奏请,弹劾元秉先用人有贻,趁着人不在,更是列举出十数条吏部的过失来。
万岁爷脸色阴沉,然而元秉先不在,一腔“怒火”无法发出。
内阁纷纷出来做和事佬,劝谏陛下大局为重,元秉先两朝老臣,苦劳甚多忠心耿耿云云。
万岁爷静了片刻,忽而对翰林院发难,指责翰林院不甚作为,养些“闲人”。
众臣哗然——万岁这是将怒火,发泄到元尚书独子身上。
更有楚党跳出来,呵了一句:“元翰林私下作风不端,曾在镇国公府与男子泛舟嬉笑,举止轻浮,宴后留宿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