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涩侍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戏文

作者:戏文  录入:01-29

  “晋王世子大义灭亲,忠哉义哉!”
  周吉瑞从前在内书堂读过书。那是宦官们学做文字的地方。
  因而周吉瑞说话,颇有几分文人气。他话音刚落,席间马屁声频频响起,纷纷附和起来。
  只有两个人神色十分不对。
  一个是楚王世子。他似乎在寻思,事情若落到自己身上,自己是否也能大义灭亲。
  另一个,则是元铭。
  元铭搂着飞鸾的那只手,霎时收紧。眼底陡生热意,一时哽住,说不出话来。
  飞鸾低头,觉出他不对劲,便试探性地唤道:“元老爷?”
  元铭暂未回神,只见众人传阅着那封信,口中啧啧:“皇爷有本事!先装作守备军支援不及,打着“议和”的名头,大开兴州城门,要诱敌入城,再剿杀。果然晋王上套了,亲自率叛军入城。”
  另一人笑着接过信,对着信笺摇头晃脑念道:“晋王世子双手被缚,两人挟之出城,岂料世子断绳暴起,飞跃上马,直入叛军阵营。
  众人皆以为世子叛变,自城楼放箭,射杀之。世子身中数箭,仍策马前行,以匕首直刺晋王要害。晋王薨。”
  “李督公阻下箭手,世子生还,劝降叛军。”
  一席人唏嘘不已,感慨四起。楚王世子则一言不发,只举盏饮酒。
  飞鸾低声问道:“元老爷脸色不好,不如……飞鸾扶老爷去歇息?”
  元铭嘴唇颤了两下,面色惨白,却依旧摆摆手,示意自己要留下。
  他只是想知道,更多关于赵封炎的事。
  周吉瑞感慨道:“晋王一旦入城被活捉,按律,便是剐刑。世子这是给了他老爹一个痛快。”又用力点点头。对赵封炎的钦佩,仿佛就要跃出那张脸来。
  众人纷纷笑道:“三千多刀,怕是晋王受不起!早早咽气,剖出心肺,反倒痛快些!”
  “哎呀,你以为“红差”会让他痛快?指甲盖大小,慢慢地剐,剐上三天两夜,必要他生生受着。”
  ““红差”剐一阵,还要歇一阵。吃些酒,再继续剐。”
  “剐到最后都不疼了!说书的不是讲了吗,去东牌楼看过剐刑的人说,一开始会嚎,后边就没声音了!但人还活着,眼珠子会转!”
  “瘆得慌,夜里要发噩梦!少说些,少说些!”
  元铭终于逮住这个空隙,插了一嘴:“那世子会如何?”
  周吉瑞想了想,说道:“不知,人还没醒来,李督公奉命在给他养伤。”
  周吉瑞喝了两口茶,笑道:“皇爷约莫是……舍不得办他。”
  席间不知哪个又说:“世子也不想让皇爷难做,左右他爹是何死法,都要死。还不如他亲手了结了。”
  此话一出,立马有人嘲讽道:“我若生了这等逆子,哪怕变成厉鬼,都不能放过他。”
  “就是,大逆弑父。晋王爷上辈子欠了什么血债。”
  元铭只觉胸口一阵闷得慌,这厢房他再也待不下去,只好惨着一张脸,朝周吉瑞道:“督公,下官有些不适……置铺的事情,晚些再聊。下官自去督公宅邸拜会。”
  周吉瑞狐疑的看了他几眼,倒也没说什么,只差了两个宦官送他出去。
  元铭夜里总是梦魇。梦中,赵封炎单骑出了城门,箭雨追在他身后。
  只转瞬功夫,赵封炎已如同一只刺猬。他竭力地伏在马上,手里握着匕首。那把匕首上,嵌着一块红玛瑙……
  元铭惊得坐起,脸上一片冰湿。
  又过半月有余,乞巧节都近了,元铭终于收到了赵封炎的回信。
  他仓促的拆开封筒,立刻笑了出来——这次,赵封炎满满当当的,写了七八张。
  只不过他约是伤得重,捏不起笔,信由李德芳带笔。
  元铭细细读了,一颗心总算搁下。这才发觉口干,端起茶盏痛饮一番后,余光扫过方才被自己扯坏的封筒。
  他忽然顿住了动作。
  元铭难以置信的将封筒拿过来,细细研究。封筒上残存着一点浆糊糊过的痕迹,上面仿佛曾经粘过封条。
  信送来时,封条早已取下,只模模糊糊,留下未撕净的几个字:“加急公文,送。”其余的再看不清。
  赵铉?
  元铭的手指触上那几个字,轻缓从上面的拂过。这才记起,赵铉已有许久不来信了。自己往京里送的信,无论公私,都无回音。
  他在做些什么?
  元铭眉心不受控制的拧起,忽而想起了那句话:“他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了。”
  着实太多了……
  朝中能臣数不胜数。而自己,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自己与其他朝臣唯一的不同,大约是……
  上过龙榻。
  元铭自嘲的笑了笑。
  李勤之端了凉茶过来,他两手都忙着,因而没有叩门。他如同往常一般,将凉茶搁到桌上。忽觉不对,便俯身下去看了看元铭。
  只见元铭整个人颓丧得很,双目也失了神气。李勤之平素极少见他这样,便轻声问道:
  “大人,您,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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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元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帮我去督公私宅送个信,说我这几日去拜会。问问督公几时方便。上次,我要置铺的事情,还没聊妥当。”
  李勤之跟着点点头,附和道:“乞巧节近了,早些找督公定个日子也好。”
  元铭想了想,生怕周吉瑞要过节,懒得搭理他,便交代道:“就说商税甚高,下官“囊中羞涩”,辗转不眠。还请督公赐教,下官自会孝敬一份儿大礼。”
  ……
  河面被夏风拂过,漾起层层微波,倒影便模糊起来。元铭这才抬起头,听见远处豆蔻小女们的笑声。
  岸上众人结伴而行,男男女女,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河畔一双又一双的纤纤手,正在往水中放花灯。
  “这位老爷,您也去放一盏灯吧。”
  元铭蓦地回神,寻声回头,只见一名衣着整洁,抹额嵌玉的富贵老妪,正笑眯眯站在他身边。她手里托着一盏花灯,就要递给他。
  “码头上还在做灯呢,人人都有。谁还没个挂念的人啊。”老妪又将花灯往他面前送了送,低头剧烈咳了两声,缓过气来才道:“老身多取了一个。老爷若不嫌弃,便拿去放吧。”
  挂念的人……
  元铭将要说出口的拒绝之语,不自觉咽了回去。
  见她和蔼,也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元铭低头笑了笑,接过来,九瓣莲的花灯十分精致。
  元铭轻声道:“多谢婆婆赠灯。”
  接过灯时,只觉老妪身上带着一些熟悉的香气,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闻见过。那香气很淡薄,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老妪没走,冲他笑笑,才低声说:“你是才来的官老爷。这段日子,不容易。”
  元铭有些诧异。他今日分明是便服而来,怎么也被认出了。
  或许是自己穿着官袍路过哪里时,才被她瞧见了?元铭苦笑了一声,叹出一口气道:“实在惭愧。”
  老妪冲他微笑着点点头,转而往天上看去:“牛郎要来了。”
  老妪戳着拐杖,又笑道:“只怕牛郎要来晚了。”
  元铭不禁也抬头,往星河看去,入眼是一片璀璨,天公作美,明日大晴。
  元铭不禁笑道:“婆婆此言差矣。今个乞巧节,牛郎已顺着鹊桥来了。”他出神的看了不知多久,低头时,老妪已不见了踪影。
  周吉瑞将商议的日子延到乞巧节后,只说金陵乞巧节要办灯会,琐事甚多。铺业事宜,待乞巧之后再议。
  元铭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依了。然而事情却有了意外的转机——
  楚王世子突然差人送信,说铺业赋税一事,他有绝妙的法子,乞巧节到码头一叙。元铭没多犹疑,便答应了他,今日这才只身来了码头。
  “元小公子久等!”
  楚王世子姗姗来迟,不知为何。
  元铭寻声回头,与他稍稍一揖,“世子金安。”
  世子立即将他作揖的手按下,笑道:“省礼。前头有个客栈,观景再好不过,与孤去那处聊一聊。”
  元铭并未多想,跟着他一道走了。毕竟近半个月中,世子都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还带他去过楚王经营的两个春楼。
  世子似乎有些愕于元铭会爽快答应,不过看得出来,世子很是欣喜。
  元铭暗中猜想——世子这是又想从自己置铺这件事上,搜刮不少钱财。
  挂在楚王世子名下的铺业,元铭已经查得七七八八了,只差亲自置铺,摸一摸门道。
  甫一进客栈厢房,便有一阵异香袭来。元铭有些不悦的蹙起眉头。四下看看,便站在了靠窗的位置。
  “世子请讲。”元铭不欲多说废话,只站在窗边看着他。
  世子十分悠哉,自顾自往八仙桌坐下,先斟了一杯茶递给元铭。
  似是冷萃茶,散发着些许悦人的凉气。
  “谢过世子。”元铭冲他笑了笑,既然茶已吃了,便也不好太疏离。元铭干脆也做到了桌边。
  世子随意寒暄了几句后,忽然道:“那个小倌,功夫如何?”嘴角还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不消细想,这必是在问风月功夫。
  元铭碰都没碰他几下,又哪里会知道这些,只得胡乱揶揄道:“平平无奇,尚且过得去。”
  世子轻笑一声,不做评价,又给元铭斟上茶,看他饮完才悠悠说道:“那你多无趣。”
  元铭并不搭理这句话,只沉默着吃茶。
  世子忽然间倾身过来。阴恻恻道:“你那个长随,内家功夫不错,我看出来了。”
  元铭猛地警觉起来,搁下茶盏:“世子这是何意?”
  “只不过今天他必然找不到你,孤寻了几个江湖人士,将你那的几个会功夫的长随仆人,困在了码头附近。”
  元铭心中大惊,觉出不妙来。他猛地起身,要出厢房,却觉得一阵晕眩,身子逐渐使不上力。
  “茶,你在茶里……”
  世子即刻过来抱住他:“天女娘娘,我等了许久,终于寻到今日这个机会。”
  “你我共赴巫山,还要那小倌何用。”
  中计了!
  元铭冷不丁提膝往他裆上撞去,虽然使不上什么力气,却也足够他痛得松手。
  看他吃痛撒手,元铭趁势踉跄夺门而出,岂料门口还有两个家丁,在他跑至楼梯时,两人追上来将他挟住,又捉回了房里。
  “世子爷,人差点跑了!”
  世子已起了怒意:“看好门,人不够再去叫!”
  说着,将元铭掳到里间的床上。
  “你再跟孤做作?”
  元铭一头撞在床上,一阵的头晕眼花。待回过神来,想也不想,便给了世子一拳。
  说着挣扎起身,恶狠狠道:“世子自重!”
  世子似是被惹恼了,当即狠力甩了他一巴掌:“你敢打孤?你别以为你爹,之前是个京里的尚书,孤就不敢动你!不知死活!”
  说着揪住元铭的衣襟,阴冷道:“来了金陵,你还不看清局势?我便是强要了你,你又能如何?报官?”
  世子森然笑道:“在金陵,任你报哪家的官,都不如直接上爷的床要好使!”
  元铭被他那一巴掌,甩了个眼冒金星,耳边嗡鸣不止。以至于世子后面说出口的话。
  他都没听太清楚。只觉自己两手已在不自制的发抖,他猛地抬头,怒目瞪着世子,仍卖力地给了他一拳。
  只是这一拳不痛不痒,无甚威慑。反而暴露自己此时已没有太多力气。元铭只得猛挣开他,欲往门外再次逃走。
  未挪几步,已是气喘吁吁,这才回想起世子从进房起,压根就没喝过那壶茶。
  此间世子已捉了上来,将他制住,冷笑道;“孤不信你没和人弄过这事。你少做作些,大家都得个舒服。”
  元铭仍无力的抓着门闩,欲打开房门,却被世子拽到屋中。
  随着自己的手被拽离了门闩,元铭绝望地喊了一声后,拼了力吼道:
  “李勤之!我在这里!”
  世子大笑了两声,嘲道:“天女娘娘,你今夜等不来牛郎了。”
  遂抄手入了元铭的襟子里,猴急地摸索起来。
  “李勤之!宋彬!徐为程!”
  元铭冲着轩窗方向大喊着那几个人姓名,最后的“赵铉”二字,却哽在了喉咙里。
  “我不想弄……你弄不成,这是何必……”
  元铭颓然劝着。虽然他已知晓,这举动此时已毫无意义。
  世子在他身后扒着自己的下衫,兴奋的恍如从未开过荤:“弄不到手,弄起来更有意思些。”
  元铭只觉他那只手又摸了过来。现在意识已渐不清醒,他知道,不久以后,自己这具躯体将会摒弃所有礼义廉耻,去向世子求欢。
  他如今脑中竟然只有一个想法:
  他和赵铉,完了。
  心中撕裂般的痛感逐渐蔓延,在那茶水的作用下慢慢侵入四肢百骸。痛感逐渐钝下来,一种只求速死的念头竟然攀上了心头。
  当他已放弃所有念想时,仿佛得了老天眷顾。只见厢房的木门“砰”一下从两边打开。世子亦吓了一跳,猛丢了手,开始飞快的穿裤。
  十几个挎刀的宦官涌入厢房,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元铭暗忖,来了这么些宦官,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周吉瑞?犯得着来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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