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宦官不由分说,长刀出鞘,架在了两人脖子上。
“莫动!”
世子也被这场面弄得惊疑不定,一时没有反抗,只暂且听话地站着。
旋即两个小宦官过来挟着元铭就要走。
元铭任由他们挟着。也不知出了这龙潭,又要入哪个虎穴。
元铭被丢上马车,轱辘了没多久,又被带去一艘画舫上。他们挟着他坐在小厢里的桌案边,便急匆匆地要出去。临关上门,冷冷道:“大人好生歇着!”
周吉瑞这是又弄什么花样?
元铭身上、嗓子都冒火,正打算倒杯茶润嗓,猛地想起方才的茶来,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只无力的趴在桌上。
未几,腹下又升起一阵燥火。他不敢妄动,干脆继续趴在桌上大口喘息,试图缓解身上的不适。
直到元铭几近昏睡过去,突然被一阵马蹄声惊醒。铁蹄踏在木头上的声响十分沉重,仿佛要踏碎这夏夜。这马似是从浮木码头一路奔来,竟然奔上了画舫。
马一声长嘶后,甲板上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爷!”外面响起了隐约的问安声。那人脚下没停半步,一路往里。
“邦”一下撞开了小厢的房门。
元铭恐惧又疑惑的勉强抬头,往门口看去。
只见这人,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凌乱模样。他仿佛策马许久,以至于脊背有些直不起来。正扶着门框喘息。
他没有戴冠,头上只一支朴素的木簪,额发因长时间跑马而散落下两绺。一身烟色袍子,没有半个配饰。
再看向那张脸,颧骨之下已有些凹陷了,极是憔悴。元铭眼眶倏然红了。
互为惊愕地对视了半晌,元铭方想起来开口。他讷讷看着他,嗓音喑哑,却也不忘嘲讽道:
“悠哉大陛下。”
门口那人身子一颤,猛朝他奔来,将他狠力拥在怀中。两颗心隔着胸腔,一同剧烈的跳动着。
“对不住,耽搁了……”
——三十五——
赵铉下一瞬猛回神,将手背贴去这人的额头上,立时传来火烫的触感。
赵铉迟疑了一瞬,松开他,上下看了看,便大踏步出门,叫了一个宦官过来问话。
身边的人一走,元铭稍稍不悦的拧起眉头。他靠着桌,只觉热气不住上涌,便随手扯了腰绳,将身上直?半脱了,贪纳一点凉意。
恍惚间外面猛的“咚”一下,仿佛是拳头砸门的声音。接着便听赵铉吩咐道:
“看好赵濯那畜生,晚些再发落。”
赵铉又低声问了句不知什么,便听见那小宦官支支吾吾道:“皇爷爷……似乎是舶来药,无可解,只能……”
元铭一愕,该不会是在说自己?
无可解是何意?
正兀自惊悚,那小宦官又开口了:“奴婢几个还查了那壶茶水。看着其色正常,但泼至宣纸上,便即刻显出桃色来,应该是效用甚强……可能,还会落些病根……”
赵铉立时慌张地抬头,问道:“什么?!说清楚!”
小宦官声音越发小了下去,咕咕哝哝的,元铭听了觉得心躁。
无意间朝门口看,只见他附在赵铉耳边,又嘀咕了一阵儿。退下来后,说道:
“怕是会主动……奴婢们情急之下,才将大人独自关在这处了。”
赵铉仿佛听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只静静立在门口,不出一言。许久方道:“去拿捅冰来,他热的厉害。”
小宦官打了个躬,刚要退下,赵铉又唤住他,吩咐道,“再拿些……来,搁门口,不必送进来。”
那几个字含混的过去了,元铭没听懂。
赵铉叹了一口气,方转身回了房。刚看向元铭,脚下便滞住了,只见这人外裳已退了一半,雪白的中衣露着,上面露出的那截儿脖颈,已红了一大片。
怕是今夜都不必睡了。
赵铉他稳了稳神,快步走至银镜处。他先用房里搁着的清水,猛往自己脸上泼了几下,既已湿了,干脆稍做洗漱。觉得自己倦意已下去了些,才反身回来:“如何了?”
元铭坐在桌边,未回答他这句话,却忽将他抱住,将脸颊蹭在他腰间,半张半阖着双唇,急促的吐息。
“来了?”元铭喘着气道:“不若再晚些……来?”
赵铉一惊,“再晚些,那还得了?!”干脆也靠桌坐下了,将他抱来自己腿上。
元铭软着身,顺势搂住他脖子,笑了笑,勉强道:“李勤之……写的信,你见了,是不是好气?”
元铭吐息已是灼烫,神情更仿佛未饮而醉。
赵铉锁着眉头,托住他后脑,埋怨道:“你做那些事的时候,你不心虚么?”
元铭懒得答他,只觉自己躁动的厉害,实在难忍,顺手滑下去,要解他腰革。
元铭正解着扣,鬼使神差的,照上头摸了两把。便低低笑了起来,又飞瞥了他一眼,低声道:“起势十足。”
赵铉将他手拨开,自己解了腰革,面不改色道:“多谢夸赞。”又照元铭腰上按了按,示意他贴过来。
赵铉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有些不悦地问道:“你还清醒么?”
他死盯着元铭,却缓言温声:“知道我是谁?”
按照外头的宦官所说,元铭这会儿不管是谁,都能自己缠上来。
思及此处,赵铉只觉心有余悸,幸亏下了船就接到李勤之线人的消息。
元铭怔了怔,低声说了句什么。赵铉没有听清楚,心中却猛的一憷。他急忙低下头:“你再说次,大声些,我是谁?”
元铭笑笑。虚力凑近道:“你是混账……”
说着,照他耳廓上咬了一下:“混账赵铉。”
元铭嘴角犹带笑意,同时缓慢地将自己外裳彻底脱下,又环住他,“热……”说着就要替他解衣:“你也别穿了。”
赵铉闭了眼,缓吸了几口气。下一瞬抱着人猛站起来,快步往床榻去了。
元铭刚上了榻,便将尚在床边脱靴的赵铉一把揽住,不轻不重地,顺势推在榻上。
接着又骑了上来,塌着腰,俯过来吻他。又开始胡乱扯着自己的中衣,前胸被他扯的露出一大截来,手不自制的揉捏自己胸前两点。
无人动他,已是呻吟频出。
赵铉见他竟然如此,一时有些怔懵。待反应过来,便即刻将人压在身下,两下把他剥了。
瘦削而苍白的肩头裸露出来,赵铉只握住片刻,手下肌肤便已泛起艳丽的桃色。
赵铉只觉自己也昏了头,不自觉照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分明已用了不小的力,身下人却出了一声婉转莺吟。
赵铉心里一酥,不由得撑起了身子,去查看这人的状态,担忧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元铭神态迷离,仿佛已入幻境。既而眯眼,朝他吹了一口气,轻声道:“赵铉。”
赵铉往下摸了一把,发觉元铭那物只是半硬,立时疑惑起来。
这药怎么是此种效用?这么下去,这人岂不是要坏了?!
——三十六——
心中来不及怔忪,便赶紧将他中裤褪下,撸动了几下却无甚效果。干脆俯身下去,将他那物含在口里。
随着吞吐,那物似乎才有了醒来的意识,只是这人的吟声太甚,赵铉听了,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的躁火恐怕要起来了。长夜漫漫,怕是耗不过这人。
赵铉退出前了嘬几下,又朝铃口细细舔舐,这物才终于有立起的意思。赵铉不由得心中松下一口气,
元铭眼中尽是虚影,唯有那张熟悉的脸孔,是真切的。
“过来……”元铭两手攀住他脖颈呢喃着,“来……”说着也不管对方来不来,箍着他就往下搂。
赵铉没使力,顺着力道缓慢栽了下去,含住了他的唇,细细呷着。
只觉这人两手在自己背上重力抚摸着,未几,又胡乱扯着那些衣衫。
赵铉从鼻中长出一口气,索性把自己上衫脱了。
光裸的脊背露出来后,元铭仿佛得了什么心爱的物件。他五指大张在那肩胛上面搓弄着,紧致又结实的触感传来,让他甚是安心,便满意的“嗯”出一声。
不欲鼻梁骨挡住兴致,两人的面颊有默契的来回横错,改变方向。
元铭左手一路往下,摸住了身上这人的腰窝,不自觉地抓弄起来。
赵铉终于稍稍挪开,喘息着低声笑道:“有什么好摸?”遂抓住了那只手,搁到两人身子中间来,又引着他摸到自己腹下。
“摸这处不行?”
元铭睁开眼,往上看看他,便混乱的点了头。复哼着气,缓慢的揉弄起来,低笑道:“此物甚伟,不能委屈了它……”
一边说着,一边微挣着身体,“快……”元铭眉头皱着,“快些,别磨蹭。”又喷出炙烫的鼻息,右手摸住赵铉的腰胯,往身下按着。
两人贴在一处时,元铭故意拿身下事物磨了他一下,屈腿想往上攀。
赵铉低头看了看,扯出个笑来:“就这等伎俩,也好意思催我?”赵铉顺手将床幔放下了。
红绸薄幔一垂,光线便骤然暗下,半透着外面照进来烛光。床帏间尽洒着旖旎的绯红,随着薄幔的摇动而暗影交替。
元铭眼尾扫了他一下,面色沉下来,颊侧却已全红了。他伸手将自己中裤除下,又两手替赵铉褪了裤子。一声低哼之后,便握住赵铉那涨大事物,往自己臀上送。
那事物的头端甫一触到他臀肉,元铭的眉心便舒展开来,眼神涣散地望着他:“这可以了?”说着,握着那物,想要往穴里送,直顶着自己穴口。
虬筋跳突的触感传来,元铭不自觉闭上了眼,张口便是一声悠长地呻吟。
看到他这模样,赵铉再也懒得管后半夜如何。于是直接挺身,撑开了小穴,将那骇人的物件送了个头端进去。
身下随之传来一声高吟,同时分身被穴里一阵暖软紧紧裹住,赵铉只觉得这触感与从前皆不相同,仿佛在贪婪地吮吸着他的性器。
索性破开他身体,长驱直入,既而缓慢的抽送着。木床随着这动静发出着吱呀声响,但已无人在意。
元铭只觉欢愉猛然袭来,在这旖旎的红光中,如同做着一场放浪的绮梦。
他两手抱住了身上的人,忘我的叫喊,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快活。
赵铉照着他腹前那处缓慢研磨了一阵,只见身下这人的眸子忽然定住,急促的喘息起来。
又没两下,元铭猛弓起身子,周身战栗着,左手不自觉死死掐在赵铉的肩头,喉咙中噎了一些出不来地呻吟。
赵铉又顶了几下,忽觉这人内里涌出一股滑腻的淫液,似要引着他更加往里深入。一个不小心,便错失了方才那极乐的位置。
床帏中忽然静了,只有浊重的喘息,在两人胸前来往喷洒。
赵铉往外稍稍退出半寸,试图再次寻找一个带他登极的姿势。
而元铭仿佛痛苦了起来,眼中不知何时已聚了热泪。睫毛颤动一下,泪珠便从他脸上断了线般坠下来。
“赵铉!”尾音颤了颤,却忽然失了声。他稍稍停住,吞咽一下,才又嘶哑道:“给,给我!快,快……”
同时两臂用力,在他背上胡乱扒弄着。兀然呜咽了一下,哀声哭了出来。
元铭只觉身下已全然失控,正不安分的轻摇着胯,小幅度磨蹭着,一条腿也已攀了上去。
可他似乎还有一点残留的神志,此刻猛然想起自己早已没了廉耻,沦为了被肉欲驱使的牲畜。
情急中,随手扯了床边的衣衫,一把盖到自己脸上。那衣衫罩上去的瞬间,便浸出两处小小的湿润。
而后庭却与头脑不同,仍旧贪婪地吮吸着那根肉刃,似是渴极。
赵铉滞了一下,索性就着插入的姿势,让他翻了身,背对着自己。
“仲恒,我瞧不见,你不必忍了……”遂又狠力抽送起来,低声道:“舒服些了?”
元铭已说不出话,只痛苦的“啊”了一声,算作回应,余下只有小声地抽噎。他右手虚力握住拳头,愤恨地往旁边褥子上捶了一下。
见了他这举动,赵铉急忙抱住他,以温热的胸腔贴上他汗湿的脊背。
此时元铭身躯已有些冰冷,但摸上他额头,却又是滚烫的。
赵铉在他耳边呢喃道:“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元铭仿佛被触到了哪里,又呜咽了一声,话已说不太出。
赵铉闭了眼,一把猛将元铭按到褥子上,恨道:“我必剐了那畜生!”随即胯下急送起来,身下这人霎时软了。
元铭半跪在褥子上,手臂已支不起来,只得低着腰。他前身趴在褥子上,腰肢无力的迎合,口中却满是得了欢愉的浪叫。
脸颊在这柔软的褥子上摩擦着,元铭只觉得一切已失了控,神志早已去了九霄之外。
这具躯体渴极,仿佛不再属于自己。他如同伸懒腰的猫儿一般,跪伏在这一片旖旎的红光之中,口中不由自主地嗯嗯啊啊着,脑中一片混乱。
赵铉不经意间俯视下去,便见到暗红的空间中,白花花的躯体竖在自己身前。
文人瘦薄的肩骨在自己左手下掐着,从肩到腰一路的收势。
赵铉不禁丢开他肩,转而摸上那把看似不盈一握的腰肢。但那腰实际并不纤弱,而是一种紧致的触感。介乎劲与柔之间,仿佛还可以承受他更多的肆虐驰骋。
赵铉不自制的一阵狠命抽插,木床的吱呀声大了起来,伴着这人淫浪的呻吟,不堪的声响萦绕在床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