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坚在这似隔靴搔痒般的动作里,逐渐变得难捱。
“好了么祖宗?”沈坚只想这厮赶紧滚上床来,别再磨叽。
忽然没有由来的想起,初见的时候,这厮故意装可怜的模样。
那时也许是真的可怜。怎么时光流逝间,那股劲儿全变了。
忽然就有些不服,他猛地起身,一把捉住玩儿一样正慢慢舔他的人,将其摁在榻上:
“爷虽然看不见,也能制住十个你。”
只听萧蔚然这厮又做作道:“……”
好,今儿没做作。
沈坚摸索着,他似乎只穿着中衣,干脆将其两下扒光,在那皮肉上捋了两把,真是手感绝妙。
不由将屌抵在他腰上,扶着来回在皮肉上蹭弄。竟是舒爽的呵着气。
李德芳昨日并未睡好,今日精神略有些不济,加之一大早就过来北镇抚,实际遍身疲乏。
他还来不及去漱口,便被巨力按住,不由啊了一声,余的并没有说。
身后那根东西抵在腰间,一阵酥痒之意逐渐传递开。那东西颤颤溢出些淫液,滑腻一路往下。
尚未多想,身后那人已如瞎子摸黑一般,开始找地方。忽然胡乱塞入他臀缝,便缓慢催胯。
仿佛情动,身后人的喘息逐渐黏滞,他抵在穴口没有动,任由小穴翕动着邀他。
李德芳口中微喘,正要骂他一句,却听沈坚道:“蔚然,你不记得我,我有些难过。”
李德芳回头,皱着眉头瞅了他一眼,暗里道:爷是真的想不起来。
两人稍微僵持了片刻,终是沈坚先破功,挺身缓慢插了进去。
紧致如同处子。
……操!
沈坚暗里骂了一声,不得不说,一想到萧蔚然完全把他忘了,心里就很不舒服。
可是造化弄人,心里不舒服,下头确实很舒服。这就让人心中有些煎熬。
沈坚在他身上做事没有章法。
也许本是有的,但是他在萧蔚然身上,什么都忘了。只剩青涩急躁的一阵抽送。
……
少年正是兴致好又血气方刚的年纪,个把时辰了,身下人早已精疲力竭,昏昏欲睡。
而他仍是兴致正盛,那物没有半点泄出的意思。
李德芳一宿没合眼,这会儿衬着余劲,已是想睡了。他正云里雾中地半阖着眼,沈坚忽然凑过来,低声道:
“蔚然,我……”
“嗯?”李德芳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等他接下来的话。
下一瞬沈坚这厮忽然松开了抓着他肩膀的手,一把扯了眼上的布帛,反手勒到他眼上去。
眼前一黑,这回轮到自己失了光明!
李德芳惊得睡意全无,整个挣扎起来要解下布帛,忽发觉两手已被沈坚钳住。
“沈坚!”他陡生怒意,冲沈坚吼了一声。
“嘘……”沈坚轻声笑笑,“今儿我生辰,求你了。”
两人底下仍是交合的姿势,稍微一动,便是两人都在喘息。
“你……松开!”李德芳被他制在身下,深知来硬的没有屁用,干脆使诈,软绵绵道:“你先解了,我有话跟你说。”
沈坚随意哦了一声,松开钳制他的手,要去解他后脑的结。
李德芳嘴角一勾,准备趁机将他踢开。
然而腿未抬起,便被沈坚按住折起。
“蔚然,你对你自己的功夫,真是自信过头。”
李德芳重被制住,陷入了一片不可控的黑暗中,他惊慌道:“别……”
话音未落,身后人忽然粗暴。这时姿势已变了,李德芳在这并不柔软的床上,被他肏的顾不上说话。
“哈”口中呻吟连不成片,只能断断续续的发出来。
李德芳在快意里暗中攒了力,想骂他一句脏的。
可是在心中辗转了半天,终究是没有骂出口。
番外-李德芳四
云雨初歇,李德芳两手已从禁锢中解脱出来,他倒一点也不打算摘下眼上的布帛。
他微眯着眼想,这张床挨着纸窗,应当透入了不少外头的日光。白晃晃地洒在这张床上,洒在他光裸的躯体上。
可他也想象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模样。应该不会太差,毕竟辱过的他人,无一不夸。
呵……
李德芳浑浑噩噩里,竟然也忘了去纠结从前的事,只安静缩在这黄毛小子的怀里。感受或许即将不属于他的温情。
根据这微微牵扯的动静判断,沈坚正在玩他的头发。
沈坚出奇地安静,这让李德芳有些不适应。
“沈坚?”他常识性唤了一声。
沈坚立马挨过来,喉咙里震颤发出一声低沉的回应:“嗯?”
“倒点茶来,渴了。”
床板轻微晃动,沈坚一个打挺翻下床去,趿着鞋快步去桌边。
倒水的声音响起,似乎他在斟酌茶水的温热程度,竟来回兑了半天。
李德芳也不催他,随手扯了薄被盖上,任他磨蹭。眼前的布帛将日光遮得严实,昏暗里,总叫人困意四起。
过了片刻,沈坚才缓缓回来。
“蔚然……”沈坚摘了他头上的布帛,“爷喂你喝?”
李德芳缓睁开眼,见沈坚走到了床边,身上一条麻料亵裤,松松垮垮挂在腰上。上身光着,腹上凹凸起伏,肌块儿整齐排着。
李德芳鬼使神差伸手,朝他腹间轻轻拂了一下。
“唉……”沈坚正嬉皮笑脸地端着茶,就没伸手拦他,“你怎么不再往下摸几寸?”
李德芳不答,慢腾腾支起左肘,微抬起半边身子。接过茶他先是噙了一口来漱口,吐掉后才缓缓又端茶喝起来;
沈坚蹲下,看什么稀罕物一样看着他,倒是看得无比认真。
“我脸上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看?”李德芳边问,边从薄被里伸出半个莹白的脊背,将茶杯搁到小几上。薄被随他的动作,又稍稍滑落了些。
沈坚不答,嘴巴微微张着,吐息温热,仍然继续看着他。
“祖宗……”沈坚忽然冲他笑笑,“我有点理解,为什么从前那些主子,不愿意放过你了。”
李德芳恶狠狠瞪他一眼,不想扯这个话题。原先还在故作平静,这会儿真是再也忍不住,心里烦躁无比,又忽然有些难受。
干脆翻身朝里躺去,留给他个冷漠的脊背。
眼前一瞬间明暗交替,薄被忽然掀起了一阵风。待他反应过来,才发觉是沈坚这厮拱进了薄被里,又用被子将两人罩住。
李德芳急忙往脸上揩了一把,口中却是冷言冷语:“没规矩的东西……”李德芳一把推开他,往后避身,“滚。”
沈坚一只手朝他脸上探,果然一片冰湿。
“我只是心疼你。”
李德芳不欲再听他说些废话,要掀被走人。沈坚如同察觉了他的意图一般,死命扣住他脖颈压身过来亲他。
李德芳被他亲的无处躲,干脆放弃了抵抗。唇舌交缠了片刻,忽发觉,沈坚胯下那物又是坚硬如铁。
只听沈坚道了句“不怪我!”后,又有什么东西抵进了腿间。
……呵。
沈坚走后,李德芳一直睡到了下晌,整个人被日光晒得暖和。
他疲乏睁开眼,四下望了望。方想起沈坚临走前跟他说,叫他去后面一排舍房,替他取个公文来诏狱。
这才慢慢腾腾起来穿衣。正系着绶带,忽然听见外头一名女子与差役争执起来。
女子?
李德芳这才想起,沈坚房里的艾草气,是一个姑娘的杰作。
他不由心中好奇,拉开门出来,要拜会这姑娘。
这姑娘已经闯了进来,正要进房,迎头扑进了李德芳怀里。
两人俱是一惊,赶紧各自后退一步,询问对方情状。
这一抬头,李德芳倒是将这姑娘瞧清楚了。
见她约莫十四五岁,长相清丽,眉眼疏淡。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姐儿。却应当不是嫡长女,神情不带什么矜傲之意,很随和。
这姑娘见李德芳身上坐蟒补,知道是个高位贵人,赶紧福了福身子:“大人,民女是来给沈大人熏屋子的,谁知冒犯了大人……”
李德芳面上含笑,心里却凉了一截。
这约是沈坚的倾慕者,说不定已有了婚约。
“客气了,请入吧。”李德芳让开门口,让她进来。
这姑娘动作娴熟,挂起了艾草,显然来过多次了。日光打在她身上,她并不嫌热,只是认真摆弄着艾叶,说不出的温婉之意。
李德芳心中有数,怅然整了整衫,准备去取公文。
一抬眼差役追了过来,口中“哎呀哎呀”个不停,李德芳不由顿足,往沈坚那小房间看去。
“我的亲奶奶哟,沈大人说了叫您别熏,他睡得着!”
便听见那姑娘倔强道:“娘说了!你们这儿煞气重!我给我大哥屋里熏一熏怎么了!”
大哥?
李德芳不由走了回来,他站到门口道:“这位姑娘,你可是姓沈?”
那名姑娘应声抬头,回道:“大人,民女正是姓沈,沈坚是民女长兄。”
“哦,原来是指挥使家小妹。”李德芳又随口与他寒暄几句。
说话间倒也觉得,此媚眼的确与沈坚有几分相似,心情莫名转好。
迎着下晌暖炙的日光,李德芳大步往舍房走去。
“督公!”
入了后院,迎上来一名差役与他行礼。
“丙酉字记档房。查档,取公文。”
差役赶紧点头哈腰,带着他往里走。边走,李德芳边暗道,这游廊怎么有些眼熟?
北镇抚的后署他并不常来。这地方按理说,他压根儿没来过。
狐疑的走入记档房后,入眼是一架又一架的档案。按照沈坚说的,他该去四号架,取今日户部送来的急递。
然而当他路过二号架的旁边的轩窗时,望着窗前小桌上的灯台,他忽然停止脚步。
——这地方几年前他来过。
……
那年太子爷遭刺客夜袭。
慈庆宫掌事萧蔚然,因护主有功,得了不小的封赏。
诏狱抓了几人进去,但太子爷知道被抓的几人并非刺客。真正的刺客,约莫还受着谁的庇护,逍遥法外。
萧蔚然奉太子命,混进锦衣卫中,去记档房盗取档案,查清被捕几人的信息。
……
晚饭时分,萧蔚然在镇抚司不远处徘徊,伺机迷昏了一个新入的年轻锦衣卫。他似乎刚办差回来,要画卯下衙。
萧蔚然便换了他的衣服,佩上腰牌,潜入北镇抚司。
夜深,他摸黑穿过游廊,悄悄潜进了记档房。
借着一点微弱的月光,他在档案架前翻找。正找着,门外忽然一声低喝:“谁!”
来人似是夜巡的锦衣卫,刚好与他撞上。
萧蔚然早做惯了这种事,他急忙摸住桌上的茶盏,将水泼到自己身上,顺手解了衣扣,笑道:“哥,衣裳湿了,进来换一下。”
唰一下,屋里灯火倏然明亮。
萧蔚然这才看清,来人是个半大少年,看着约有十五,一身绯红的麒麟服。
而且走路无声,功夫不错。
李德芳不敢掉以轻心,只从档案架后头走出来,靠桌定定站着。四目对望,一时无言。
“你大晚上鬼鬼祟祟,跑来记档房做什么?”
这少年目光甚是锐利,他一步步走来,很有盘查的意思。
萧蔚然悄然瞄了一眼他腰间牙牌,竟然是个百户!
这小小年纪,定然不简单。心道今日真该查查黄历再出门……
番外-李德芳五
“这位哥哥,我……真是衣裳湿了,刚才撞上个端茶的,洒了一身。”
这是萧蔚然的惯用伎俩,毕竟要脱衣,对方无论男女,总要避讳着些。
这少年不出一言,只站在原地盯着他,一手提着北镇抚的灯笼,一手扶在刀上。目光灼锐,神情里满是怀疑之意。
萧蔚然朝他刀鞘瞄了一眼——那是一把满新的绣春刀。看来此人是侦缉缇骑,刚升的百户。
这就棘手了,提绮可不是普通锦衣卫,这些人要胆有胆,要谋有谋。怎么今夜偏巧给亲自巡夜的缇骑撞见!
对方仍不出一言,眼神死死锁住他, 如同锁住一只将要入网的猎物。
“你不信?”萧蔚然只得故作焦急,故意将北镇抚的腰牌解了,搁在桌上,又开始自解衣衫。
这少年两步走来,一把抓起腰牌,正反面逐一查看。疑心仍然未散,偏着头睨视他,连灯笼都搁下了。
这也就算了,他还顺手将窗户关的严实……
萧蔚然心中慌乱,口中却做戏般温和笑道:“哥要查我,我自然是依的。难不成……我还能翻窗而出?”
这麒麟服的少年不做回答,只冷冷道:“你不是要宽衣么?自然是要关窗。我替你关了,脱吧。”
萧蔚然心道不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扣。
“你刚才把什么藏在身上了?交出来!”对方微仰着下巴,年纪轻轻,却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他视物能力真是极强,光线那般昏暗,也能瞧见自己偷撕下的那几页供录?
萧蔚然犹在思索如何抵抗,但对方手已按到刀上,仿佛随时就要拿下他。
萧蔚然滞了片刻,忽然抓着襟子冲他笑笑:“哥,你怪凶的。我才来不久,好怕你。”
对方明显一愣,瞬息后便厉声道:“少套近乎!”
萧蔚然真是头大。外衫脱了,又硬着头皮扯里衣,讷讷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