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涩侍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戏文

作者:戏文  录入:01-29

  他也端酒吃了起来,轻声道:“往后不会再醉了。”
  这话前半句尚可,后半句赵铉极不满意,但他并未表露太多,只敷衍地夸赞了几句,眸子有一瞬黯淡。
  赵铉又扯了些无所谓的废话,只能感慨元铭真是能喝!半坛子下去了,人有些熏熏然,脸色却不改。
  他趁元铭不备,随手拂走桌上的落花捏在手里。在元铭正低头时,忽地伸手过去,往他颈边蹭了一下。
  虽有意无意的摩挲着,但也不多做停留,伸手回来摊开给他看:
  “你肩头掉了朵花。”
  赵铉口中轻描淡写,心中却道:我看你忍到几时。
  元铭本就提着一颗心,此时脸色陡然变了。他看着那朵花许久,似乎在确认赵铉是不是耍弄他。
  半晌也没得出结果。只见赵铉又起身,仿佛是醉了,忽地赖皮起来:
  “仲恒,起来……”赵铉揪住他衣襟,“我教你耍剑。”
  这可不是当时的“杨子贤”了,这可是皇帝。元铭惊得腾起身,连退三步:“万岁爷折煞微臣……”
  赵铉真的醉了?!
  “李公公?李公……”话未说完,唇上便是一温,赵铉吻了过来。
  这个吻浅尝辄止。赵铉退开后,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望着他轻声道:“你好吵。”
  元铭没有出声,只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情绪。
  他真的醉了?装的?故技重施啊!
  常饮烈酒你跟我装什么醉?!
  正准备一把将人推开,却惊觉这人将他手钳住了,半压在他身上,就要倒至桌上去。慌乱中,元铭屈腿正要攻击他要害,却浑身忽然僵住了。
  ——他还未来及出腿,便感觉那火烫的物件已抵在自己腿上。
  赵铉趁他犹豫的间隙,将他制在桌上,脸色一凛,忽而冷声道:“大胆元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元铭怔懵一瞬,然后惊得酒意全退:“臣……何罪之有?”
  赵铉那声音一点也不像醉了,像是起了怒。
  还没想明白,便听得赵铉又怒道:“你竟借着一点酒意,轻薄万岁?你好大的胆子!你是欺朕年少?”
  元铭举目四望,这苑里一派可人的月色。
  就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真的说不清了……他咬牙恼恨,原来赵铉在这里算计他!
  元铭想明白后,脸还贴着这石桌桌板,也不忘冷笑一声:“陛下若心中坦荡,又怎会为美色所惑?”
  赵铉在他身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然后正色道:“你承认你以色惑主了?那你最好识相些。你若识相,朕尚可考虑从轻发落。”
  元铭沉默了许久,想到自己还有个老爹。想来自己先轻薄了皇太子,如今三个月过去了,又轻薄了皇帝……这也不是常人能遇到的事了。
  这是冲撞了哪路神仙煞星?
  半晌,终于软下来:“陛下……意欲如何发落?”

——六——
  “如何发落,你当真不知?”赵铉俯身,在他耳边暧昧道。
  元铭稍一挣动,便感觉到身后那物在抵着自己,他呼吸不稳道:“微臣愚钝。”
  赵铉冷笑了一声:“仲恒,你愚钝?你穿这身衣裳不就是要让朕先动手?然后才好把脸一变,来个义正辞严的做派?”
  “臣……”元铭在想着为自己开脱些什么,又觉得没有必要。
  元铭脸犹贴在石桌上,闷声道:“万岁爷棋高一筹,果然英明,臣……无话可说。”
  赵铉这才把人揪起来,手下力道不敢松,防他逃了。这温热的躯体贴在身前,晚风一带,清气更浓郁,仿佛一种兰草之芬。赵铉张口,往他脖颈上咬了下去。
  元铭挨了这一下,似吮似咬的麻痒感传递开来,呼吸骤然乱了。
  视线投向天际,入眼一幕繁星。霎时有些眼花。手臂痛感要他回神,赵铉钳得他实在很紧。元铭在心中苦笑——我如何挣得过你这耍剑的。
  忽地,赵铉舌尖滑过了他颈侧,一阵熟悉的触感让他轻轻颤动一下。
  尽管如此,元铭犹抱有希望。希望赵铉别把这失了纲常的荒唐事继续做下去。
  好言相劝既然无效,他便寄希望于激将法,口中讥讽道:“万岁爷没有半个妃嫔,原来是因为……好一口龙阳。皇,皇嗣事关国本……”
  然而他逐渐发现,激将法也无效。
  赵铉根本不予搭理,手上动作不停,自顾自的忙活着。
  胯下一凉,元铭惊觉赵铉已把他下衣褪了,“赵铉!”
  吼了一声出来,复用力挣开,挣的发髻似都松散了,几缕碎发掉下来,随着喘息摇动着。右臂被赵钳得死紧,一时仿佛筋骨要断了去。
  这回已似砧板上的鱼,元铭虚力道:“你莫乱了君臣纲常!现在收手,我自会去领廷杖。”
  赵铉腾出手,将他下颌偏过一侧来,元铭那眸子也跟着划过去,两人对视片刻,皆是恍惚了。
  只见元铭约是痛,眉心蹙着,两唇嫣红微启,隐约可见舌尖缩在其中,口型一如那晚,一声声在他耳畔唤他“子贤”。
  赵铉睨视他道:“惑乱君心,八十杖都便宜你。奈何,你这皮肉消受不起廷杖。”
  元铭那眼神一下也凶了起来,仿佛起了怒意。
  赵铉就与他对视的同时,直往他下身探手,刚触到那穴口身下人便是一个激灵。
  于是送了两指进去,元铭那眼神即刻涣散了。稍旋了下手指,身下人似有若无的挣了一下,呼吸猝然变得凌乱,人也软了下去。却是死忍着,不肯出声的。
  赵铉手指有技巧的模仿着抽插的动作,时而又抚弄揉按。不多时,甬道已滑腻了起来,身下人的反应亦有些细微的变化,垂眸一看,元铭脖颈已红了一片。
  “元卿说不出话了?”赵铉往里处揉按了片刻,只觉又有些淫液出来,指尖滑腻不堪,忙趁机又加一指。
  元铭当即发出变了声调的闷哼,稳了几稳呼吸,才勉强道:“看,看来……礼部的人,上的奏疏,少了……”
  忽地身下一空,赵铉收了手。元铭说不上这感觉是松下一口气,还是又难挨了起来。
  他靠在桌上喘息,只听得身后窸窸窣窣,一阵宽衣解带的声响。
  “赵铉!你……”话音未落,那滚烫物事一下挤了进来,元铭感到一阵窒痛闷胀,顿时出不来声。
  只等那物整个没入了,不再深入,元铭才喘上一口气,低哑地呻吟了一声。
  那东西没动,静静地楔着,元铭一刹间脑中空白,这感觉……
  赵铉低声问:“想起来了么?”
  元铭不说话,这石桌冰冷,激地他发出一阵细密地颤抖。刚缓过神来,身后赵铉开始款款而送。
  这轻缓的摩擦逼得元铭不知是痛还是快活,只咬紧了牙关,勉强将吟声压在喉中。倏地一下,下颌又被赵铉掐住了,被迫松开了口。
  “元卿方才舌灿莲花,这会儿哑巴了?”赵铉也喘了口气,“三个月没见,下头倒是坦诚。”
  元铭那失神的眸子,此刻乍一回神,攒了力气猛的挣开了手,正要逃开了,恍然发觉腰胯被他死死箍住了。
  赵铉又一下猛送,顶的他喊了出声,旋即赵铉一手拂落桌上的酒坛酒碗,噼里啪啦的碎陶声中,将人按至桌上,胯下一阵深浅交替的疾送。
  元铭不觉惊呼了一声,白玉头簪亦是松落,沿着石桌一路滑下,落地一声脆响。
  赵铉将他抄起,转而缓下节奏,一阵顶弄研磨,元铭早已说不出话,呻吟声亦是不知何时变了调。黑发遍洒在凌乱的衣襟上,在皎月下透着亮。
  赵铉看这人已失了魂,方握住这人昂扬的欲望,上下来套弄了几下,骤然停住,指尖轻磨上前端的小孔,同时身下缓缓耸动起来。
  元铭即刻弓起了身,腿下颤抖着,抓住了赵铉的腕子,低声催道:“子贤……”
  穴里忽地温热湿滑,旋即紧紧绞了起来,赵铉又送了两下,差点丢了,忙稳了稳神,先套弄起元铭那阳根来,低头看一眼,他那物已是箭在弦上了。
  赵铉忽放缓了动作,拿两指捻了两下,便有婉转的呻吟声入耳。
  这声听来极是让赵铉愉悦,复捻了几下,不给他个痛快。直把他逼的轻扭了胯渴求,落下泪来。
  一张白日一丝不苟的脸,亦被情欲冲刷的靡艳。赵铉看的心满意足,胯下才又缓缓送起来。
  元铭忽觉四肢百骸都麻了,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记忆混乱的交叠,分明幕天席地,却隐约能见那日摇晃的青纱床幔,扫在他脸上。
  风乍起,只见头上这叫不出名的树上,开了不少嫣红花朵,随着风姗姗而下。
  赵铉在他身上又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抽送,不知哪处得了要领,元铭身子一酥,一下失神地泄了,浊液溅了赵铉一身。
  赵铉犹未停止,仍在抽送,元铭被他顶地呻吟不止,推之不去,霎时失了魂魄,煎熬地窄声叫出来。
  不知多久,赵铉终于停了。似是含情,又似是寡情讽道:“爱卿吟声犹然动听,可是想起了过往?”
  元铭那眸子依旧涣散,嘴上却讽道:“当日子贤乃是以才情俘我,不似万岁这般,只会以权相逼,吃相难看。”
  赵铉嘴角的笑意消失了,猛起身整了衣冠。不管桌上这人何态,吼道:“德芳!”
  李德芳也觉出万岁语调带着怒,极恭敬从远处小跑而来:“皇爷吩咐。”
  “将这逆臣弄走,今夜别让朕瞧见他。”
  元铭方回神,没力气起身,只斜睨他一眼,却是风情万种。
  赵铉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一阵,没有出声。
  元铭虚力讽道:“万岁不强留微臣在宫中过夜,真乃皇恩浩荡。臣已无力叩首谢恩,万岁恕罪。”
  德芳也有点惊了,喊来两个宦官扶着元铭上轿,一路晃晃送至宫门,又扶他颤颤巍巍上了备好的马车上。
  元铭脱力地斜靠在马车座边的锦枕,在这黑暗的车厢中神游。
  半晌,冷声一笑。

——七——
  元铭正要下车,猛又叫住长随。长随名唤元陆生,才跟着元铭不久,做事还有些生疏。这下见他家少爷狼狈之极,也有些惶然地回头:
  “听少爷吩咐。”
  元铭撕下一条布料,把头发束了一下,才道:“从后角门走,低调些。少弄动静出来。”
  “是,是。”元陆生旋即喊车夫掉头,绕了一圈,方停到后角门。
  元铭自认已极小心了,岂料刚一脚鬼鬼祟祟,迈进了门槛,就被两个家丁一左一右挟持住,家丁也面露难色道:“少爷,得罪了。老爷在前厅等您半天了。”
  元铭把眼一闭:“拖我走罢,身上没劲儿。”
  这时方恨元府是先皇帝明德帝赐府,四进的宅子,后门到前门,通有一段距离。元铭直被拖了半晌,才终于进到正厅。
  元秉先元尚书看见自己儿子这模样,一把将扇子丢到逆子脑门儿上,怒道:“不肖子!你只看看自己现在是何模样!也敢到皇爷面前办差?!”
  元铭半趴半跪在地上,有气无力道:“爹……儿子委实……”
  委实就是从皇爷那儿回来的,但他也不敢说。
  “爹什么爹,你要把爹的老脸丢完?不用问也猜得到,你大晚上叫来马车,吃花酒恨不得跑到奉天府外面去?!”
  元秉先一手把茶盏砸了,怒道:“跪祠堂去!”
  元铭跪在蒲团儿上,望着一堆列祖列宗的牌位,又盯着那几根香线。良久后,缓缓闭上了眼。
  元铭有气无力在轿上晃着,隔一会儿,就开一次轿帘不耐烦道:“不能稳些抬?晃的小爷腰疼。”
  元陆生急忙知会那几个抬轿的:“少爷伤了腰,悠着点抬!”
  轿夫纷纷点头道是,但暗中互相交换了一些意味不明的眼神。
  终于不晃了。元铭从轿子里头缓缓出来,先伸了个懒腰,既而又疼的哆嗦了一下。一手抽出腰间那柄官扇,看了看头顶的大匾:醉春楼。
  字还没看真切,就一阵香风入鼻,藕色的绢帕子就落到了他头上。
  元铭那悠哉神情霎时下去了。不耐烦的将帕子拿下,朝帕子上看看,忽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来。
  再抬头,阁楼上一只纤纤手上套着两个大金镯,巧巧把窗板掩上了。
  元铭一脚迈进门槛,截住老鸨殷勤的问安:“小爷会友,二楼。”
  老鸨头上珠钗晃眼:“好嘞,元相公您自便,有事儿尽管吩咐。”
  唰一声拉开门,果然还是酒气冲天,一群公子哥儿在那喊酒令,倒是一个姑娘没有。
  听这动静,屋里坐的也纷纷转头过来:“哟,谁家俏相公来了!”
  “仲恒弟弟来迟啦,先吃一杯酒。”
  “不迟不迟,先来一坛。”
  “哈哈哈……”
  放眼望去,这几个的爹,都是朝中的顶梁柱。儿子却都窝憋,连个姑娘都不敢叫,生怕谁一本奏疏上去,全家直接完蛋。
  现在大家抱团儿,都别叫姑娘,互相做个人证。
  毕竟醉春楼明面儿上,净是做清白生意的。谁要玩荤的,可以约了姑娘出去,自己找地方。出去了,是荤是素与人家醉春楼没有干系。
  “各位哥哥早。”元铭寻了个位置坐下来,很自觉地先吃了三杯酒。
  “早你个水里捞月?什么时辰啦知不知道?马上日落了。”
  元铭抬眼斜一斜他——钱文舒,老爹在礼部,就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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