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涩侍君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戏文

作者:戏文  录入:01-29

  “昨夜……昨……吃酒吃昏了头,今天休沐,起不来。”元铭有些结巴道,心里直恼恨。
  赵铉,我叫你也睡不成安稳觉。
  “钱哥哥好精神,这是又纳了几房妾?”元铭往他那儿凑了凑,似笑非笑道。
  钱文舒与他是同榜进士,两人关系尚可。他原本在工部做给事中。
  做得好好的,祸从天上来。有人上奏,说在朝中,他和他老爹必须没一个,否则有结党之嫌。
  于是钱文舒愤愤然回家了。
  钱文舒把脸一垮:“天天啥也干不成,出个门,二十个人跟着我——净是准备搞我爹的,索性我做个纨绔算了。”
  元铭把方才那藕色帕子掏出来,塞到钱文舒手里:“先醉死在这里,等狗腿子困了,你再暗度陈仓,找陈小莺随便快活。”
  钱文舒瞅了瞅帕子,上面一个红线绣的“莺”字,讪笑道:“果然弟弟懂我。弟弟龙凤之姿,要不是我不好那口儿,真要对弟弟情动了。”
  元铭当即面露恐惧,干巴巴道:“折煞弟弟了……”
  又一轮举杯推盏间,元铭神色一变,悄声道:“谁没个七情六欲。别说你了,想想皇爷。都亲政了,半个香肩都靠不上。你叫你爹赶紧立功,催一催选秀女、纳嫔立妃的事。皇爷一高兴,你也有处施展了。”
  钱文舒沉吟片刻,突兀抬头:“弟弟果然妙啊。”
  元铭捏着小酒杯,暗中得意一笑。
  赵铉也捏着酒杯,蹙着眉。
  仅仅一个休沐的功夫,催他选秀的折子陡然增多,堆了十来本。
  带头的,礼部钱侍郎。还有两本言辞激进,话里话外都在说,他再不弄个龙嗣出来,国家要亡了。
  赵铉对着那两本折子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作何批。
  禁不住赞叹了一句:妙笔生花。
  又沉思片刻,道:“德芳,把元翰林叫来。他不是惯会做文字么?成,这两本折子叫他来批。”

——八——
  日暮时分。
  赵铉对着折子正枯坐,方见到李德芳匆匆回来上书房,两眼霎时明亮。他人虽没动弹,目光却直直往李德芳身后投去。
  岂料他身后空空如也。
  “元仲恒人呢?”赵铉语调蓦然带着烦躁。
  李德芳支支吾吾道:“皇爷,元大人这两日……告假了。说是染了风寒,不想把病气过到翰林院的诸位身上。”
  赵铉稍一沉吟:“告假?”
  李德芳估摸皇爷不高兴,战战兢兢抬头看了一眼,也没看出什么情绪。这元大人……忒没眼色。
  赵铉复一笑:“元秉先在吏部,两袖清风,忠心耿耿。皇考在时,亦是直言谏上。朕方继位,理该去看他一看。”
  李德芳眨了两下眼睛,既而恍然大悟,朝外面两个小宦官低声道:“备驾。皇爷摆驾元府。”
  元铭的病也不全是装的。是有那么一丁点儿不舒服,虽然不至于躺三天。
  为了让病情真实一些,昨晚趁他老爹睡了,还跑出来冲了个井水澡,又湿答答在井边儿坐了半个时辰。
  左右“六俊”已经是因为“冲喜”而存在了,修史也没什么需要他做决策的地方。干脆偷个闲,顺带躲一躲赵铉。
  想来赵铉明知道一君一臣,还故意隐瞒身份,百般撩拨?
  身份一朝败露,竟然把他当娈宠?!想到这里,元铭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以。身为娈宠,总能有点小任性吧。
  娈宠元铭如是想。
  淋了点水确实不太舒服,昏昏沉沉正要睡,外面忽而骚乱起来。
  “元陆生!”元铭头痛,喊人也有气无力。
  “砰”一声,元陆生猛推开门,慌慌张张地进来,好像还有点着急要走?这小厮怎么回事!
  “外面忙活什么呢?先帮我掌灯!”元铭小臂搭在额头上,漫不经心道。
  元陆生直接结巴了:“少爷,皇,皇爷来了……外面跪了一地,都在喊陛,陛下!”
  “什么?!”元铭直接惊地坐起,病都吓没了,“你没听错?!”
  “少爷,我绝没听错啊!徐妈妈几个,都还在前边院子跪着。就是皇爷来了!我看见了,好年轻的皇爷!方才老爷夫人都跪下了。”
  元铭呆了片刻,立即道:“把那帕子去铜盆里摆一摆,拧干给我拿来,快!”
  “是、是!”元陆生也发懵,虽然不知道少爷要干什么,还是照做了。
  元铭接了帕子,一边叠一边往额头上搁,又对元陆生交代道:“帮我带话,就说微臣诚惶诚恐,有恙在身不宜见驾,还望陛下恕微臣……”
  元铭说着,余光瞧见元陆生板着一张苦瓜脸,像背书似的,抠着手指头正跟着背。
  元铭两眼一黑,一时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不耐烦道:“算了,就说少爷病重,下不来床,怕过病气。”
  这话是人话,元陆生听懂了,他立马笑出来:“是,少爷!明白了!”
  元陆生把门一关,房里又静了下来。外面的骚乱似乎也已停下。约莫是老爹带了赵铉去正堂讲话。
  油灯跳突着,元铭望着一屋子橘黄的柔光,着实有些困意上头,但又辗转反侧睡不着。后来昏昏沉沉的,不知是梦还是醒。
  正半梦半醒中,一股子浓郁的药味儿近了。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元铭有气无力道:“陆生,药搁边儿上吧,闻着就难受。晚些吃。”
  来人不答话,倒是脚步声又近了些。元铭懒得抬眼,闷声道:“小爷说了,要你搁下。”
  今天的元陆生还挺倔强,胆子也肥了,非走过来逼他吃?
  元铭一边做着梦,一边烦躁起来,接着猛一掀被起身,怒道:“说了叫你搁旁……”
  瓷碗碎裂声响起之后,房中陷入一片死寂。
  他此刻和赵铉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皆是错愕。而元铭视线悄然下移,只见赵铉今日是微服前来,只不过本是一袭白袍,此刻下裳却被棕褐的药汁,泼撒了一片。

——九——
  “微臣万死!”元铭先回过神,一脸慌张惊悚。边说着,边下了床就扑通跪下。
  两手平眉行着礼,同时觑了一眼赵铉的神情。
  赵铉不知在想什么,一时没说话。他被这人的反应搞得更加害怕。
  毕竟无论他脑中再怎么想,也只敢腹诽一二,最多使点小绊子。万万不敢真的忤逆赵铉。
  元铭惊惶试探道:“不若微臣先取套衣裳,给陛下更衣?”
  下裳的污渍实在眨眼,他看了几下,便惴惴不安移开了视线。
  “元卿起来吧。”
  赵铉这声音仿佛在压抑着某种情绪,元铭一时不敢乱揣摩,只得讷讷地去找衣裳。
  元铭边找边思忖,赵铉身量比自己略高些,若拿件普通袍子,袖长不够,便是捉襟见肘,失了礼制。干脆挑了件轻薄的氅衣出来,方觉合适些。
  忽地元铭两手顿住了——他中裤也被自己泼湿了!
  可是……不知道尺寸啊!这可如何是好。元铭一时萌生了一个滑稽的想法,总不能找自己老爹的中裤来。可……好像尺寸依旧不对啊。
  这下陷入了焦灼,元铭悄悄微侧过头,打量了两眼赵铉,发觉他还在不苟地坐着,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
  正焦灼,赵铉倏然开口道:“半晌了,何以都没找出件衣裳?”
  元铭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只低声回道:“中、中衣……”
  赵铉倒是浑不在意:“找件你的白中单出来。”
  “是……”
  刚找出来,元铭又焦灼了。叫元府的下人来伺候他,他必然是看不上的。难不成自己给他更衣?
  朝廷命官给万岁爷更衣?这算哪门子事……
  思及此处元铭脸色整个变了,不自觉心中一阵恶寒——那岂不是要我亲自给他褪衣褪裤?
  事出有因、事出有因……
  元铭沉着一张脸,怀里抱着衣裳过来了。他不敢与赵铉对视,只能低着头故作镇定,手上开始动作。
  此时解他盘领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造什么孽,他在解万岁爷的衣裳……偏偏两人还发生过一些不可言说的事。
  这距离呼吸可闻,元铭紧张至极,整个人都有些木僵,只感觉心脏要跳出胸腔来。在这寂静中,赵铉忽然开口,惊得他手又颤了颤。
  “你不该先解腰革么。”
  元铭低着头,只把视线落在他袍子上,小声道:“是微臣鲁莽。”
  解腰革,这动作就极其暧昧了,元铭实在没有解过别人的腰革!
  他看了看赵铉,只见他站得稳如老松。元铭一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硬着头皮下手。边解,边刻意挪开了些距离。尽量避免与他肢体接触。
  腰革甫一取下,元铭又不知所措了。若要褪他中裤,必要先将他绫罗袜取下。万岁爷必然不会自己动手。
  ……谁来救救他?德芳公公呢??
  本来泼了万岁爷一身药汁,已是自己有错在先,元铭真怕再磨磨叽叽下去,惹得赵铉恼怒。只得闷声道:“陛下先坐,臣……待臣替陛下褪靴。”
  赵铉不多犹豫,便朝身后的凳子坐下了,于是元铭半跪下去,在他足胫骨处生疏地摸索着。
  赵铉平日除了朝服冕服,根本不需要德芳伺候。可今日他突然来了兴致,故意不出声,且看元铭要做何反应。
  原本只是想试试对方的反应,岂料元铭竟真的委身来伺候他,着实出乎他意料。
  元铭此时只着一件薄氅,里面中衣也松散,胸前肌理半隐半现。
  头上只挽了个松髻,许是方才一直在床上,青丝便落了几绺下来。
  他正半跪着,橘黄的灯光从侧边映在他脸上,半张脸便带着一些阴影。浓睫低垂轻颤,神情认真地在替自己宽衣解带。
  赵铉不觉中起了些邪欲,他沉声道:“元铭。”
  元铭毫无防备,闻声抬头,疑惑道:“陛下有何吩咐?”
  “朕另有一事,要你伺候。”

——十——
  元铭仍半跪着,一时也不知赵铉叫他干什么,四目相对间,元铭竟产生了一些隐秘的恐惧感,心跳骤然快了。
  赵铉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一把扼住他腕子,往自己腿间那物覆住。
  元铭猝不及防地触碰上,猛缩了手,他眼神疾疾躲闪。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的往门窗看去,颤声道,“陛下……”
  继而低下头,脸上写满了惶恐,眼神中又带着许多羞耻,“此处乃微臣家宅。”
  元铭顿了几顿,还是压低声音道:“蓬门荜户,还望陛下自……”
  “自爱。”两个字他也不敢说,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猝然间,赵铉嗤笑一声:“这事元卿又不是没做过,不是早已轻车熟路?”
  元铭犹跪着,眼神却似恨恼,往上直瞪着他。
  “这几日告假,是在躲着朕?”赵铉语气中透着十足的不满。
  元铭不敢回答。
  他已经领略过了——赵铉终究是赵铉,再不是当时的杨子贤那般温情款款。
  他所要的,他所想的,哪里容得人多置喙?
  胸腔里的恐惧堆积,如同一只沉睡的巨兽,此时渐有苏醒之意。元铭缓慢垂下眼,移开视线不再与之对视。
  元铭原以为,似那日在苑中一般,草草了结完事。谁知赵铉竟缓缓解了中裤束带,把那物露出……直凑到他颊边。
  既而赵铉钳住他下颌,悠哉道:“张口。”
  元铭蓦然抬眼,旋即怒地牙关打颤,胸口剧烈起伏着。只敢与他对视,不敢移开视线去看那物。几番欲言又止后,眼中已泛水光了,终于冷声言道:
  “陛下如此行径,是要臣今后,以娈宠之流自居么?”
  赵铉不以为意,玩味笑道:“你这话说得倒是有趣。镇国公府里那晚,分明是你自己守不住孽欲,后又翻脸不认人。”
  又睨视他道:“如今怕了,处处躲着,然后来怪朕以权相逼?”
  赵铉说的是事实。
  倒是叫他实在无话可接了,将他逼入一种困窘境地。
  难不成真的和赵铉维持这种关系?
  他不敢看眼前那物,又碍于赵铉正钳着他下颌,只得把视线移到一旁去,不出一言地与赵铉僵持。
  窗外偶有仆人路过,尚能听得他们交谈之声。门亦没上闩,元陆生不知何时会来……
  “朕叫你张口!”赵铉一发力,将他紧咬的牙关捏开来了,即刻挺身送了进去,不忘提醒道:“你可要慢着点,万一伤了,是什么罪过,相信元卿心里清楚。”
  赵铉扶住前端,抵在他上颚的不平之处来回浅搔蹭弄,引得元铭一阵酥痒,刚想退将出去,又被赵铉扣住了后脑。
  “你不是说朕“以权相逼”?朕今日来教你,何谓“以权相逼”。”
  接着缓缓进出起来,偶有一下直抵他喉头,逼得元铭又欲躲开这火烫的阳物,却又被赵铉那只手扣得实紧。
  一时退又退不得,吐又吐不出,更不敢放松下来,生怕伤着他。没有须臾,口舌已酸麻不已。
  赵铉这物不知还要多久方泄,元铭只觉一阵阵的窒息,口中又喘不得。只能不住地以鼻吸气,缓解窒闷之感。
  赵铉亦是不觉畅快,加之这人似在发热,鼻息火烫,呼出的灼息喷在耻处,元铭又没有半点要领可言,赵铉一时被他吞吐的难耐。
  不经意垂眸去看他,才发觉这人似是在哽咽,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凤眼悬泪,在被迫的担待着这根粗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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