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古代架空]——BY:晚星雀

作者:晚星雀  录入:03-14

  谢倦不愿意承认这样的感觉是特别的。他的性格除了严厉的时候,都十分平和。有什么难过不堪都掩在心里,这一刻,他好像将自己的暗面翻转过来,他不用顾虑任何就这么一点点陷落进无边深渊,享受任何的肆意妄为。他的快意不再只抒发于练剑间,也可以沉沦在与贺北迷乱时。
  他一直羡慕贺北的就是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不考虑后果的劲儿。
  贺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他没想到谢倦由抗拒演变成与他同时不顾伦常的撒野。他的动作渐渐缓和下来,谢倦感受到贺北的放松,思想也一点点清明起来,他趁机身子一挺,抱起贺北的后背一翻,将贺北反压在了身下。这样他的控制权又多了一些,但是他低估了贺北的无耻程度。
  “师兄,你想在上面?”
  贺北松开谢倦的唇,自以为很贴心的问。
  谢倦大概明白他什么意思,一巴掌扇了过去。
  “师兄,疼。再打下去就成猪头了。”贺北脸的两边都已经肿起来了。
  谢倦咬牙道:“不想变成猪头就松开我。”
  “可是师兄,我难受,我热。”若不是谢倦追上了,贺北兴许练剑发泄一下就行了。他是饥渴蠢蠢欲动的狼,谢倦就是主动送上门的兔子。
  谢倦又气又担心:“你走火入魔了。松开我我好去找师父,你兴许还有救。”
  “别。”贺北身上的热度有一些消退,所以身上被谢倦抽打后的疼痛逐渐明显,他闭上眼睛大口喘着气,一抹身上一手湿润的血。
  因为情绪激动,谢倦的眼里蕴起空濛的湿意。身下的贺北被他打的呲牙咧嘴,血痕一道叠着一道,霎时又控制不住的心软起来。
  贺北看着坐在他身上无措迷茫,愤懑埋怨的谢倦,蛮横的气势渐渐萎靡下来。谢倦这副情绪破碎的模样让他心疼,愧疚涌上心头:“师兄,对不起。”冲动过后再道歉,是挺不要脸的。
  “有人来了。”谢倦察觉到周边的风吹草动,又用余光瞥见一抹人影正朝这里而来。
  贺北松开谢倦,谢倦仓促起身,将烂糟糟的衣衫遮了遮胸前。
  贺北也跟着起来,捡起剑捡起散落的衣物,拉着谢倦跑到几米远的一棵凤语树后躲藏起来。
  贺北觉得两人慌乱躲藏的模样怎么都像偷情被发现,忍不住笑了一下,被谢倦瞪了回去。
  只见那道身影愈走愈近,直到他看到原先好好的小桃花林,此时枝干通通光秃秃一片,满地嫣粉狼藉,那人的第一次反应是——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本来是想来练剑,这下剑没练成,还目睹了如此魔幻的一幕。
  思索一下后,他提着剑悻悻离去。
  贺北看清了那人的脸,正是宋流萤。他想不通这小子发什么神经,深夜学他跑这儿来练剑,早知道当初不该带他来鹤望峰,让他知道这地方练剑舒服。
  要不是宋流萤,贺北惋惜的想,他和谢倦是不是能更近一步。
  宋流萤远去以后,谢倦和贺北从粗壮的树干后面出来。
  或许是与谢倦在桃花瓣里的一阵纠缠,贺北的身心得到了释放。他不打算再折腾谢倦,捂着胸口装作面色痛苦的模样:“师兄,我们要不回?想休息,兴许休息一下就好了。”
  谢倦气还没消,朝着贺北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这会儿想休息?”
  贺北揉揉屁股一脸苦相:“今晚尝试了一个新的心法,可能和我路子不太合就这样了,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径......别告诉师父,免不了一顿责骂。”
  谢倦冷哼一声:“就该告诉师父。胡乱换什么心法,好歹你也先问问我。”
  “师兄要不你打我一顿?”贺北把脸凑过去。
  “是该打。”
  谢倦抬起手又放了下去,谢倦越和贺北说话越觉得自己是神经病,他刚刚都那么欺负他他就应该一句不回。
  谢倦把自己的腰带系好,衣服无论怎么用手去抚平都是皱乱破损的,但好像这样能维持一些体面。好像可以平复一些那些荒唐瞬间在他身心上留下的创伤与痕迹。
  贺北望着谢倦清傲不屈的背影,就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他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巴掌,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但是他知道自己以后也不是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徐棠长老第二天要脑溢血,好好的花花被作践了。
  师兄的巴掌最香。


第024章 祁年
  贺北贪图美色的下场就是第二日一睁眼, 浑身都跟散架似,酸痛不已。被谢倦抽打留下的血痕和里衣粘连在一起,换衣服的时候那滋味,真当是不错。最重要的是, 自己的一张俊俏面容泛红微肿, 看上去好像胖了一圈。
  在乎美貌跟在乎命根儿似的贺北完全不想出门, 磨磨蹭蹭到晌午才起床。
  祁年看贺北脸颊两边还有嘴角都有乌青,问他:“你这是遭谁打了?”祁年知道距离贺北上一次被姚镜他们的群殴事件只过去一个月,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招惹了新的仇家。
  贺北没什么好脸色, 不耐烦道:“摔的。”
  祁年不太相信:“摔的?这么不小心。”他依然笃定贺北是被仇家围殴了。
  “怎么?”贺北满腹不快没地方撒,抬眸狠狠瞪了祁年一眼,浑身冒着火气。
  祁年不傻,肯定不会往虎口上撞。平日里不理他也就是了,但今日不行。
  “师兄, 那我给你抹点药吧。”祁年出乎意料的堆起一张笑脸, 走到放药的柜子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 又把棉花捏成球状沾上药水,凑到贺北跟前,一副真要给贺北好好上药的架势。
  无事献殷勤。
  “哎呦, 年年今天怎么这么懂事,知道孝敬师兄。”贺北脸上堆积的阴霾消散一些。
  祁年语气都比以往乖顺几分:“师兄,应该的。”
  贺北伸了一个懒腰, 双手撑到身后的床榻上, 微微抬首, 眼睛微眯, 声线微哑透着慵意:“来吧, 给师兄擦药。”
  祁年应了一声“好嘞。”他拿起棉球在贺北脸上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
  “嘶——轻点。”贺北别了一下脸。
  “师兄, 对不起,我粗手粗脚惯了。”祁年赔着笑脸。
  贺北拿捏准了此时的祁年,照谱摆起了架子:“那给师兄吹吹。”
  祁年尽管七百八十个不愿意,但还是凑近贺北脸上的伤口吹了两口凉气。
  “渴了,想喝凉的。”贺北闭着眼睛完全沉浸在祁年方才给他上药的舒适之中,故而看不到祁年眼里涌现的“怨恨”。
  祁年跑去倒了杯凉水来,亲自送到贺北嘴边,贺北没有用手接,而是低头直接用嘴抿了一口,祁年在心底骂了他一句“懒鬼”。
  “给师兄揉揉肩。”贺北懒洋洋翘着腿,嘴里甜滋滋含着蜜饯,表情不知道有多美,他估摸着祁年应该差不多快装不住了。
  没想到祁年这次还挺有“诚意”,服服帖帖地给他捏起肩来。就是下手有点重,不含着报复的缘故贺北不信,好在贺北吃力,还是觉得挺舒服的。
  “年年,说吧,也别跟师兄弯弯绕绕的。”贺北看祁年下手越来越重,知道他快绷不住了。
  祁年手一停,舔着脸笑吟吟道:“师兄,后天是外门弟子月底综测的日子,我能不能借你衣服穿穿?这次师父让我助考,我总觉得行头不能太差了,不能给咱们兰渚丢脸。”
  贺北点点头,未加思索的问:“挑上哪个了?”
  祁年没想到贺北这么爽快,没有多刁难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件玄色云纹的......我没见你怎么穿过,我觉得那件挺好的,庄重气派。”
  贺北起身走到衣柜旁,把他的宝贝衣服们一件一件翻过,果然找到了祁年所说的那件。他不怎么喜欢穿深色衣服,尽管那件无论是做工还是剪裁都十分精美,上面的云纹是用金线掺着鲛丝所制,在日光下都会皎洁流光。
  贺北把衣服抽出来扔给祁年:“拿去穿,不用还了,反正我也不会再穿,放着也是落灰。”
  祁年这下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谢谢师兄!师兄太好了!”
  贺北好像很久都没有听过祁年这样对他好态度了。
  小时候祁年总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玩,他嫌祁年年纪小总不不愿意带着他。后来他发现小祁年嘴笨,于是每次带上祁年闯了祸便会拉他一起背锅。
  祁年长大一些懂事的时候,回过味来,想起贺北从前让他背的那些黑锅,慢慢有了防备之心,他不再对贺北言听计从,两人成了吵吵闹闹的欢喜冤家,大部分时间还是很和睦的,直到后来再长大一些,祁年专心于练功,贺北专心于游乐,两人观念渐渐不合。加上贺北名声不好,祁年有自尊心,也不爱多与他为伍。
  后来剑庄被灭,北府神殿收留谢倦,只准许他带一人过去,谢倦选择了贺北。那时对祁年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伤害。
  留下的那个人注定无依无靠,江湖飘零。
  祁年留在了奄奄一息的松洲城,被带走的人是贺北。北府神殿那时接手了真武盟,成为了中州内陆正派的主心骨,不说去了那里人身有多安全,又能学到多少传世绝学呢?这一直是祁年所期待向往的。
  他没有资格去反驳谢倦的决定,那个时候贺北双腿接近残废,经脉决断,好像他更可怜一些。
  在贺北与谢倦启程前往北府的前一晚,贺北与祁年彻夜长谈,贺北才知道祁年有多怨恨他。
  不止是因为这次谢倦的选择。
  祁年早早就在心中埋下了怨恨的种子,贺北没心没肺,他以为祁年这些年的疏远只是因为他嫌弃他这个师兄总是闯祸无用,抑或是他的嘴毒口无遮拦。
  实际上在祁年十四岁的时候,贺北就无意深深伤害过祁年一次。
  那个时候他强拉着祁年下山偷玩,带祁年到西六街胡吃海喝一顿。这是祁年第一次去那种场所,置身于繁华享乐的花花世界,他蹑手蹑脚满不自在。
  酒过三巡,贺北喝的烂醉无暇顾及祁年。
  祁年被几个艺倌拉住灌了两口酒,就开始晕晕乎乎找不到东南西北。去茅厕的途中,在一个楼梯拐角处,晕晕乎乎撞上了一位身着华服的贵客。
  祁年家境不好穿的衣服发灰,破旧,还打着几处补丁。因为长得清秀好看,那贵客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认定他是合欢楼里新招的艺倌。虽说过于寒酸了些,但就像是一盘水灵灵的清蒸豆腐,符合他吃惯了大鱼大肉的胃口。
  贵客是一名镖师,身姿壮大,祁年那个时候过于瘦弱,被那名镖师粗鲁扛在肩上,扛回了屋里。
  祁年努力挣扎却拗不过武功品阶七品的金牌镖师。
  镖师将祁年压在身下,用唇磨蹭着他的脖子下巴一顿□□,祁年感到阵阵恶寒,他拼上全力一脚踹上那镖师的命根子,直接把镖师惹毛,气氛瞬间拉到了地狱。
  镖师起身狠狠抽了祁年几个巴掌,打的祁年头都懵了,睁不开眼睛,耳边一直徘徊着难听的污言秽语。
  “吃里扒外的东西,连喝老子的尿都不配?”
  “没人教过你这么伺候人吗?在这儿给我装贞烈,到底是年纪小就尝个新鲜,你以为爷真稀罕你。”
  “不是喜欢装吗?我看你还装不装?”
  说着镖师还解开裤带,把恶臭的东西在祁年脸边蹭来蹭去,祁年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无奈双臂被那镖师死死压着不能动弹,就像是一天案板上的鱼。他大声呼救几句,嘴便被骇人的东西塞上,也喊不出什么声音。
  他啜泣着,浑身颤抖着,双腿挣扎摆动着,幸好一脚无意踢倒床边的木架连同木架上的花瓶,才惊动了外面的人。
  一个镖师提前定好的艺倌进来查看情况,毕竟闹出人命就不好了。结果发现是祁年,祁年他眼熟,他立马拉开疯狂的镖师解释祁年是客人,镖师当时一阵尴尬,粗鄙下流的动作虽然停了,嘴里却止不住絮絮叨叨的暗骂:“毛都没找齐就敢出来嫖,我看他是什么剑庄的?腰上还有个小令牌,细皮嫩肉娘不唧唧的一点都不像是江湖中人。”
  他从头到尾没有一句道歉,只是让艺馆赶快把祁年给拉走,说碍眼影响兴致。
  祁年没有将此事告诉贺北,一直埋在心里。贺北问他怎么鼻青脸肿的,他也只是默默解释:“摔得。”
  这件事对祁年来说是笼罩在人生上的巨大阴影,每每回想都像有刀子在心上割细细一样。他因此不再渴望下山,甚至惧怕外面的世界。也是从那晚开始,他有些自闭,性子越发沉默,骨子里的自卑被无限放大,他怨贺北,也怨自己无能。
  后来得知贺北是断袖之后,他总会把贺北与那镖师联想在一起,再一多加想象些画面便会忍不住作呕。也因此,他连带着贺北一起膈应起来。
  贺北那一晚听祁年说这事儿以后,心里的愧疚更是无限蔓延,但那个时候他是个废人,是仓皇逃窜的过街老鼠,他没有资格没有能力去安慰祁年,他也无法把去北府神殿的名额让给祁年。祁年留在松洲城或许日子是艰难了些,可他若留下就是死路一条。但是他也没有和祁年去解释这些。
  “你每次招惹了那些人,那些人就会来找我出气。大师兄他们不敢接近,于是只能找我这个软柿子捏。这些也不算什么,我习惯了......师父的爱大师兄的爱我都是得到最少的那份,师兄选择你我也不意外,希望十年后你我重逢,你在北府呆的能有些出息,把魔教那帮子渣滓屠尽,那个时候你就还是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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