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就是不肯篡位 番外完结[古代架空]——BY:洛水冬汐

作者:洛水冬汐  录入:03-19

  然后直到谢安双快要洗漱完的时候,邢温书才把后半句话补完:“只不过比起往日的药膳,这次的早膳也同样会清淡些。”
  谢安双:“……”
  “陛下起都起来了,想必也不会介意至少先把早膳吃完。”
  邢温书笑吟吟地看着他,吃准了他不可能这个时候再干脆回到被窝里去。
  谢安双算是看明白了,邢温书不仅有耐心,还黑心。
  看着纯良无害,心机倒是不少。
  不过至少这样他就不必担心,将来邢温书是否会因为太心软而吃亏。
  换了个角度自我安慰完,谢安双心情总算恢复些,勉为其难地吃完了清谈得不止一点点的早膳。
  用过早膳喝完药,再找邢温书又讨了颗糖吃,不想回长安殿和御书房的谢安双继续赖在他的屋子里不走,就待在一边看着他干活。
  绕是邢温书平时再从容,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也实在有些写不下去。
  他无奈地抬头看向谢安双,问:“陛下可是有什么需要臣的地方?”
  谢安双单手托腮,很理所当然似的回答:“无事,孤只是好奇平日邢爱卿如何工作罢了。你做你的,孤看孤的,又不打扰你。”
  这话说得倒是小孩子心性。
  邢温书想了想,干脆到书架那边去多拿一副笔墨纸砚,摆到谢安双的面前说:“既然陛下闲着也是闲着,不若也趁这个时间练练字。平日常有需要陛下自己动笔的时候,美观的字迹对陛下有利无害。”
  提及到写字,谢安双一副颇有信心的模样,开口道:“孤不擅绘画,但论及书写,邢爱卿可莫要小看了孤。”
  说着他便提笔,于宣纸上规规整整地写下“邢慎”二字。
  他并没有专门研究书法的机会,笔画之间说不上什么章法,但胜在横平竖直,端正整齐,一眼看去依然是十足的赏心悦目。
  尤其这“邢慎”二字,是这么多年来谢安双写得最多、最熟悉的两个字,笔法之间流畅自然。
  邢温书没想到他会直接提笔写下他的名字作为展示,仔细端详间隐约从这两个字当中看出几分熟悉的感觉。
  ……谢安双字迹间的笔法他似乎曾经见过?
  他看着纸上的名字,思量片刻后想起许久之前似乎在御花园遇见过一个小孩,那小孩当时认认真真跟着他的笔画写出来的“邢慎”二字,很像是这种笔法的雏形。
  邢温书忽地抬头看向谢安双,好奇地询问:“陛下,臣与您在许久之前是不是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再提醒一下,明天(周三)的更新推迟到了明天晚上十一点呀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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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许枷枷】的地雷mua~


第36章
  谢安双动作稍滞, 但几乎顷刻间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挑眉道:“邢爱卿这是温柔牌打不通,想来和孤套近乎了?”
  邢温书还是认真的好奇, 继续说:“臣只是觉得陛下这端正写出的字迹, 与臣幼时在御花园见过的一名小孩的字迹有些相似。当时那小孩才四五岁左右, 若是陛下在那时,应当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
  谢安双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还记得御花园那一次初遇,抿唇片刻后才继续说:“那邢爱卿恐怕要失望了。孤七岁前都待在护国寺中养身体,可不会出现在御花园。”
  “护国寺?”邢温书看着有些惊奇,“可是家母常去护国寺,臣也跟着去过几次, 未曾听闻有皇子住于护国寺中。”
  “那是你孤陋寡闻。”谢安双不屑地回应一句。
  但事实上,他确实没在护国寺住过, 甚至连去都不曾去过一次。只是在七岁以前他都被元贵囚禁于她自己的宫中, 而护国寺当时的主持是她母族的人,所以对外都是谎称他去了护国寺养身体。
  邢温书看着还有些困惑, 但到底没再多问, 将谢安双写过的那张宣纸小心折叠收好, 又抽出几本书放到他面前, 说:“既然陛下无需在写字方面下功夫, 不若就再多看些书罢。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多看些书对陛下同样有害无利。”
  谢安双看了眼书名, 兴致不高:“孤可不要看那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邢爱卿这这么多书, 怎么连本有意思点的都没有?”
  邢温书好脾气地继续问:“那陛下想看什么类型的书?臣可以找找看有没有。”
  谢安双想了想,问:“有没有好玩点的?”
  “臣也不知陛下认为的好玩是何样, 不若试试这一本?”邢温书从桌角抽出一本《北朝纪实》, “这本收录了北朝民间的一些风俗, 主要也是讲故事多。”
  谢安双兴致依旧不高:“就没有些杂谈怪论的东西么?这些也太枯燥了吧。”
  邢温书认真地思考一下,最后遗憾回答:“抱歉,臣平日看这些东西不多。若是陛下喜欢,臣往后再留意下。”
  听着他一如既往的包容腔调,谢安双没说话,随手拿起邢温书刚刚递来的书翻看几眼。
  他其实对这类民间风俗的书更感兴趣,方才的话也不过是想开始一点点试探邢温书对他包容的底线。
  就算是再有耐心的人,也总归会有个衡量的度。他之前放任自己已经放任得足够久,是时候去寻找邢温书对他容忍的限度,然后……
  彻底打碎这个限度。
  谢安双简单翻阅几页,抬头想再开口嫌弃几句,却正好看见邢温书单手撑在太阳穴的位置,面容隐隐带着疲倦。
  说起来,他占了邢温书的榻,那邢温书应当有一夜未眠了。而且身为他的侍卫,他尚在这里,邢温书就还得保持清醒随时应对他的需求。
  正巧这时邢温书留意到他的视线,转头看向他,半点疲惫的模样都不剩:“陛下可是还有何吩咐?”
  ……反正邢温书容忍限度那么高,也不急着在这一时逼他。
  谢安双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他将手中的书卷随手往桌上一放,起身道:“罢了,邢爱卿这里属实无趣。孤要回长安殿了。”
  邢温书放下手中的笔,说:“陛下尚在病中,臣去命人备轿,还请陛下稍候片刻。”
  说着他便将桌上的东西摆放好,似乎是打算同他一起去长安殿。
  谢安双蓝封 在这时摆了摆手:“备轿可以,你就不必跟去了。孤可不想再听邢二公子唠唠叨叨的,坏孤心情。”
  闻言邢温书也不多说什么,温和道:“那好吧。不过陛下要记得多注意身体,莫要太勉强自己。”
  谢安双轻哼一声:“也不知平日究竟是谁在勉强孤。”
  听着他抱怨似的语气,邢温书笑了笑没应声,出去找人来备轿。
  经过昨夜临时找宫人找不到的情况,邢温书这次提前安排了几名宫人在附近值守,备轿的速度还算快。
  没多会儿,轿子备好,邢温书就在门口目送着谢安双离开。
  谢安双忍着没有掀帘子,在轿子上轻吐口气,收敛起心神,逐渐远离邢温书的住处。
  ……
  “见过陛下。”
  长安殿前,依旧是福源等候在最前边,在谢安双下轿时便毕恭毕敬地行礼。
  谢安双点点头算作回应,见他一副还有什么话想说的模样,问道:“还有何事?”
  福源连忙禀报道:“启禀陛下,吏部尚书于御书房前求见。”
  “吏部尚书?”谢安双双眼微眯,片刻后说,“孤不想动,他若还想见便让他到长安殿来。”
  福源应声“是”,之后便退下去往御书房的方向进行通报。
  等福源再回来时,谢安双正懒懒散散地坐在位置上,面前乱七八糟地放着一堆纸张。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单手托腮往那边扫去一眼。随意地问:“如何?”
  福源看起来有些为难,犹豫过后还是选择原话禀报:“启禀陛下,吏部尚书大人说……长安殿是后宫正殿,即便是陛下,也不应当让外朝官员随意出入后宫范围。”
  谢安双眉梢轻挑:“厉大人胆子倒是一如既往的大,这是想拐弯抹角地指责孤把邢温书扣留在宫中啊。”
  吏部尚书厉商疏所在的厉府与邢府世代交好,谢安双不奇怪他会为邢温书打抱不平,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借题发挥。
  他冷笑一下,继续道:“你再去告诉那位厉大人,要么他就到长安殿来,要么他就滚回自己府上去。真以为他有多大脸面,要孤去迁就他?”
  福源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在听完谢安双旨意后规矩地应答一声,告退前往御书房通报,不久后又带回厉商疏说陛下不去御书房,他就在御书房前跪着等候的答复。
  对此谢安双不屑一顾,只嗤笑一声后说:“他爱跪那边让他跪去,孤可没这么多闲功夫去搭理一个臣子。”
  说完他便挥手屏退了福源,在房间里翻阅一本随手拿的闲书,没有任何要退步的打算。
  事实上这种事情在宫中发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厉商疏作为朝堂中少有的几个忠臣之首,固执且耿直,此前有过好几次直言进谏惹怒谢安双,或者同今日一般闹到最后僵持的地步。
  以往到最后谢安双都会让福源去以福源自己的名义来劝他回去,这一次他的打算自然也同差不多。
  只不过这次还未等到可以让福源去找厉商疏的时间,他反而先等到了邢温书。
  邢温书过来时谢安双刚喊了宫人端来壶冰酒,看到他时拿酒杯的手微微一滞,险些直接撒了。
  他轻咳一声,佯装淡定地把酒杯放到一旁,不咸不淡地询问:“又是什么风把邢爱卿吹过来了?”
  邢温书无奈地看着他:“若非臣过来一趟,陛下可是又要喝冰酒了?陛下尚在病中,本就不该饮酒,何况如今气候仍算不得热,冰酒更是伤身,倘若……。”
  “行了打住,孤不喝了可以了吧。”谢安双算是怕了他动辄就是大道理的性子,将回题转回正事,“所以邢爱卿这时候过来究竟有何事?”
  提及正题,邢温书总算正色道:“臣此番前来,是听闻了陛下与厉尚书之间的争执。”
  谢安双眼睫轻颤,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邢爱卿消息倒是灵通。”
  邢温书应答:“臣于御书房与长安殿之间往来数日,总归会有些相识的宫人。今日正好就是一位相识宫人当值,希望臣能来调和陛下与厉尚书之间的矛盾。”
  谢安双对他的说辞不置可否,抬手拿起另一边的茶杯,问:“那邢爱卿可知厉大人说了什么?”
  邢温书拱手:“愿闻其详。”
  “厉尚书在御书房请见,孤让他到长安殿来,他却说即便是孤也不该轻易让外朝官员轻易进出后宫区域。”谢安双说得平缓,指尖摩挲着微凉杯壁,“邢二公子觉得,这是孤的不是,还是厉尚书的不是呢?”
  邢温书几乎是在他说完时就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
  厉商疏这话听起来似是简单说明自己不应该在后宫中行走,但凡是朝中之人都知道邢温书如今在宫中暂住,也知道厉家与邢家之间的关系。
  这摆明了是在指责谢安双将邢温书困于宫中的行为。
  邢温书在心底叹口气,开口道:“陛下有陛下的想法,厉尚书有厉尚书的道理,真要论的话倒应是臣的不是。是臣忘记同厉尚书说明情况,惹得厉尚书误会了。”
  “邢爱卿认错倒是认得积极。”谢安双单手托腮把玩着茶杯,语气里的意味不明。
  邢温书莞尔一笑:“臣自愿入宫中暂住,本就是想替陛下分忧,自然不能让这件事情扰了陛下心情。厉尚书那边臣会去说明清楚的,那臣便先行告退了。”
  谢安双挥挥手,由着他告退前去御书房。
  而在邢温书走后没多久,福源又端着个盘子进来放到谢安双面前。
  谢安双扫了一眼,只见上边摆着一碟小小的兔子形状的糕点。
  他目露困惑,福源又解释道:“启禀陛下,这是邢丞相特地命御膳房那边做的小糕点,说是觉得陛下饮食清淡,或许会想吃些有味道的东西。只是方才时机不对,邢丞相便暂时将这些交给老奴。”
  “邢丞相还让老奴转告陛下,他在来长安殿前便一直待在御膳房看着御厨们做,陛下大可放心食用。”
  谢安双顿了下。
  邢温书来长安殿之前……那不就是他从邢温书住处离开不久之后么?
  这本是他特地腾出来给邢温书休息的时间,他倒好,又跑到御膳房去折腾自己。
  谢安双攥了下指尖,沉默片刻后才说:“孤说过了,孤讨厌糕点。你替孤转告邢温书,他若真要有这个诚意,那便自己做,孤可不稀罕他这样假惺惺的好意。”
  福源没想到他会用这么重的话来拒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又犹豫地开口:“那这碟糕点……”
  “……”
  谢安双撇开视线,佯装淡然:“倒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丞相大人的厨艺技能即将点亮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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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福源将糕点端走后不久, 邢温书又带着厉商疏到了长安殿来请见。
  “臣等参见陛下。”
  谢安双吊儿郎当地坐在主位上,看着脸色明显不是很好的厉商疏,勾唇轻笑:“怎么, 厉大人不觉得到长安殿来不合礼数了?”
  厉商疏往邢温书的方向看一眼, 生硬地回答:“此前是臣愚钝死板, 还望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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