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寡嫂,性别男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漱己

作者:漱己  录入:04-11

  “娘亲稍待。”年知夏取了自己最为得体的一身衣裳,到了屏风后。
  他心乱如麻,将自己剥干净,暴.露出男性的胴.体后,连心虚都顾不上,又发了一会儿怔,方才换上衣裳。
  镇国侯夫人等得急了,见“年知秋”出来,疾步出去了。
  年知夏跟随镇国侯夫人,踏出镇国侯府,上了马车。
  不到一个时辰后,他便能见到卫明姝了。
  不知多久后,马车停下了。
  镇国侯夫人下了马车,年知夏便也下了马车。
  夏风拂面,温度宜人,年知夏却觉得自己遍体生寒。
  由于他出生于“夏至”,原名为“夏至”,又改名为“知夏”,他从小便喜欢夏日,但他今日一点都不喜欢夏日。
  他侧首去瞧镇国侯夫人,镇国侯夫人正翘首以待,完全没意识到他的视线。
  他抬手覆上了自己的肚子,垂下首去,眼眶生红。
  须臾,傅北时来了。
  又须臾,卫家人来了。
  卫家人同镇国侯夫人以及傅北时相谈甚欢,而年知夏则是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年知夏深觉委屈,又无人可诉说。
  傅北时出于礼节,不能抛下自己的娘亲与卫伯伯,卫伯母等人。
  但他一直偷窥着年知夏,年知夏正低垂着脑袋,导致他看不清年知夏的神情。
  他终是控制不住自己,行至年知夏面前,低声道:“嫂嫂,你无事罢?”
  北时哥哥唤我“嫂嫂”,以防被其他人听见,北时哥哥才唤我“嫂嫂”的罢?
  年知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仰起首来,粲然笑道:“我好得很。”
  “嫂嫂哪里像是好得很的样子?”傅北时关切地道,“嫂嫂,你今日饮汤药了么?”
  “饮了。”年知夏状若无意地道,“我今日吐了四回。”
  “嫂嫂多加保重。”傅北时心如刀割,但不能表现在面上,“嫂嫂还是上马车去罢,少受风为好。”
  年知夏同傅北时较劲道:“我便爱受风,你能奈我何?”
  傅北时劝道:“我不能耐你何,可是嫂嫂,身体是你自己的,难受的是自己。”
  对,身体是他自己的,并不属于傅北时,难受的是他自己,亦是他的骨肉。
  念及孩子,年知夏立即上了马车去。
  放下马车帘子后,他乍然听得镇国侯夫人道:“亲家母,这回明姝回来,我们先将婚期定下如何?”
  他猛地捂住了双耳,不想听,我不想听……
  傅北时是他的,傅北时教他怀上了身孕,傅北时合该是他的。
  然而,傅北时心悦于卫明姝,傅家与卫家乐见其成。
  他是多余的,他的孩子亦是多余的。
  他的孩子,是了,是他的孩子,是他一个人的孩子。
  他忍不住无声地哭了出来。
  这孩子投胎于他的肚子里委实可怜,不知上辈子造了甚么孽,才会受此惩罚?
  他抱住了自己的双膝,埋首于膝盖上头,一阵盛大的马蹄声蓦地冲入了他耳中。
  他掀开马车帘子一望,是闻人铮与一干朝臣来了。
  他已与傅南晰和离了,区区一介“民女”,自当下马车迎接圣驾。
  闻人铮看在傅南晰的面子上,下得马车后,主动向镇国侯夫人搭话道:“岳母与卫爱卿在聊些甚么?”
  镇国侯夫人不愿理睬闻人铮,只道:“臣妾见过陛下。”
  卫夫人向闻人铮行过礼后,道:“我们正在讨论北时与明姝的婚事。”
  闻人铮暗暗地磨了磨牙,不怒反笑:“北时是朕的京都府尹,明姝是朕的忠武将军,这婚事实乃天赐良缘。不若朕下一道圣旨,为北时与明姝赐婚可好?”
  傅北时当着诸人的面,不好一口回绝:“明姝屡建奇功,我如何配得上明姝?”
  闻人铮夸赞道:“相较明姝,北时亦不遑多让,何必自谦?”
  傅北时正欲再言,他的娘亲难得对今上缓和了语气:“恳请陛下赐婚。”
  闻言,年知夏倒是冷静了下来,他最害怕之事发生了,他所有侥幸的念头悉数被碾碎了。
  从今往后,他不必再踟蹰是否要向傅北时坦白了。
  这其实是好事罢?
  在幻想与现实中沉沦太苦了。
  傅北时不便当面驳了娘亲的面子,打算私底下请闻人铮收回成命。
  他悄悄地瞥了年知夏一眼,年知夏竟是面上含笑,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
  他与年知夏当了三月有余的露水夫夫,年知夏居然乐见其成?
  也是,年知夏曾直指他的行径是强迫,曾向他坦陈苦痛,当然希望他快些成婚,好逃离苦海。
  可惜,他不能如了年知夏的愿。
  年知夏口中改日要告诉他的不知是甚么事?
  使得年知夏吞吞吐吐,难以启齿的究竟是甚么事?
  又过了约莫一盏茶,以卫明姝为首的一支军队浩浩荡荡地来了。
  年知夏觉得自己被尘土迷了双目,竟是看不清卫明姝的眉眼。
  直待卫明姝到了他一丈之内,他方才将卫明姝看了个一清二楚。
  卫明姝风尘仆仆,满面沧桑,但细看,卫明姝的五官生得十分明艳。
  他沉迷于小情小爱,而卫明姝实乃巾帼英雄,心怀家国天下,即使他的容貌略胜卫明姝一筹,他与卫明姝亦不可同日而语。
  他在卫明姝面前自惭形秽,又觉得妄想挤下卫明姝,高攀傅北时的自己不自量力,愚昧至极。
  卫明姝下了马后,单膝下跪,抱拳,向闻人铮行礼:“微臣卫明姝拜见陛下。”
  闻人铮将卫明姝扶了起来:“卫爱卿劳苦功高,朕已在宫中设宴,为卫爱卿接风洗尘。”
  卫明姝不卑不亢地道:“保家卫国乃是微臣职责所在。”
  闻人铮命卫明姝挑选出了十名战功赫赫的将士一同赴宴,又命其余将士在京城外扎营。
  年知夏见傅北时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卫明姝,心口发疼。
  不过这是天经地义之事,毕竟傅北时与卫明姝久别重逢,难解相思。
  他登时胃袋翻腾,突地吐了出来。
  如若卫明姝不在,傅北时应该会注意到他罢?
  而现下,傅北时全然没有注意到他。
  纵使他吐得面色惨白,喉咙生疼,连腰身都直不起来了,傅北时都未注意到他。
  不单是傅北时,其他人亦未注意到他。
  卫明姝众星拱月,而他无人问津。
  许久,他终于吐干净了。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狼狈,他用锦帕擦干净了唇瓣后,又捏了捏自己的双颊,以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些。
  未多久,所有人都往宫中去了。
  年知夏不知自己是否要一并进宫,堪堪上得马车,忽然听得一把非男非女的嗓音道:“陛下命年姑娘不准出现于他目力可及之处。”
  那闻人铮实在善妒,但这也意味着闻人铮尚未变心,他为傅南晰感到开心。
  孤零零地回到镇国侯府后,他开始整理自己的物什,不过其实也没甚么可整理的。
  他没带甚么嫁妆来,他入眼的一切无一属于他。
  最末,他决定甚么都不带走,除了傅北时元宵那日送他的玉佩,这玉佩是惟一属于他的物什。
  他不懂玉佩,但这玉佩肉眼可见的粗糙,不值钱,不算贵重,傅北时应当不介意他将玉佩带走罢?
  而后,他捏着玉佩坐于地上思忖自己要如何向娘亲坦白。
  娘亲,娘亲,娘亲……他想念娘亲了。
  他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即便他以男子之身怀上了身孕,娘亲亦会原谅他罢?
  不对,娘亲生下他,可不是为了让他当断袖,生孩子的。
  他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夕阳西下,才意识到自己并未用午膳,亦未用晚膳。
  “对不住,爹爹不是有心饿着你的。”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站起身来。
  尚未走出房间,他陡地生出了一个想法:“爹爹曾唤作‘夏至’,因为爹爹是在夏至出生的,爹爹尚不知你何时出生,但爹爹是在元宵那日怀上你的,便唤你‘元宵’好不好?”
  不到四个月的胎儿太小了些,连胎动他都感受不到,自然拒绝不了。
  “那爹爹便唤你‘元宵’了,元宵,你饿了罢?你想吃甚么?”
  他走到庖厨,厨子不在,显然厨子以为他亦进宫赴宴去了。
  他便为自己下了阳春面。
  他与傅南晰成亲后的第二日的早膳,他向厨子要了阳春面,而傅北时命侍女送了卤鸡腿、红烧肉以及酱牛肉来。
  他挑选了最便宜的卤鸡腿。
  阳春面煮好了,他将阳春面盛在碗中,又将碗放于食案上头,便端着食案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他正要吃阳春面,却发现自己忘记拿竹箸了。
  他丢三落四,一事无成,不及卫明姝的一片衣袂。
  他心口发闷,索性哭了一场。
  然后,他才去庖厨取了竹箸来。
  他执起竹箸,吃着阳春面,不由想起了那只卤鸡腿的滋味。
  傅北时不在,傅北时正与其他人一道庆祝卫明姝的凯旋,傅北时顾不上他。
  吃尽阳春面后,他一点不剩地吐了出来。
  肚子还饿着,他却彻底失去了食欲。
  他将食案端回庖厨,清洗干净后,以免饿着孩子,硬生生地吞下了两只白面馒头。
  生怕等会儿又吐出来,他拿了两只白面馒头回房。
  房间内当然没有傅北时,他阖上房门后,将白面馒头放于桌案上,紧接着,上了床榻,将身体蜷缩在了床尾。
  “元宵……”无人理会他,至少还有元宵陪着他,“元宵,你以后会怨恨爹爹将你生下来么?”
  “倘若被别人知晓你是从男子肚子里出来的,你定然会被耻笑罢?”
  “元宵,是爹爹自私,非要生下你,你大人大量,不要怨恨爹爹好不好?”
  “元宵,爹爹是平头百姓,不能让你过上泼天富贵的日子,但爹爹会尽己所能,努力赚钱养家的。”
  “元宵,你是女孩儿,抑或是男孩儿?”
  “元宵,你若是女孩儿,爹爹定不会催着你嫁人,除非你自己想嫁人了,且对方当真是你的如意郎君,对于女孩儿而言,嫁人无异于第二次投胎,须得慎重。不如招赘罢?爹爹便能一直保护你了,他若敢对你有半点不好,爹爹定为你出气;元宵,你若是男孩儿,你的人生会比女孩儿轻松许多,你要是考科举,且能高中的话,兴许能与你父亲同朝为官,不知你会不会长得像你父亲?不知你父亲会不会认出你?”
  “元宵,你喜欢热闹,抑或是喜欢安静?现下仅有爹爹陪着你,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趣?”
  “元宵……元宵,爹爹是个软弱的人,爹爹一想到必须离开你父亲,爹爹便想哭了。”
  他一面饮泣着,一面道:“元宵,不管你是女孩儿,抑或是男孩儿,爹爹都爱你。”
  他的嗓子本就被酸水灼伤了,说了这许多话后,几乎出不了声了。
  他直欲饮一口水润润嗓子,却又无力下床榻。
  辰光一寸一寸地流逝了,突然间,他耳尖地听到了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镇国侯夫人与傅北时该当回来了。
  傅北时会来见他么?
  会么?不会么?
  他慌忙下了床榻,倒了一盏茶饮尽后,清了清嗓子,继而端坐于桌案前。
  遗憾的是,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了,他都没有见到傅北时。
  傅北时卑微至极的情态尚且历历在目,傅北时却已经不在乎他了。
  或许不是不在乎,而是傅北时压根就没有想起他。
  他轻笑一声,又回到了床榻之上。
  他告诫自己切勿再想傅北时了,却连梦中都是傅北时。
  他这一觉睡得断断续续,破晓时分,他头疼欲裂。
  他又吐了一回,就着凉水,吃下了两只发硬的白面馒头。
  是了,白面馒头才是他该吃的食物,宫中的珍馐美馔,他如何企及?
  他不禁笑了起来,笑出了眼泪。
  他正笑着,房门被叩响了:“知夏,是我。”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淡淡地道:“我不想见你,我只想你快些说服镇国侯夫人放我走。”
  接下来的日子,每回傅北时语出关心,他除了催傅北时,甚么都不多说。
  可惜一直到傅南晰生辰前三日,镇国侯夫人都没有允许他离开镇国侯府。
  傅南晰生辰前一日,夜半,他叩开了傅北时的房门。
  傅北时正借酒浇愁,见得年知夏,他意外地道:“知夏不是避我如蛇蝎么?为何来见我?”
  年知夏自是来向傅北时告别的,但他不能直言,于是发问道:“我何时才能走?”
  私自离开镇国侯府,会为年家带来麻烦,他还是希望能光明正大地离开。
  “娘亲不肯,娘亲始终认为兄长会回来。”傅北时酒气冲天地道,“娘亲永远不会认可兄长断袖一事。”
  “嗯,我知晓了。”年知夏转身欲走,却是被傅北时从背后抱住了。
  傅北时亲吻着年知夏的耳后根道:“知夏,不要走好不好?”
  年知夏干净利落地道:“不好。”
  傅北时如同小孩儿一般道:“我不许你走,我不许你走。”
  年知夏莞尔道:“傅大人,你醉了罢?”
  “对,我醉了,我醉了。”傅北时福至心灵,他第一次在年知夏面前醉酒,险些亲吻了年知夏;他第二次在年知夏面前醉酒,强迫了年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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