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的,我们熟上了。
她知道我居然一天书法教室都没上过,惊讶之余似乎更佩服我了,把她的一些书法理论书借给我,她是七岁开始上的书法班,现在还在交学费呢。
“干脆!我把给老师的钱给你,你教我得了~”她说。
她把我架上比她老师还高的“神坛”,我对这女孩儿的好感一下成垂直直线上升。
中留不在的周末,我开始单独和钱莉莉在一起。我们不再跟大部队上野外疯,而是两人一起去看书法展、画展、古玩展……
一次,她带著她自己做的三明治和红茶,我们坐在博物馆外面的草坪上吃她做的午餐。五月的风吹在脸上,美味的面包夹肉让我觉著,就是比我块头儿再大的女人她也是女人,温柔的一颗心都能将男人融化……
可是,还是有些地方不对头!
不论和谁在一起,就是跟对方再熟,我都找不到和中留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我和中留永远是交融一体的“我们”,而我和别人永远是“我”和“她”!这点,在和中留以外的人在一起时感觉特别强烈。
而且我会溜号,思想开小差儿!坐在钱莉莉身边我也在想,中留这会儿干嘛呢?
更且!我被中留惯坏了。就是……十多年来我都是被宠的那一个,你让我反过来宠别人、照顾别人关心别人,我不习惯耶!哪那麽快角色能倒过来的?
所以,和钱莉莉在一起,我不仅从未替她掏过一分钱、讨好地买过一次东西,有一次,外出我还忘带钱了!她替我倒掏了一天的钱!
当时她的脸没有怒气但也不笑了。星期一我还钱给她她不要,一个星期都不太搭理我。我想,我不会关爱人这件事给她的打击一定比养一个小白脸更让她伤心。
还有……只要是中留回来,就是她约我去王羲之的签字书展我也不会跟她一起去!
她问我,“你还有比我更重要的朋友?”
我突然好像明白了,她是我朋友,而中留是我家人!
“我哥回来!他在医大新校园,难得回来一次!”我实话实说。
“你和你哥感情真好!为自己哥拒绝和女朋友约会的,我还真没听说过~”
她什麽时候变我女朋友的?我啥时签字了?女人怎麽都跟王双巧一样啊?我同意借她一次钱,第二次、第三次她就自己主动来取?
所以,和钱莉莉就那麽挂著……我对自己说,我自卑,我不会主动约女孩子,她要断就断吧,反正我也配不上她!
因为我的心还在中留身上,所以中留根本没有发现我交女朋友的事。
不跟别人在一起,我不会发现和中留在一起是多麽地舒适自在。至少我不用担心兜里没钱就看别人的脸色,还要陪著小心哄对方开心。相反,就像现在,大太阳下,中留拎著所有的行李,还掏出手绢擦著我额头的汗,
“这麽热的天,说了不让你来接你偏来,热不热?一会儿上空调车就好了~再忍忍~”
我接中留暑假放假回家,所有的行李都他拎著,後背上还背著我的双肩包。
中留过了暑假就大二了,终於能搬回市里的校园!我比他还高兴,一个高兴,顶著39度的大太阳来“流放地”接他,反过来让他替我背著包,为我擦汗!
中留就是热得汗流浃背快晕过去了,可还跟喝了冰镇蜜水一样,只因为我亲自来接他,我都看出来了~
我们上车,又是老位置。因为最後一排是大通座儿,坐在中留身边的人我有点面熟,还没想明白是谁,他把手伸给了我,
“中流的弟弟小下流,我是你黄品大哥哥!你哥是我哥儿们,你就是我亲弟!来!握一个~”
嗯?此人是……报到那天的!中留都跟他成哥儿们了?
中留啪!地打掉他的手,
“黄品!大热的天儿,你就不能消停会儿!”除了我,我没见中留打过别人,他跟人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我醋……
发车了。中留知道我晕车,所以一般我们在车上都不说话。可他不晕,黄品高兴地跟他侃市内的校舍,说什麽两人要是能再一个房间就好了,中留也说那感情好!我越听越气,越气越晕……
车里的冷气已经起作用了,中留落了汗,估摸著我快不行了,膀子一伸,放在我後脖根子上,一拨我肩头,我人倒中留身上了。
“中留啊~你对你弟弟怎麽跟对自己媳妇儿似的?”黄品靠著中留的耳朵问。
我拽中留的一只胳膊。意思是让他再靠著我点,离那姓黄的远点~
“管著吗你~”中留回嘴,一只手开始捋我的毛。虽然他的回答和动作都令我安心,可他和别人的这份亲昵劲儿……我还是泛胃酸。
“小下流~小下流……来!躺黄哥和你哥中间!放平了!头搁哥大腿上,腿给你哥!哥给你掐掐人中,专治晕车的祖传秘方~可灵了~来!”黄品用手拽我的一只胳膊!
“放手啊你!活腻味了?!”中留真的挺粗暴的,把黄品的手生生从我胳膊上“砍”了下来。
“蒋中留!我知道你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小心眼儿,可你也得想想你妈!你亲弟弟啊……你也下得了手?”这帮学医的!各个都是披著人皮的豺狼!人兽!包括姓蒋的~
“胞~告诉他,你是谁?你叫什麽?”中留故意拿一只手抬起我靠在他肩头的下巴颏~,给我信号了。
我对著黄品抛著小媚眼儿的同时翻著大白眼儿~,
“额叫王细胞~额不是蒋肿瘤的滴滴,额斯他婆娘~” 我和中留联手演这出不是第一次了,在他高中宿舍我们就百试不爽,炸倒过好几位。
“什麽----?”黄品果然被我击中!!!地倒向椅子背,彻底消停了~
中留终於侧过30度的身子,好像把我抱在怀里,
“胞~今晚奶做了什麽?咱吃什麽好吃的?”
“你还想吃?饿死你得了-------!”我死命掐中留的胳膊。跟他一致攘外并不意味著就不需要安内了!打跑了日本人我照样进攻解放区!谁让他跟外人那麽亲的~
不论是在灵魂上还是在肉体上,我和中留终将结合的命运已经注定!
我做好了不给中留吃晚饭专吃我的准备,可中留却在饭桌上说,他明天要去河北学农!二十天!
天!这还是上大学吗?改上山下乡得了~
跟中留能长期维系下去的一个最根本的原因是,除了肉体的相恋我们还有灵魂的相吸!好几个星期没见了,加上他第二天又要早起,我们躺在一张床上,紧紧地靠著彼此,低声地说著悄悄话儿~
先是,成绩学校。中留真的先是我的哥哥然後才是我的爱人,他捧著我的成绩单,一门门仔细地看我的成绩。不过他永远不会象王喜报那样只知道批我!他总说,“胞~你书都不看还能考70分?真天才啊!”
你说,一笨蛋听了这话,他该多来劲儿!至少不会对学习再产生反感情绪~
然後我们说学校,和学校里的人,还有好玩儿的事……
还没怎麽说呢,都十一点了。
一靠著中留,我就睡得特踏实。踏实得第二天早上睁眼,他早走了。
我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去河北的车上,我说,
“你又靠黄品坐呢?”
“胞!”中留惊!“黄品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不知道吗?胞……”
“我不管他是在配公还是在配母,你再跟他好我就不理你!”你们听听!这像十七岁的男人说出的话吗?
我不管!为了他今天早上能早起,我昨晚“寂寞”都忍了,而且还得再忍二十天……他再跟别人好……我就不理他!
“那钱莉莉是谁啊?”蒋中留这个王八蛋!居然把女人拿出来说事儿?!我昨晚也没怎麽跟他说女生啊。
!!气得我挂了电话,接著呼猪头!
手机响。我不理。
不屈不挠地一直响,我只有接了。
“胞……”一个字。
我不出声,可心里的气,早被那长长的托音带走了。
“胞……说话啊……黄品坐边上都笑我了~”
“好啊!你果然坐他边上!”我掐机!气死我了!我要关电源!我要砸手机!
还没等我砸呢,短信的叫声,还有画面送过来了。
“我爱花胞胞~”的五个字後面,居然跟著张我熟睡的照片!啊!是今天早上~
接著是一头花猪,那是草姨养的“花花”。我和中留都特喜欢她~。
最後是一张中留自己的。是他现在在大巴上,旁边没有人!一个人坐在车的最後,旁边空著那个永远属於我的位置~
“中留啊……背袋白面回来,我想吃“馒头”~”我发。他学农,据说是帮河北人民收麦子~
“哈哈哈哈哈哈……”中留发过来一串笑声,他明白我想吃啥了。
一只“忍者神龟”游过来,我回了他一个字,“滚!”
我觉著男人和男人的感情大概就是这点跟女人不同。不需要哄著对方,所以彼此很轻松。除了我有时会钻会儿牛角尖。
不会是感觉轻松的就我一人儿,天天哄我的中留压力重重?
又是漫长的二十天!
就象炼自己,我哪儿也没去!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钱莉莉来过两次电话。一次我说家里有事出不去,第二次我让巧儿替我挡了。
她也知趣,再没来找我。
二十天,我写了上千遍的同一个字:“思”。十多种的字体。
中留站在上面的“田”里帮人收麦子,下面的“心”是我的~
可不管用什麽体、怎麽写,我都写不好这个字!
我知道,对他的“思”念折磨著我,等他回来了,我就能写出最美的“思”来~
中留是顶著大太阳,下午二点多锺到家的。我奶奶和巧儿刚睡醒午觉,又去逛超市去了。
我早就黑白不分、乾坤颠倒,“思”得都魔症了~
倒在床上,盖著张“思”在脑袋上,迷迷糊糊地想写不好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知道中留今天回来,但我想他肯定晚上才能到家。
大门一会儿响一会儿响的,我以为是王双巧和我奶奶丢三落四,所以埋在纸堆里想,“睡一觉吧,起来一睁眼就能看到中留了……”
脸上的纸被揭开,最恨巧儿在我“写字”的时候来“打扰”我……
看到中留的脸……我以为自己“思”出幻觉来了!
“胞~你咋了?埋在纸堆儿里动也不动,“思”(死)了?”中留唤我。
“中留~你好黑……怎麽跟包公“思”(似)的~”我觉得自己这二十天好像都是靠这个“思”字支撑著,中留终於回来了,我再也不用“思”了,突然就没劲了。
他真的像抱一个女人那样,把浑身无力的我抱了起来……
中留这一年又学军又学农的,身上都有肌肉块块儿了,黑得像碳,浑身的汗臭味儿~
“中留……你好臭……”我已经不行了!再这麽耗下去,就成旱田里的麦苗儿了。没有中留的滋润,我命休矣。所以我在发求“救”信号……
中留跟我是多少年的交情?我们是一个枕头睡出来的青梅竹马!
还没把我立起来呢,那个“臭”字的尾音还没落,我的嘴就被堵住了!
我们亲吻,热烈地亲吻,然後亲吻升级!
隔著中留的体恤,用手色情地抚摸著中留的胸还嫌不过瘾,急吼吼地,我拽起中留的衣服伸了进去……
中留收到了信号,松开自己的嘴,赶紧把他的裸胸往我的嘴上放,我张嘴,紧紧地咬住後,慢慢地吮中留的乳头……
中留被我折磨得再也坚持不住了!但他又不敢动真格的,一只大手隔著我的汗衫,痛苦、粗鲁、狂乱地抚摸著我的上身……
我的手,长大後,第一次落在了中留的私处……
中留浑身猛地一抖!我轻柔的抚摸,竟然击得他一个趔趄,站立不稳~,不确定地看向我……
松了嘴,口水的丝丝,淫靡地衔接在中留的乳头和我的嘴角间,我冲他邪媚地笑。
中留啊!地一声,明白了一切似的,猛地咬上我的嘴……
他吻我的时候,我拉开了他的裤链……隔著一层薄薄的短裤,还没搞清尺寸呢,中留猛地站直了身子,哗!地一下解开自己的裤带,里里外外一褪到底。巨大的阳物,猛地从束缚里跳出来,像一只喷血的怪物……昂扬著、战栗著……
蒋中留交付他自己给我,向来是干净彻底、毫无保留!
我本来一直想脱光了和中留比比大小、一见高低的!这下……紧盯著中留黑里发紫的昂扬,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提紧了自己的裤子!不比也罢~有时……人和人是没有可比性的~
中留绝对没想到第一次我就能上嘴咬他!我也没想到!可是我就探头过去了……
用自己的小嘴儿,一点中留那颤微微的顶部……就这一下,中留就受不了了。因为眼睁睁,我看著眼前的“东西”又大了一圈!
“中留~好臭……”我就是这麽个现实的人,有时还有点煞风景~
中留以为我要退,因为他的表情……真是用“痛苦”两个字都形容不出来的一种特殊的痛苦!
我却张开了血盆大口!
第一次,t没经验……
在我含住中留的瞬间,中留滚烫的大手穿过我两道短裤的橡皮筋儿,轻而易举地就摸上了我的一根~
蒋中留!你这叫乘人之……忙!我羞得一缩屁股!
感觉中留是拽著我的那根,硬把我的屁股拽向自己!这个粗鲁的家夥!兽医!(不是给兽看病的,是医生本身就是兽!)
被中留抓在手中,我也开始痛苦……
痛苦的结果就是拼命“咬”中留,中留很快就把地图“画”在了我嘴里……
我还没来得及嘲笑他呢,下身一股古怪的感觉击得我全身瘫软……中留在“吃”我?!这种感觉……相互吮吸的彼此没有任何距离,那麽美好……
中留那麽雄伟的一根都没能挺得住几分锺,更不要提我那白嫩瘦弱的一根了~,结果我也是……一败涂地……
我和中留胡乱把对方的东西吐在四周铺天盖地的“思”上,中留又扑过来亲我……
我被刚才那种奇异的感觉击得还没缓过来,又和中留拼命地吻……俺俩不知道是谁的嘴上沾上了墨,吻得两人脸都花了……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我们开始放声地乐……
中留的笑声那麽响亮,我的笑声那麽清澈,头一次,我突然发觉我们的笑声合在一起那麽好听……我们的生命融合在一起是那麽地和谐美妙……
这一生,这一世!我都想象第一次这样,只把自己交给自己爱的人。因为我知道,他爱我!就像我深深地爱著他一样~
16
我和中留的第一次,就在慌乱匆忙的十分锺之内结束了。
後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都不会象成年人那样体验性带给我们的快感,而是为性带给我们的那份慌乱和神秘而兴奋地把持不住!
是被对方的肉体吸引得时间太久?还是我们彼此相爱得太深?
高一暑假最後的一个星期,我和中留开始禁忌的最初日子,俺俩在一起干那龌龊事,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字,乱!再一个字,快!再再一个字,频!
後来我问俺家蒋医生,当年是不是饥渴过了头?压抑的时间太长了?火山爆发?一碰就热,一点就著?
中留说,不是!是俩生瓜蛋子都有毛病,早泄!
靠!要病你自个病!拖上我干嘛?
亲了一脸的墨,时间还早。中留扒了口家里的剩饭,拽著我,俺俩就上土耳其浴室了。
大夏天的,人都去北戴河了,滚烫的土耳其蒸气浴里根本没人。
中留本末倒置,先在淋浴下拼命地洗……
我说,我坐云山雾海里等他,他就是不肯,硬拽著我跟他一起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