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乔愿平的肚子忽然叫了一声。贺离风皱皱眉,很不情愿地问:“饿了?要不要我给你弄些吃的?”
乔愿平连忙拼命地点头。心想,能逃一时算一时吧。贺离风扳过乔愿平的脑袋,在他嘴上啃了几口,舌头也进去溜了一圈,这才遗憾地放手,转身去了厨房。
等贺离风在视线中消失,乔愿平的小心脏这才算平复过来,僵住的身体也恢复了灵活性,连忙起身检查自己的衣服,还好还好,清白还有剩。
乔愿平下床去客厅倒了一杯水喝,犹豫了一下,又找了一个杯子,也给贺离风倒了一杯。厨房里传来一点点香气,闻起来像是红烧鸡块。其实贺离风是个不错的好少年,虽然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看中了自己,但是相貌品行都是不错的,貌似家世也很好,但是……唉,乔愿平想到这里就想叹气。他其实并不讨厌贺离风,但是对狼和狗这一类生物的畏惧,从小就根植在骨髓里,尤其贺离风这种气势十足的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小狼,一见到他就不由自主地全身僵硬,不听使唤了。好歹相处了这一两个月,僵硬的毛病好一些了,但是害怕的颤抖还是无法控制。
乔愿平的眼睛瞄向厨房,狼啊,是非常忠诚的动物。他一直都知道贺离风是认真的,所以他既不敢拒绝,也不能拒绝。但是一想到未来自己的一辈子,要和这个可怕的狼相处,天啊。乔愿平打了一个寒颤。岂不是一辈子都在恐惧中度过?太可怕了。乔愿平连忙喝了一口水,艰难的咽下去。摇摇头,还是不去想象比较好。
没一会儿,鸡块上桌,乔愿平的心脏随著贺离风的靠近而越来越不听使唤。贺离风很恶劣地笑著说:“我就在你身後,你看不到我会好些吧?”
乔愿平心里呐喊:怎麽可能?
贺离风从後面抱住了乔愿平,两只强有力的胳膊牢牢圈住乔愿平的小细腰,不老实的爪子还在腰侧时不时地捏两把,那张嘴还在乔愿平的脖子後面轻轻咬,弄得乔愿平神经紧张,呼吸急促,不管鸡块有多麽美味,都难以下咽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一盘子,正想借口洗盘子溜掉,却被贺离风识破。贺离风牢牢地圈住他,手从衬衣下面伸了进去,在他耳边说:“平哥……你知道的……”
乔愿平心里是海啸一般,真想大哭:你都把手伸到这里,这里,还有那个地方了,我怎麽可能会不知道你想干什麽!我要有胆子反抗早就反抗了,你还象征性地问这个做什麽???
想到与想不到之间(84)
84.
贺离风也料定乔愿平不敢反抗,小人得志地奸笑著把乔愿平一把抱起来,兴致勃勃地挪到床上去。把刚刚那一团毛巾毯踢到地上,气势十足地压住乔愿平,首先瞄准他的嘴唇,充满掠夺的吻,就像要活生生淹死他一样地堵过来。乔愿平被吻得头昏脑胀,全身发颤,脸上也多了不少红润。
贺离风的舌头充满了霸气,在乔愿平的嘴里横冲直撞。乔愿平连舌头都在哆嗦,颤抖著想把入侵者赶出去,却溃不成军,反而被撩拨得好像在附和一样,连口水都抑制不住,从嘴角流了出来。
贺离风意犹未足,直起身来,狼爪一挥,乔愿平的衬衣扣子啪啪作响,一个不剩全崩掉,再一挥,裤子也变成了拖把布条,这几件衣服从此以後再也不是衣服了。
乔愿平惊呼一声,全身紧张,颤抖的更厉害了。贺离风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一鼓作气,对身下这具纤长的身体上下其手,亲吻,啃咬,抚摸,揉捏,狂风暴雨一般,让乔愿平毫无招架之力。
兴奋之余,贺离风留下了心思观察身下的这具躯体,果然,乔愿平的胳膊上鸡皮疙瘩起来了,不多的汗毛也开始直立。被他的舌头一舔,汗毛倒伏下去,他一离开,那汗毛又立了起来。
贺离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却见乔愿平的脸上更是红润,连身上都变成红彤彤的水煮基围虾的颜色。止不住地呻吟,从乔愿平的口中溢出。
贺离风一边纠缠,一边笑出声:“原来你怕归怕,下面也很兴奋了嘛!”
乔愿平的那根果然如他所说,在贺离风的一系列动作下,茁壮成长了。乔愿平低头看了看,又怕又羞,恨不能干脆死过去。
乔愿平的身体虽然很瘦,但是毕竟个子高,(虽然贺离风这两个月又稍微长高了一两公分,但还是乔愿平略微更高一些,)所以身体显得非常修长,摸起来也很柔韧,手感非常好。於是,贺离风的双手摸来摸去,怎麽都摸不够。
贺离风毕竟是一头少年小狼,血气方刚,急不可耐。原始的欲望已经升腾到火焰熊熊,这还没进行多少前戏,一只爪子就忍不住探向後方。手指略微深入了几下,探到里面又滑又烫,简直是火上浇油,令他再也无法忍耐,於是也没用什麽润滑,就迫不及待地把乔愿平翻过来,挺身进入,让乔愿平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哀号一声,听起来就像快断气一样。
贺离风都进去了,才想起来这样似乎不妥。乔愿平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可是不管是不是,这样的进去,也太不人道了。贺离风停下了,伸手爱抚乔愿平前面,同时不住地亲吻他的後颈,耳朵,肩胛骨。亲著亲著,又忍不住流口水,在肩膀处咬了一口,留下一圈牙印。乔愿平受了这刺激,下面一圈收缩,让贺离风舒服地头皮都发麻。
贺离风撑起身子,看著交接的地方,喘著粗气说:“平哥……我忍不住了,你好像也没受伤,果然不愧是狐狸精……那我就开动了!”
也不等乔愿平回答,贺离风就干上了。小狼崽子充满干劲,每一下都又快又狠,充满了力度,折腾得乔愿平呻吟不断。倒也不是疼痛,而是一种酥酥的麻痹感,逐渐累积,成了一种不叫出来就难受的快感。
快感夹杂著恐惧,令乔愿平完全瘫软,身体被小狼折腾来折腾去,完全没有反抗之力。而享受,重压之下,哪里享受得起来?
浮浮沈沈,终究还是越来越高,乔愿平的声调也越高,身下仿佛不再是床,而是水,又像是云。模模糊糊地想著,自己的嗓子明天一定会变成破锣。
贺离风在他背後做了很久,又把乔愿平掀到正面,看著他夹杂著畏惧和快感的脸,张嘴交换了一个深长的吻。
“平哥,我会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贺离风笑著咧开一嘴白森森的牙齿,如是说。乔愿平恐惧地看著贺离风那满口白森森的牙齿,越来越近,一口咬到咽喉上──
“啊……”乔愿平发出惨烈的叫声。身子一挺,浑身哆嗦到无法控制。
“……平哥,你射了。”贺离风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咬,竟然有如此的功效。乔愿平的欲望喷到他的小腹,颇有冲击力。
贺离风舔了舔嘴唇,低下头欲吻乔愿平,却见身下的这个人儿,满头的黑发突然变得雪白,头发丝发出眩目的银光,脸颊两边的耳朵不见了,在头顶,出现了两只可爱的狐狸耳朵,哆哆嗦嗦地耸动著。两只眼睛,变得圆了起来,半眯缝的眼皮中,瞳孔都似乎变得又黑又大。
贺离风张开嘴巴,忘记动作,看著这人,似乎要慢慢地变成狐狸了。
乔愿平的鼻头耸动著,似乎也在变化。
贺离风如梦方醒,大叫:“平哥,不许再变了,再变,我就没法子做下去了。”
也不知道乔愿平到底听到了没有,只是脸颊慢慢地又有了变化,狐狸耳朵逐渐变小,乃至不见,人类的耳朵,端端正正地长了出来。眼睛变长,银白色的眼睫毛慢慢地变成黑色,发色也随之改变。
高潮过後的乔愿平,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差点被干回原形,只是微微张著嘴喘息,胸膛上下起伏,眼睛迷离,嘴唇和脸颊红得像盛开的花。後面也收缩得非常厉害,差点也让贺离风把持不住缴械。贺离风忍下来,停下动作,慢慢等乔愿平的余韵过去。
半分锺之後,乔愿平略微有一些清醒了,明白自己刚才在那一咬之下竟然到了高潮,差点又要再晕一次,双手捂住脸,无地自容。
贺离风温柔的拉开他的双手,笑眯眯地说:“原来平哥的兴奋点就是恐惧感啊,哈!我们的确是天生一对呢!”
听到这话,乔愿平更想死了。
小色狼非常开心地上舔下舔,深入浅出,开始了新一轮耕耘。
就这样,他们两个一直折腾到傍晚,或者说,贺离风一直折腾乔愿平折腾到傍晚。其间无数次亮出一口狼牙,反复试验,而实验结果──小狼很满意,狐狸很郁闷。
而乔愿平在失神之时的差点变形,更让小狼得意万分。看上去狐狸精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贺离风也就没有提醒。那种差点变形的惊险,刺激得要命,也算是一种催情的韵味吧。
第二天,乔愿平的嗓子果然哑了。
小狼虽然也有些腿软,毕竟已经成为了大丈夫,体贴和爱抚是必不可少的。可怜的乔愿平并不想要这些,他只要小狼离开就行了,哪怕是一天,他也可以好好休息。他不用贺离风给他做饭做菜,洗衣洗澡,也不用贺离风给他按摩──按摩的结束,必然是又一轮摧残的开始。
可是小狼有了整整七天的时间可以陪伴著狐狸精,他哪里肯离开?也许看不到乔愿平眼中的祈求,也许看到了,也假装没有看到。黄金周的七天时间,小狼得到了充足的滋养,而狐狸精,几乎精尽人亡。
所以当贺离风万分不情愿地去上学的时候,乔愿平满脸泪花地跪在阳台上,向观世音菩萨和玉皇大帝祈祷。老天爷,求求你,让狼崽子做一个始乱终弃的人儿吧!
可是,他这样无权无势无功德的小妖的话,上苍怎麽会去理会?就算是狐狸精被个小狼精欺辱吃掉,老天爷也不会睁开眼睛的。这是适者生存,物竞天择,大自然的规律呀!
贺离风的短消息一个接著一个,亲昵的话,温存的话,下流的话,爱慕的话,一个又一个,让乔愿平惶惶如丧家之犬,无处藏身。当贺离风打电话给他说周末还来他这里的时候,乔愿平果断地撒了个谎。他要回家,家里有变故,一定要回去。
说完,乔愿平怕贺离风发飙,战战兢兢地加了一句:“我也很想你啊。乖,等著我回来。”
贺离风大喜过望,欢快地答应了。
乔愿平把电脑卖了,买了个手提。又把东西胡乱地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而且,再也不回到这个城市。至於房子,先放著,等风声过了,或租或卖。当然,如果小狼真的侵占了这个窝,不要也罢。房子跟命比起来,当然是性命更加要紧。
於是,乔愿平演出了一场“落跑新娘”的戏码。
想到与想不到之间(85)
85.
乔愿平坐上豪华大巴,几个小时後到了怀化,然後又转乘中巴,到了洪江。稍事休息,吃了点东西,搭上过路的货车,上了302国道,进入了雪峰山。
雪峰山贯穿洪江市(这是一个县级市),这座山,跟湖南别的山稍有不同。一样的连绵起伏,一样的景色宜人。不过雪峰山主峰之一帽子山山顶拥有湖南省最大的电视发射塔;山顶四周因海拔较高,常年刮风,树木生长较少,形成了一个宽阔的天然草场,即平山堂高原草场,置身於此草原,仿佛来到了漫无边际的蒙古大草原,这在多山的南方,是很难见的。
在半山腰上,302国道盘山而过,因公路异常危险,经常发生交通事故,故被称为“雪峰天险”。从雪峰镇江溪坳上坳上桥驱车进入雪峰山时,可以看到一块巨匾,上边镌刻有“雪峰天险,安全第一”,慰为壮观。不过,现在在所有的危险地段都建有坚实的防护墙,即使不小心发生交通事故,也只是轻微的防护墙碰撞,不会有性命之忧。
乔愿平坐在货车的驾驶室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司机闲聊,一边看著路边的风景。这风景,他也算看惯了的,每一次回家出门,都从这边经过。可是每一次看到,心中都无比的激动。其实,对於外出读书找工作,他毫无兴趣。养父母对他极好,他也很喜欢小镇。这里是一块没有受到任何工业污染的生态宝地,森林覆盖率达83.4%。跟城市比起来,更适合他这种胆小的狐狸生存。只是乔老爹还是劝他出去闯一闯:“如果不喜欢,再回来就是了。不然,年纪轻轻的,缩在这种小地方,会很闷啊。”
乔老太也劝他:“我们老两口,也没有巴望你出人头地,不过不出去,以後老了,会不甘心的……”
乔老爹马上接话说:“那个,你是不是不甘心啊?”
乔老太笑嘻嘻地回答:“不甘心,怎麽样?”
想著爹妈拌嘴的样子,乔愿平轻轻地笑了。他早就想回来。大城市不是不好,只是很不适合他。可是呢,如果不呆上几年,会怕老爹骂他没有出息。虽然老爹骂人只是做个样子,可乔愿平还是有点怕。不是怕打怕骂,是怕老人家对他失望。就算已经成年,乔愿平还是怕被抛弃。
其实回家,对他的写作也有好处。这里,简直就是写作的风水宝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材料,就好像沅水和巫水一样滔滔不绝。这里,有雪峰山自然保护区,那儿,处於雪峰主峰苏宝顶,各种各样的植物呈垂直分布。山间有李自成墓、闯王庙、闯王屯兵城堡遗址。岩鹰洞风景名胜区内,悬崖峭壁、流泉飞瀑随处可见,万亩竹海,青翠欲滴。龙口江有竹海漂流,惊险刺激,穿越隧洞,妙趣横生。
而雪峰山脚下的美丽古镇──雪峰镇,就是乔愿平的家乡了。这里远离都市,民风淳朴,传承著华夏最古老的文明。这里的村民住宅是典型的古代汉民族中正式住宅,中间是中堂,两边是厢房,後边是厨房以及配房,有些起在平地,有些傍山而建,也就自然成就了汉式的吊脚楼,虽然没有苗式吊脚楼那种小桥流水的韵味,也不乏古道西风瘦马那种意境。这里的村民讲的是一种古老的汉语言,有些词语只能在古籍方能查阅到,他们仍然使用原始的曲辕犁进行耕作,使用风车进行灌溉。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乔老爹,是千年的桥妖,而乔老太,是河蚌精。他们周围,有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妖怪。写玄幻小说的作者,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地方和环境吗?
最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小狼。
乔愿平心跳得快了些。每次想到那匹小狼,就不由自主地心跳过速。雪峰镇多妖,多的是些平和柔弱的小妖。山中也有猛兽,却不会侵扰到人类的地盘,所以自从到这里安家後,乔愿平的生活就算平安富足的了。在长沙其实混得也不错,虽然有些寂寞,却并不危险──在贺离风露面之前。
谢了货车司机,乔愿平背著包,穿过田野,进入镇子。他沿著河走,碰到了一些熟人,点头打招呼,却并不加快步伐,而是慢悠悠地走著,直到看到前面一个丰满的老太太在认真地清扫了河边小路,才奔了过去,喊了声“娘”。
乔老太看到儿子,高兴得都傻了,只知道抿著嘴笑,不停地摸著乔愿平的脸,摸得乔愿平身子越来越矮,几乎都要跪了下来,头在老太的身子上蹭著,不停地喊著“娘”,“娘”。眼泪掉了下来。
乔老太连忙也蹲下,给儿子擦眼泪:“乖仔,怎麽哭了,娘高兴呢,高兴傻了。怎麽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家里有电话呢。”
乔愿平抹干了眼泪,抽抽嗒嗒地说:“娘,我回来得突然……一本书写完了,等著出版,准备写新书,所以回来住些日子,在家里写。娘,我想你们了。”
乔老太笑眯眯地说:“好,好。娘给你弄好吃的。小兔,去告诉乔老爹,说他儿子回来了!”
躲在草丛中的一只兔子长耳朵歪了两歪,飞快地跑了。
乔愿平把包放在一边,拿起另外一只扫帚,跟乔老太一起扫地,嘴巴唧唧呱呱,不停地说了起来。
小河边的人多了起来,纷纷跟乔老太打招呼。乔老太笑容满面,很高兴地跟这个那个说自己的儿子回来了,要多住一段时间,又说一定去这家那家拜访什麽的。乔愿平乖得像六岁的小孩,叔叔伯伯姨娘奶奶一个个地打招呼,左一个笑脸相迎,右一个笑脸相送,整一个孝子形象。
等收拾完,母子俩一起回家时,家里的烟囱已经开始冒烟了。乔老爹从厨房里冒了出来,也是乐得不晓得说话,一个劲地拍著儿子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另有两人,一个小姑娘,穿著桃红色的布衣裳,一个小夥子,穿著土色的褂子,一边帮著做饭,一边憨厚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