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赋----雨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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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赋
作者:雨拈红

文案
几千年的孤寂,因一滴孽血,使它有欲有求,却被寺院压着无法成人.
这是人与妖的故事.
一个小官差与桃花精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主角:姚槐之,杨滔君

第一回 几千年的桃花

春去冬来又一年,年年复如此,鸟南飞,繁花凋零。清心寺旁活了几千年的桃花也是秃了,又枝头满布花苞了。
几千年是多么可怕的时光流逝啊!起初,老百姓围着那活了几千年的桃树说是妖树,要毁了它。柴木火棒都准备好了。清心寺的主持原寂大师徐徐而来,他抬首捋着花白的胡子说,那可是难得的仙桃树,几千年倒活得不容易。桃花本旺财,是为了老百姓而生的。
短短一席话,带着少许的相士味道却让百姓们信服不已。
从此妖桃被奉为仙桃,百姓路过都会朝它笑咪咪地一瞥。
漫长的日子,漫长的等待,几千年的桃树仍是那矮矮的腰枝,偶尔孩童玩耍而过,也要折几枝,被看见了就被爹娘骂要折寿了。
桃树几千年的孤寂,一旁除了杂草,均无其它相若的植物。
一年又一年,倍儿的空虚,原寂大师仙逝了,继而是青寂大师主持寺院。那一年,从京里来了个大官,姓司马,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关于这株仙桃的流言,偏偏对这株仙桃动了歪念头,死活不顾百姓的怨愤把仙桃移植到自个儿的府里去。

第二回 司马府上的痴儿

司马大人府上有一子,唤司马谦,他自小聪慧,五岁能作诗,八岁时书法大有作为。可惜人有三衰六旺,才情横溢的司马谦公子竟连续三次进京考科举都榜上无名。这原本也无伤大雅,偏偏司马公子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不知是不是因此想不开了,有一天晚上作诗时,郁郁不得志,心胸作闷,吐了一口血就昏过去了。
醒过来后的司马谦,神情痴呆,无论司马大人请了多少有名的大夫,喝了多少名贵的药物都没有用。司马大人已人到中年,只得此子,心中也不好受。圣上对此也略有所闻,就按司马大人的心愿让他先退出朝廷的议事,其它事务以后再议。
这么一个斯文人落得痴痴呆呆的,他身边的友人也觉得可惜,司马大人更为此劳碌不已,甚至连偏方也用了,司马谦仍是那个痴相。
不知从哪个集市传来了奇怪的趣闻,说是百海镇有株活了几千年的仙桃,其作用旺丁旺财旺身体。司马大人那时已经为司马公子奔波了两年多,闻得此事,就带着家眷全数而至,不分清白就把那株仙桃夺回府上了。
仙桃渐渐地习惯了那府上的土壤。但是那四周仍是没有和它相若的植物,几千年的孤寂持续着。每当夜里,总飘着沙沙的声音,极小的,不为人耳所容。暗哑中隐藏着欲望,“吾欲成人……吾欲成人……”
仙桃的移植果真让司马谦的神志稍有清醒,偶尔还会认出哪个是自个儿的娘,为此司马大不知道对那株仙桃磕了几次头,烧了多少香。
杨滔君闻讯而来,他乃司马谦儿时的玩伴,两人相知相识至今,司马谦的病他也没少费心思。
“我听今日,谦他已经能认出司马大人了。真是太好了。”杨滔君淡淡地泛着笑,喜气洋于色。
“滔君真是有心了。”司马大人精神一振,大笑着说,“谦如(司马谦的字)能有今日你也没少费心呀!你且听我说,府上的那株仙桃真是神效,有它在此,果真一切都好。”
“仙桃?”杨滔君神色一怔,拂了拂素色的衣襟,“难道是百海镇的那株?”
“滔君果然博学多才,正是!”司马大人摸着胡子一脸得意,“没准儿,谦如也很快能认出你了。”
“司马大人,如此怕是不妥吧!”杨滔君面有难色,“那仙桃恐是百海镇百姓的镇镇之宝,你如此一来不是惹起民愤吗?”
“为了谦如,我司马千算是拼了命了。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吧!”司马大人停顿半刻又笑着说,“滔君你难得有空闲,今晚留下蹭饭吧!芸娘(司马千夫人)她也想见见你。我还有事,先去了,你跟谦如先聊聊吧!”
杨滔君回首,望着当年英气迫人的司马谦,如今只会傻笑或表情迷惘的痴相,不由心生油怜,暗叹一声:“谦如啊,谦如,你还记得当年你我拼酒作诗的那股劲儿吗?只怕你我不复再了。”
两人一边走着,迂廊里,杨滔君撮着司马谦的衣袖引着他走。迎面而来一个小婢女,其名小清,她巧笑玲珑:“杨公子也是来看那株仙桃的吗?在这呢!”
顺着她的指尖望去,杨滔君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来到了庭院里,那株仙桃果真艳丽得很,枝上的花朵硕大的,比一般的桃花都要特别,且它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气,那香气沁人脾肺,浓重却不让人生厌。
“杨公子,这仙桃不只美,它的花开季节不定时,有时今天开花,晚上就凋谢了,有时晚上开花还会开着好几天呢。”小清笑意盎然地睨着杨滔君,“之前有一个月,这株桃花可轮足了劲那花可开了整整一个月,那个日子里多好,庭院香气飘飘,连奴婢这些下人都精神奕奕的!”
“真是神奇!”杨滔君回以淡淡的笑,小清脸红红地羞涩地也跟着笑了。
夜里吃过了饭,司马大人带着杨滔君又赏了遍那株仙桃。两人把酒相谈,杨滔君不胜酒力早早就留宿于司马府。
半夜睡意正浓时,杨滔君作了一个怪异的梦,梦里有一种暗哑的声音缠缠绵绵的,带着迫切的欲望“吾欲成人,给吾汝的……”那声音持续了很久,杨滔君感觉到一阵热气突然冲进了他的体内,横冲直撞的,肠子纠结得难受,感觉有什么东西涨满了身体某处,痛疼欲裂。

第三回 初见

那一觉醒来,虽然身体仍然带着些许的痛疼,不过,却感到身体比平常灵活舒畅,精神爽利。杨滔君从司马府上一出就直奔衙门。一路上,好些百姓都带着奇异的眼光回望他,杨滔君虽然也带点疑惑,可是也不觉得需要去在意这些事,直到他回到衙门时,仍是遇到像外面那些百姓般怪怪的目光时,他不禁问身旁的官差林海这是怎么回事。
“我才正想问你呢,”林海笑得眼睛都眯上了,“我说,滔君是怎么回事呀,今个儿看上去,一脸红光,桃花运正旺呢!是不是悄悄地跟哪家姑娘好上了?真不够兄弟,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跟我聊个透彻。”
“我才没有那个空隙。”杨滔君无奈地说,“兴许是昨天晚上睡得早些,看上去精神饱满吧!”
“别掰了!你的身子香香的,一闻就知道一定是哪个女人给你绣了个香囊,你行了吧!掏出来让兄弟看看手工怎样别致,那香味不是乱盖的,是什么花呢?”林海不信,硬要搜杨滔君的身。
“你才行了吧!这种玩笑说不得,一个大男人全身香喷喷的,像话吗?”杨滔君义正严词地说。
“唉,也许是我闻错了吧!没有女人能受得了像你这样无趣的人吧!”林海翻了翻眼睛又接着说,“你不认也就算了,会喜欢你的大概是杨柳树旁第三间屋的杜姑娘吧!”
“你别胡猜了,没有什么姑娘。姑娘们的清白可重要了,不能随便扯谈。会有香味兴许是昨天我在司马府上的仙桃树旁沾染的,不碍事,几个时辰后,不就消了吗!”杨滔君的表情那么认真,强硬如石,看得林海眉头一皱,继而直叹气。
就在这时,他们闲聊之际,司马府上的仆人小陈急冲冲地跑进来了:“杨公……子,我……我们公子……公子……”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抚着胸膛,嘴唇发白地抖动着。
“你家公子出了什么事?”杨滔君心一沉,面色也开始跟着难看起来,“你先顺一口气,再慢慢地说,府上出了什么事?”
“我们公子……公子他……他终于……终于清醒了!”小陈喜极而泣,“这些年来,老爷的苦心,杨公子你的恩情,总算没白费,公子他……他现在就想见到你。”
“他真的清醒了?”杨滔君的眼睛渐渐发亮,声音轻轻地颤动着,“任何人都认得么?”
“千真万确。是真的清醒了,连府上的婢女奴才都记得一清二楚,他还提手立马挥写了一篇狂草诗,老爷他们高兴得快要疯掉了。杨公子你快去瞧个真实吧!”
“可是现在……现在是我……”杨滔君酌量几分说,“我还是傍晚时分再去看望他吧!他应该会明白我的难处。”
“这……这真是让小人难为了。杨公子,你跟我们公子是自小的兄弟,难道他湖涂了一阵子,现在终于清醒了,你不觉到一丝的喜悦么?”小陈拭了拭泪说,“杨公子当真薄情。”
“这不是说私情的时候,谦如一向知道我公私分明,若然他知道我的决定,他也一定会赞同,你……”杨滔君淡淡地说,“你何必为此费心。”
“你就去吧!”一旁的林海看不过去了,推搡了杨滔君一把,“多年的朋友了。我知道你不去看看,心一定还是无法安定下来。”
“可是……”杨滔君还要继续说,“君子应当以百姓为……”
“去吧!”小陈跟林海硬是把喋喋不休的杨滔君推上了马车。
一路上,杨滔君难掩心中的激动,想不到才一晚上的时间,那个在他生命中不可缺一的知己就回复当年的模样,真像作了一场噩梦。
司马府上的仆人都蜂涌般冲去作丰盛的佳肴了,杨滔君从小路而来,迎面扑来熟悉的香甜,他稍稍抬头就见一人衣块飘飘,黑亮的长发半扣着,星目带着余彩,慵懒而不失斯文。他所站立的地方缓缓地飘落着美丽的桃花瓣,仿佛给地面铺上了高贵的丝绸,朦胧中有一种莫名的知觉在杨滔君的心中涌动,好一个温文儒雅的人。那人似乎察觉到对方的目光,他轻勾嘴角,薄唇微翘,那一笑竟带了点妩媚,让杨滔君也怔住了。
“滔君,我可把你盼来了。”一只温暖的大手搭上来,杨滔君回头就看到司马谦正一脸笑意地瞅着他。
想到刚才自己竟傻傻地直视着那个人时,杨滔君脸上就涌上一股热气,幸好司马谦当时并没有留意看他。
“你看到站在桃花树旁的那人没有?那是我的表哥姚槐之。”司马谦得意洋洋地说,“你别看他好像长得很柔弱的样子,其实他可是长期出征在外的将军。只是近年来,边境平复了很多,外敌没来进犯,圣上就让他先回朝了。”
这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竟是在外打仗的将军,杨滔君险些吓呆了眼,只见对方也朝这边徐徐走来。
“槐之,我先跟你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自小认识的知己杨滔君。”不消一会姚槐之已经来到他们身旁了。
他扬起淡淡的笑,声音亲切和恭:“杨公子……”
不知为何,明明只是一句普通的称呼,杨滔君就觉得心生恶寒,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

第四回 表哥(上)

“姚公子,这是奴婢亲手作的酥心饼,请你尝一尝吧!”小婢女的眼睛发着心型似的精光,紧紧地盯着姚槐之轻轻地把那点心放进嘴里,“味道怎么样?”
“简直是人间美味!”姚槐之轻勾薄唇,温文儒雅。
小婢女心跳加速,被迷得要命,“为了姚公子,奴婢小梦一定会更加用心地做别的点心,让公子天天笑口常开,请公子记住,奴婢就是小梦。”说完小梦轻飘着离开了,另一个婢女又接上来,这就是姚槐之来到司马府上,天天会上演的情境。
“谦如,你的表哥住这儿真的合适吗?我看不用多久,你们府上就要另请一些婢女了。”杨滔君皱着眉头看着那些被姚槐之迷得晕头转向,经常撞到柱子后还在傻笑的奴婢说,“你这个表哥也太过份了吧!忒风流的。”
“这也不能怪他,是小婢女们没定力。而且他是我表哥,他难得回来,难道还要他到别处住吗?他回来,我爹不知道有多高兴,我娘还整天笑不拢嘴的,我哪儿好意思要他走。而且,我也不会这样做。”司马谦轻笑着说,“你就习惯一下吧!我表哥本身就是个好人。”
杨滔君无奈一笑,私下仍是觉得应该跟姚槐之聊聊,虽然他们并不相熟。
到夜里,撑灯时分,杨滔君刚从司马谦的小屋走出,下了一天的棋,他的眼睛都酸痛了。他沿着那条小路走出,碰巧看到姚槐之的小屋仍是明亮的一遍,他心里掂量了几分,觉得白天里想的事情现在跟他说也一样,但是这么晚了他还在看书籍,可见他也非常的用功。
正思量着要不要进去时,小屋里传来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杨滔君好奇地轻触门,门没有锁,虚掩着,里面的声音隐约清晰起来,“姚公子,你好坏……”才听一句,杨滔君就没有由来的脸红,正当想走时,却发现全身动弹不已。
“我有多坏?你们不就是喜欢男人坏吗?”姚槐之的声音缓缓地带着魔力般,让杨滔君的耳朵都发痒了。
“你……不……别碰这儿……啊……”那女音带着媚态,不用多想,杨滔君就想到他们两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事了。他真的很想逃走,但是萌萌中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把他的身子压着,无处可逃。
“别碰哪儿?这儿?这儿?”带着笑意的男音让人暇想非非,杨滔君真想把头撞在墙上昏死了最好,要他在这听一整晚的春音,然后早上被人发现自己像石像似的呆立在别人的小屋门前,那简直就丢脸到家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对别人的私隐没办法,特别对这种风流鬼没兴趣。
“姚公子,你的活儿还真不错。”那声音娇嗲中带着满足后的余韵,“奴婢真是感激不尽。小梦永远也不会忘记今天的。改天小梦一定会再作别的美味的甜点回敬你。”
“那我就先谢过你了。不过,你那儿真的很小,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小?”姚槐之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想要入睡般。
杨滔君感觉到自己的脑子轰的一声炸掉了,这个风流鬼不只下流,而且还很变态,简直应该拖出去斩了。
“呵呵,姚公子,你见笑了。男人不就喜欢女人这儿小吗?越小越美丽,难道姚公子不是惜花之人吗?”小梦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女人特有的狐惑。
“那也是吧,不过,我觉得你的小得特别别致,皮肤也够白净的,看起来好生的漂亮。”姚槐之的声音又慢慢地飘过来了,像能动似的挠到了杨滔君的心尖里去。
杨滔君在心里咒骂,淫贼!手捏得死紧的,就是身子无法动弹。
“姚公子你可真会说话,真是才貌双全,若生为女子,只怕要颠覆了这个国家了。”小梦嘤嘤地笑着,格外的动人,“不过,生为男儿的姚公子已经足够让我们这些女子痴狂了,真不知道将来哪个女子有这福份可以侍奉到公子你。那真是三生有幸啊。”
“小梦姑娘才是真的才貌备全,心灵手巧,贤良淑德,若谁有幸娶你为妻,真是万分的福分啊。”姚槐之徐徐地说着,笑得恰到好处。
“姚公子,千万别唤奴婢作姑娘,公子肯唤奴婢为‘小梦’已经是奴婢的福气了,奴婢这等穷人,只求三餐温饱,别无所求。”
“小梦姑娘何必谦虚。”姚槐之淡淡地笑着说,“单是小梦姑娘的厨艺,哪儿不能谋生,在这儿怕是委屈了你。”
“姚公子口齿玲俐,今晚儿,奴婢怕是说破了嘴也难胜你一筹。”小梦娇弱地说完这句话,又呼痛起来了,“不过,今天你把奴婢弄得真够痛的,害奴婢都要泪流满面了。”
“不痛又怎么会舒服呢,小梦姑娘人美,哭的样子也是梨花带泪般动人。只是,杨公子,你站在门外这么久了,腿不软吗?”姚槐之嘴角微勾,门外的杨滔君心神一震。
小屋内传出细碎的衣物摩擦声,未几,小梦就急冲冲地从门内蹿了出去。
杨滔君仍未能动弹,只是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斜斜地朝打开的门内慢慢倒去。他本能地动了动脚,险险地跨了进门栏。
“杨公子,你真是好雅兴,这么晚了,还有偷窥别人私生活的兴趣。怎么?看得过瘾么?”姚槐之的笑脸蓦地靠近他的。热气沸扬地轻喷在杨滔君显得有些僵硬的脸上。
瞥见对方眼中的戏谑,杨滔君的脑门猛然升起一股热气,他伸了伸脖子,口气大为不善地对他说:“姚公子不也很有兴致吗?这样的夜里,就算你孤寝难眠也不该对谦如府上的婢女动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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