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银灰的头发,今天像是特别性感。渐渐硬起来的东西抵在自己的小腹上,安康有些把持不住,急切地把他的裤子扯掉。陆屿光弯着一对湿漉漉的眼睛冲他笑,“急了?”
“……过来,别闹。”伸手勾住陆屿光的脖子。
在正面进入他之后,并没有急于动作,而是把陆屿光抱起来,双手环着他纤瘦的腰,吻了吻他,哄骗似的,“自己动,好不好?”
天知道安康多想用骑乘位做一次,无奈陆屿光就是不愿意。每次就算被抱到上面,也就是赖着不肯动。虽然安康多次哄骗多次未果,但仍是不死心。
被进入的不适感还没有消失,又被突兀地抱到上面,手撑住沙发,嘴里咝咝地倒抽着冷气,“……不,不行……”安康舔舐着他胸前的两点,继续哄,“这次你自己动,第二次就从后面,好不好……”知道他是最喜欢后背的,光是听到,后面就紧紧地绞住了。
觉得像是胜利在望了,就继续在他耳边低声□着,“缩紧了喔。呐小光,你还真是超级色欸——”
超级色的到底是谁啊?就快被汹涌的快感淹没,来不及反驳,只得自己动起腰来。
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快感扑面而来,两个人都忍不住喘起来。
进去得好深。腺体被反复摩擦带来的强烈感觉,让他几乎腿软。
安康用灼热的目光注视着他,当他抬眼看到这样的目光时,几乎马上就在安康手里射了出来。
狂热的欢爱持续了很久。如安康所言,之后,又被抱到床上从背后被进入了一次。最后倒在床上的时候,有些脱力。
“才两次而已,你不行欸。”
“你闭嘴啦!”忿忿地望着精神百倍的男人。妈的,被哄骗着做了一次骑乘,还要被这个男人嘲笑……虽然真的有快感,但那样羞耻的姿势……想想还是要耳根发红。
安康抽完最后一支烟,像是了却心中一大遗憾似的躺下来。
八爪鱼一样往陆屿光那边粘过去,“小光……”声音都像是在笑。
“……”
“呐,不要这么生气啊。”
“……”
“喂……”
终于忍无可忍,翻身过去,“顾安康!”
“什么?”还是一脸嬉皮笑脸。
“下次我要在上面!”
故作不懂地□地笑起来,“好啊……真有那么舒服?比从背后来还要舒服?”
陆屿光一把打掉不安分地挪到腰上的手,“我要上你。”神情坚定。
安康心里咯噔一下,眼睛却眯起来笑,“好啊。”
“说定了。”陆屿光眼里都快要噌噌地放出光来。
“啊,老子说话算话啊。”
嘴上答应是一套,心里自然是另外一套。
下次做到你没力气再说。老子不发威,你就闹反攻?
54,55
54
『他安静地像一面没有波澜的湖水,只愿岁月亦是如此静好,长长久久,平平淡淡。』
时光走到年末的时候,BASALA迎来了创刊十周年庆典。在这一期十年特别刊物的工作全部完成之后,一群人又是吃饭又是K歌的庆祝。
一个VIP大包房里,玩骰子的,唱歌的,喝酒聊天的,做着无聊游戏的……总之是闹成一团。
国王游戏的时候无奈安康总是被惩罚的那一个。
他叼着烟不满,“妈的,你们做牌整老子呢吧?得了,来就来呗。”
被公司里的八卦女王抽中国王牌,注定是没有好结局,“那我可来了喔——请说出你最喜欢的做 爱姿势!”
包房里一阵口哨。
妈的,安康心里暗暗地骂,这种隐私都挖。想起前阵子成功哄骗了家里头那个做了骑乘,啊靠,真他妈爽呆了——
“回答问题,回答问题!”身边的人都起哄着。
安康眯着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骑乘……吧?”
包房里又是拍手,又是口哨的。算是放过他这一次。
期间收到过陆屿光的短信,说要是喝多了,就去接他。安康心想,你男人酒量好着呢,什么时候醉过。
后来划拳做游戏也总是输,拼命地被灌,混着喝了几种酒,最后还果真有点醉。
好在酒品算好,醉了不怎么闹腾,脑子昏昏沉沉,只是倚在长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
人群要散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拉他。
女人的声音:“阿Ken,阿Ken——”
意识有点模糊,起先觉得她没在喊自己。听到阿Ken的名字,首先想到的,是家里那条懒懒散散,只会和陆屿光一起闹腾的金毛。
“——喂,醒醒,要走了,你行不行?”
“唔……”有点醒过来,坐起来摆摆手,“行啊……”
女人转身对后面的几个男人说着:“不然你们带他一段,送他回去吧?他喝成这样,根本开不了车啦。”
安康在口袋里摸来摸去掏出一个手机,凑到眼前想要拨电话。
女人见了之后关心地问,“你要打给谁?帮你啊。”
安康听了倒也安心,甩甩手机给她,“打……打给家里那个谁……”
女人听了有点楞,“……哪个?”
前阵子爆出来的新闻其实是人尽皆知,两个人彼此都没头公开出来澄清,媒体都认作是确凿的事。女人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开口,“……是打给陆屿光嘛?”
安康眉头平缓了,脑袋乖乖地点了点,还催促起来,“快啦。”
要拨给陆屿光,女人好像有点激动。要是能给现在正当红的乐团主唱打电话,谁不激动。
响了没几下就接起来,那头的声音是熟悉无比的干净利落,和歌声中的,访谈中的,别无二致。
“啊那个……是陆屿光吗?我是顾安康的同事……他现在有点醉,你要不要过来接他一下?”
电话那头还是谦和的语气,不过是带着点着急,“你们在哪家?我现在就过去。”
告知了地址之后,还不忘加一句,“在A314的包房。估计他现在困了,走不了。”
“行,我马上过去。谢谢你喔。”
“那好,那就这样,我挂了。”
挂上电话女人凑过去说,“我们先走,你们家那个谁一会就来啊,你先在这睡会,我会和前台打个招呼的。”
转身走了,就有其他几个女人围上去问她,“真是打给陆屿光?”
女人笑着点头,低声的讲话中还是掩饰不住兴奋,“他态度真的是超级温和的,和电视上LIVE上一样,啊,超可爱啊……”
“报纸上写的都是真的了?他们果真是一对,啊羡慕啊。”
“他们这么高调,不担心女歌迷会少很多嘛?”
“切,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既然这么支持他们团,谁会在意主唱是GAY喔?老土。”
……
陆屿光带他回去的时候,他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
之前在KTV吐过一次,裤子上都有沾到。
“到底喝了多少啊,还说我酒量差……”陆屿光不满地把他驾到床上去。用毛巾给他擦了一把脸,就去脱他脏了的裤子。
安康整个人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动,搞得陆屿光根本没法替他换裤子。
“喂,配合下工作好吧。”拍拍他的脸,正色道。
“妈的,不要碰我……”男人眉头都拧起来。
“裤子脏啦,换一下嘛,很快很快。”再次伸手去拉他的裤子拉链。
拉链刚刚拉开,安康又捉住他的手,闭着眼睛看也不看,就生气地吼起来,“妈的滚开啦,我是有老婆的人!”
陆屿光呆了呆,恼羞成怒似的:“老婆你妈个头啊……”
之前安康叫过他一声老婆,结果被狠狠踢下床。之后再也不敢胡来,哪怕心里再想。
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男人,又凑下去,“喂,是我啦……”在男人微红的脸颊上亲了亲。
这次好像听话很多似的,倚在床上一动不动。或许是听到了安心的声音,又或许是真的睡着了,安静地像面没有波澜的湖。
55
『对你的眷恋总是很长,是一条宽广河流也流不完的长。』
冬天,好像是他们的记忆最为丰盛的季节。即便是再凛冽的寒风,也只是微不足道。
年末的颁奖礼,是所有歌手艺人最期待也最为耀眼的一次盛会。
一年前,岛凭借《Rock U》拿到了最佳新人奖,并且提名最佳乐团。而今天,又会怎样。
晚上五点,罗奇为他们四人做完最后的发型定型。安康的口袋里揣着颁奖礼的VIP票。他说他会去看他,要亲眼看到他拿奖。
要上红毯之前,安康正了正陆屿光小西服的领子,一脸地笑:“妈的,你帅呆了。”
当岛的四人出现在红毯的彼端时,两边的歌迷尖叫成一团。那样的势头,似乎再也无人能及。记者采访区的闪光灯也顿时闪成一片。
记者簇拥在前面,每个人都希望能够采访到几个问题。
“小光,小光这边!”有记者把话筒挪到陆屿光面前,“听说著名发型师顾安康也会出席这次颁奖典礼,你知道吗?你有什么感想?”
陆屿光笑了笑,显得相当大方:“对,他会来。是说好了的。”
“你们有信心在这次颁奖礼上拿走去年你们没有得到的最佳乐团奖项吗?”
“看吧,”和媒体打交道多了,自然知道要如何圆滑地应对,“有一些乐团相当不错。”
整个红毯的过程经历了相当之久。直到晚上八点,颁奖典礼才正式开始。
艺人和被邀请的来宾位置并不相连,安康坐在更前排。但是摄像机已经在人群扑捉到他的位置。
为PISTOL RECORD拿到第一个奖项的是公司旗下的一个新人。这已经是PISTOL RECORD连续第三年将最佳新人奖项收获囊中。那个新人女歌声在台上显然显得有些激动,讲话的时候高兴地都有些语无伦次。但台下依旧给她送去了最热烈的掌声。
而当最佳乐团奖项即将颁出的时候,陆屿光整颗心都吊起来。各个分镜头都分别对着所有被提名的乐团,表面看上去似乎是镇定地微笑着,一颗心确实剧烈地跳动着。他看到阿齐在下面两只手紧紧交握,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紧张。
“获得最佳乐团奖项的是——”颁奖嘉宾从信封中抽出来念的时候,心脏几乎要停跳,“岛!”
仅仅是这么一瞬间,随即而来的是来自全场的雷动掌声和歌迷的尖叫。
他们四个人站起来,和坐在身边同样被提名的乐团成员握手。此时,二楼歌迷的尖叫声还是不断,他听到有人喊着他们的名字,转身过去抬起手和楼上的歌迷感谢地致意。
此时的转播镜头也意味深长地切到了坐在前排正在鼓掌的安康。男人英气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四个人走到台上,接过嘉宾颁发的那个奖项,有点沉甸甸的。
等到陆屿光走到话筒前的时候,欢呼声才渐渐淡下来。说了一些客套而又真切的感激。之前在后台,确实是准备过的,但是没有想到,真的会派上用处。
最后举起奖杯感谢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望向坐在前排的安康。镜头立即机灵地给到男人的特写,他坐在台下笑着注视着。
简短几句之后就到后台去准备接下来要表演的曲目。等待后面一个奖项颁发出来之后,就正式从舞台底下缓缓升起来。是《夏雪》,《韶光岛屿》和《To my last lover》三首曲子的歌曲串烧。
偌大的舞台上,闪闪烁烁的灯光,映衬着陆屿光一张银白色头发下的秀气脸庞。
对你的眷恋总是很长,是一条宽广河流也流不完的长。
我们的爱,就是夹缝丛生。
就是要让整个世界都知道,就算是再干燥的土壤,只要有勇气,就会奇迹般地开出花朵来。
不害怕。
不害怕想起过去,也不害怕面对未来。
当唱完《To my last lover》的时候,他在台上睁开眼,耳边是轰鸣般的掌声。
“谢谢。”
他只望向那个人。
那个人还在笑,绅士似的坐在座位上,抬起右手了他一个飞吻。动作不大,情谊很深。于是他看着也就笑了。
结束的时候,他看到男人站在路口的拐角。
大衣的领子高高地竖起来,两手插着口袋里,因为冷地有点哆嗦,微微跳着等他。
看到他的时候,男人两只眼睛眯起来。高高的大衣领子挡去了大半张脸,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是在笑。
看到自己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男人微微仰起脸来喊:“你他妈傻在那干嘛?回家啊!”
呵出来的一大口雾气漫上来。他小跑着过去,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
——正文完——
1,2,3
1
「有种东西在心里成长发酵,在被理清之前,那是十四岁那年他无法明白的情感。」
第一次听摇滚的时候,听到单个声道里传来沉重而又踏实的琴声。混合着鼓点,一下又一下,仿佛敲打着心脏。
然后知道了一个叫做贝司的乐器。
十四岁那年,看中一把上千的电贝司,想要到每天放学就趴在琴行的橱窗外面看。
木色的,四弦。
那个琴行很大,贝司,吉他,鼓,还有各种常见乐器,零零散散,几乎都有。这么多种里,他偏偏只爱贝司。用之后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像是天生就要成为一个贝司手似的,像是种宿命。
直到有一天,再去琴行的时候,原本挂着那把贝司的位置上换上了另外一把琴。
他急急地跑进去,看到一个男人在试鼓。
说起来,这个男人每天都能见到。有时候看到他教孩子敲鼓,或许是爵士鼓老师。看上去是沉默的凶巴巴的样子,但是对孩子却很温柔的样子。有时候运气好,店里没有人,就能恰好见到他自己练鼓。帅气地不得了。
他突然想到那时候的自己。如果有这样的一个鼓手,那么,他需要的,是一个更强的贝司手。
看到他走进去,男人就停下了。站起来问他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原先,放在那里的那把琴呢?”
男人顺着他指过去的方向看,“你说那把贝司吗?已经卖掉了。”
他很沮丧,转身就走了。甚至连一声谢谢也没有说。
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个男人是吴昀森,而他是林泽宇。
之后,他再也没有去过那家琴行。
初中毕业之后,他就再没有念书。到处打工,积攒了很久好不容易买了一把还算不错的贝司。之后的日子里,不是在外面打工,演出,就是在家里弹贝斯。好像永远没有厌倦的时候。对于贝司的迷恋,已经超过了一切。
有时候也会想起琴行里的那个男人。想象自己什么时候能和他那么好的鼓手一起演出的话,就好了。
曾经在学校的时候就没有朋友。古怪的个性,不和任何人说话。而那时候的女孩,似乎偏偏喜欢他这样不说话沉默的男孩子。有人给他写过情书,也有人给他送给礼物,他全部原封不动地堆在桌肚里。
久而久之,没有女生再给他写卡片送礼物。
他那一桌的情书和礼物,直到毕业了,都没有带走。
即便是加入了学校了摇滚社团,但因为没有朋友,并没有人和他组团。
他只是背着贝司,看哪个乐团临时缺贝司手,晚上就去垫垫场子。
然而谁都不会预料到,三年之后的他们,还能再见。
那是在Bell Bar。听说演出缺贝司手,他就去了。
在那里,他再次见到阿森。然而三年前那个突兀而仓促的相见,是那般不值一提,以至于阿森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然已经不记得。
那一晚的合作很默契。观众也很high,最后他和阿森重新返场,合作了一段SOLO。
那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和阿森合奏SOLO。
当那个吉他手拍拍他的肩膀夸赞的时候,心里有那么些得意。
一个乐团一向需要一个极佳的贝司手,其次是鼓手。而这两者的配合又是尤其重要。这样的默契,不是凭白得来的。
曾经那么久,每次在琴行外面呆呆地望。有时候看着琴的时候,都能听到里面那个男人打鼓的声音。还能有谁,比他更熟悉那个男人的鼓声。
阿森的双踩很快;阿森握鼓棒的左手有些习惯性地偏前;阿森转鼓棒的花样有几种,这些统统知道。如果说三年前,是自己不够强大,那么现在,他就有足够的信心自诩。
一天之后,得知了昨天一起表演的那个团要招正式的贝司手。于是,他背着贝司去了。
进门的时候看到阿森倚在窗边抽烟。
那个主唱看上去闷闷的,只记得叫小光。他问:“你多大了,18?还是20?还在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