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阑纵然再在这勾栏院中多待了几年,毕竟也只是个雏儿,被他这娴熟得有些过分的挑逗弄得喘息连连,只觉得胸口最敏感的地方被谈弦的唇舌一时紧一时松的吸吮着,脸早已经红透了。酥痒的颤栗一直传到脑子里,不一会全身就都软了。
“我不觉得我这么有吸引力啊。”谈弦还有心情跟他调笑,伸手轻轻的探向了喜阑的身下。
“谈弦……别……”喜阑的身体越发敏感的战栗起来,谈弦的手……他的手……竟然抓住了他的……他只觉得自己头脑一片空白,真的快晕过去了。
“你别急着睡着啊,小东西。”谈弦的手灵巧的引导着喜阑稚嫩的欲望,一边还不忘记提醒他,“喜阑,打开眼睛,看着我。”
喜阑此刻只觉得意乱神迷,从未经历过的,令人晕眩的快感一波波的在谈弦的手下解放出来。令他只剩下了呻吟的份,身体不安的在他手下以委屈的姿态扭动着,泛起火热而沉醉的感觉,从皮肤的末端一直烧到了头。
“啊……谈弦……求求你别……”喜阑被自己的声音所羞愧起来,但是却本能的由着自己的身体随着谈弦的动作扭动起来,试图从这无边的快感中挣扎出一个头绪来,终于忍耐不住,在谈弦的手上彻底的解放了这难捱的感觉。
谈弦爱惜的搂紧了他清瘦的身体:“你再叫我。叫我吧。”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小东西,别害怕。”
随着这安慰般的话,喜阑已经弓起了身体,他感觉到什么东西插进了身体里面,是,谈弦那好看的手指。他被这想法羞涩得满脸通红,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无论如何也放松不下来。
“小东西,你这样子会受伤的哦。”谈弦一边说着,一边亲吻着喜阑那依旧害羞无比的身体,“来,别害怕。”
他感觉到喜阑因为他的话放松了一些,便再次将自己的手指深入一些,将手上方才沾到的“东西”涂进了喜阑的体内。
“啊……”喜阑抽了一口气,那陌生的侵入物令他的身体感觉到了格外的不适应,敏感的身体的内壁的皮肤紧紧的吸住了入侵物试图阻挡他的前进。谈弦再能忍耐,此刻也到了极限,他支撑起身体,帮喜阑将身体反转过来,背对向自己,俯身紧紧的贴住了他光滑的脊背,“小东西,别太投入了啊。”
随着这煽情的话语,他小心的进入了喜阑的体内。
“啊……谈弦……谈弦你……啊……啊……”喜阑再次痛呼一声,眼泪都差点掉了出来。被侵占的身体感觉到异物进入那撕裂般的痛楚,反复的折磨着身体和感官。喜阑只觉得身体被分割开来般,只余下了呼痛的力气,谈弦的手扣住他的腰让他挣扎不得,只能咬牙忍受着这仿佛折磨的感受。
谈弦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去,喜阑紧张的身体抵抗着他的进入,纵然他已经充分的挑起了他的欲望,无奈喜阑毕竟只是个雏,几番下来他担心弄伤了身下人,只能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喜阑的内里尽管已经有了润滑,却依旧由于紧张和疼痛,火热的紧裹着他的欲望,看他吃痛的皱眉,呼叫的声音也越拉越低,谈弦心疼得话也说不出,只安慰的紧搂着他,匆匆的□了数次,每一下的进入和抽出对喜阑来说都无疑是场折磨。他那稚嫩的肌肤因为摩擦而变得火辣辣的疼痛,好象要把五脏都给搅动得乱了方向。而这强烈的刺激陌生中又带着些熟悉的感觉,在无边的痛苦中,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被带领着攀爬到了一个高的地方,从凛冽的风里窥见了别样的景色般晕眩。他咬着牙,感觉到谈弦近在他耳边的火热的呼吸声,渐渐的越来越沉重,忽然他感觉到了一股热流奔涌而出,倾泻在了他的身体里。片刻后,谈弦把他的身体小心的翻转过来,搂进了怀里,久久的吻着。
“小东西,你没事吧?”谈弦见他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只轻轻颤抖着喘气,心疼的懊悔起来自己的冲动。
“谈弦……”喜阑抓着他滑若脂玉的肩,疼痛得微微颤抖着说道,“我喜欢你啊。”
他喜欢他,这洁净天真的男子。他弹琴时的样子美得如同一副旁若无人的画。他仰望着他,倾慕着他,连自己也没有发觉的爱慕。
这样的喜欢,喜欢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亲吻和拥抱,都美好得令他幸福不已。
喜阑偎依在谈弦的胸口,此刻的他却并不知道,命运在这一时刻,已经为他安排下了,最残酷的战局。
我们谁也不知道,什么是未来。
我们谁也不明了,什么是明天。
我们安静的躺在了命运的掌心。
请你永远,不要忘记我。
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始终没有完全的消退,加上谈弦为他做清理花了些时间,直到快早晨的时候,喜阑才沉沉的睡了过去。谈弦的怀抱里甘香的气息在睡梦里变化成一片朦胧的花田般美好。他看见了连绵的群山,描绘着苍翠的轮廓涂抹着远方。天格外的高,流岚仿佛是丝绸般翩跹缱卷。那样的景色不是在京州,京州是个温暖而温润的南方城市,没有那么苍茫而辽远的气质。但是喜阑却莫名的对这景象感觉到熟悉而亲切,好像那是他前生见过的地方,那是什么,被他遗失在遥远的地方的心情。
他被这甜美惆怅的梦纠缠着,一直到自己的肚子觉得饿了,才极不甘心的睁开了眼睛。
触手所及的是一片微凉而细腻的皮肤,喜阑猛的一惊,才发觉谈弦一直没有起身,始终保持着这个把他环在怀抱里的姿势,任由他睡着。
“睡够了?”谈弦笑笑,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喜阑的额头道。
喜阑回忆起昨晚的事,不觉脸又红了些。往被子里缩了几寸,才点头道:“恩。”
谈弦一把将他拉近,与他的胸口贴到一起,手指漫不经心般的抚摩过喜阑那嫩滑的脊背,那敏感的皮肤实在经不起挑逗,不多时就已经微微泛红,而喜阑一边略微的挣扎着,整个人如同被开水煮了一遍般只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了才好。
“某人昨天可是口口声声的说……”谈弦笑了,不再折磨他。
“说什么?”喜阑探出半个脑袋问。
谈弦爱惜的抬起他的小小下巴:“喜阑,你喜欢我吗?”
喜阑,你喜欢我吗?
他微微的侧着那张无双的俊脸,上挑的眼角稍许眯起,无限的风情悉数的被蕴涵着,欲言又止似的撩拨人心,手指轻轻的摩擦着喜阑的下巴,问道:“你喜欢我吗?”
喜阑看着他,一颗心跳的格外快:“喜欢啊。我喜欢谈弦。谈弦像月亮一般美。我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想就这么每天都看着你,看上一辈子。”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呢?”
谈弦勾住他的下巴浅浅的吻了一下:“你是在做梦呢。”
听见他着否定的答案,喜阑立刻仓皇的抬眼看他,眼里只落入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眼:“只看着,什么都不做,我可做不到。”言罢已经深深的吻了过去。
“唔……”喜阑被他火热的吻堵住了话头,不多时也顺从的搂住了他的腰回应起他的吻来。他并没有看见,谈弦那珍惜的亲吻下,眼底约略的闪现出来,一丝淡薄的忧伤神色。
沉香屑,锈金钩,褴褛缎,残香酒配冷珍馔。万物无常,欢尽而散。
那大约,真的是某种欢尽而散的预兆呢。
日子依旧在这灯火通明烟花流离间匆忙的流逝而过。
喜阑这一日刚走进风华院,便被雾映花一把拉住:“喜阑你今日可要来我房里弹琴,我待会赏你个好东西。”说完冲他眨眨眼,笑了。
喜阑何等眼色,当下笑道:“替姐姐做事,要什么报答的,只求姐姐多多对着喜阑笑笑,喜阑就是要美死了。”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会说话啦?”柳生风拍着自己的轻罗小扇,对着其他的姑娘们说道,“你们赶紧的多对着这小色鬼笑笑,今后什么打水跑腿儿全让他去做了,还省得浪费银钱了。”说完自己先捂了嘴笑起来。
“我可不敢哦,他现在可是谈弦公子的宝贝,捧在手上离都离不得的。”攀离凰是花鸟风月中最小的一位,一张孩童般的娇俏脸蛋格外撒娇的模样,“他说这话可是哄我们呢。”
“喜阑哪里敢哄各位姐姐。各位姐姐美得神仙也似,多看几眼,益寿延年。”喜阑与她们说笑着,随同雾映花去了她的院子。
一进门便看到今日里这偌大院子竟只坐了一位客人。雾映花笑道:“大方的爷啊,把整个晚上包下来,可要好好对待些。”说完提着声音一喊,“你看这是谁来了啊?”
那人听见动静已经回头站了起来,一张少年甜美的脸,笑容是喜阑熟悉的诚恳,尉迟凛!
“喜阑,你过的可好?”尉迟凛将一叠银票与了雾映花,“姐姐费心了。”
雾映花笑道:“我却是没见过你这般客人,要包小倌儿不去上上楼,在我这儿玩私会。”
她是玩笑,两个少年却一起脸红了。
“他是我的朋友。”尉迟凛毕竟是望族的公子,只局促了一下,就端正的纠正道。
喜阑听了这话心头一热,感激的望着他,那少年今日一身素净的清蓝色,依旧是做工精致价值不菲,腰间的鹅黄带上挂着些玉佩香囊,可见他平日是极受宠爱的。
“我不叨扰你们,去后厅打牌了。”见他二人已经了然,雾映花找了个借口便抽身了。把自己那宽敞幽静的小院留与二人叙话。
尉迟凛大方的坐下:“喜阑,你今日还与我弹琴么?”
喜阑笑笑:“你若愿意听,有何不可?”
他们齐齐的笑了起来。于是喜阑将琴放到桌上,开始为他弹了起来。
“我并觉得你与我有什么分别。”尉迟凛将胳膊支在桌上,略有点疲惫的把头支撑起来,“人无法选择的是出生的环境,但是不代表他不可以去选择怎么活。那日你对我说,我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我觉得,你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喜阑沉默一下:“即使不一样,我也依旧是在这里啊。我只是不希望,端神的后继,真的全部都要遗忘掉那耻辱的历史了。”
尉迟凛被他的话触动:“你说的对。但是可笑端神王朝百年基业,朝野内外无数大臣,居然没有一个勾栏院里的琴倌有血性啊。”他有点颓丧的说道,“你可知道,其实那么多的人哄我抬我并不是他们有多喜欢我,他们心里是怎么样的鄙夷我不是不知道的。我也非常想要为国家做一点事,而不是这样委曲求全的生活下去。”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喜阑,如果你知道那些锦绣珠宝是多少人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你要如何坦然的去享受它呢?”
“这也并非是公子一人之过。”喜阑小心的回答道,渐渐觉出眼前的少年的确是有些与众不同的性子的。
然而,与众不同,却又并非真的有力量去挣脱那些,束缚他的力量的吧?
人活着,总是会有许多的无奈。无法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
若是爱可以一直延续,延续到我们以为那就是永远的时候。
喜阑从来没有预料过,自己会遇见像尉迟凛这样的人。以这样一种换个可能绝无道理会再遇见的方式。人与人之间,总是如此的具备着神奇的缘分。
“喜阑,你在想什么?”尉迟凛见他很久没有说话,好奇起来,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晃。
“没有什么。”喜阑收回思绪,“只是觉得我真的很有运气,如何会遇到你呢?”
尉迟凛这才释然笑笑纠正道:“这不是你的运气,喜阑。”他指指自己,“这是我的运气。我怎么会遇到你。”
喜阑被他这充满诚意的话感动了,尉迟凛继续说道:“你真的不该属于这个地方。喜阑,你是否有心愿,想要离开这里呢?”
离开,这里。
喜阑的心一动,手下微微的颤抖,竟然将那纤细琴弦扫断了一根,“铮”一声清脆的声响,将二人都惊得一愣。
“你,想要离开这里吗?”尉迟凛走过去,捞起那根断弦,似乎无意般抚摩了一下,“古有俞伯牙摔瑶琴祭他的知音钟子期。喜阑,所谓琴,是需要听的懂它的人来听,方有弹奏的意义啊。”他明净的双眼看着喜阑,似乎是要给他什么信心一般,“你愿意跟着我,离开这里吗?”
喜阑的心里被他的话打乱了成一锅混粥,只是茫然的盯着他半天无话。尉迟凛复又坐下,小小脸儿上纯善的神色里亦有着天然的贵胄之气,如同加以时日必然会流光溢彩的美玉一般,:“喜阑,人生这么短,你真的没有任何理想抱负,想要施展吗?”
“我,现在并不知道。”喜阑呆呆的,只想起这一句话,“我,什么也不会啊。”
他的话令尉迟凛微微的笑了起来:“什么也不会?你想会什么?只要你想会的东西都可以去学。不会没有什么关系,我想会而应用到不好的方面,却真是不如不会吧?”
他看重的是这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那纯然良善的个性。那样一个干净清新的少年,与着和这世界截然相反的气质,令人不自觉的想去靠近。明明,他应当是那么一个毫不起眼的人,但是不知为什么,却让人觉得凛冽而自然。似乎,那才是他原本的模样吧。
喜阑无语的立着,许久不言。尉迟凛的话并不是没有触动他的心,他的确,是没有想着要永远要留在这个地方的。忽然眼前出现了可以指引的方向,那方向如此的明亮,他情不自禁的想去抓住的方向。
“你可以考虑一下再回答我。”尉迟凛见时辰已经不早,便起身道,“喜阑,与我一起去改变这个天下,不好么?”
喜阑。与我一起,去改变这个天下,不好么?
好象是起风了,微凉的风,把夜晚擦洗得格外的清爽。浓厚的黑暗,沉沉阔阔的,一直的蔓延下去了。喜阑抱着断了根弦的琴,坐在桌前似乎仍然没有回过神来。半晌,拈起那根弦,手却如何也不能准确的把它再穿回琴孔去。
他努力的拈着那根细若丝缕的琴弦,终于放弃了。
“你有心事吗?”温柔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喜阑并没有回头,却悯然的感觉到心里微弱的疼了一分。
谈弦接过那琴弦:“疼不疼呢?”他似乎是在问喜阑,又似乎是在问那根弦。习惯的蹙起他秀美的眉,替喜阑修起那弦来。
“对不起。”喜阑知他一向最珍惜琴,向来都教导他要爱惜琴,于是先道歉道。
谈弦侧过头来,孩子气的甜美一笑:“它知道你心疼它,是不会有怨怪的。”说完轻轻的抚摩一下那琴身,指法轻柔如同在触摸着情人的身体,“是不是?”
“它是死的,如何会回答你?”喜阑见他那犹如孩童般幼稚的举动,不禁轻轻笑他。
谈弦认真起来:“你如何知道它不会回答?”他的眼神一片清明,“你心里,若当它是活的,它就会回应你。万物都有灵性,或许比起人,还聪明些才是。”
喜阑最爱看他那认真的样子,当下决定逗他:“是啊,谁都知道公子是个琴痴。没准夜里焦尾就要变做个美人来报答公子也不一定。”他一边认真的说着,一边已经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谈弦倒不恼,反手将那嘲笑他的大胆孩子抱起来:“是吗?我没有看见我的焦尾变成个美人,倒是看见另外一个傻乎乎的美人,送上门来想挑衅我呢?”言罢手指不经意般蹭过喜阑的腰,“你胆子越发大了,敢笑话起我来了?”
喜阑任他疼惜的搂抱着,心里黯然而欢欣。大约他无法那么直接的应承尉迟凛,多半,是因为他如何也舍不得,离开眼前的这个人吧。
谈弦恬然的搂着他:“喜阑,我觉得那么的幸运,怎么会拥有你呢?”他将脸轻轻的靠在喜阑的肩上,“我为何总是担忧,这幸运如同假象,这样的无法掌握。”
他隐约的忧伤令喜阑有些不安,似乎刚才他与尉迟凛的对话全被他知晓了去一般。他会害怕他的离开。他又如何不会呢?
只是,究竟,何去何从才是呢?
他想不清楚了,这缤纷的混乱缠绕着他,或许最好,就是闭上双眼,忘却掉那些他无法轻易的选择吧。
月光如水,映照过多少无从得知的迷惘的爱怜。天地间没有那么多可以安慰人心的美好,大约爱,是我们靠近彼此,唯一忘却这寒冷天地的方法。
喜阑做了一个梦。
那定然只是个梦。梦里有一柄琴,泛着莹柔的光泽,走近去,方看出那光滑的琴面上,竟然一根弦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