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踏进门,某人熟门熟路的丢书包,脱外套,连灯都不开,径直走向里屋:“来吧,床在哪儿,您该知道。”
砰,脚下一晃,稀朗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箍住,几乎撞在那人的面上,林岳阳的气息近在咫尺:“话太多。”
所以,封口很及时,稀朗的唇顿时失去了话语权。
四瓣唇,一个战场,两把香软的剑,互相抵触,相互侵入,彼此追逐,虽不是第一次探究对方的唇齿,可是,从未有过的抢攻与反攻,轰轰烈烈,在彼此的湿润、温暖中纠缠。
等了你那么久,我就不信等不到你的心。骄傲的林岳阳,莫名地心生一股怨气,霸道地加重了唇舌的力度。
骗了我那么久,还这么嚣张,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倔强的稀朗,无限恨意地舌追齿咬林岳阳每一寸柔软之地,恨不得立刻就把对方吞吃干净。
上边失和,其余,也紧锣密鼓地不闲着,他抓住他的头发,他掐住他的后颈,都力图让对方受制,又都处处受制于对方。
这哪里是接吻,分明是在搏斗。
唔,稀朗的香尖到底被林岳阳灵巧地逮到,受痛,本能地反击。
唔,林岳阳也闷哼,下唇渗出了血。
俩人强忍着痛,彼此怒视着对方,略一迟疑,更加激烈地投入新的战斗,游走、撞击、更深的探侵,重重地,恶狼般吮 吸……彼此,都要窒息了……
陈稀朗猛地推开了林岳阳,拼命的喘息,林岳阳也抽空恢复大脑缺氧的状态,舔着唇上的咸腥,不忘挖苦某人:“怎么了?不玩了?”
稀朗那端静寂无声,黑暗中,一片沉寂。
等了等,那端仍然毫无声息,林岳阳轻声唤着:“陈稀朗?”
寻到开关,橘红色的柔光下,某人的脸上挂着几颗清泪,孩子似的委屈,寂然不动。
心,瞬间,软化成水,林岳阳呆了呆,到底是自己骗了他,自责、内疚、懊悔、怜惜、爱意,纷纷涌动,眼前的漂亮男人,让他难得的无措、紧张。
慢慢地走过去,缓缓地搂过来,将抽泣的人拢在怀中,爱 抚着他头上的细发,一声叹息:“唉,陈稀朗,你让我怎么办?你还真是固执,就那么不肯原谅我吗?好,我投降。”附身,蜻蜓点水般,吻着他的头发,俊朗的眉头,含泪的盈眸,绯红的脸颊,翕动的唇瓣。
一个吻,一声:“对不起。”那么的小心,那么的温柔,只求,怀中的人,把眼泪擦干。
“原谅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好了,别哭了,我罪该万死还不成吗?……别走啊,我不许你辞职……陈稀朗……真的……挺喜欢你……才会那样嘛……”
泪水,在满含歉意的吻里,渐渐蒸发了。他任凭他说尽好话,大显甜言蜜语之能事,这和往日沉默寡言的他,判若两人,想不到,这家伙口才脑瓜样样好。
直到林岳阳终于嘴巴说干,有些黔驴技穷了,低声下气,本来就不是他所擅长的,自尊心再度抬头:“陈稀朗,差不多得了啊,你要真对我没感觉,我马上走人,再不会来烦你,你的辞职,我批准了。”林岳阳松开了手,有些失落和无奈。他,在稀朗的沉默里,有点不自信了。
说要走的人,始终没动一下。
一直沉默的人,也没有驱逐的意思。
良久,稀朗终于闷声开腔:“继续吧。”
嗯?林岳阳一时没反应过来。
瞟着林岳阳,偶尔,他也傻傻的。稀朗终于破涕而笑,一只手很非分的轻轻触上林岳阳的皮带扣,伤心未尽,色心又起。
林岳阳愣了愣,立刻明白了某人企图,一时有点窘了,他还真是直接进入主题啊,林岳阳也偶尔被稀朗雷到,俩个人,全都不是纯洁无瑕的人。
尽管心中早已怒放朵朵鲜花,林岳阳还是故作嫌嫌地推开某人不良的鼠爪:“嘿,洗个澡。”果然,过份干净的人,都有些洁癖。
玉郎出浴,体发馨香,俊目望去,新床,新人,新面孔。
先洗过的人,阖目无声,气息均匀地拥被而眠。
什么嘛,居然睡着了?稀朗瘪瘪嘴,好赖是别人家,倒真不客气……
也好,仔细端详,平日里,那么耀武扬威的,睡觉还这么虎虎生威,这人。
正自纳闷,他的睫毛好长,赛过我的?
沉睡的人忽然问:“看够了没有?陈稀朗。”
微窘,一下跌在那人身上,稀朗微微抗议:“林岳阳,你能不能别老突然袭击?”
话落,最敏感地带,突然异物袭来,稀朗毫无防备地软在林岳阳的怀里:“你……总得有点前奏吧……”
多话的嘴,再次查封。
这次,痴缠,如蜜,梅花,落雪,清舞飞扬。
彼此的身体,渐渐贴烫,彼此的心,瞬间融化。
都很敏感,触碰,导致,涟漪不断。双方都迅速捕捉到同一个讯息:他,不简单。
林岳阳望着身下的稀朗,眼中的繁星,点点烁烁,林岳阳的热气,吹向他的耳根,牙齿轻轻咬咬合合,柔软的香尖开始肆意调弄。两颗蕾红,在他手中,粒粒饱满。身下被他故意地,细腻的摩擦。
也许对林岳阳身体的渴求,不是此时才有的,稀朗瞬间承受不住,解冻,升温,炙热,今天的包裹,为他,全面打开。欲望,从未有过的狂狷而来,对方的唇仅仅在同一个地方的吮 吸,就是种折磨。
高桥君……林岳阳……嗯……林岳阳……嗯……高桥君……稀朗眩晕而叫,动情地抚摸着那丝缎般光滑的皮肤。
林岳阳急喘着问:“到底谁是分 裂人格?陈——稀——朗。”
啊——他叫我的名字,稀朗陡然一颤,失神地望着润眼迷离、性 感不羁的林岳阳,这与平日里威严凌势,严肃端正的高桥英司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美则美矣,只是,这样的反差,让人分外的新鲜、刺激。稀朗的身下已然旌旗摇曳,迎风招展,快不行了,呼之欲出,差点就结束了。
“等等。”稀朗及时阻止,第一次,他不能这样丢失颜面。
不等林岳阳同意,稀朗擅自欺身而上。
第四十三章
望着身下的林岳阳,大理石般光泽的肌肤在灯下熠熠闪耀,疑惑地神情,眼光沉醉,梦,原来,可以醒着做。稀朗不甘落后,一路吻下去,在林岳阳高昂的利器前,停住了,稀朗赞道:“很漂亮。”
林岳阳上下两端均绅士地点点头:“谢谢,你差点毁了它。”
稀朗红着脸,是啊,也差点毁掉自己的幸福,深情的低下头,唇瓣无限爱惜地包裹住了,舌尖,也开始肆意挑弄,上下轻吮,干净的味道充斥满腔。
林岳阳背脊轻轻一挺,立即被一片热暖紧紧收拢,身体里是什么被一点一点烘烤,又一下一下抽走?他等这一刻,也仿佛用了几百年,情 欲,迫不及待,宣泄而出,血液奔走,汇集在一个地方,胀痛,充斥,欲望的津液彼此粘稠,他深情看着身下那张俊朗的面容,另一个完美,淫(银)色撩人,原来,他的唇舌也可以这样折磨人。
一抹呻吟,抑制不住,林岳阳,也不想,第一次,就这样先于他。迅速抽出身,林岳阳喘息着:“这不行。”
某人抬头询问:“怎么?”
林岳阳一笑:“我们在搞技能竞赛吗?”
稀朗急色地:“那你说想怎么着?”不舍地继续抚弄着林岳阳每一寸属地。
林岳阳堪堪起身,关上唯一橘红的泄暖,再度居而上:“我们来个约定好不好?”
稀朗不耐地抚着他健美的胸口:“好,你说。”
林岳阳附耳道:“能不能不要再讲话?”
某人点点头,严重同意。
“还有,可不可以停止技能竞赛,求你,用心,感受我?”林岳阳动情地。
某人再度点点头,还要说什么。林岳阳不会在给他第二次犯错误的机会。
当林岳阳真正进入的那一刻,没有稀朗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只是,在唇色失去的一瞬间,轻声而吟:“有点大……”
说了不许说话的,“啪——”臀 部挨了清脆的一巴掌,林岳阳以示小惩。
窗外,月半悬空,撒下一片银白色。彼此的肌肤,雕刻般,浑润升辉。
性——爱,性,我要你,爱,你要我。所以,性加上爱,很,享受。
今天,就让我,充盈你,今天,请你来,充盈我。
稀朗的呻吟渐起渐促,月光下,林岳阳,那样的动人,高傲的眉间,隐隐的忍耐,情动的进出,缓送急抽,光滑的小腹摩挲着稀朗的需要,只为了,与身下那人同快乐。
“呃啊——陈稀朗——我不行了——”腰间一阵猛抽,林岳阳忽然轻蹙眉宇,就像有谁弄痛了他,那样的惹人思怜。
一阵酸麻直入脑底,巨大的电流通彻全身,腰身似被人托起,这力量百纳入海,决堤而倾,稀朗失却了所有的思想——啊——他居然与林岳阳,一同颠入了高峰。就像流星雨临地球,多少年,才一次?原来,爱,可以让一切都合理。彼此痉 挛般的激颤,完全失了控制。
他的滚烫,漫溢他的体内,他的滚烫,倾情他的胸膛。
橘红灯亮,身下的两名战士,仍然玉树挺立,彼此甜蜜的,惊喜的互看对方。
时间不是很长,稀朗有点微微失望,这么快,就都结束了。
林岳阳似乎也有同感,喘息地笑着:“想你想的太久了,有点激动。”
稀朗腼腆地点点头:“我也是,每次见到你,难免会胡思乱想。”
林岳阳好奇地:“噢?你想我什么?”
稀朗迟疑地:“说了你别生气啊。”
林岳阳活色生香地一笑:“好,不生气,你说。”
稀朗不好意思地:“开会的时候,老想着,你脱光了的模样。”
“哈哈哈哈……”小屋内,林岳阳放声大笑,猛然吻住身下那人的淡唇,含混不清地调笑到:“就知道你满脑子的花花念头,我说你怎么开会的时候,老是一副痴呆相呢。”
“你说谁痴呆?动不动就跑到我们部门来,以检查工作为名勾引我这良家男子,还居然让我给你擦背,都伤成那样了,还那么一副淫(银)荡模样,整得我好惨。不行,回头,你也得给我擦擦背,扯平。”
林岳阳哄笑道:“行,行,不就是擦背嘛,没问题,说,还有什么要求,统统提出来。” 一只手,已经趁稀朗思考的时候,色色地摸着他的敏感处。
某人边享受着,边激荡地说:“以后不许你随便‘巴嘎’我,否则,我才不管你是谁,一定‘巴嘎’回去。”林岳阳的手指,依旧不老实,轻轻旋转、揉 捏。
稀朗急促地喘着,依旧不忘争取最后的人 权法:“以后……呃……不许你……骗我……唔……咝……”倒吸一口气,稀朗的话语被一阵快乐的眩晕代替了,手指忙忙地抓住了林岳阳已然再度抬头的威武,顾不得林岳阳是否已经承诺,迷离地进一步索求。
林岳阳忽然淘气地用他的碰碰稀朗的,邪邪一笑:“打个招呼。”
稀朗也不甘示弱,向上挺碰:“你好。”
碰来擦去,身下两名武士不禁这番斗法,渐渐地,浴血贲张,斗志昂扬,透明的,晶晶亮的液体,彼此润泽、摩滑,缓缓漫溢。
林岳阳不禁闷哼一声,意乱情迷地看着稀朗,脸上浮现出难耐的淫(银)意。
稀朗想,这次,该我了。
谁知,林岳阳满满地把他压在身下,一双眼,情 色生动地打量着稀朗。
稀朗略带防范地:“你又想干什么?”
林岳阳一笑,附耳了几句。
稀朗的脸唰地红了,身子不能动,眼神跳起来:“你果然变态,我不要。”
林岳阳抓起他的手,轻轻吻着,有点催促的意味:“快点,陈稀朗。”
稀朗退一步地商量着:“要不,我帮你弄好了。”
第四十三章
林岳阳仅仅一眼,稀朗就放弃了,微感讶异,此时的林岳阳完全变了个人,有种妖冶的美在他身上弥散。高傲与放 荡、清澈与混浊,野兽般的光芒,跳动,闪烁,粗重的喘息,加剧的动作,他,邪魅的看着稀朗,摄人魂魄,稀朗的手渐渐不能自已,他的灵魂不在属于自己,纯纯粹粹地被林岳阳席卷了,吸纳了,喘息,旋转,快乐到即将爆炸。
这次时间比较长,可是,淫(银)靡的味道更浓厚了,小屋内,红雕床上,充斥着滋滑润物的声音,粗重的喘息、情动的呻吟,分不清彼此。
“岳阳……”稀朗再度丢落,这次,几乎眩晕过去。
林岳阳忽然一声低吼:“嗯呃……”剧烈的抖动中,稀朗呆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震撼人心的画面,林岳阳高扬着美丽的头颅,优美的曲线颤抖如簧,眼中绝然一笑,一柱清泉月下而出,清泠、晶莹,云色点花,豁然绽放,炙热、奔放……
“林岳阳……”这画面,这一刻,稀朗,一生一世,永难再忘。
林岳阳满足而狂放地望着呆呆的稀朗,忽然说了一句,让稀朗也永难忘记的话:“他 妈 的,陈稀朗,看着你做,都那么的爽。”
他的中文,该比日文好,稀朗验证完毕。
稀朗淡淡地讽道:“你是不是总喜欢这样?”
林岳阳微喘着:“男人没打过枪,还算男人吗?不过,我可没这习惯,你别想歪了。”
稀朗好奇地:“有过多少次?”
林岳阳坦然地:“两次,在英国读书的时候。”
说到这里,稀朗心思一动:“你交往过多少?”
林岳阳看了看他,轻描淡写地:“放心啊,你算最后一个……那你呢?”谁都不肯吃亏。
稀朗老实孩子:“总有七、八个吧,除了楚良,其余的都谈不上交往。”
林岳阳扬扬眉端,看不出是嫌多,还是,嫌少。
稀朗不忘还未扯平,继续追问:“你到底有过几个?”
林岳阳起身:“好了,洗澡吧,脏死了。反正没你那么花心。”
望着他俊美的身形,稀朗怨念地:“狡猾。”
痛痛快快地冲了个澡,曙光淡笼西窗,两个人,略带疲倦地相拥而眠。
只有某人,心愿未了,一只手,不甘心的在那人身上,游游走走,他,还没,上过他呢,第一次,总要扯平才行。最后,贪贪地伸向那方美丽的秘土。
林岳阳迷糊地拨开那只扰人清梦的鼠爪,轻微地一声“巴嘎”,将某人搂得更近。
稀朗不甘地回嘴:“巴嘎——you——too。”
静躺几秒,还在惦记着自己的心事,稀朗小声试探:“哎,林岳阳,让我上你一次吧。”
林岳阳呓语地:“明天还有很多事,下次您请早吧。”
掌控自如,亦如从前。
稀朗眨巴眨巴眼睛,没有丝毫的困意,故意动动身,毕竟是单人床,林岳阳不舒服地又挪挪身。
耳边某人喋喋不休:“哎,那可说好了,你欠我的,下次我先上。”
屋内,无声,林岳阳似已沉沉入梦。
枕在他臂弯里,嗅着他淡淡的体香,稀朗,忽然,幸福得想笑。
稀朗又跳起来,晕晕乎乎的,床上,他一人,独枕。
难道,一切是场梦?
洗漱间里哗啦哗啦的流水声,稀朗安心地笑了,原来,一切,是真的,林岳阳,真真实实的存在着,而且,就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在他的洗漱间里,哗啦哗啦。
看看表,又跳起来。已经过了时间,稀朗率先想到的是:“陪老板睡觉,可不可以不扣钱?”
打开手机,大胖的短信:你在哪儿?请回电。
赶紧拨过去,大胖的声音传过来:“稀朗,跑哪去了?告诉你,已经没事了,问题查出来,在他们检测部门……”稀朗长长吐口气,支应着:“噢,那很好,我已经知道了,昨夜加班太晚,多睡了会儿,我这就过去。”
挂上电话,林岳阳清清爽爽地走进来,展颜一笑,稀朗回以一笑,两人一时都没好意思说什么。
林岳阳拿起稀朗放在桌上的范思哲的香水,嗅了嗅。稀朗赶紧说:“你先凑合着用。”
林岳阳向来不凑合,笑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稀朗问他:“听说这次程序出错,会损失好几百万?”
林岳阳看了看稀朗:“没那么夸张,不过,也算是个教训。”
稀朗道:“不是我们部门的问题,我有这个自信。”
林岳阳淡淡地:“我知道。”
稀朗转着眼珠:“你昨晚就知道了,对不对?”
林岳阳平静地:“对,是检测部门的问题。”
稀朗跳起来,被子滑落,林岳阳瞄了瞄,轻快地吹了声口哨。稀朗抓住被子盖上重点部位,懊恼地:“喂,林岳阳,你又骗我,昨天那么煞有介事的跑过来,吓了我一宿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