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阳笑道:“陈稀朗,你讲讲道理,虽然已经查出是别的部门错,但我还是想最后再确定一下不是你的错,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一宿没睡?天知地知,你为了什么。”
脸微红,岔开话题:“幸好不是我们部门。”话一出口,看了看林岳阳,不管哪个部门出了问题,都是公司受损。
还好,林岳阳不以为忤,打开稀朗的衣柜,很不客气地挑选起来。
林岳阳回身看了看他,不满地:“就这些了?”
稀朗穿好衣服,走过来:“怎么?我的衬衫也都不便宜的。”
林岳阳自说自话地:“嗯,我得在这儿放几件我喜欢的。”
稀朗捕捉他话里的意味,一丝甜蜜,一丝怀疑地:“为什么……要……放你的?”
林岳阳不搭理他,继续说着:“你帮我买套新的牙刷、牙杯吧,我不习惯用别人的。”顺手挑了件淡青色衬衫,在身上比量了一下,似乎还算满意,俩人的身量差不多。
稀朗心内暗涌,嘴上还糊涂着问:“干吗要帮你买新牙刷?”
林岳阳若无其事地:“我那里公司的人常去,不太方便,我还是常到你这里来,比较好。”
脉脉地看着林岳阳换上自己的衬衫,对镜整蓝妆,挺拔、俊逸,稀朗掐了掐自己,果真,不是做梦。
第四十四章
出门的时候,邻家的奶奶笑眯眯的端着豆浆、油条,忍不住细看从屋里出来的两个俊朗的男人,打着招呼:“阿朗,吃点吧。”
稀朗笑着回道:“不了,王奶奶,赶着上班。”
老人家就是罗嗦:“这是……你们同事吧?”
稀朗匆匆地点着头,林岳阳大方地主动问候:“早上好,祝您胃口好。”
老人家笑看着他们离去,自顾碎念:“人长得好,礼貌也好。”
坐在车里,稀朗微微不安地:“不是常能碰到,老太太人不错。”
林岳阳笑看了他一眼:“不错啊,闻着豆浆味,我都饿了。”
稀朗赶紧地:“那边就有卖早点的,我下去买点。”
林岳阳一把拽住了他:“逗你玩呢,老那么当真,我回公司吃了,今天一堆事呢,你也抓紧,关于这次的事故,每个部门都要出份报告,下午开主管会。”
一脸正经的,稀朗点点头,林岳阳,又成了高桥英司。
风很清,云很淡,阳光正好,身边的人专注的驾驶,街边的行人很可爱,孩子的笑脸很灿烂,每一个红灯,都很心仪,只嫌短促。
他的手指,阳光下,华美修长,淡蓝色的血管,隐隐动人,他的声音性 感磁性:“哎,陈稀朗,晚上我们是在外边吃,还是回家吃?”
稀朗又要掐掐自己了,家,他说家,说的那么理所当然,随性、平淡,糖,是不是吃的太多,怎么会这么的甜?
某人自告奋勇:“回家吃吧,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林岳阳笑道:“好啊,我都好几百年没吃过家里的饭了。”
稀朗已在脑海中,刷屏般的罗列菜单。
一上午,稀朗全身投入到问题报告中,暖暖的笑着,然后,还是,暖暖的笑着。
包青青等人又碰头嘀咕:“怎么搞的,就算不是咱们部门的责任,他也用不着笑的像发了横财似的!当主管,果然压力太大,看把人给毁的。”
中午的超市人来人往,大都是附近写字楼的白领们,精挑细选这些貌似国外品牌的昂贵商品。
稀朗拎着提篮,走走停停,目光在进口商品处。蓝色,他应该很喜欢,牙刷,电动的,他应该很喜欢,毛巾大一点,他应该很喜欢。对,内 裤也不能忘,早上,他勉强地换上稀朗的内 裤,即使是新的,也很凑合的样子。
他是喜欢面包,还是三明治呢?牛奶、咖啡?都要了。
一个身影挡住专心购物人的去路。
稀朗抬头,愣在原地,趟了趟时间的河,不长,还不到一个月呢,可,往事如烟般地恍惚:“楚良?你……回来了?”
一脸倦笑地楚良,凝望着稀朗,他,有些寂然,语声寥寥:“昨天回来的,一下飞机,张总告诉我公司出了点问题,就赶过来了。”
稀朗看着他,拖着长音:“哦……”不知为什么,有点心痛。这点痛,不是为了自己,单单为了对面这个,看上去,略带忧郁的男人。
“买东西?”楚良的目光落在稀朗的购物筐里,一套崭新的牙具,新毛巾,还有,新内 裤,那不是稀朗常穿的牌子……光是牛奶,大包装,一个人,喝不了的……
稀朗下意识地胳膊挡住筐里的东西,楚良眼里的光,让他多少有些紧张,还有,几分不忍。
稀朗扯开话题:“那是什么?”楚良手中攥着一包药。
“有点感冒。”楚良的目光依然停在稀朗的购物筐里。
“黛清还好吧?”稀朗没话找话。
“挺好的。”淡淡地答着,楚良沉沉的目光又全部落在稀朗的眼中。
稀朗笑笑,尽量轻松:“我还要再买点其它的,你忙吧,改天和黛清一起吃饭。”
楚良黑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稀朗略略局促的神情,稀朗自动屏蔽,一笑,依旧,倾倒众生:“先走了,拜——”
楚良默然地,目光追随着稀朗帅气的身影消失在下一个货架后。
下午的会议,满满围坐所有主管与主要领导,张总的身旁坐着楚良。
楚良一落座,人僵了缰,高桥英司,那件淡青色衬衫……
张总主持,率先发言,重点批评检测部门,所有人,神情颇严肃的面对此次问题讨论着。检测部门的主管,作了检讨性的报告。其余主管也为今后的工作提出合理化建议。
林岳阳端坐正中,仔细聆听每一个主管的发言,认真笔录,偶尔询问几声,主管们小心应答。
稀朗也很认真的阐述自己的报告,力求新的突破。面对林岳阳尖锐的提问,稀朗详加解释。看着林岳阳,此时的高桥英司,一脸正经,威慑四方,稀朗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两人目光相对,想起昨晚的话,稀朗的脸不禁红了红。林岳阳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皮,心里只不定怎么翻腾呢。
报告完毕,林岳阳移目他处,听一下位主管的报告,稀朗的目光追随着,忽然想着,晚上不如煲个猪手汤,很补的。
忽然感觉有些异样,不禁寻去,与楚良的目光隔空相撞,身上一紧,稀朗低下头去,胡乱在本上涂鸦,写了几行,再抬头,楚良,依旧,目光沉沉。
稀朗微调坐姿,轻咳一声,林岳阳忽然看了过来,三人的目光,空中,历史性的各自流转。
稀朗,窘然不安。
楚良,冷然如冰。
林岳阳:淡然无风。
铃声响过,收工,稀朗大包小包地往家赶,路上发了个短信:“我先回家做饭,等你回。”
片刻,林岳阳回复:“好。”惜墨如金。
又一个短信发过来:“你在哪儿,想见你。”是楚良的号码。
稀朗的心沉了沉,正自迟疑,短信又到:“以后可以等我一起回家。”林岳阳。
稀朗迅速发动指功:“怕影响到你,没关系,这样挺好,我已很开心。”发送。
很快回复:“影响什么?好久不见,出来坐坐。你开心吗?”楚良。
晕菜,发送错了,稀朗头上冒了汗,顺势而言:“呃,你我现在的生活都挺好,所以,我开心,改天再聊吧。”检查号码,确认无误,发送。
楚良回复:“那好,再聊。”
吁——稀朗心中一阵响鼓乱捶。忙又把刚才的短信重新发给林岳阳,不忘再删除其他。
林岳阳回复:“懂事,晚上奖励你。”
吁——稀朗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四菜,一汤,虽不见色香味俱全,但都真心实意,油花烫到,也疼得甜甜蜜蜜。
林岳阳进门的时候,稀朗还在和那锅似烂非烂的猪手汤较劲。举着汤勺,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岳阳拖着一个黑色小行李箱笑吟吟地耸耸鼻子:“好香。”
“这是什么?”稀朗有点不敢相信林岳阳动静如此之大,他们,仅仅,一夜之后。
第四十五章
林岳阳理所当然地:“我的东西喽,一些换洗的衣服、还有电脑……我得工作啊。”
稀朗幸幸福福的:“呃,先放里屋,一会儿吃完饭,我把衣柜腾出点地方来……”
该死的猪手,怎么还没烂,他应该很饿了。稀朗卖力地搅动着耗时耗力的汤水。身后,林岳阳旖旎而抱,前心贴着后心,撩拨地,一口热暖吹向某人敏感的耳后,深情低语:“想你。”
某人全身酥麻,汤勺几欲脱手,乐陶陶地:“讨厌,当心烫到你。饿了吧?”
林岳阳将他搂转过来,目光纠缠,稀朗唇 色 诱 人,林岳阳笑着点点头:“嗯,饿了,我先尝点别的。”
小小的厨房,霎时,春色漫溢,彼此的唇齿,轻柔缓慢,渐行渐急,汤勺还是掉落在地,灶火上隆隆熬着,香汤,还有,两抹按捺不住的疯狂。
面对窗外万家灯火,稀朗终有些羞赧,按住林岳阳十分不规矩的手:“床在那边,这里是厨房,外边好亮……”
“我就要在这里……把手拿开……”背后的林岳阳霸道地,甚至有些粗鲁地顶了顶稀朗,三下五除二,稀朗已经大卫般地垂立在窗前,稀朗笑抓着裤子:“林岳阳,你又乱来。”
林岳阳身下的欲望急于探深,嘴上兀自唠叨着:“谁让你开会的时候又乱想,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憋都憋死了,该罚你。”
幽门一阵冰凉,稀朗惊讶地回看:“你……随身携带这个?”
林岳阳含笑地:“路上刚买的……”
稀朗无奈地点点头:“靠,您真有心……啊……”
林岳阳挺身而入,心满意足地一声不羁低吟,没有缓冲,小兽般开始急急抽动,昨日的尝鲜,让他欲罢不能,手中不忘□稀朗的身下。稀朗两手按窗,窗外,灯火林立,这世界,尽收眼底。
此时的林岳阳,勇猛犹胜昨日,面对阑珊夜色,情绪高涨,难耐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原来,他的声音,也可以这样的肆无忌惮。
快乐的战栗,稀朗快撑站不住,浪荡的喊声,耻于发自内心。他的身体,甚至更加急色的随着身后那人,一同律动。
林岳阳偏偏纵情低喊:“嗯……我快了……快点……陈稀朗……”
稀朗忽然掉进快乐的巅峰,抽搐,再抽搐,他,先high了。弄了林岳阳一手,玻璃上也见斑斑点点,艳若昙花,瞬间而落。
可林岳阳嘴里喊着快了,快了,却总也不来,疯狂的抽动,让他乐此不彼,稀朗的双臂微微抖着快撑不住了,心里不禁委屈地,自己那么快就完了,又被这家伙给骗了。连这种事都……他还真是吃生猛海鲜长大的。
林岳阳很敏感,身下犹自抽动着,伏在稀朗的背后深情地吻吻,问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稀朗喘笑着:“我在想,你会不会干到天明?”
林岳阳猛地贯穿了几下,稀朗痛并快乐着地喊叫出来,只希望林岳阳不要停,林岳阳的声音性 感地传来:“喜欢我干你吗?”
什么嘛,这样的话,一定要表达出来吗?楚良从来不会问这种问题,只有林岳阳这种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的人才问的出,自恋自大的家伙,稀朗咬紧牙关,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隐隐地,又莫名地喜欢。
林岳阳不甘地执着地:“告诉我,喜欢吗?”那柄利器嚣张地在稀朗体内跳动、穿刺,越发地声势骇人。稀朗的脸色都白了,身下再次勃勃而起,腿都在发抖,嘴里控制不住的乱叫起来:“喜欢……啊……饶了我……林岳阳……”
“啊,陈稀朗……你太棒了……”林岳阳像帝王一样享受着身下的臣服,一阵剧烈的猛抽,忽然,不动了,附在稀朗的背上,就像死过去一样,身下,一股一股炙热的暖流,射向稀朗最深处,最痛处。
两人,雕塑般,夜空下,暖香屋,相拥而立,久久未动,直到,林岳阳,慢慢从稀朗的身体里剥离出来。,晶亮的爱 液,丝丝连连。
稀朗的背后,点点戏吻,温湿、柔暖。林岳阳,沉静似海:“陈稀朗,我爱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做 爱后的誓言与蜜语,不都可信,可他,偏偏,执著地回应:“岳阳,我也爱你。”
灶火上猪手汤,烂烂的,飘香满屋。
林岳阳筷子伸向哪里,稀朗紧张的目光跟到哪里,林岳阳只好吃一口,笑一笑,赞一赞:“不错,好吃。”
稀朗不放心地:“真的?那我天天给你做。”
林岳阳忙说:“怎么好意思让你这么辛苦,偶尔外面吃,也很有情致。”
稀朗无邪地点点头:“好吧,你挣的比我多,你请客。”他从来不跟他客气。
林岳阳大赦般点点头。
屋内,橘红灯暖,盈盈倾洒,洗过澡后的林岳阳清清爽爽,坐在电脑前,忙碌着,厨房内,稀朗笑吟吟地刷着碗,间或探身望望屋里的林岳阳,生怕丢了这景象,然后,无限憧憬地算计着自己的小心事。刚才,他又上了我,等会儿,床上,也该轮到我一回了。
收拾停当,稀朗走进了屋,也从背后抱住了林岳阳,声色撩人地:“岳阳。”下 身不由自主地贴过去,磨磨蹭蹭。
林岳阳拍拍他的手:“别闹啊,忙。”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整理一些无聊的数据。
某人的爪,很不纯洁地伸向忙碌者的身下,那里,很规矩的柔软着,林岳阳笑笑,并不阻拦他。
稀朗目光瞟向显示屏,右下角,MSN 的对话框乱闪一气。稀朗的笑容渐渐隐没,那么多人正在向高桥英司传递着日文信息。
声音有些闷闷地:“你就是用这台破电脑把我骗的七荤八素的吧?”
林岳阳抬起了头,看看稀朗犹自愤愤地算旧账,蹙了蹙眉头:“我们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好不好?
稀朗望着闪烁不定的对话框,纠缠不清地:“这上边都是你下一个目标?”
林岳阳忍着笑:“对啊,王稀朗,张稀朗,孙稀朗,天上的星星数不清。”
稀朗的手还在林岳阳的身下,指力一紧:“你敢花心,就等着练葵花宝典吧。”
林岳阳轻哼一声,双腿紧紧夹住稀朗的手,挑衅地:“陈稀朗,我警告你,你再敢给我玩夺命剪刀脚那一套,我也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稀朗有点惊讶:“你知道这个绰号?”
林岳阳一挑眉毛:“你以为呢?”
第四十六章
稀朗有点不好意思,彼此都松开了,某人商量着:“我们能不能也别再提这件事了?”
林岳阳大度地点点头:“行,只要你不提过去,我也不提。扯平了。”
什么就扯平了?稀朗恍然又钻了这家伙的圈套。有件事,就是没扯平呢。
稀朗涎着脸坐在了一旁,托着下巴,卷着笔记本上的电线,没话找话:“嗯……MSN上都是你的朋友?”
林岳阳头也不抬地:“工作伙伴。”
“那你当初干吗加我?我又不是你的工作伙伴。”
“你非要,那我就只好重新申请一个呗,现在那号早不用了。”
稀朗跳起来:“什么?”
林岳阳抬眼瞟了瞟稀朗张大的嘴巴,说:“对了,以后不许你花心大萝卜,连长相都搞不清楚,又留电话,又留MSN的。”
“我花心大萝卜?那总比有人人格分 裂强,一会儿中国人,一会儿日本人的。”稀朗真的有些生气了。
说不掀旧账,可两人谁也没遵守。一时间,都颇怨念地看着彼此。
林岳阳一抹讥讽:“谁叫 床的时候,一会儿高桥君,一会儿林岳阳的?那才叫真正的人格分 裂。”
稀朗的嘴巴气得歪歪的,忽然发现,高桥英司一旦变成了林岳阳,口才出奇的好。
一头倒向床,面壁思过,恨恨不已,不是恨林岳阳,是恨自己。
背后的床垫一陷,林岳阳搂了过来,讨好地哄着:“算了,是我不好,您老消消气。”
稀朗任性地向墙内挪去,不理睬。
林岳阳笑着继续哄:“我人格分 裂还不成吗?第一天搬过来,我们就吵架吗?”
稀朗就坡下驴地故作委屈:“是你先挑衅的。”
林岳阳举手投降:“那好,我赔礼道歉,这总行了吧。”
稀朗恶念闪烁,抓准时机:“那,你打算怎么赔啊?”
林岳阳目光一闪,微感不妙,趁他失神的空档,稀朗突然翻身,将他紧紧地压在身下,一副诚心诚意探讨方案的模样:“让我上你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