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吗?」龙宿低沉着声音恶劣地问他。
剑子居然还能笑呵呵地回答,「你真小心眼。」
一道光在龙宿的眼睛里闪过,他一边用那种色情的方式摩擦剑子的下体,然后握住,一边咬牙切齿地说:「刚刚真是多谢了啊!现在,让我好好伺候你吧。」
剑子反射地就去拨龙宿的手,却被抓住了,手指被龙宿含进嘴里。剑子觉得神志渐渐弥散开去,全身都酥软得不受自己控制。龙宿撬开他的唇,让他再没有办法关住呻吟声。低低吟哦让原本就充满了情欲味道的空气更加糜烂,剑子觉得周围全部是龙宿的气息。龙宿抱着他,吻着他,揉弄着他……然后眼前百光一闪,高潮来临的瞬间,剑子紧紧攀住龙宿的肩膀。
那一天他们到底没有做到最后。听说那样会很疼很疼,不管是自己疼还是剑子疼都不是龙宿乐意看到的情况,于是他们只是继续用手抚慰对方。不过最后,龙宿还是非常坏心眼地为剑子做口交。他伏在剑子的下身,抬眼看着剑子的表情。当被含住的时候,剑子惊慌失措的样子和涨得通红的脸蛋让龙宿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从来没有人为剑子做过这种事,不管剑子有过多少情人,多少床伴,但他们不会——当然,剑子也不会让他们为他做口交这么淫乱却亲密的动作。
「龙宿……」剑子念着他的名字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睡去,龙宿觉得满足极了。突然静下来的房间里,空调声呼呼地响着。龙宿本来想把剑子弄到床上去,但紧贴的肌肤感觉和剑子吐在他脖子上的气息都让他不想移动。就这样吧,就这样。他随便拉了件衣服盖在两人身上,又稍稍地往剑子身边靠了靠。
第二天,阳光穿过窗户玻璃照在龙宿眼睛上,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剑子躺在他身边,赤裸的身体以及上面沾染的乳白色体液,告诉他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他伸手抓着剑子一只手指轻轻按捏着,剑子不满地从喉咙里发出咕哝一声,慢慢睁开双眼。
难以形容龙宿现在的感觉,他从来不知道刚刚睡醒的剑子居然是,那么可爱!没有焦距的眼睛呆呆看着他,一脸迷惘的表情让剑子看起来仿佛一只刚出生的幼兽。太可爱了!龙宿正考虑要不要去吻醒他,却发现剑子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然后完全清醒,淡淡地一笑,凑过去贴上龙宿的双唇。
「早安。」
这一刻,龙宿觉得过去那么多年他都白活了。
好不容易两人拉拉扯扯整理好房间,剑子要去开门准备上学的时候被龙宿拉了回来。龙宿缠绵地吻他,把手伸进他的外套里抚摸他。龙宿觉得自己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有过那么强烈的欲求,事实上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刚穿戴整齐的剑子剥光了扔到床上去。
「别去上课了吧?」他诱惑剑子。
「……不行……」剑子缓慢但坚定地说。
「但是,我已经……」龙宿拉着剑子的手来到自己的跨下,那里已经很硬了,即使包裹在牛仔裤里都非常明显。剑子的手隔着龙宿的裤子抚摸着,他轻笑,「你还真是精力旺盛。」
龙宿呻吟一声,「这可是……健康青年每天早上正常的生理反应。」
「现在都中午了……」剑子突然把手重重按下去,「自己解决吧,我可不想我的全勤奖学金因为一次旷课而泡汤。」
然后剑子就十分无情地把处于尴尬状态的龙宿一个人留在家里。
龙宿朝天躺在沙发上,现在他的眼神再哀怨都不会有人看见——剑子竟然就这样走了!完全不顾已经剑拔弩张的自己!想拥抱剑子的冲动已经没有了,但下面还是自顾自维持着生理要求。龙宿无力地叹一口气,剑子的性子他早就知道,说起来那也是爱人可爱的地方之一。不过有的时候剑子实在恶劣到可以,难道是为了惩罚自己昨晚用嘴让他羞愧不已吗?
但剑子的反应明明就是很舒服嘛。龙宿得意于自己的技术,他的脑海里不能自已地出现昨晚,剑子在他的控制下,那种无助的模样。于是他愉快地笑,一边回忆着,一边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
龙宿在剑子家里赖了三天,如果要他形容这三天,那绝对是「漫长得仿佛三年,又短暂得只是三瞬间」。三天后他被剑子踢了出来,原因就是万恶的考试降临了。
「考试结束之前不见面!」一句话扼杀所有商量余地,剑子家的门在龙宿面前关起来,连告别吻都没有。龙宿不甘心地抬起手敲敲门,过了一会,门又开了,没等龙宿说话,剑子就把他拉进屋里,他们靠在门上接吻。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龙宿问。
「我怎么会不知道。」剑子搂着龙宿的脖子,「这是考试期间全部的份额。」他呵呵笑着说。
龙宿不满地叫道:「才一个吻?!」
「你可以要求更多。」剑子看着龙宿的眼睛。在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龙宿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他的神情瞬间就柔软下来,向前抵住剑子的额头,最后答应着说:「好的,考试结束前不再见面。」他捧起剑子的脸,在剑子要拒绝的时候抢先说道:「刚刚是考试期间的份额,现在这是暂别吻。」
剑子闭上了眼睛。
从剑子家离开后,龙宿没有立即回宿舍,他拐弯走向相反的方向,那条路的尽头是为收容孤儿弃婴而设的福利院。
「真是太感谢你了,龙宿。」福利院院长接过龙宿递过来的支票感激地说,「如果没有你的资助,这里恐怕很早就被拆除了。」
「要是那样,剑子一定会很难过。」 龙宿无所谓地耸肩。他本不是什么有爱心的人,如果不是剑子,他根本不会去想世界上还有福利院这种机构。从根本上来说,龙宿是个「快乐至上」主义者,从他的甜点理论就可以看出,他是个乐于把丑恶现实轻描淡写,而把他自己认为快乐的事情无限放大的家伙,这是龙宿让人觉得可爱又残酷的地方。
院长倒是很了然地看着他,虽然一开始他曾经对龙宿毫不掩饰的个人价值观感觉到愤怒,但现在看来,这倒让龙宿比很多虚假伪善的人物来得讨人喜欢。
「我没有把你的资助告诉剑子,不过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
「他那么聪明,这是迟早的事情。」龙宿看起来有些苦恼,「我希望他不要在身外之物方面跟我过多计较。」
这个时候院长才觉得龙宿比较像孩子。他想起两天前剑子把龙宿带到他面前,着实让他吃了一惊。虽然现在同性恋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可他没有想过会轮到剑子,即使龙宿外表看起来那么出色——另外,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也十分和谐——但是剑子,那个乖巧认真的孩子怎么会走那么叛逆的路呢?
院长至今还无法理解,他认为龙宿和剑子是太不相同的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
「剑子就是这样认真。」他对龙宿说,「何况我想,因为是你,所以他才更在意。」
「会吗?」龙宿嘲讽地笑笑,「我倒是觉得他把自己放在了很恰当的位置,所以从来不在意我的高度。」
院长被反驳地有些尴尬,同时又很担忧。出于私心,他希望剑子能够得到幸福,但是从交谈中,他可以隐约察觉到龙宿对于自身的优越,这让他很怀疑龙宿的动机。也许他只是因为还没有完全征服剑子,所以才能维持一时的新鲜感。对于一个享乐主义者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比眼前的快乐更重要。但对于剑子,却远远不够。
他该提醒剑子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院长就在心里苦笑。那个孩子向来非常有主见,任何事情只要决定了就轮不到别人置喙,龙宿的事情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吧?毕竟怎么看,剑子都不会是那种因为爱情而冲昏头的人。
「我该离开了。」龙宿站起身。
院长也站起来,「让我送你吧。」
「不,不用。」龙宿拒绝了院长,转身离开办公室。
一路走向大门的时候,看到很多孩子,或者读书或者玩耍,丝毫不会知道他们居住的地方曾经有过几乎毁灭的危机。世界就是那么不公平,不是吗?龙宿冷冷地撇着嘴角想,对于他们来说,难道自己的存在不就是像神一样吗?
他伸出手抚摸走廊的柱子。
剑子就是在这个地方长大。虽然剑子什么都没有说,但既然他把龙宿带到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所以他那么努力地念书,保持全勤,那个狗屁学校什么优点也没有就是奖学金的分量十足,剑子足够靠它支付昂贵的学费和维持基本生活,然后再花费课余时间打工来资助这个花费庞大的福利院。
龙宿心中充满对剑子的怜惜,他的剑子就是一直这样一个人生活,但以后不会了。那天回去的时候他紧紧拽着剑子的手,他想,他要陪着他,要帮助他,但他却不知道怎么做。龙宿有钱,可是在这方面有着近乎洁癖的剑子怎么可能轻易接受他的资助?自己根本还是什么都做不了。龙宿那天一到家就把剑子死死压在床上,他感到很不安,除了肢体接触,除了吻遍那个人的全身之外,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能让剑子感觉到他爱他。
某一间屋子里传来了孩子们的歌声,龙宿怔怔地站了会,才继续迈步离开。那些天真的孩子,他能够帮助他们,但他却帮不了剑子。
考试不痛不痒地过去,龙宿从教室走出来的时候,阳光非常灿烂。他记得剑子下午还有一门专业课要考,大概三点左右他们才能够见面。龙宿想着想着就觉得身体发烫,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了,那个吻早就失去效力。他今天绝不可能放过剑子,积压了那么久的欲望,必须要让剑子负责才行。
回绝了穆仙凤他们一起吃午饭的提议,龙宿一个人回到宿舍。他的房间在18楼,学生宿舍最高的一层。窗子全部是落地玻璃,华丽的手工编织地毯和精细刺绣的床罩符合房间主人一贯招摇的风格。龙宿走进房间,脱掉外套,打开空调,给自己泡了杯蓝山,然后就觉得没有事情能做了。
时间过得真慢。真慢!龙宿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一格一格挪动好象乌龟在爬。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两步。雪白的羊毛毯从床上垂下,映衬着紫色的地毯格外艳丽。龙宿躺到床上去,随手拿了本书翻了翻:「好感或尊重与生殖欲望之间的距离太远了,不容易结合在一起。前者或许是灵魂的最细致的情感,后者或许是最粗俗的情感……」他嗤笑了一下,把书扔到一边,闭上眼睛。
等他突然紧张得从床上跳起来的时候,时间指向两点半。他居然睡着了。龙宿按着太阳穴靠上床头,既然睡着了为什么不干脆让他睡到三点呢!等待的时间是多么难熬,他再瞥一眼挂钟,分针只是非常小气地多走了一步。龙宿叹息着继续等待:剑子,你是否渴求我如同我渴求你呢?
龙宿怔怔地坐在床上发呆,门铃响起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震了一下。两点三十五,会是剑子吗?他跑过去开门,迎上剑子视线的一刹那,他反而整个人都镇静下来。
「哟,早了很多,考试很简单?」龙宿把剑子拉进房间关上门,取了个杯子想给他倒水。「喝什么?咖啡?」
等很久都没有等到他要的回答,龙宿疑惑地转过身来。
「剑……诶!!」
剑子猛得冲过来抱住龙宿,没有防备的龙宿后腰撞在柜子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一手撑住柜子保持身体平衡,一手搂着失常的爱人。剑子急促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他看不见剑子的脸,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剑子?」龙宿焦急地叫他的名字,「剑子,怎么了?」
剑子缓缓抬起头来。颤动的眼睫扫过龙宿的脸颊,龙宿看到他的眼睛一贯得明亮,眼角却泛着淡淡的红色,没来得及思考这意味着什么,就听见剑子轻颤着声音对他说:「龙宿,我想你了……」
你渴求我就如同我渴求你。
龙宿被突如其来的喜悦淹没,他呆呆地任剑子抱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是不是要举着剑子转圈圈?或者冲到操场上宣告大家他和剑子正在相爱!相爱!是相爱!他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告诉剑子他太快乐了?龙宿的脑子一片混乱,在混乱中他感觉剑子吻上了他。
本能立即占了上风,剑子试探着伸出的舌头被龙宿吸进嘴里。他们非常乐衷于接吻,并且喜欢吻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在不得不补充氧气的时候分开,龙宿笑着用嘴摩挲剑子的唇、鼻尖还有脸,直到他们继续下一个吻。
「我用半个小时做完了试卷。」躺到床上去的时候剑子告诉龙宿,龙宿轻笑着解他的衣服——事实上,龙宿的上半身已经脱光了,修长的双腿却还牢牢裹在紧身的低腰牛仔裤里,一排扣子松开着,可以看到里面黑色的内裤。这样的龙宿非常性感,注视着剑子的金色瞳孔中满是露骨的情欲。
他轻添着剑子的耳垂,「那么迫不及待?恩?」
剑子的手指插入龙宿的发丝,感觉龙宿的舌头顺着脖子一直舔到他的锁骨,最后被碍事的衣物挡住。冬天剑子穿得很多,但龙宿总是不厌其烦地一件一件慢慢把它们脱掉,从中获得一种异样的成就感。这是他迄今为止收到的最棒最好的礼物。
现在剑子光溜溜地躺在他身下,伸出双手来解他的裤子,他一起帮着脱,两人的动作却因为过于急切而异常笨拙。终于龙宿踢掉了他那限量版的nevada jeans,他和剑子一边笑一边扯下最后的内裤,里面那个昂首挺胸的小东西立刻弹跳出来。
「我从来不知道脱裤子也那么困难。」龙宿贴着剑子的鼻子抱怨。
剑子嘲笑他,「我以为你已经很习惯了。」
「哪里。」龙宿的表情很邪气,「以前我根本不脱裤子。」
剑子冷哼一声,勾住龙宿的脖子对他说:「以后,我会负责把你脱光。」
龙宿更是「哈哈」笑得嚣张,他把最后的声音都送进了剑子的口中。
「随时欢迎。」
Night like this.
四.
高潮来临的时候,龙宿死死咬住剑子的嘴唇,剑子感觉到自己被咬出血来了,满嘴都是苦味,却不觉得疼。今天的龙宿特别粗暴,虽然他平时是个禽兽,但基本上不喜欢禽兽的做爱方式。所以刚才那场「见血」的性事和还留在剑子体内的灼热的器官,无一不证明了龙宿现在不安,很不安。
剑子当然明白,所以他才会举起酸软的胳膊安抚地摸摸龙宿的脑袋。这个男人生气时的反应就跟一个孩子一样霸道和任性,还有些无理取闹。剑子相信自己已经解释了不下五遍:那个叫艾弥丽的、有着金色卷发小脑袋、并且抢在龙宿前面跑来拥抱他的女人,只是他的初恋情人而已!初恋!意味着早已结束。
但龙宿可听不见这些。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初恋情人?」他别扭地问。
剑子打起精神回答他:「你没有问过我。」
「但是我居然不知道!」
无奈地叹口气,剑子全身疲软得只想闭眼睡觉,「好了,龙宿,难道过去你就没有别的情人吗?」
紧紧抱着他的龙宿不说话了,正当剑子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被睡神临幸的时候,他感觉龙宿停留在他后背的手又向下摸去。
「喂……」剑子不满地挣了下,张开眼刚想说什么,却看见一双混合着爱怜与悲伤的眼眸盯着他。
「……剑子,我只爱过你一个。」
剑子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们对视很久,两人的眼眶都像要淌出水来,最后剑子只能揽着龙宿的脖子不断重复,「我知道,我知道的……」龙宿吻住他,睡神被赶走了,他们继续在夜里无止境地消磨热情和浪费体液,直到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这样的状况让剑子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真正的交合,身体里火热的触感和形状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那天完事之后,剑子也是这样任由龙宿从背后搂着他,两人虽然疲倦得要死但都不想睡觉,所以就开始数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