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试那么多啊,好烦。”路子齐扯着身上又一件完全不一样的衬衫,皱着眉从试衣间走出来,抱怨上了。
白蒙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翻,把手里的西装递给他,“我要带你见我父母。”
路子齐的动作一顿,僵了几秒,默默拿过衣服,低着头小声说:“可不可以不要见?”
“不可以。”白蒙想都没想就否决掉了,“这事由不得你。”
“你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连1个月都没到,而且……”
路子齐死死拽着衣服,支支吾吾地找着借口,话没说完就被低气压的白蒙拖进了试衣间,又被一把推在墙上。
白蒙沉着一张脸压了上来,单手扣着路子齐的脖子,口气非常差:“难道你想反悔?难道你说的那些话全是假的?路子齐,你要是敢这样,我杀了你!”
平时面无表情的人,一旦生起气来,会变得非常可怕。
路子齐完全吓傻了,愣愣地看着白蒙有些狰狞的脸,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这个可怕的人真的是他喜欢的白蒙吗?
路子齐愣了半晌才回过神,然后静静地看着白蒙,似乎想从他的身上找到那个熟悉的影子,那个虽然一直都没什么表情、又缺乏情绪起伏、却其实很温柔的男人。
他一直看了很久,却只看到了男人眼底的压抑和痛苦。
他爱的那个人,那个永远自信满满,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能做到的人,因为他,变得惶恐、不安又暴躁。
“我没反悔。”路子齐说,竟也显得很平静,“我说过的话,全是真的。我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有些害怕,怕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你。”
路子齐幽幽地叹了口气,又咧着嘴笑了笑,伸手抚摸着白蒙的脸,“见他们的时候,你会陪我的吧。”
34、开个歌会传个情
有个爆炸性的消息在中抓圈传开了——
水深大神要开歌会!
那天其实一点都不特殊,属于什么都不是的日子,却因为这个歌会而显得格外地与众不同,被所有人惦记着。
这还得说到小粉红。
因为水深一直拖着没交干音,猫和她告状,小粉红就发飙了。
尼玛一大把年纪了还来耍大牌这招,老不老土。
可是水深手机关了。
于是墨白又遭殃了,天天被小粉红骚扰,还被威胁‘要是敢关机就等着上门服务吧’。
不平等条款就是在这种条件下产生的。
墨白被她磨得不行,只好答应下干音,还附带应允下了歌会的事。
当然要水深答应也是需要付出点代价的,比如献个身什么的。
不管过程是有多么地曲折,结果是好的。
那就是,水深要开歌会了,还请了一些已经隐退了的CV来。
所以说,墨白的牺牲是值得的。
歌会在晚上7点准时开始,一共持续2个小时。
路子齐去外面聚完餐回来正好8点,开了电脑,赶上白蒙唱完歌下麦,只听到个尾音,瞬间忧愁死了,眼神那叫一个凄惨。
他就这么悲剧地错过了本命的歌。
错过了白蒙的歌没关系,反正歌会有很多活动,他肯定还会上麦。
路子齐就这么眼巴巴地守着电脑,等着他男人再出现在麦序上。
一等二等,男人没等来,却等来了男人的绯闻。
排在白蒙下面的另外一个新锐CV——吃老虎的兔子被抱上麦后,头一句话就是:“蒙白,我对你挺感兴趣的,发展发展?”
这年头的CV已经没以前那么纯朴了,个个开放得很,一天换两三个对象那是常有的事,要是有人专一又不劈腿,那就要成大新闻了。
反正只是在网上,大家都喜欢随便玩玩,你玩玩我,我玩玩你,互相玩玩。
可惜白蒙从来都只乐意玩路小受一个,对别人一点兴趣都没有,直接就把他给无视了。
这兔子君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花心那是出了名的,脸皮也厚,死缠烂打地不知道在网上勾搭过多少个名人。
一勾搭,二勾搭,就给勾搭红了。
虽然骂他的人多,偏偏喜欢他的人也多,因为他绯闻多,追着有看头。
这会一看他突然告白,来看本命的围观群众立马就high上了。
这些人里鲜少有知道白蒙和路子齐这一段的,因为他们喜欢的都是一些老资历的CV,就觉得自己也是个老资历的粉丝,不该和新人扭搭到一起。
即使知道最近中抓圈出了这么些新人,也不屑于深入了解,最多听完剧夸一句。
因此路子齐看到的就是满屏幕的起哄,‘主持姑娘快把蒙白抱上麦啊’、‘让他们快来个深情地互相告白’、‘哎哟我去,兔子君还是一如既往地彪悍’、‘蒙白快回应一个’之类乱七八糟的话一大堆。
搅得他特心烦,想砸电脑,又舍不得,就拿手机给白蒙拨了个电话,打算摧残他去。
结果白蒙的声音一传过来他就歇菜,什么抱怨情绪都没了,只剩下一股子酸酸的味道,“你别答应……”
“答应什么?”
“就……发展发展什么的。”
“发展什么?”
白蒙一直很平静地应对着,甚至比平时还要来的淡定,搞得路子齐感觉自己跟个傻瓜一样,瞎担心,结果对方根本没看重这事。
“就是YY上跟你告白的死兔子!”路子齐咬牙切齿地在‘死兔子’三个字上加了重音,突然想到当初白蒙那件兔子外装,似乎以前白蒙也叫过他兔子。
“我在楼下买饮料。”白蒙的声音夹杂着外卖电瓶车开过的嘈杂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路子齐愣了愣,接不下去了,沉默地拽着手机。
这哪是他摧残白蒙嘛,明明就是白蒙在摧残他。
摧残人的白蒙也跟着沉默了一会,接着说道:“我现在上去看。”
“哦。”路子齐应了声,撇撇嘴,挂了电话,重新看向电脑。
刚才的告白让整个歌会的氛围飙到了顶点,公屏上的消息滚得飞快。
吃老虎的兔子又煽风点火地说:“我今天的曲目临时取消吧,让我和蒙白来首情歌对唱,有人反对吗?”
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怎么可能会有人反对,全是一溜的‘没意见!不要大意地上吧!’,看的路子齐那叫一个不爽,都想抽他了。
戳死小三不解释!挖人墙角不厚道!
主持姑娘没办法,就把蒙白又抱上了麦。
两人的号上下叠着,看着挺赏心悦目的,就是有些人会内伤。
比如路子齐。
这个时间段,白蒙还没回到住处,对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吃老虎的兔子带着点笑意说道:“你们的蒙攻害羞了,大家刷刷花,把他刷出来吧。”
害羞你妹!
路子齐恨得直咬牙,敲开主持妹子的YY,噼里啪啦打上一句话:妹纸啊!!!把我弄麦上去吧!!!
正想凶狠地把话发出去,白蒙那边有了一些响动,像是杂物装在塑料袋里被放在桌上的声音,然后传来他冷冷的声音,“有事?”
兔子君噎了一下,然后突然变成了可爱音:“蒙白,人家突然觉得有点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白蒙冷淡地回答,顿了顿,又加了句:“路漫漫,我买了「好多鱼」,过来我这。”
屏幕上滚动的消息停滞了那么一会,突然出现了何静的超大号红色字体:路受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血红血红的字,在屏幕中明晃晃地挂了好半天才开始有别的留言。
路人甲:哎哟哟,我看到了神马!
男人就该戴绿帽子:你看到了传说中的三!角!恋!
丁字裤:no no no~你看到了赤果果的勾引
卷毛:诱攻,好奇怪的属性,却莫名地让伦家好生喜欢,吐艳
用飘柔,就是自信:蒙攻,别放路受回去!!
LS高见:RT
LS高见+1:RT,千万别放他回去!一夜七次,夜夜七次,gogogo
七次神马的不科学:RT
倒地的小弱受:一夜七次,只能说明一个事实:短小精悍快速!
攻倒长城:LS的小弱受对这个好有研究的样子,经验丰富?
路人乙:歪楼啦,主角不见啦,为嘛连要唱歌的兔子都木了!?
撇开YY上的讨论不提,QQ群里更闹腾。
导演-静悄悄:路受千万别去啊!你的贞操正在远去啊!你的菊花也在哭泣啊!你听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后期-乱划拳:亲,毁人同房要遭雷劈的
美工-不禁欲:谁要开荤?
后期-乱划拳:蒙攻要开荤,路受要开苞。
导演-静悄悄:路受!你的初夜就值一包好多鱼吗!
编剧大人-路漫漫:你们够了,我好好在寝室待着呢 =A=
宣传-喇叭菌:地点换了?从蒙攻那转移到路受那了?
编剧大人-路漫漫:你想太多了!
导演-静悄悄:路受,看我纯洁的大眼,初夜录下来吧。
宣传-喇叭菌:同LS,录下来吧!求收藏
编剧大人-路漫漫:你们想太多了!!
CV-蒙白:路子齐,明天去场地练车,6点出发,我去接你。
宣传-喇叭菌:蒙攻你太坏了,刚初夜肿么能让这么柔弱的路受去开车呢。
编剧大人-路漫漫:我碎觉去了,尼玛 =A=
CV-蒙白:6点。
编剧大人-路漫漫:6点见。
宣传-喇叭菌:噢漏~初夜~~
35、做好准备那个吧
路子齐一大早就醒了,盯着镜子里那两个明晃晃的黑眼圈看了半晌,自我安慰了句:“这是卧蚕不是黑眼圈。”然后急匆匆地洗漱了翻,出门了。
驾校那辆标志性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寝室门口,白蒙正靠在车窗上抽烟,在微亮的清晨显得很有意境,一股子颓废的气息往外冒。
路子齐站着原地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晃晃脑袋把那诡异的想法给驱散了才笑着冲他招招手,几步跑了上去,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白蒙熄了烟,随手把早餐递给他。
路子齐喜欢吃南门的米馒头和豆浆,所以白蒙给他买的早餐一般都是这个,也会加点粥什么的。
能幸福地享受爱心小早餐的路小受傻傻地又笑了笑。
白蒙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别笑了,太傻。”
“……”有这么说话的吗!
路子齐马上拉平了嘴角,愤愤地扭头,不再看他。
两人到考试场地的时候还早,车子并不多。
白蒙去租了通行灯,让路子齐上了驾驶座。
路子齐已经好多天没碰车了,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步骤,偏偏白蒙一副什么都不想管的冷淡样子,看着窗外连瞟都没瞟他一眼。
没办法,只好咬咬牙自己搞定。
于是,有志气却完全没有任何章法乱开一气的路小受,连车子都还没发动,就倒溜了。
“笨蛋。”白蒙一脚踩住刹车,无语地看了过来,“车子还没发动拉什么手刹。”
这久违的称呼让路子齐恍惚了那么一小会,竟然还冲白蒙咧着嘴笑了笑。
“……”被吼了还能对着别人笑,白蒙差点被烟给呛到,曲着手指在他脑门上轻轻敲了敲,“快开。”
“哦。”路子齐乖乖地应了一声,启动了车子,出发了。
一圈下来,路子齐自我感觉良好,转头跟白蒙臭显摆:“开得还行吧。”
白蒙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一路的转向灯都没打。”
“……”路子齐低头做忏悔状,又笑着问:“那别的是不是挺好?也没压圆饼,单边桥也过去了,S弯也没压线。”
“单边桥没整个上去,S弯撞树丛了,靠边停车没对齐,直角弯压线。”
“……”路子齐又默了一会,小小地抱怨了下:“你就不能鼓励我一下吗?”
白蒙也跟着默了会,淡定地夸道:“开车的侧脸挺好看。”
路子齐嘴角一抽,默默地再次发动车子,继续绕圈练。
这活其实特别枯燥,不停地重复同一件事,尤其太阳升起来后车子里气温又高,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看其他车子的姑娘们朝他们吼‘对面的帅哥教练看过来’了,至于吼的是谁,明显就是那个一直靠在车窗上一脸淡漠的男人。
教练证很难考,一般会来当教练的人都是上了一定年龄、已婚又秃头发福的中年男人,很难得才能看到一个年轻的,更别说长得又帅的了。
每次路子齐开过起点处,都会有一大票姑娘在休息处笑闹着,说些引人注意的话,怎么看都像是在吸引白蒙的注意力。
不过白蒙对于除了路子齐外的人都不太在意,一直无所事事地抽烟发呆,偶尔吼声“笨蛋”。
越接近中午,场地上的车子越多,转圆饼前头那条坡路甚至排起了队,车子一直拖到了定点停车那里。
路子齐踩着刹车,看了白蒙一眼,抿抿嘴,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你少抽点。”
白蒙吐出一个烟圈,不在意地点点头,继续抽他的。
就知道会这样。
路子齐赌气地转开了脸,纠结得心里都快内伤了。
他的话永远都会被选择性地无视,永远都这么没分量,好像不管他怎么样,那人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路子齐。”白蒙突然出声叫他,“挂空档,拉手刹。”
前期的训练让路子齐一听到白蒙这么说就会下意识跟着做,等大脑回过神来身体已经很火速地做出了反应,连一点迟疑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路子齐懊恼死了,暗自下了决心,下次坚决要管住自己叛变的身体。
“抬头。”白蒙又命令道。
路子齐那颗脑袋再次叛变,一抬头,迎来了白蒙从上而下的吻。
他的下巴被男人捏着,身体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在位子上,抵着车门,越缩越往下,被压得一点力都使不上。
绵长又深入的吻,男人的舌头直搅得他喘不过气来。
白蒙在催促的喇叭声中微微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路子齐,“我们做吧。”
“啊?”路子齐一惊,四下看了看,“现在?在这?”
“回去以后。”
“哦。”路子齐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你这是在预告吗?”
“嗯。”
后面的喇叭声更响亮了,此起彼伏的,听了就让人烦躁。
白蒙又靠回了窗口,支着下巴,指挥道:“开车。”
路子齐扶着腰、手忙脚乱地从座位上坐直身子,乖乖往前开,又摸了摸嘴唇,抱怨道:“满嘴的烟味。”
白蒙没理他,挑衅地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
这男人果然喜欢喝他对着做。
路子齐不太开心地撅撅嘴,主动岔开了话题:“怎么突然说起那个?”
“哪个?”
“就是那个啊。”
“哪个?”
“……”路子齐在方向盘上埋了埋脑袋,小声说:“做爱。”
“我听人说要试试。”白蒙的声音依旧没什么特别大的起伏,只是把脸往外转了转脸,似乎不太想让路子齐看到他现在尴尬的表情。
“试尺寸?”
“……”白蒙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你不会是想试松紧度吧!”路子齐突然拔高声音,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羞的,“我那个地方根本就没被人用过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