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感觉到季茨阳的容忍,定了定神,米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回到男人身上。
至于生日这种东西,本来就只是小朋友爱过的,对于米尔来说不过是换个地方吃饭罢了,“一起吃个饭罢。”
“嗯,我也这么想的。到时候约上你哥哥,你也蛮久没见他了。”换了话题米尔的心情似乎要好些,季茨阳也只能顺毛摸。
说到接哥哥,米尔心里的疙瘩又重了一层,翻了个身刚好面对男人温柔的目光。纤细的手指扫过季茨阳的眉眼,男子眼里的依恋掩饰不住,说话的声音也格外亲和,“茨阳,生日的时候我想多请一个人。”
面对着男子,面容上的笑意更甚,季茨阳没有在意,“嗯,谁?”
温暖的怀抱触感那么真实,米尔突然不敢说出嘴里的那个名字。可是今天在苏家听到熟悉的字眼时,怦然心动的感觉又奇妙到无法言语。
哥哥的朋友也是哥哥,米尔从未觉得自己又什么对不起茨阳的,这般想着说出口的话也多了一丝理所当然,“我哥哥的,朋友。曳生。”
这是季茨阳第二次从米尔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第一次的时候,米尔是雀跃。这一次,米尔竟带着小心翼翼。
也没有多想,季茨阳根本不会不答应男子小小的要求,“好。”
想了一晚上的字眼就这么脱口而出,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抬头在季茨阳的唇上印了一吻,又主动往男人怀里钻了钻,确定男人没有疑心后,米尔才敢沉睡。
米尔生日的前一天,季茨阳亲自给谷梵打了电话。本来是好心好意的邀请,却被谷梵不冷不热的一句,‘米尔是我弟弟,这些是本该归我做。麻烦你了,季先生。’弄得心里有点怪异。
晚上少有的跟米尔抱怨,本以为能被安慰一下,哪想米尔只是背对着自己淡淡的说,“哥哥说得也对,平白麻烦了你。”
小心眼的季茨阳彻底不高兴了。两兄弟一个鼻孔出气,这样看来倒是季家的外人在管谷家的闲事。
费力不讨好的感觉太浓烈,一开始季茨阳还不怎么有兴趣,可等到去饭店订餐安排都亲历亲为的时候,像得了糖的小孩子一样季茨阳又变得兴奋。
饭店的服务很周到,服务员拿着程序单,按部就班礼貌的询问,“请问季先生,方不方便透露是在为什么人订生日宴。”
问到这个问题,季茨阳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爱人。”
简单的三个字,服务员只是很机械的记载电脑上,不过对于季茨阳来说就是一次质的突破。以前也有过不少伴侣,可季茨阳几乎没有默认过和他们的关系。
逢场作戏也不需要罢。
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谁先认真谁就输了,也不知道今儿是怎么了。
到了生日那天,季果果又开始发挥他的动手能力。在季茨阳订的几套家庭套装里头,挑挑拣拣了半天。三个人都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同一系列的格子衬衫,款式一样颜色渐变,隔远隔近看都能知道是一家人。
季茨阳很喜欢身上的这一套,倒是寿星小米尔不笑也不说话,盯着穿衣镜里头的自己,闷闷得看起来似乎不怎么热情。
寿星为大,趁果果不在的时候季茨阳还关心了一番,“怎么不高兴,是不喜欢这身衣裳?!”
男人脸上的笑意谁都能看到,米尔脑子里虽然想着别的事儿,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扫了季茨阳的兴致,敷衍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喜欢。”
心不在焉这种情绪总是表现在脸上的,季茨阳只当米尔是不愿意见到谷梵——毕竟被虐待这种事不是谁都有心理能力承受的。
饭厅。
进包厢之前季茨阳去了一趟卫生间,让米尔带着季果果先进了包厢。再推门,看到包厢内的场景,季茨阳有一瞬间脑子是接近空白的。
包间里稳稳当当的坐着四个人。
先入为主带着深不见底笑意的谷梵,垂着脑袋一心一意抿着饮料的季果果,面色红晕嘴角上翘的米尔。还有一个,能让原本沉着脸的米尔面色红晕嘴角上翘的陌生男人。
大概是曳生。是曳生。
曳生给人的第一感觉很普通,凤眼迷离,薄唇上翘,脸上的姿色甚至比不上还没长开的季果果。不知怎的,季茨阳却能从曳生的举手投足间看到一丝妖媚的气息,像是与生俱来又像是刻意为之。
视线终于还是落在曳生怀里紧紧靠着的那个男子身上。
中长青丝,杏脸桃腮,剪水双瞳,朱唇皓齿,身上还是那件格子衬衫,分明就是米尔。
笑容灿漫,米尔软趴趴的靠在曳生怀里,偶尔会喝一口茶水。只是从季茨阳进门开始,米尔甚至没有用正眼看过男人,一眼都没有。
既然是米尔为什么会对自己视而不见。
只是愣神了一瞬间。恢复镇定,季茨阳眼神装作不经意的在欣欣笑着,没有看到自己的米尔旁边扫过,最后落在谷梵身上,“谷先生,你好。”
礼貌起身,谷梵眼里的笑意很真,“你好,季先生。谢谢你为我弟弟准备这么丰盛的午宴。”
又是拒人千里,季茨阳余光打量米尔,男子沉浸在曳生的怀抱里,好像完全没有看到自己一般。尴尬笑了笑,季茨阳只得为自己找台阶下,“米尔也算是我的亲人,做这些不过是份内的事。”
‘亲人’两个字咬得不怎么清晰,谷梵挑眉笑了笑没有说话。
随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趁着上菜的空隙,季茨阳把目光深深定在米尔身上。男子也不知道在跟曳生耳语什么,两个人都笑得灿烂无忧,这般美好的场景季茨阳在记忆里似乎翻不出来。
身上还穿着精心挑选的家庭装,如今看来季茨阳只觉得是个笑话。实在不想看到自己情人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可低头又会觉得特别憋屈,毕竟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那一个。
还是决定维权,倒了半杯酒,季茨阳起身扬眼笑了笑,“小米儿,生日快乐。”
终于看到季茨阳了。有了曳生之后,米尔终于看到季茨阳了。
男人站着举杯的样子米尔看了心里有些难受,身边还坐着曳生,米尔又觉得有些不自在。起身,一只手手还在桌下和曳生牵着,开口脸颊就抹了红,“茨阳,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男子熟悉的娇羞样儿看得季茨阳心里痒痒的,自觉得米尔和曳生这般熟络不过是熟人之间的来往罢。举杯喝了酒,心里也不那么在意了,“我的小米尔终于长大了,茨阳很高兴。”
简单的一句话,说得并不客套,甚至带了点莫名的占有欲。
不以为然,放下酒杯坐下后,季茨阳突然发现桌上的三个人脸色都有点不对劲。
原本带着笑意的谷梵脸色变得微微发黑,没有说话,压迫之意却一圈一圈不断往外散发。
嘴角上翘的米尔也收回了欣喜的样儿,眼睛溜溜的往谷梵身上转,也朝曳生安慰的笑笑,期间几乎没有看过季茨阳。
而曳生,变得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掩饰不了惊讶的情绪。
吃饭的时候,米尔和曳生也是看着谷梵的脸色,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不像平时嚣张跋扈的孩子。
季茨阳不知道这三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有些莫名的烦躁。
一顿饭几乎是食不知味。
饭局快结束的时候,谷梵放下碗筷突然说话了,“米尔,很久没回家了。这几天曳生都会在,要不要回去住几天。”
谷梵的话很僵硬,明明是问句,偏生要说成命令的语气。
为主的吃完了,米尔和曳生一副不敢僭越的样子。米尔伸出了一半的筷子也赶紧收回,完全无视季茨阳和季果果,自顾自的放下。
冷眼看着这奇怪的哥三,季茨阳有信心米尔会拒绝,还是那句老话——毕竟被虐待这种事不是谁都有心理能力承受的。
可是现实弄人。
饭局结束,季茨阳和果果安静的坐在车上,眼睁睁的看着其余三个人兄亲弟恭的上了同一辆车。
男人甚至都不记得当时看到米尔点头,听到米尔说,“好,我也想曳生了。”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其实米尔偶尔回一次自己家并不算什么,只是那句‘好久没和曳生睡了,怪想念的。’真的刺激到了男人的心。
曳生不是谷梵的朋友吗。那和米尔又是什么关系。
或者说,是要有多亲密,才会恋恋不忘睡在一起的感觉。
浑浑噩噩,季茨阳不愿意再想。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果果见着爸爸不开心,又看到米尔叔叔跟着别人走了,小孩子总是想什么说什么,“爸爸,米尔叔叔还会回来吗?”
走的时候,季茨阳分明看见男子眼里的期待,是从内到外不能假装的期待。甚至在分别的时候,男子连说一声再见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自己,挽着曳生就那么走了。
这样的米尔,也许
收回思绪,也收回脸上的苦笑,季茨阳摸了摸小孩子的头发,“会吧”
17.曳生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谷家,米尔刚进自己房间的时候甚至有点不习惯。房间还和离开时一样,一层不染,连摆设也没有任何改变。随意在床边坐下,米尔趴伏着闻了闻枕头上的味道,依旧如从前一般清香宜人。
只是,没有季茨阳的味道。
回家之后米尔才意识到,今天的态度是不是伤了那个宠爱自己的男人。可是每次见到曳生,米尔都会莫名其妙的失了分寸。
好早好早以前,米尔就认真问过谷梵,“哥,曳生是不是我从前的恋人?”
深沉的谷梵眼里闪过一丝戾气,嘴角却温和的笑了笑,“不是,曳生怎么会是你的恋人。”
既然不是,为什么会对曳生有各种情节,依恋,不舍,甚至是爱慕。
对于谷梵的回答,米尔一直觉得自己是被骗了。毕竟那种强烈的存在感不是空穴来潮,那些被米尔遗忘了的过去里,定有不知晓的事情。
米尔有病。
这件事在谷家不算秘密。
其实也不是多严重的病,只不过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忘记一些重要或者不重要的事。像和曳生的从前,就是被遗忘的一部分,至于重要还是不重要,大概很难考究。
房间里的空气很安静,从进门之后曳生就去了谷梵房间——几乎每次曳生来都会先跟哥哥私下交流一番。
默默的坐在床头,米尔手里拿了一本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按理说今天晚上曳生应该会过来陪米尔睡,只是不知道曳生在谷梵房里还要折腾多久。摸着电话米尔正想着要不要给季茨阳报个平安,想法还在脑海,门口就传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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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家主卧的装修格局是以黑白为基调,灰色为辅调,进房间的第一感觉就是冷。而此时清冷的房间里,有两个男人。
一个带着无边框眼镜,面无表情斯文的坐在落地窗跟前。
另一个则浑身chi裸,瑟瑟的趴跪在地上。
凤眼迷离,薄唇上翘,趴在地上的男人相貌其实很普通。
真正惹眼的是他此刻的状态。
左手撑着身体的重量,消瘦的肩膀向后偏侧,而右手则强行弯到身后,游走在紧致的臀部中央。
没有任何run滑,男子干涩修长的食指毫不犹豫,转动着推进嫩红的穴口。触电般撕裂的感觉让细腻的皮肤由后至前,蒙上一层羞红。不敢耽搁太多时间,xue口稍稍适应后紧接着又伸进了中指。
食指中指交替着深入,男人的脸上写满了情欲,薄唇微微张开,微眯的眼眸更显迷离。因为体位关系,手指的抽动会牵引着整个身体都颤抖着。
脊背弯曲的曲线有着意想不到的弧度,白皙上透着feng嫩的肌肤看起来更加柔嫩滑腻,加上扩张着的xue口流出来的晶莹液体,整个画面看起来无尽yin靡。
只是,如此美丽的风景,窗边的斯文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用正眼瞧过,脑子里想的都是白天在饭厅里,季茨阳对米尔的单方面占有。
米尔明明没有做出反应,可斯文男人依旧不能接受。
这样想着,眼里不自觉多了一丝阴霾。
时间并没有走多长。
等到四个指头都能顺利进出,男人才敢跪爬到坐在落地窗前的斯文男人身边。像是怕触犯神灵一般,头都不敢抬,声音也带着怯意,“谷先生,曳生已经做好了。”
这才收回思绪,谷梵偏过头,冷冷的看了一眼跪趴在地上的曳生。愣神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谷梵弯下腰,一只手捏着曳生尖瘦的下巴用力抬起,另一只手已经走到了充分扩张的后穴,“曳生,你后悔吗?”
四目相对,斯文男人的眼神被镜片挡去了一般,可曳生还是觉得炙得火辣。下巴上的痛感越来越生硬,身后被男人肆意的进入也有些不适应。没有经过允许,曳生一毫也不敢动弹,只死死咬着嘴唇内壁,“谷先生,曳生不后悔。”
满满的四根手指毫不顾忌的在曳生鲜红的后穴冲刺了两番,随即又冷笑一声甩开跪趴着的男子。斯文男人直起身坐好,还沾着yin靡液体的手指在曳生嘴边擦了擦,“晚上你还要陪米尔,塞中号。”
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宽恕,曳生点头谢过。仍不敢起身chi裸着身子,四肢着地爬向浴室。
用消过毒的毛巾擦拭着手上的液体,谷梵盯着男人微微肿胀的后穴,勾起嘴角冷漠一笑,“和米尔真是一对,天生的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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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生进房房间的时候,米尔第一眼就看到男人不自在的走路姿势和发红的眼眶。除了自己,哥哥也是会打曳生的,赶紧起身扶着曳生,“又怎么惹了哥哥了,把你打成这样,疼不疼,给我看看好不好。”
也许只有在曳生面前米尔才是话唠,温和的笑了笑,单单一个坐下的动作就让男人出了一身冷汗,“没事,别看了,怪闹心的。”
几乎每次在谷先生哪里出来米尔都会以为曳生是挨打了,男子也不想想,日理万机的男人哪里来得那么多经历教训别人。
乖乖的安置好曳生,米尔才关了灯在床的另一边躺好。
以前好多个晚上两个人都是这样过的。一人一边,看着天花板说说闲话,什么事都不做,安安静静的躺一个晚上。米尔一直没明白,为什么每次曳生回来,哥哥都会让曳生跟自己睡。问又问不出答案,疑问存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初夏的月光很清澈,照的米尔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显透明,光着的脚丫不安分的踢了踢另一头的不停留着虚汗的男人,“曳生,这次你在家待多久。”曳生还是学生,回来的时间不长。
不想让男子发现自己的异常,曳生艰难的挪了挪已经麻木的臀部,尽力让自己好受些,“没多久吧,过几天就走了。”
无忧的男子向后仰着头,想看看落地窗外的风景,无奈经不得脖子酸痛放弃了。再躺好的时候也没注意身边另一头的人小声的喘息,展颜笑了笑心情像是格外好,“曳生,你知道跟茨阳睡的时候他最爱做什么吗?”
勉强发出轻笑,男人想侧身,稍微一动身体里的塞子就使劲的摩擦,疼痛里带着欲望,说话的声音自然沉了些,“不知道,你说说”
还以为曳生只是累了,米尔翻了个身背对男人,环抱着自己,“他喜欢从后面抱着我。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好痒,不想让他抱。到后来不被他抱着,我竟然睡不着了。曳生,这是不是叫习惯。”
习惯?强忍着体内的啸叫,脸色惨白的男人莫名的很想抱抱另一边的男子。
却也只是想罢了,男人的声音越发低沉,“米尔,明天你回季家好不好。”
听了曳生话,米尔愣了愣,“怎么了?我打算你走了之后再回去呢。”
沉重的叹息在房间里响起,曳生费力的抬起手,尽量轻缓的搁在米尔修长光洁的小腿上,想抚摸,最后也没跨出第一步,“季茨阳爱你,我能看出来。你去季家,会比在谷家好,相信我,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