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再寒暄片刻,便一一告辞。
等人走得干净,云过天将昨日之事又再梳理一遍,唯一只想得到一种可能:莫不是他在自己喝的汤药中放了些什么?
这想法一出,云过天几乎都要失笑。为了便于行事,竟是连这种法子都想出来了。他若坦言,还怕自己不会配合么?
看向窗外,秋日的阳光好得出奇,将一片怒放的秋海棠染得通红。想着自己躺在这病榻上也有数日,此时陡然脱了病体,心情也意外地轻松下来。嘱了下人送来热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便精神奕奕地坐到院中晒太阳。
等得到了下午,小春果然又端了汤药前来。
云过天将那药凑在鼻端仔细闻了闻,与上午所喝之药一般,一点异状也无。云过天不觉微微皱起眉来。难道,一切真是自己的主观臆断?
夜已深沉,月一如昨夜的皎洁,将园中的花草树木勾勒得似真亦幻。
夜风带着秋意,拂动着衣襟发梢,来回摆动,一如此时的心境一般,忐忑不定。
双手触上冰冷的门框,停顿片刻,轻轻推启。
静,出奇的静。仿佛连自己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并不刻意掩饰自己的脚步,一步步走到里间,床榻上的身影便在这扰人的微响中辗转。
走近前来,才发觉那人睡得并不踏实,眉头紧蹙,脸上泛着异样的红润。
微微睁开的眼迷离地与自己对上。
虽明知被那样一双眼看着,双手却仍如若被施了魔障般摸上前襟。
一件一件,衣物慢慢剥离开肌肤。被夜风凉透的身体少了遮蔽,更觉得由里到外的凉寒。
但火热的羞意却在那样的注视下迅速地升腾,蔓延过凉寒,为肌肤染上暖热。
俯下身去,双手因为触及到对方的身体而些微发抖。
那蛰伏在衣物之下的身躯,是如何的修挺有力,肌肤又是怎样地紧致光洁,不用直观地感受都能在脑中构想。
那人一动不动,只是眼睁睁地望着,看着自己被慢慢地除尽衣衫。
身体赤裸地呈现眼前,却并不如昨夜一般,即刻便给出最直接的反应。
虽心中再三犹疑,却仍是伸出手去,覆上那处暖热的柔软之处。这还未嚣张起来的处所似刻意在等着自己亲近,等得真正怒张之时又是个什么模样,却是再清楚不过。
这般一想,更是紧张。种事连自己做得都少,更遑论帮他人,下手难免笨拙,不意竟将人捏得痛哼了一声。
刚要收回手,却见那处竟慢慢地张扬起来。转开视线看那人神情,还是如一开始般,定定看向他,不出声,也不动作。而自己额上却因为羞窘燥热而蒙生串串汗珠,顺着脸颊滑入颈脖里,痒痒地很是不舒服,却无法分心擦上一擦。
躲开那相视线的纠缠,专心一意对付手中物事,只等得那处硬沈火热起来,手臂都要变得得酸软无力。默默撑着身体,闭上眼俯身朝那人贴近。腰胯轻轻移动,寻着那处顶端,慢慢坐了下去。
为免昨夜那种尴尬,事先就涂抹好了药膏,倒是令这动作不如昨夜那般吃苦。稍稍用力,竟全不费力地一吞到底。但那种抵进身体深处的不适感觉仍是鲜明得叫脊背发麻,想着自己的身体竟能毫无意外地将那么个粗长的物事连根吞没,自己都觉得有些惊疑后怕。
微微调整好姿势,双掌顺着对方放在身侧的手臂摸索着与对方十指交握。
一路抚触过的光滑肌理下,是喷张的血脉。贴在颈侧的呼吸急促而灼烫地打在肌肤上,叫他忍不住睁开眼去看身下之人的神情。
但仍是忍住了。似乎一旦张开眼来,就会有什么脱离自己的掌控,变得杂乱而难以预计。
侧过脸去,寻了那呼吸之处送上双唇。
只一相贴便默默催动真气,心无旁骛,杂念尽除,引逗着那真气在两人体内循环。
一切进行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只因身下之人比之昨夜,不知要老实多少。没有再死死缠逗着自己的唇舌,将自己逼迫得避无可避。
快了,只要再一次,便能藉着这双修之法,将这真气融会贯通,慢慢化归己有。到那时,不仅伤愈无痕,便是内息也将大有增进。
然而,这样的姿势下动作起来,腰膝负担很重,再加上身体里那东西随着自己每一次动作而不断地彰显存在,叫他怎么也难以忽视。等得真气运转一小周天,人已经累得气喘不休,不得不贴着那人滚烫的胸膛稍稍歇息片刻。
哪知刚要撑起,腰上便被一双手掌摸索了上来。心头惊讶得无以复加,微一分神,臀便被重重地按压了回去。
急促的抽气声听在耳中格外惊人,瞪大的眼眸对上那阗黑幽深的眼,那里头有这熊熊燃烧的欲。火与吞噬的渴望,却惟独少了迷离与朦胧。
似乎早有所料,又似乎出乎意料,语调里有些许惊讶,但更多的是竭力假装的平静:“你没有喝那药……”
“我以为你该想得到我不会喝。”身下之人从浓重的喘息里挤出几句话来,怨念极重。
心头错乱难宁,却偏要耳热着用平和地声调说出平日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言辞来:“喝与不喝对我也没区别,该做的总要做完。既已被你知道,我何不大方点?”
那人有些惊讶,“这话倒是不像平日的你。”
两人身体处在这种情境下说着这些,还真是叫人备感难堪。
偏身下那人有点也不介意,又道,“既然如此,那继续啊。”说罢竟还拱了拱腰示意。
再故作淡然也无法忽视对方的存在,阮灵溪深吸了口气偏开头去,就要撑身起来,却被云过天用力捉住了腰,下一瞬间,一阵倒错,身体竟然就着这相连的姿势被压到床间。
“你别乱来!啊……”云过天哪里还会叫他说话,只狠狠就着这便利姿势将那灼硬的利器一顶到底。
“这种事,一个人做总比不得两人一起来得舒服。”呼吸交缠里,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话语低低地徘徊在耳畔,带着无限的诱惑与迷乱气息。
阮灵溪心中狂跳,推拒着那低压而来的身体,“你听我说……”
话说到一半,便被对方刻意几下抽送全逼成抽气。
见目的达成,云过天停下片刻,“要说我伤势未痊愈,行房事出精有伤功体吗?”
阮灵溪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你既然知道……”
云过天摇头打断,“你也是男人,倒不知憋得久了反倒更伤身?”
阮灵溪只恨不得在那张看似正经实则满是捉狭的脸上打上一巴掌,忍下难堪与怒气,好整以暇地开口:“庄主……”
云过天伸出一指按到他的唇间,“嘘”了一声,接着,又移了开去,陡然往下摸向两人相接之处,“你这会儿张着腿含着我的东西,就非得在这个时候说那些煞风景的话?”
“你!”这没羞没臊的几句话赌过来,已经把听话的人羞窘得面红耳赤。阮灵溪想要怒视这人,却难堪得不敢去看对方神情。
哪知饶是如此云过天还不放松,又接到:“莫气,你放心,我知道要如何做,不会坏了你的正事。”说罢,索性直接以唇相就,不再让他有说话的余地。
这个混账,自己怎么从不知道这人会有这么混账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十足的无赖。
第三十三章
阮灵溪不甘心地刚要挣开,手指便被紧紧扣着压过头顶。逼压而下的沉重身躯迫得试图闭合的双腿张得更开,那火辣辣的抽动便如同行刑般狠厉,戳刺开辟着柔嫩而敏感的内里,几乎要磨出火来。唇舌被有力地扫荡而过,吮吸吞噬着口中的津液,一丝一毫也不遗漏,紧贴的胸膛亦配合着将胸腔里的最后一丝空气抽离。而那随着交合冲击而来的内息,令身体如若炽火熏烤,比起自己掌控时要猛烈而彻底得多。身体本就完全接纳了那入侵的活物,几番研磨已经敏。感得不得了。此时这一番大开大合,连带着真气冲击,将全身的敏锐神经都调动了起来,舒服火热得叫人无力抗拒。
不消片刻,阮灵溪眼前已然一片迷蒙,热汗从身体中蒸腾而出,瞬间湿了身下被褥。
过于强烈的真气游走,还有那过于激烈的交合,都令身体一时之间难以承受。欲念便被这火热激荡得四处游走,烧得人神智昏迷,只想要追逐着那从身体深处蔓延而开的快感。本自敞着的双腿几乎是下意识地勾住那倾伏期间有力的腰身,拱动着追逐那一次狠过一次的抽插。
两人一时都有些失控,急速奔涌的内息如海潮般倾覆而来,将情欲之火煽得愈发地旺盛。经脉竟不知不觉间在这不知何时是个尽头的交合中急速贯通,暖热瞬间弥漫而开,周身火热。
然而,那深深的插入和摩擦仍未停止。快感随着每一次的有力动作攀沿而上,呼吸困难。阮灵溪激烈地挣扎起来,似想要摆脱开这难耐的折磨。
云过天便捉得更紧,每一次侵袭都绝不留下一丝空隙。感觉那容纳自己的处所已然湿热得不行,随着自己动作发出泽泽的水润声响,激得他只想永远深埋在那里头再不出来。
指间传来刺痛,一看才知,对方指甲深深地扣紧自己的肌肤里,神情间更是万分难耐。云过天稍稍挪开些许,对方便趁机偏开了头去。
“我受不住了……”脱离而开的唇舌艰难地吐出一句。
“再忍一忍。”
“我真的受不住了。”语意中带着的恳求,挣脱开的手急切地往身下摸去。欲念想要找到出口宣泄,偏偏身上之人的每一次动作只会叫欲念一重又一重地累积而上,怎么也无法到达巅峰。而被不断摩擦着的密穴已是滚烫如火酥软如泥,再受不起过多的侵袭。
望着身下汗淋淋的精致容颜,脆弱得愈发让人想要凌虐。眼见着那手就要到达目的地,云过天忙地一把捉住,用力按在身侧。虽然他也很想看对方自渎,想来也觉得旖旎无边,但此时,他更想看身下之人失控错乱的模样。
“别急,我们慢慢来。”
濒临爆发的身体渴望最直接的抚慰,偏偏好不容易挣脱开的手又被对方阻住。那人还嫌不够,伏低了身体,深深嵌进自己体内,在那处画着圈儿地顶弄情欲便这么被煽动着,一波又一波无休无止,折磨得他几欲癫狂,心中那股子欲念和着怒气,将眼都要烧得灼红,“放开我!混蛋!”
许是久有的劣根性发作,听了这气急败坏的咒骂,心中不觉气愤却觉得舒心。身下人口中骂得越凶,云过天便动作得越狠,似乎想要将这人平素里那些叫人可恨的冷静撕裂得一干二净。
“放开……停下……”身下人已然意识涣散,喃喃地说着自己也不知其意的词语,末了,终于抖抖索索地挤出几个字来:“求你,求你……”
“求我什么?”云过天大口喘息着,说出这几个字也几乎耗尽了他最后一丝理智。虽则存心捉弄,但身下之人这番无边情致,早叫他欲念如若倾瀑席卷而开。
“帮我,帮帮我。”阮灵溪这般说着时,眼泪已不知不觉滑落而下。
恶质的捉弄终于在这泪水中妥协。云过天伸手触上那抵在自己腹间的灼热坚挺,而对方得以自由的手也如期而至,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云过天捏了捏那处,随即有力地揉弄起来,惹得那人的呻吟脱口而出,那婉转而开的悦耳声音刺激得自己那硬热之物愈发的生猛,迅速地抵进那湿热得一塌糊涂的处所,尽情地宣泄抽插。
两厢的折磨已叫身下之人瘫软成一汪春水,紧紧缠绕着,辗转着,模样可怜复又可爱。
压低身体再次摄住那诱人的红唇,将一切喘息呻吟深深吻进口中。
身下之人已经全无反抗之力,启唇相应,任由他全情攻入。
水乳交融的相交相叠,令两人迅速跌进这如泥沼般的情欲里无法自拔,动作激烈得连床幔都在簌簌而动。而那盘在腰间的双腿也夹得越来越紧,几乎要将他的腰从中扭断。
手中的动作越来越急,粗糙的指腹揉搓过硬物湿润的顶端,便听得压抑的低吟带着扬起的尾音侵入耳膜,身下的身体瞬间紧紧绷了起来,包含着自己的那处暖穴一并绞得死紧。云过天直起身来,愈发大力地撞击进去。
“庄主,庄主……”身下之人辗转扭动着,那声音里似无助,又似带着无边渴求,内里收缩得愈发急促,几乎要将自己完全吞噬进去一般。
攀上巅峰的时刻,如若濒死般的痉挛和颤动将身体的所有力道都抽得干干净净。云过天重重地倒了下去,压到对方身上。
两具身体紧紧相拥着,恨不能将对方融入骨血,任由巅峰过后的余韵在身体里牵扯出一波波愉悦的轻颤。
“灵溪,我的灵溪。”下意识的低语,仿佛不止想要送进对方的耳朵,更像借着紧贴的身体,传播而去,扩散进对方的每一寸血肉之中。
这般强烈的情潮冲击得阮灵溪眼前阵阵发黑,那低叹便如梦魇般萦绕脑海,叫人分不出是真是幻。双腿无力地自对方腰上滑落下来,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酥麻绵软。
唇上又接触到熟悉的气息,一下下啄吻着,千般缱绻,万般爱恋。
体内的力道以自己难以想象的速度重新积聚,疲累感也逐渐消散,灵台清明一片,仿佛一切都如新生一般。
神智一清,才发现适才一番云雨纠缠是多么放浪形骸,全没了平日里那些冷静自持。
阮灵溪避开那还欲再落下来的唇,想要推开身上之人脱开身去。
哪知连推了两回,对方竟纹丝不动。只是一味地腻在自己身上不愿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这人的内力不是都被自己用针封止了么?自己好歹也用了些内力,怎地连个全无内力的人都推不开?难道?
“我的内息似乎都回归原位了,连你封止过的血脉也畅通无阻。”那人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般,看着他道,“灵溪呢?可觉得身上轻松许多?”
果然如自己所料,阮灵溪闭了闭眼,也不理会他的问题,只道:“我要起来。”
“不否认那就是肯定咯?这个法子果真不错,不如以后我们多练练?”
“谁跟你有以后?”终是忍不住发怒。
“为什么不能有以后?刚刚的事,难道灵溪觉得不舒服?”
这人,定是要自己难堪他才高兴。阮灵溪脸上一阵红白交错,索性闭上眼再不与这人罗嗦。
云过天自然见好就收,住了戏谑,认真看向身下之人:“你肯这般为我,我哪又不能体味你的心意。只是,你明明对我有意,又总要避我如蛇蝎。害我总是各种气短苦闷却又无可奈何,因而也做了好多错事。便是这刻意捉弄,也无非是想要逼出一个真实的你来。”
身下人听了这话,果真睁开眼来,不过眼中怒火更盛。
云过天却是不怕,只道:“你不知道,你刚刚哭泣的模样有多诱人。我想,这一辈子,我也见不到比这更美的景致了。”
这话只说的阮灵溪脸上轰热,几乎都要咬了自己的舌头。“住口!”
“不,今日不说,我不知道还有哪日能跟你这般好好谈一谈了。”
阮灵溪气节,莫非这人还打算要这般肢体交缠着跟自己长谈?不但如此,那孽根还大大方方留在自己体内。这意识令他头皮发麻,只得率先退让:“你先放开我。”
“我一放开,谁知道你又会逃到哪里去?”话音一落,竟似带着无限委屈。
阮灵溪一阵气闷,这是什么烂借口,这人是打定了主意要撒泼耍赖了吗?刚要开口,就被人紧紧揽住,那头也枕到自己的肩颈处,闷闷地道:“灵溪,别再离开我了。”
阮灵溪只觉得心中酸涩,那语句虽则平淡,但透露而出的极怕失去的恐惧却叫人无法忽视。他清了清喉咙,开口道:“庄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