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预言?”李贞不动声色地握着手中羽扇,但是钦天监侍郎所形容的那个人他心里已猜到了八九分。
“丞相可还记得,远古时代有预言流传于世:万代之后,当有创世神后人来此世间。人食其血可得长生?”侍郎正色说。
“这和那个预言有何关系?”
“自古以来凡人哪里有什么有谪仙之象?而且还能代天子求得甘雨?除了神之后裔,更无有他了,所以,下官斗胆猜测,这个真正求得甘雨之人必是那预言中的神之后裔!”
“侍郎啊。”李贞听了却出乎意外的不以为意的平静,“这种事少猜测为妙,毕竟罗盘也有不准的时候不是么?而且,这场雨就是我们陛下诚心为民感动上天求来的,有些话你只管让它烂在肚里,说多了对谁都没好处。”
“这……是。”钦天监侍郎先是一愣,随后多年的政治经验警告他最好适可而止,不让说就赶紧闭嘴吧。于是他赶紧拱手弯腰表示记下了:“承蒙恩相教诲,下官已将方才所说烂在了肚里。”
第五十一章:一夜成人
莫言站在炎热的清风阁中,突然又逢上神龙所降的这场大雨,乍冷乍热的一激,竟然头一沉,脚一轻,晕倒在阁楼中。
而那青龙却飞入云端,化作一个青衣男子。
“青龙啊!”一个仙风道骨的男子远远地迎上来,“你走就走吧,为什么临走还要让莫言那孩子大病一场呢?他免去你的刑期,你却害他重病,实在是不厚道!”
“玄微真人?”青龙认出来人,不由得笑了,“我这也是为他好。你怎么来了?”
“奉天帝旨,带你重返天庭。”玄微真人一扫手中拂尘,“你这厮,才离开天庭多久便学会强词夺理了?既然使莫言大病一场又怎么会是为他好?”
“玄微真人息怒。”青龙跟上他的祥云,“你且听在下细细说来。你认为,目前那白梦朝的天子对我们这位公子如何态度?”
“这……很难说。”玄微真人若有所思,“起初我也以为他留着莫言在手里可能别有用心,但是,雪城八门阵一事看来似乎他并非很看重莫言,贫道也在琢磨,要不然就代替莫含直接带走这孩子,勿使他留在那么危险的人身边好了,不过,若真如此,那孩子又要把我当成坏人了。”
“真人何时也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这本是他们之间的命中注定的姻缘,一个太过依恋不肯离开,一个有意欲擒故纵,你情我愿的,我们外人还是切勿插手吧!在下劝真人切勿弄巧成拙的好。不过,在下也觉得,那裴宗的确只是把公子当成玩物男宠罢了。这也是我要送他一场大病的原因。”
“什么意思?”
“青龙随然愚钝,但是人的内心还是窥的出来的。那裴宗当初救下我们这位莫言小公子,只是因为觉得公子长得与他那难以忘怀的堂弟裴元一般无二,便潜意识里把他当成了裴元转世。他虽是第一个知晓我们公子身份的人,但是,他一向对那清心寡欲的神仙之术不以为然!在裴宗看来,清心寡欲的永生远不如满足称霸天下征服占有的野心来的有意思,故而,他迟迟不肯对我们小公子出手,只是温情以待。不过这种不平等的寄养关系长久下去对公子着实不利。公子既然与他有注定的夙缘,这样磨下去也不是办法。裴宗是个风流天子,万花丛中过却片叶不沾身;他日一旦得手就很难说还会把我们这位看起来一无是处的软弱公子看的很重。所以,在下斗胆送公子一场大病,给他个机会。那裴宗心中到底如何看待公子,公子心中又是作何感想,到时候自见分晓。”
“你的意思是?”
“该发生的,不如让他早一点发生。很多东西只是因为得不到反而有吸引力,一旦得手,真面目自然会露出来。事情过后,莫言公子自会看清那曾经使他迷恋的真面目。”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不过,下这么猛的药你就不怕把那孩子给刺激到了吗?”
“不摔一跤永远不知道疼字怎么写,总比看着他越陷越深的好。真人啊,你莫要太插手人间的事了,我们赶紧走吧,天帝那边还等着呢……”青龙与玄微真人渐渐消失在云端。
……
“言儿……?言儿……?”
莫言迷迷糊糊中,只听得有人在耳边亲切地呼唤,他勉强睁开了发沉的眼皮,只觉得头疼的犹如刀割般难受,手中暖呼呼的似乎被谁紧握着。抬眼望去,原来是裴宗哥哥坐在床前,只见他一面紧握着自己的手,一面关切地轻声呼唤着自己。看到自己醒了,裴宗似乎松了口气。
“言儿,你终于醒了?”裴宗激动地吩咐宫人道,“快,端药来!”
于是就有宫女将一碗汤药端了上来,裴宗亲自接过了,用勺子搅了搅。然后把他轻轻扶起来靠着床枕,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他嘴边,温柔地说:“言儿乖,快喝了这药。”
“哥哥,我……”莫言一愣,想要说什么,犹豫了片刻还是先喝下那勺汤药,苦涩的中草药味苦的他直皱眉头,“哥哥,我怎么了?不吃药行吗?这药真苦。”
“说什么傻话!你都昏迷了两天了。”裴宗见他皱眉,便转身问宫人:“没有在药里加糖吗?”
“回陛下,太医说,此药虽苦却加不得糖,不然糖就和药性相冲了。”一个宫女躬身回答。
“这样啊……”裴宗只好温和地劝说道:“言儿乖,喝完这碗药,哥哥请你吃糖。”
“哥哥,我怎么了?”莫言揉揉发疼的脑门,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在清风阁中晕了过去。
“太医说你身体太弱,偶感风邪,喝下这碗药便好了。”
“那,还是我自己喝吧。”莫言被他近距离的喂药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莫名的脸红了起来。于是只好伸手自己去接那碗。
“言儿休要胡闹,不过是碗汤药而已,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裴宗并没有给他的意思,只是疼惜地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你现在身子很虚弱,还是少动为妙。”
“呃……”莫言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红了,真是莫名其妙:自从沁芳春尝过云雨情又遭软含香打击后,自己就越来越不对劲了,对女人莫名的多了些厌恶的感觉,却在面对哥哥时反应越来越不正常,经常见了他就心慌,有时竟然会莫名地联想到某些不健康的东西,我心理是不是变态了?
裴宗见他突然羞红了脸,低头不语,便略一沉思,对身后的宫女们下令道:“你们都退下。”
“诺。”宫女们应声鱼贯而出,并自觉戴上了门。裴宗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桌子前,暧昧地凑近到他面前:“言儿,你在怕什么?”
“我?”莫言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是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往后躲了躲,“哥哥,我没怕什么啊……”
“既然不怕朕,那你为什么还躲着朕呢?”
“我……我……”这下莫言真的心慌了,他心道;完了,莫非被哥哥看出来了我龌龊的想法?等一等……很多人都说我是哥哥的男宠,难道……回想起青龙那句‘难怪两代天子都被你迷得团团转‘的话,莫言不由得一个冷战:
“哥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想知道吗?”裴宗一只手撑在他脑后的墙壁上,缓缓地靠近到他眼前,富有磁性的浑厚声音一字一顿地在他耳边低声道:“因为,朕喜欢你,正如,你也喜欢朕。”
“呃!!”莫言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捅破了窗户纸,顿时像雨打的蛤蟆,雷惊得孩子,半响说不出话来。
“可是,我们都是男……”莫言还未说完,那裴宗已经欺身压了上去,堵住了他要说话的嘴。莫言先是一惊,无力地挣扎了几下便瘫软在他结实的怀抱里了一番云雨过后,莫言羞得无地自容,只得把头深深地埋在枕头里不敢再看身边的裴宗。他羞愧地想:我刚才是怎么了?刚才简直像个女人!居然还觉得挺刺激的,还真是最不规矩的那种……
“言儿,你是不是接受不了?”裴宗邪恶地扳过他的脸,戏谑地问。
“和男人做……我是第一次。”莫言心情复杂地说,不得不承认,他邪恶的笑容还真的蛮帅的……呸!我在想什么!
“朕也是。”
“不可能!”莫言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就知道你会不信。”裴宗轻吻着他的额头,“朕是说,像这样情不自禁的,还是第一次。”
“哥哥……对你而言,我到底是什么?”
“宠物。”随意丢出这两个字,裴宗用手半撑起头,戏谑地看着怀里的莫言。
“什么?”莫言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心情复杂地低下头:自己,终究只是他的宠物吗?一个可以随便侮辱的宠物吗?
“言儿?”裴宗见他失落的样子,顿时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好像玩笑开大了。于是他果断地压倒莫言,与他亲吻。
“放开我!”反应过来的莫言愤怒地一把推开他,脸上升起浅浅的红晕。
“言儿你记住,你本来就是朕的专属宠物,从第一次见到你,你就已经只是属于朕一个人的。朕会给你幸福,所以,你不需要胡思乱想你到底是什么。朕只要你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哥哥,你果然不是好人!”开什么玩笑!做你的宠物怎么可能还每天开开心心的!
“好了,言儿听话。把药吃了吧,都快凉了。”裴宗不再与他争辩,披衣坐起来端过桌上的药碗,劝道。
“我死也不吃。”
“真矫情。”裴宗眼神微眯,“当真不肯吃吗?”
“不吃。还不如死了好。”深受打击的莫言万念俱灰。
“那好,还是朕来喂你吧。”裴宗一口气喝完那小碗里的汤药,抓过莫言便喂进了他嘴里。
“你……咳咳咳……”莫言被他粗暴地灌的直咳嗽。
“小傻瓜,谁让你不听话的。好生休息吧,朕晚上再来看你。”裴宗喂完了药,便用床上的丝绸抹掉手上掺杂着丝丝鲜红血液的污秽物。轻轻的穿上衣服,走出殿外。
第五十二章:期望高失望大
“小皇叔!小皇叔!”裴闽听说了莫言清醒过来的消息,非常开心地跑过来准备去慰问他。但是刚到莫言寝宫的院子里就被一群宫人给拦住了。
“小殿下,陛下有旨:外人不得擅入。”一个太监陪着笑小心地说。
“问什么!小皇叔不是醒了吗?让开!我要去见小皇叔!。”裴闽没有听出太监话里的深意,只顾往里闯。
“小殿下恕罪!这却实是陛下的旨意,陛下与闲王千岁想是有要事相商。小殿下如若要想见闲王殿下,还是请晚些时候再来吧。”太监慌忙示意众人拦住裴闽。
“你们……”裴闽虽然是小孩子,但是,以往的宫廷生活经验让他不觉起了疑心,他眼珠一转,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那好吧!我也不想去了!”
他说完翻身走了,转过一座假山得无人处,他便爬了上去。躲在假山洞里很有耐心地在洞口的芭蕉树下盯着莫言住的那座院子。唉!没有心腹的小孩子真不容易,改天应该向父皇要几个同龄的小太监才好。
他挪了挪蹲的有些发麻的腿,都一个时辰了,怎么父皇还没出来?正当他准备放弃时,突然看到院中宫人排列整齐,似在迎接。然后就看到裴宗精神焕发的走了出来,前呼后拥的返回紫阳殿去了。
“父皇这神情……好眼熟……”裴闽一愣:这神情他太熟悉了,以前经常见到父皇在母妃宫中是这副样子……莫非……
裴闽摇摇头,不愿再想,开什么玩笑!小皇叔又不是父皇的娈童,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赶紧从山洞里爬出来,跑进院中。这回,没人再出来阻止他了。宫女们正忙着打扫院子,看到他进来,也只是行了拜见皇子的礼,依旧各忙各的。
“小皇叔?”裴闽跑进莫言的寝室,只见莫言虚弱的躺在床上,屋子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味。
“闽儿?”莫言听到他的声音,便坐起来,“闽儿你是来看我的吗?”
“小皇叔……”裴闽走近床前,“前天是闽儿不好,把皇叔你困在阁楼上害你病倒了,闽儿特来向皇叔赔罪。”说完他跪倒在莫言床前。
“傻孩子说哪里话,与你无关啊,是我自己身体弱。”莫言急忙扶起他。裴闽站起身来,却一眼瞅见床单上的血迹,再看莫言确实一副疲惫羸弱之象,不由得心头一紧,低声问:“小皇叔受伤了?”
“没有啊。”莫言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但是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不由得红了脸。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告诉一个孩子。于是他只好编了个理由:“刚才我不小心割破了手。”
“是么。”裴闽瞄了一眼他毫发无损的十指,什么也不想再说了。只是退后一步躬身拜别道:“既然皇叔平安无事,小侄就放心了。皇叔好生静养吧,小侄告辞。”
“闽儿?”莫言不明白这孩子怎么突然用这么陌生的口吻说话,他从不在自己面前称小侄的啊?
“对了。”裴闽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住了脚步,“请不要对我父皇抱以太大的希望。”
“闽儿你在说什么啊?”莫言欲要再问,但是裴闽已经头也不回的飞跑了出去。
到了晚上掌灯十分,裴宗果然又来了。依旧带着他那招牌式的温暖笑意,但是现在在莫言看来,温暖没有了,更多的是一丝邪恶。只见他一见面便毫无顾忌的来了个有力的拥抱,紧紧勒的莫言几乎喘不过气来,只好说:“哥哥,你注意一下影响啊!”
“言儿是在怕羞吗?”裴宗瞄了一眼身旁的众宫女们,于是便挥了挥手。宫女们极有眼色的全都退了出去。
“哥哥,您的情义在我的心底缠绵,已经深深地刻在我的肺腑了。但是,我们的感情,又何必一定要在做*爱的方式上表现呢?”莫言推开他,对白天的事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坦然,不得不承认,那种感觉虽然如李贞说的,刺激有趣,和与女人在一起完全不同,但是,某些地方的疼处和心理上的压力也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你不是也很享受吗?”裴宗饶有兴趣地抬起他的下巴,“慢慢就会习惯了。既然有了第一次,就不要在乎后面的了。来,亲朕一口。”
“啊?”莫言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要求,惊讶地张了张嘴,但是看着裴宗那邪恶的笑意,他始终没有勇气真的去主动。
“言儿,都是男人,你怎么还怕羞啊。朕来教你吧。”裴宗索性俯身吻了上去,同时把他压倒在床上,又是一番省略……(原谅作者不厚道吧,河蟹社会讨生活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