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C集团不予解释一事您有什么看法吗？”
“我尊重他们的一切决定，不想多做评价。”
“是否有哪一方涉嫌抄袭？”
“我可以保证乔氏没有抄袭。”
林洛轻哼了一声，转向了程煜柯：“他什么意思啊，保证乔氏没有抄袭？这不就相当于暗示了是我们抄袭了他们吗？”
程煜柯没有抬头：“随他们以为吧，为了计划，暂且让他们这个季度得意一下。”
Chapter12
开完会后，乔舒扬就赶回了家里，径直来到顾瑾南的卧室。
“回来啦？”顾瑾南正在看书，抬起头笑着说。
乔舒扬上前抱住了顾瑾南：“多亏有你，乔氏这一季度的订单翻了几倍，而且还抢来了几个C集团的大客户呢。”言毕，乔舒扬低头吻了吻顾瑾南的脸。
顾瑾南笑着转过头，手勾上乔舒扬的脖子，嘴附在乔舒扬的耳边说：“我也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
顾瑾南放开手，眨眨眼：“我的腿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说完，顾瑾南就准备下床展示给乔舒扬看。
“诶，你干嘛？”乔舒扬被顾瑾南突然要下床的举动吓到了，赶忙用手向下压紧了顾瑾南的肩。
“没事啦，我有分寸。”顾瑾南轻轻推开乔舒扬的手，小心翼翼地站到了地上，慢慢挪动了几步。
“好啦，坐回去吧。”乔舒扬很高兴顾瑾南的腿快要好了，但是心里还是担心，于是不容分说地把顾瑾南抱回了床上。
“那我可以每天下午出门逛逛吗？每天闷在家里很不舒服的。”顾瑾南坐好，一脸期待地看向乔舒扬。
“你腿才刚好就出门？”
“医生建议我适当活动活动啊。没事啦，我慢慢走着就好了。”
“那我派几个人跟你一起逛吧。”
“不用啦，外出嘛，就是要享受自由的。总有人跟着我我会不舒服的。”顾瑾南看乔舒扬有些松动，接着说，“再说万一有事的话，我还是能自己打电话给你的。我伤的只是腿而已啦。”
“那好吧，自己一个人出门要小心点。”乔舒扬摸摸顾瑾南的头，“要是程煜柯再找你麻烦的话，记得告诉我。”
“嗯。”顾瑾南顺势靠在乔舒扬的身上。
翌日下午
方颂正外出谈生意。他坐在车里认真研究着手里的资料。
车外忽然传来嘈杂声。
“怎么了？”方颂没抬头，问司机道。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记者们围在C集团门外希望采访到他们，抢个独家报道什么的而已。”司机有些不以为意，“唉，也不知道这次C集团在想什么，居然拒绝采访，真是的。”
方颂“哦”了一声，抬头向窗外的C集团总部大厦随意看了一眼。突然，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进入了方颂的视线。等到方颂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闪进了C集团。
方颂仔细回想着，突然大叫出来：“顾岚！”
方颂被自己的发现惊住了，喃喃自语道：“不会真的是他吧，背影真的很像啊。”
“什么事啊金总监？”司机疑惑。
方颂再次低头回想了一下，又朝C集团正门看了一眼，才说：“快，直接回公司。”
乔氏
方颂回到办公室，收好资料，那个身影又浮现在了眼前。
“没有那么巧的事。”方颂心想。
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方颂还是决定要尽快告诉乔舒扬。
“什么事？”乔舒扬对于他突然的到来有些奇怪。
方颂缓了缓情绪，说：“我今天回来的路上路过C集团的时候，看见顾岚进了C集团。”
“你确定没看错？”乔舒扬问。
“我不知道。我只看见了背影。但是背影很像。”
“你见过小岚吗？”乔舒扬接着问。
“以前的酒会上，他替过杜然桐调酒，我在那里见过。”
“虽然我昨天准许了他以后下午可以出门，但是他毕竟腿骨折了，你确定他的走姿是不正常的吗？”
“那倒没有注意，毕竟我是偶然看见的。”方颂说，“我们可以调出那个地方的监控看看。”
“那个门口没有监控的，路边的监控没有能够拍到那里的。除非我们有本事进C集团内网调大厅的监控。可惜他们的防火墙孟安旭至今未破。”
“所以你就这样帮顾岚洗清了嫌疑？！”方颂有些生气。
“我只是理智地分析而已，没有给小岚脱罪的意思。”
“乔舒扬！你喜欢顾岚我管不着！但是你不要把私人感情掺杂到工作里！”
乔舒扬看着方颂，说：“其实你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小岚的怀疑吧？”
“没错！因为我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方颂生气地叫道，“之前我还没有发现，可是现在把这一系列事情串联起来，我才看清楚！乔舒扬，你没有觉得自从顾岚来了以后，我们所有的计划都进行得特别顺利吗！所有的结果都和我们想得一样的那种顺利啊！以前从来都不可能！难道你从来都不觉得这不正常、不对劲吗！就拿这次发布会说。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有什么理由取消记者会！我不相信程煜柯他不清楚其中的利弊！你难道不觉得这次好像是C集团故意要让我们赢一样吗！可是我们赢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啊？完全没有！”
乔舒扬没有说话。
“还有上次的U盘！我们当时正在怀疑程煜柯和风露的关系，结果顾岚给你的U盘里就有证据证明程煜柯是风露的人！你没有觉得这个时间点很巧吗！而且，程煜柯既然想到了要粉碎U盘里他原先存入的文件，为什么还能让我们恢复回来？L-Star软件的文件粉碎机早就推出了的，他为什么不用那个软件去彻底粉碎到无法用现有软件恢复的程度？难道你没有这样想过吗！”方颂缓了缓，接着说，“顾岚确实带给了我们不少消息。有些是我们自己发现的，也有那么一部分是他主动告诉你的。那么他告诉的目的何在？如果他恨程煜柯的话，他为什么不一次性全部告诉你而是分成几个部分在合适的时间透露给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他要毁掉程煜柯所以想和你一起合作？如果不恨，他又为什么要有意无意泄露这些机密？看上去，顾岚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过任何事情，可是他却是每件事情的导火索。他像一个引导者一样，引着我们去触发每件事情。”
“你不是查过小岚的底细么？”
“是啊，那时候什么不好的都没查到，还以为他是真的底子清白。如今这些事情一串起来，我倒觉得更可能是他比我们想像的要厉害得多。”方颂说，“所以尽管你爱他，你最好还是再去探探他。毕竟你身后还有这么一大家企业，还有那么多跟你打拼的道上兄弟。”
“怎么探？”乔舒扬闭上眼睛，向后靠着椅背。
方颂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两粒迷药，国外的兄弟给我的。药效很强，等顾岚吃下去了，你问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的。”
“用药？！”
“是的，我们外围调查实在查不出更多的东西了。”
“胡闹！”乔舒扬坐起身，“药哪里是可以随便乱用的！万一小岚他药物过敏怎么办！万一他吃了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是么。”方颂冷冷看着乔舒扬，“那你审人用药的时候怎么不这样想？”
“这……这不一样！”
“一样的。在没有完全确定之前，都是嫌疑人。”方颂说，“我说了，不要把私人感情掺杂到工作里。”
乔舒扬沉默着。
“我把它放在这里，这药药效强，所以会有点味道，用的时候记得放进酒里。”方颂说着便把手中的药瓶放在乔舒扬面前的桌上，“总之，用不用是你的事。我虽然为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有很深厚的感情，但是乔氏和夙越毕竟还是你乔舒扬的，所以如果乔氏和夙越有一天因为顾岚而倒了，那时候我无力阻止，更无力挽回，都是你乔舒扬咎由自取。”
C集团
程煜柯正在办公室里工作。顾瑾南轻车熟路地推开程煜柯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瑾南？你怎么来了？”程煜柯对于顾瑾南的突然到来感到惊讶，“你的腿……好了？”
“那当然。”顾瑾南坐下，晃晃腿，“我的恢复能力比常人强一些，瞧，这不没事了吗？”
“乔舒扬知道你的腿好了吗？”
“我没告诉他，医生最近也没来。反正我昨天告诉乔舒扬的版本是好了一些能慢慢走路的情况。”
程煜柯点点头：“那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路过而已，突然想来我就来了。”
“你还真不怕被乔舒扬的人发现。”
“放心，没人跟着我。”顾瑾南微微一笑，“乔舒扬早就对我取消监视了。”
顾瑾南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听说发布会后面的记者会被你取消了？”
“嗯。我和林洛权衡利弊，觉得还是取消更好些。”
顾瑾南点头：“不过这倒会让乔氏起疑心。”
“他们一直都没彻底对你放下心来。”程煜柯说，“线人说，方颂一直都没有停止对你的调查。”
“那这下我对方颂来说，疑点好像变得更大了，毕竟他们这次计划，我可以算是导火索。”
“你打算提前进行最后一项计划吗？”
顾瑾南摆摆手：“现在由不得我打算了，而是必须要提前执行了。反正我们已经得到了相当可观的资料，而且进入乔舒扬电脑的通道我也装好了，以后的资料我们也不必犯愁。是时候了。”
“什么时候开始执行计划？”
“乔舒扬、方颂、丁亦涛、孟安旭最近会在方颂家举行一次四人例会，我们就选在那天开始。虽然他们例会的时间暂时还没有定，但是例会绝对不会被取消。”
“那我们等你通知。”
“好，我先走了。”
“瑾南！”程煜柯叫住了顾瑾南。
“还有什么事？”
程煜柯顿了顿，说：“你真的会像计划里说的那样……杀死乔舒扬吗？”
“纠正一下，是先抓住他，再杀了他。”
“我只想问你，你能下得去手吗？”
“为什么不能？”
“乔舒扬爱你啊！”程煜柯声音大了许多，“你受伤住院的时候还没明白他有多爱你吗？！顾瑾南，你对他难道没有一点感情吗？！”
“他只是我的对手、敌人而已。我为什么要对他有感情？”顾瑾南语气平淡地反问，“戏里戏外分不清楚的话会很危险的。”
“可是……”
“好了，别说了。这个计划的重点是让我离开乔舒扬那里回到风露，至于抓乔舒扬、方颂那四个人，只是个附属计划而已，有风险，成不成功还不一定呢，你想那么多干吗？”
“我只是为乔舒扬感到惋惜。”
“另外还有对我的冷血感到失望，对吧。”顾瑾南微微笑着，看着程煜柯。
程煜柯没说话。
“难道你希望我喜欢乔舒扬？”顾瑾南故意问道。
程煜柯赶紧摇头。
“那不就得了。别想太多，安心做事吧。”顾瑾南说着向门外走去。打开门，顾瑾南回头，用不大的声音对程煜柯说：“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的。”
程煜柯还想说些什么，顾瑾南却早一步关门离开了。
晚上
乔舒扬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房子里的仆人都不在了。乔舒扬心生诧异，便试探地叫了一声“小岚？”
没有人回答。
乔舒扬担心起来，正想去顾瑾南的卧室看看，却听见厨房传来了一点响动。
乔舒扬微微皱眉，向着厨房走去。
“小岚？”乔舒扬看见顾瑾南系着围裙，正在做饭。
“你回来啦？”顾瑾南高兴地回头。
乔舒扬走上前，从后面抱住顾瑾南的腰：“腿好了？怎么想到来做饭啊？”
“能走路啦，当然就算快好了。反正做饭只是站在这里而已，不用走动，不要紧的。”顾瑾南回头亲亲乔舒扬的脸颊，“至于原因嘛，你打败了程煜柯，我的腿又快好了，难道不要庆祝吗？”
“那仆人们呢？”
“我估摸着你要回来了，就让他们都走了。怎么，不想和我过二人世界？”顾瑾南故意噘起嘴。
乔舒扬蹭蹭顾瑾南的脸：“怎么会啊，自从你受伤我都禁欲好久了。”
“去洗手吧，马上好了。”
“嗯，那我先吃饭，再吃你。”乔舒扬坏笑着放开顾瑾南。
洗好手出来，乔舒扬一眼就看见了餐桌上的红酒，以及两个高脚杯。
方颂的话突然闯进了脑海里。
乔舒扬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口袋里的小药瓶。他朝厨房里看了一眼，顾瑾南还没有这么快出来。
乔舒扬犹豫着自己该不该放药的时候，已经把两杯酒倒好了。“就当图个安心吧。那么多人用过这种药，没听说有谁出事了。”乔舒扬攥紧了手上的瓶子，一狠心，迅速把药放入了其中一个杯子里。
药很快就溶化了。
乔舒扬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摆好酒杯。
过了一会儿，顾瑾南忙活完了，把菜都端上了桌。
“开饭吧。”顾瑾南坐下，说。
“小岚，我真的要谢谢你。这次我们的胜利，你功不可没。”
“别谢我。”顾瑾南笑笑，“其实这个创意并不是我的，而是我……朋友的。”
“什么意思？”乔舒扬有些好奇。
“愿意听故事吗？”
“嗯。”
“我以前在小酒吧里调酒师的时候，有一个在那里跳舞的朋友。”
“他很漂亮，而且在设计方面相当有天赋。没事的时候，他总会坐在我的吧台旁边画设计图，然后给我看。只可惜他家里太穷了，供不起他读设计学院，他只好一边跳舞赚钱，一边自己学设计。”
“你知道的，那种声色场所很乱，而他又不得不服从老板的命令陪客人喝酒。虽然不用上床，但是他真的很讨厌这样。”
“后来有一次，有个男人为了得到他，往他的酒里下了药。”
“结果，他当场就药物过敏了，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行了……”
顾瑾南突然趴在自己的手臂上，低低地呜咽起来。
而此刻，乔舒扬的心情却异常复杂。他不清楚顾瑾南突然讲出这个故事的目的何在，却终究不愿伤顾瑾南的心。他把椅子搬到顾瑾南身边，轻轻抱着他。
“他才18岁啊，还是个孩子呢。真的，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告诉我自己的梦想成为设计师的时候的那种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