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夫人(一)——凔溟

作者:凔溟  录入:03-22

文案:

重活一世,憋屈了一辈子的左邵卿立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该抢的抢,该争的争。

谁说庶子不能当家?

谁说当官不能爱财?

谁说男人不能断袖?

谁说状元不能嫁人?

只要我喜欢的,全都抢过来!

重生之一品夫人的关键字:重生之一品夫人,凔溟,重生,架空,左邵卿

第一卷:重生卷

001.血夜

血,满地的血,在漆黑的夜里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一个身着红色锦袍的青年男子一步一步跨入左府二门,鞋底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道血印。

刀起刀落,每一个出现在他视线中的人都丧命在那三尺冰刃下。

他双目赤红,肤色惨白,嘴唇透着不正常的紫色,貌似恶鬼,又像一具没有思维的木偶,脚步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所过之处,尸体横呈,锋利的刀尖上鲜红的血液一滴滴地往下流淌。

“啊……”一个慌不择路的婆子正面撞了上来,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青石道上,磕头求饶:“爷饶命,爷饶命……”

红衣男子听到声响低头看了她一眼,长长的刀尖指着她的脑袋,冰冷的眼神仿若恶魔。

“你也该死!”

那婆子浑身打着颤,缓缓地抬起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来人的长相,瞳孔一缩,脖子上一阵疼痛传来,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三……三爷……”便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左府的花厅内,前一刻还是其乐融融的家宴,现在却静谧无声,只听得那缓慢而沉稳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

红衣男子一脚踢开那扇大门,顿时一阵寒风席卷进来,让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长发飞扬,待人们看清楚站在门口的那个青年时,齐齐怔住,眼露不可思议之色。

“是你……”

“邵卿……”

“三爷……”

左邵卿迈出脚步,提着滴血的长刀走了进去,阴冷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声音沙哑地笑了起来:“都齐了……很好!”

左老爷第一个反应过来,拍案而起,指着形似癫狂的青年吼道:“你这个孽子!这般是要做什么?”

“呵呵……您觉得呢?”左邵卿径直朝他走过去,惨白的脸上带着讥诮的笑意,“当我身处地狱之时,你们却如置天堂,我不甘啊!”

长刀一挥,一个想悄悄溜走的丫鬟顿时身首异处,那副惨状吓得众人尖叫不止。

“今夜……谁也别想走出这里一步!”

“孽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难道你想杀父弑母么?坐在这里的可都是你的血脉至亲!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杀父弑母么?”左邵卿声音低沉地笑了起来,那张明艳的俊脸诡异的扭曲着,“是有如何?”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对上暴怒中的左韫文,语气平淡地阐述:“说来,我们的父子之情早在六年前就断绝了,至于所谓的母亲,我的母亲不是死了么?我可没有认贼做母的意思。”

“你……”

左邵卿弹指一挥,点了左韫文的穴,转头盯上左手第一位的青年,嘴角微微扬起,“大哥,六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左邵晏比其他人冷静得多,他惯常的一张冷脸此刻并没有多少变化,反而平静地说:“三弟,今日乃是家宴,你来了正好,一起坐下喝几杯吧?”

左邵卿用刀尖抬起左邵晏的下巴,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划出一道血痕,讥讽道:“呵呵,大哥不愧是人人称颂的好官,这定力……啧啧,面对着被你亲手送出去的弟弟,竟然没有一丝羞愧之情,小弟佩服佩服。”

他语气一转,阴测测地说:“我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六年,要不是惦记着再见你们一面,我又何至于忍辱负重过着六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三弟……”

“闭嘴!”左邵卿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宛如天魔,让人由心发凉。

“自小,我最信任的人便是大哥你,以为你和左家人是不一样,呵,结果呢?为了你的前程,你将我们这些庶弟庶妹们一个个当成踏脚石,只要对你有用,便可以毫不犹豫地送出去,看看,今日坐在这里的只有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嫡系子女,这时候跟我谈亲情不觉得可笑可耻吗?”

长剑往前一伸,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左邵卿对上那一双由冷静变得惊恐的眼睛,心情大好地说:“要不是我时日无多,真不想让你们这么轻易地死去!”

不去管四周的尖叫声,左邵卿极致淡漠地挥刀,每一刀都带着死亡的召唤,片刻就将屋子里的人解决大半,最终将刀锋抵在了主母薛氏的脖子上。

“母亲,这可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母亲,你的儿子,你的女儿,一个个都下了黄泉,我想你肯定很急着下去找他们吧?”

“你……你个孽种,早知道当年我就应该连你一起除了!”

左邵卿眼神逐渐变冷,声音不带一点温度地问:“这么说,我生母的确是死于你之手了?”

“是又如何?那个贱人,竟然敢趁着我怀孕勾引老爷,甚至珠胎暗结,让她活了那么多年已经便宜她了!”

左邵卿甩了她一巴掌,怒喝道:“你当左韫文是个香馍馍?所有女人都巴不得爬上他的床?当初是他逼迫我娘亲在先,冤有头债有主,该死的人也该是左韫文。”

“要不是她……”

左邵卿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心情,体内气血上涌,差一点就冲破喉咙,他一刀结束了薛氏的生命,然后走到左韫文身前。

解开左韫文的穴道,左邵卿盯着他颤抖的双腿嗤笑一声,“你很害怕?”

“我不知道……你娘她……”

“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左邵卿打断他的话,“你会为了我娘杀了那个毒妇?别开玩笑了,我娘算什么?一个姨娘而已,我还没天真到这种程度。”

左韫文闭了闭眼,咬着牙说:“是我愧对你娘!”

“现在说这话,太迟了……”

左韫文瞪大双眼,眼中尽是惊惶恐惧,在他印象中,这个儿子向来都是胆小怯弱的,虽然读书上进,但到底比不上被他看中的嫡长子。

六年不见,当初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少年竟然变得如此狠辣果决,而且还习了武,这就是造化弄人么?

当年,薛氏提出用他来换取左家再次入仕的机会时,他犹豫了几天后同意了,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左家辉煌腾达,恢复祖父当年当朝一品的风光。

就在今天,他的长子荣升五品户部侍郎,他还年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未必走不到那一步,没想到前一刻的希冀之光在此刻全都覆灭了。

“结束了……”

左邵卿转身走出花厅,挺直的身姿立在门口,直到里面传来人体倒地的声音才离开。

雷声轰鸣,一道闪电劈在左邵卿的前方,他愣了愣,自言自语道:“杀父弑母,天打雷劈么?要劈就劈好了……”

左邵卿强忍着全身经脉逆行的痛苦,嘴角溢出几滴鲜血,一步步艰难地朝前走。

一道刺目的光亮从天而降,打入了左邵卿的百会穴,红色的身影缓缓倒下,嘴角挂着解脱的微笑。

002.重生

“爷……三爷……该起了……”

左邵卿眼皮动了动,意识渐渐从混沌中清醒过来,耳边有人在轻声呼唤,那声音既熟悉又温暖,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谁。

他没死吗?他记得他被雷电劈中了,那种火辣辣痉挛的痛感还那么清晰,怎么会还活着呢?

他为什么还要活着?亲手杀了左家所有人,他已经做好了和他们一起下地狱的准备,也许他们一家子还能一起上刀山下油锅,光是这么想,左邵卿就一点都不怕死。

这六年来,他靠仇恨支撑着活下去的意念,要不是他胡乱练的功法出了异常,导致经脉逆行,时日无多,他还可以等左家再风光些,让他们感受从云端跌落地狱的感觉。

“三爷,再不起来就过了请安的时辰了……”那道柔和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回荡,渐渐地拉回了左邵卿的神智。

他睁开双眼,转头直勾勾地盯着那说话之人,眼神从迷茫到震惊。

“柳妈?”左邵卿一开口就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他的声音……他的声音怎么会是这种清清脆脆好似没变声之前的?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妇人不正是从小照顾他的乳母么?可是他记得柳妈在他十四岁那年被那毒妇赶出了左家的。

“爷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柳妈紧张地观察着左邵卿异常白皙的脸颊,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发现没发烧才安下心。

左邵卿握住那只粗糙的手,感受着上面传来淡淡的温暖,这才惊觉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怎么会?即使那道天雷没劈死他,他也不应该在这儿啊,而且看柳妈的年纪就知道现在根本不可能是天凤七年。

那他是回到过去了吗?难道连老天爷也觉得他杀母弑父罪不可赦,让他重活一世赎罪?亦或是觉得他上一辈子过的太憋屈了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呵,那他宁愿喝过孟婆汤后重新投胎,忘记作为左邵卿的一切,忘记那耻辱的一生。

“爷,别在床上赖着了,虽然三姨娘去了,可您也得好好活着,姨娘才能走的安心。”

左邵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哑着声问:“姨娘……去了?”

他的生母是左府的三姨娘,曾经颇得左韫文的宠,因此,在他生母在世的时候日子过的还不错,只是这样的日子随着生母去世就一去不复返了。

他记得生母是在他十三岁那年走的,随后他在左家的地位一落千丈,身边仅有的几个忠仆被那毒妇赶的赶杀的杀,彻底沦为了一个被人掌控的不起眼的庶子。

“爷,老奴知道您伤心,但姨娘去了是事实,您可不能再犯浑了。”柳妈语气严厉地教训道。

左邵卿想了想,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因为生母的逝世,他浑浑噩噩了好几天,窝在院子里门都没出一步,请安自然也没去了,被冠上了一个不孝的罪名。

嫡母薛氏向来不待见他们母子,父亲对他也平平淡淡,府里的老夫人更是见着庶子就没好脸色,生母去世后,一夜之间,这个家就变成了一个压抑的牢笼,让人再也生不出一点好感来。

不过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不管他为什么没死成,还回到了七年前,他绝不会再做那个任人摆布的左邵卿。

“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卯时了,再不起又过了请安时间了,指不定那位这次会编排您什么呢。”

左邵卿暗暗撇嘴,还能编排什么?不过是些过时的老把戏罢了,心里不屑,左邵卿面上乖巧地应道:“知道了,更衣吧。”

左邵卿由柳妈伺候着穿上一件烟灰色的棉袍,这件半旧不新的袍子还是他生母亲手缝制的,过了今年,他就再也穿不上娘亲做的衣裳了。

梳洗一番,左邵卿先喝了一碗粥才走出院子,天气刚入冬,空气中带着微薄的湿冷之气,让人的脑子更清明了些。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干净简洁的小院,再过一年,左家将离开尤溪镇,举家迁往京城,然后用不了多久,他会被送给吏部尚书江澈,作为左邵晏入仕的踏脚石。

用薛氏的话说,他这是尽自己的微薄之力报答左家的养育之恩,嗤,说的可真够冠冕堂皇的,真应该让她儿子也去试试那种非人的日子。

收回目光,左邵卿的眼神一点一点的冻结,透着最冷漠的恨意,这辈子他不会亲手杀了他们,但是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003.请安

一路走过左府的花园,绕过其他几个兄弟姐妹的院子,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才抵达了正房所在的芜衡院。

“三爷可来了,夫人都等候多时了,其他几位爷和姑娘们早都到了。”正房的门口立着一个身着紫裙的丫鬟,一见到左邵卿气势陡然凌厉了起来,说话也带着高高在上的意味。

左邵卿没有忽略她眼中一闪而逝的轻蔑,心下微冷,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叫紫竹的丫鬟很快就会被薛氏赐给左邵晏做通房,难怪气焰如此嚣张。

只不过她的嚣张维持不了多久,左大爷的床可不是那么好爬的。

左邵卿努力维持着一张呆板甚至怯弱的脸孔,咳嗽了两声扶着额头低声说:“昨夜风凉,有些头疼脑热的,今日起晚了,紫竹姐姐进去帮我通传一声吧。”

紫竹甩了甩手帕,好像要把空气中的脏东西挥开一样,一脸嫌弃的撩起门帘进了屋。

很快屋内传来了薛氏半阴半阳的声音:“他还知道来请安啊?我当这个家死了个阮氏就没有主母了呢,让他在外头候着吧。”

若是前世,薛氏让他候着,左邵卿肯定就乖乖地站着等,说不定一站就是大半天也不敢有一句怨言。

可是现在……他侧耳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冷笑一声,突然撩起衣摆跪了下去,大声说:“母亲,儿子错了,儿子一时痰迷了心窍,万不该在姨娘的头七上日日抄经超度,思念亡母过甚,耽误了母亲的请安,儿子给您磕头请罪!”

说完将额头重重地磕在青石地面上,他低垂着头,眼中闪烁着冷光,既然薛氏想闹,那就闹大一点好了。

想给他扣上不孝的罪名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隔着一层厚厚的帘子甚至能听到外头左邵卿磕头的声音。

薛氏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细细的品着,左淑慧高贵端庄地立在她身后,给她捶肩,另外两个庶女安静乖巧地半跪着给薛氏捶腿,一旁的左家大爷捧着一本书认真地看着,好像都没听到外头的动静。

左家内宅被薛氏把持了十几年,早已经固若金汤,除了那个死了的阮姨娘,谁也别想在薛氏这里讨了好去。

所以阮姨娘一死,薛氏心头的那根刺也终于拔了,至于她留下的这个儿子,还不是任由她搓圆捏扁?

这么想着,薛氏嘴角扬起一抹恶毒的笑容。

“娘,就任由他这么跪着?”左淑慧趴到薛氏肩上,扑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小声问:“被他这么一喊,咱们岂不是成了阻扰他尽孝的恶人了?”

薛氏嘴角笑容一僵,轻哼一声,朝外呵斥道:“大声囔囔什么?让他边上跪着去!果然是贱人生的贱种,专门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底下那两个庶女低眉顺眼地半跪着,一点声音也不敢出,心里却有些愤愤不平,薛氏这个嫡母,心胸狭隘,对他们这些庶子庶女从来没有好脸色。

左邵卿哪肯轻易妥协,继续磕头,带着哭腔说:“儿子就在这跪着,是儿子不孝,还请母亲责罚。”

直到一双绣着金色云纹的鞋子进入视线,左邵卿才暗暗松了口气,这人要是再不来,他的脑袋就要磕破了。

心里放松,左邵卿嘴上依然大义凛然地自我检讨:“姨娘就这么突然地走了,连一点征兆都没有了,儿子实在是伤心过度才会误了给您请安,还望母亲谅解。”

他今天闹这么一出,就是想看看阮氏在左韫文的心里还有多少重量,趁着人刚亡故,也许他还来得及做点什么。

推书 20234-03-22 :重生之一品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