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风右

作者:风右  录入:04-15

  “听说王爷要纳妃了?”阗悯一双黑瞳落在岫昭的白蛟袍上,面上看不出表情:“我一定备好贺礼,亲自登门道贺。”
  岫昭一时喜一时失落,听着淡淡应道:“多谢。”
  “今儿来就是问朕将军一事?这下满意了?你俩也许多年不见了,晚膳同朕一道用吧。”
  “谢皇上。”
  阗悯的嗓音此时岫昭听来也同从前也不一样,不是他从前喜欢的那个少年,磁性温润得他根本不认识。他想听的是那个一半青涩一半低哑的嗓音急急地喊他曦琰,而不是这个成熟的男音叫他王爷。
  “我要去一趟母后那儿,皇兄容我告退。”岫昭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找了个理由便要离开。
  “你多久没去了?快快去吧。”正泫只道他终于想通不再生太后的闲气,叮嘱了两句就放岫昭走了。
  岫昭从平苑出来,一路都没同龚昶说话,闷闷不乐地转回了王府。
  龚昶本想着瞒他给他个惊喜,却不料岫昭见了阗悯变成了这个失望模样,又悔又急,追着他数次想出口问,又不知阗悯是哪里惹了他。
  岫昭一回王府便把自己锁在了房里,吩咐谁也不见。龚昶守在外头,暗自焦急了一阵,打算去找个明白人问清楚:这个明白人便是把消息给她的舒桐。
  舒桐今年也已二十三,相貌和当年离开之时几乎没变,是以龚昶依旧觉得他还是以前那个他。两人私下会面这是第二次,头一次是舒桐回来先找的她。
  龚昶之前觉着岫昭与正泫太后闹别扭,当然不好把阗悯引进宫去,便与舒桐说得清楚。而阗悯如何见正泫,是阗悯自己拿的主意,谁也没参与。现在看来,似乎、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阗悯给岫昭的冲击太大,岫昭接受不了。
  龚昶等在与舒桐约定的会面地点,头一遭还未到时辰便急躁起来。舒桐未让她久等,也提前到了。两人见着面,舒桐刚想说几句叙旧的开场白,未料龚昶抓着他手,把他人拖进了路边茶楼的包间里。
  舒桐微微脸红,心中高兴,叫了壶好茶打算好好与她说话,不料龚昶一开口提的竟是阗悯。
  “那个小王爷,阗悯……他的模样王爷不喜欢了。”
  舒桐费了点神消化她这句话。阗悯这两年越长越好看是真,怎么到了她口里变残了:“怎么会?”
  “我也说不上来,我看着他挺好的。”龚昶适才见着阗悯,虽说也有些震惊,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细看阗悯外貌也觉得俊美至极的。最难得的是从前的桀骜气消去了大半,变得儒雅沉稳了。这样的阗悯就是脱胎换骨,岫昭反而不爱了?
  “…………”舒桐心里琢磨着以后的变数。如果岫昭不再喜欢阗悯,顺利娶了安心宜,阗悯会怎样?他们在云滇的头两年里,阗悯时常克制不住想要回来,但后两年,脾气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用他多说,越发变得深藏不露,有时候连他都在想阗悯是不是对岫昭没那么强烈的想法了。后来两人离开的时候阗悯随身带着那个装信的小盒子,没把一封信落在云滇,舒桐才确定他依旧是喜欢着岫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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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王爷的爱好当真奇怪的很。”舒桐心中虽有些不快,不过也未说出来。他拿出云滇带回的木雕盒子,放在桌上推向龚昶:“这是这些年我在那边攒的。你常年在王府,别的俗物想来也看不上,我虽不能给你世上最好的,可这些应当是云滇最好的了。”
  龚昶听得一愣,指尖触上那个木盒:“这是什么?”
  舒桐打开盒面,露出下边的密闭隔层。每个隔层有三指见方,可以单独打开。龚昶瞧着其中一格:“沉香?”她拾起其中的珠串,每一颗有她的小指指甲盖那么大,黑沉沉地觉着压手。
  舒桐笑着点点头:“每一格是不同的品种,我不知你喜欢什么味道,见着不错的,都收在这儿了。要是戴腻了,可以换一换。”
  龚昶忽将盒子推了回去:“我不能收。”她在王府这些年,自然知道这个有多贵重,舒桐能找到质量如此上乘的香,不会只花了一点工夫。
  “你不收让我给谁去。”舒桐打开第二个小方格的盖:“你看,都是这么大小的。除了你,谁戴都不合适?”
  龚昶的身形比一般的女子娇小,手腕也特别细。这些舒桐都想过,所以尺寸也做得十分的袖珍。
  龚昶低着头,沉默半晌,总算回了他一句:“除了王爷,还没谁送过我东西。”
  舒桐看不清她脸,又忍不住问:“是不是觉着这些不好,比不上王府的?”
  龚昶抿着唇摇了摇头。她其实特别特别高兴,高兴得想哭。她要养家里疯癫的母亲,想要随时帮上岫昭,所以拼命存银子,这些年不敢有大的花销,也舍不得买喜欢的。
  “谢谢你。”龚昶伸双手端住了整只木盒,抬起头时眼角微微有些润。“其实我出来,是想问你——”
  “嗯?”
  “小王爷对王爷还有没有可能?”
  舒桐觉着原本两人间美好的气氛都被阗悯破坏了,只道:“你先告诉我王爷大婚是真的吗?”
  “太后要办这事,皇上也准了,自然是真的。”
  “那还有什么可能?”舒桐道。
  龚昶想了想点头:“是了,是我看王爷的反应不对。他不喜欢安心宜,你难道不知道?”
  “我只知道阗悯不会受这个委屈。”
  “王爷是为了他才…………”龚昶此刻颇有些为岫昭不平:“他身上还带着毒,不与安心宜结亲,能怎么办?”
  “这事我早想过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带了许多药,应该是够给王爷用的。”舒桐摸出随身的一个小瓶子递与龚昶:“先用着,我那里还有。”
  “小王爷他……?”
  “阗悯不知道……也不知道王爷服毒的事。别让王爷娶安心宜,别的忙我们也帮不上。”
  龚昶道:“你送我东西,是因为这个?”
  “傻子……你是你,他们是他们。”舒桐面上微微有些热:“回去都试试,有不合适的我可以改。”
  龚昶小心地把那只盒子抱在胸前,轻轻道:“哪儿会不合适。你也不与我说清楚,叫我怎么劝王爷。”
  “王爷这些年去的信,他都收着呢。只他爱有什么用,也要看王爷怎么待他吧。”
  龚昶嘀咕道:“那么多字,能卖好多银子。”
  “…………”
  “王爷的字多少人捧着银子求不到。”龚昶明白舒桐的意思,不过还是忍不住接了一嘴。
  “你这是故意的。”
  龚昶忍不住笑了:“知道他舍不得卖了,行了吧。”她倾身推开身旁木窗看看天色:“我出来有一阵了,得回去了。”
  舒桐本想留她多说几句,这会儿只有顺了她:“好。”
  短短一聚,分开时二人都有些别样感觉。龚昶不让舒桐送,到了茶楼下头便止着他:“别送了。有事叫人捎个口信,我就出来。”
  舒桐想要握一握她的手,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看着她端在身前的木盒子:“好,有事再联系。”

  ·
  晚间正泫设的洗尘宴上并没有见着岫昭,很是不快。阗悯虽在席上应对如常,可在场的人都或多或少地看明白了,王爷并没给他这个新任的大将军面子,甚至皇上的面子都不给。兰璟亭本想看看这二人现在怎的相处,也因岫昭的缺席未能如愿。
  正泫席间细问才知岫昭根本就没有去过太后那里,而是直接回了王府,更对这个任性恣意的弟弟恨不打一处。
  阗悯待得席散了,向皇帝谢恩请辞,缓缓到了宫门。送他的是正泫的亲信,御前最得势的太监黄远。阗悯本想快些出宫,却碍于黄远,一路走得悠闲。
  “将军这回归来,皇上可高兴得很。想来很快便会有调遣,让将军有施展的机会。”黄远面上笑得和煦,好似处处在表着真心:“奴才听皇上说,隔日便要把虎符送去将军府,调许妄将军和王宇将军回京。”
  阗悯听过道:“我许久没见他们了,他们都还好吧?”
  “那是自然,皇上交代了,您要是对他们不满意,再换别的将军。”
  许妄和王宇是阗风的老部下,四年前阗悯去官在王府休养,这两位将军由正泫调离了镇北军,本意是重新整合阗风的旧部,将人分散在全国各处。这次阗悯回朝,正泫又破天荒地将二人调回,显然是有重用阗悯之心。黄远跟着出来也不过是正泫授意,与阗悯说些体己话。
  阗悯明白正泫这一关他是勉强过了,接下来的事才是重要的。虎符到手的话,正泫会让他去哪儿?在那之前,他还想先确定一件事。
  “有劳公公。”阗悯到了宫门口,远远看见了自己的车马,便转身与黄远道辞。黄远朝他一躬身,自去不提。
  舒桐这会儿在马车上躺着,见阗悯回了,忙问:“怎么这么晚才出来?皇上对你还好?”
  “还好,只是曦琰对我爱理不理,见了一面就走了。”
  舒桐一瞬间想着龚昶说的话,脱口道:“他不喜欢你了?”
  阗悯深黑的瞳子扫了过来,一时间让空气都冷了。“你听谁说的?我要去找他。”
  “现在?”
  “现在。”阗悯沉着脸,心里颇为介意舒桐的话。岫昭先前见着他下棋时还与正泫争,替他要他的将军府,他听着心里高兴。他问岫昭纳妃一事,不过提醒他不要忘了与自己的诺,这也冒犯到他了?至于连晚宴也不来么。
  “现在可不是什么好时候。”舒桐耐心道:“你才回京,与王爷有些距离是好的。”
  阗悯明白他说的,要正泫相信他和重用他,就应当与岫昭划清界限。
  “…………我要去见他,你赶车回去。”
  “你…………”
  “我小心一些就是了,不会让人发现。”阗悯将披风裹在身上,戴了顶纱帽,把脸遮了起来。等到马车在街上转角,一跃跳了车,趁天暗往王府去了。
  ·
  岫昭打从宫里回,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闷酒。他想一会儿四年前的阗悯,又想起现在的,口中竟有些辨不出酒味。要说现在的阗悯长得不合他心意倒也不是,而是阗悯带给他的压迫感,让他慌得把他当做了一个陌生人。要是阗悯回来先告诉他,先来见见他,或许他就不会那么失态了。
  “可恶——”岫昭不知自己是在烦什么,只借着酒来掩饰心里不安。阗悯回来前的信还放在房里,这封信离他回来不过短短半个月。半个月前岫昭还沾沾自喜,觉得他的小悯儿终于肯回应他了,在信上含蓄着表露了心迹。他对阗悯一向从容有余,现在的感觉却变了。
  岫昭翻出那封读过七八回的信,咬牙切齿地又看了一遍。——装弱的小悯儿,明明长的那么高了,还打算骗他呢?
  岫昭趴在桌上,眼中迷糊,手一挥便把酒杯碰得翻了几个圈。玉露醇浆浸过那封写满爱念的信,缓慢着晕开了一大片水渍。岫昭清醒过来,心疼地将信拈在手里,一时不知往哪里放才好。他在屋里跌跌撞撞,也未有空掌灯,背着身使肩撞开门扉,想出去把龚昶喊来。
  阗悯站在门口已有一段时间。龚昶知是他来,早已把四周的侍卫都调去了别处。青年想了许多种开口的句子,始终觉着不合适。正听着房里砰砰声乱响,一个带着酒气的醉鬼就撞门跌了出来。
  岫昭明明觉着自己撞开了门,不料身后又出现了一扇。他并未去细想,又仔细撞起门来。
  在阗悯眼里,一个白衣醉鬼双手拈着纸正使劲往他身上撞,像是非要把他撞翻不可。他忽然又心疼又好笑,伸出双手落在岫昭的腰间,半抱半拖地把人弄进了屋。
  岫昭腾不出手,只觉着要是松手,那张重要的纸就要落到地上沾灰,更加着急起来。他这一急,通红的眼里便起了一层雾,斥道:“滚开,谁这么放肆,没见着本王要出去?!”
  阗悯以为他拿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想到越看越眼熟,竟是自己写的那封“情书”,当下便伸手往岫昭手里夺。透湿的薄纸哪经得起他一抓,立时断成了两截。
  被关在公司一周了,天天吃盒饭方便面上班。昨天开始做核酸的人没了,应该是人手不够。我住的小区附近都成了封控区……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就羡慕一下能在家办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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