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风右

作者:风右  录入:04-15

 
 
第143章 
  岫昭盯着手里半截薄纸愣了半刻,忽然怒上心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朝阗悯身上打去。阗悯离他近,仓促间难以避开,被他一拳砸在肩头,疼得面目扭曲。好在他黑纱遮脸,并没有露出半分破绽。
  岫昭一拳打实,怀疑着抬了头:来的人是谁?这一拳击在普通人身上,早应早飞出去了,跟前的人却无半点反应。
  “你拿什么赔我?!”岫昭眼中恨意更甚,直想把眼前的人撕碎了。
  “赔?”阗悯抓住他手腕,拽着人撞在墙上:“都要大婚了,还留着这纸做什么?”
  岫昭后背一阵生疼,依旧在盛怒中:“你懂什么?!”
  “呵,我再给你写一次?”阗悯欺进他身,忽低头冲他嘴唇咬了上去。
  四片唇接实,两人都有些震惊。阗悯松了岫昭手腕,扣开他下巴,软舌毫不犹豫地攻了进去。岫昭吓得忘了反抗,待明白过来想要推拒,又被阗悯压在墙上动弹不得。黑暗中两张脸靠在一处,只有鼻息暖暖地落在对方脸上。纱帽下逼仄的空间顿时暧昧不堪,岫昭浅浅呻吟一声,觉着多年前好像被谁这么亲过,那时候他十分高兴,险些忍不住要了对方。是阗悯…………
  两人忽就这般缠绵起来——唇齿缱绻,兰麝幽香。岫昭闭上眼,将阗悯头上的纱帽摘了,难得地遵从了身体的感觉:他想了这味道四年了。
  阗悯初时只是想罚他,未料着一碰便如胶似漆,再也不想与他分开。这感觉清晰且深刻地传达到了他脑中,让他心中的犹疑变成了肯定。他手下一环,搂紧了岫昭的腰,把人微微向上一提,贴在了身上。
  岫昭张开眼,总算接受了这个满身压迫感的男人:他就是他想了许多年的小悯儿。阗悯的五官依稀还有着年少的模样,岫昭细细看过去,发现他竟似长得比自己还好了。他一旦肯正视阗悯,就觉着越看越喜欢,不自觉地揽上阗悯后颈,沉醉着与人亲了又亲。
  阗悯呼吸越发急促,脸退开了一些,额头依旧与岫昭靠着。四目脉脉相对,俱都看得心痒难耐。阗悯被那对化成水的眼眸蛊惑,伸手贴上岫昭胸口,挑开他前襟探了进去。
  岫昭轻轻笑了起来:“做什么?”这个时候,阗悯想的大约和他一样,不问他也清楚。两人四年前就险些忍不住,到现在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阗悯低头碰着岫昭的唇,与他黏在一起。岫昭胸口被他摸来摸去,奇怪着道:“你…………?”
  阗悯找着了想找的东西,把岫昭贴身的小荷包扯了出来。这只暗黄的小荷包他清楚记得,正是当年岫昭用来装他的头发的。
  “王爷大婚,想必是用不着这个了。”阗悯捏了捏荷包,如愿在里头摸着了拴成一股的头发。
  “…………”岫昭的醉意一下醒了。
  阗悯把荷包揣进怀中,依旧还抱着他:“王爷要是想了,我随时可以奉陪。”
  “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阗悯弯起嘴唇,偏偏那张脸好看得要命。“从前我说过什么,自然是作数的。只是……曦琰与我只有欲念,没有心。”
  岫昭听着凉了一腔热血。阗悯是来这儿收回他的头发?“什么叫无心?你凡事不问清楚,擅自决定,我就活该听你这混账话?”
  “是谁混账?你不守诺,还想着左拥右抱么。”
  岫昭抿着唇,被他气得气血翻涌,一把推了人出门:“走吧。你既不爱了,当我还稀罕?”
  阗悯见着那扇门重新合上,沉默一阵转身离开。岫昭并未与他解释,他来这里不过想听一听他解释,可他为什么连这个也不愿?
  岫昭在地上坐了会儿,忽觉着身上时冷时热,难受得紧。这些年来他体内的毒拔不干净,倒也不常发作。只是这不适总耗着他的精气神,连跟正泫对抗的意志也消磨了不少。不过这些显然比不得阗悯说的话,他一开口,竟能气得他毒气攻心。
  ·
  半夜里龚昶不放心寻来,发现倒在地上的岫昭满身酒味,怎么喊也没有声息。她想起舒桐给的药,毫不迟疑地给岫昭灌了下去。这一等等到了天边露白,岫昭才缓缓睁了眼。
  “昨晚小王爷说了什么?”
  龚昶暗暗心惊,岫昭一醒就伸手抓着她的手,什么话都不说。这情况在九年前出现过,那时候岫昭十七岁,遭遇了影响他一辈子的事。阗悯才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岫昭呆了许久,忽然开口道:“改口,他不是什么小王爷,本王不认他了。”
  龚昶艰难道:“他是太后亲自认的,怎能说不要就不要?王爷不是一直想他回来?”
  “嗯,想是想。”岫昭浑身发软,懒懒靠在床头:“你问安心宜拿药了?”
  “不是安心宜那儿的药,是舒桐带回来的。”
  岫昭听得皱眉:“送回去。”
  “休想。”龚昶双手握住岫昭的手:“您说别的我都听,这个不行。”
  “你与舒桐好上了?”岫昭闭上眼,话里并没怪罪的意思,说得龚昶小脸一红。
  “没有,您想哪儿去了。”
  岫昭回握了她手一下:“感情这事,该坦诚的时候要坦诚,别像我一样,最后什么都没有。”
  龚昶听他说话心里憋得慌,急道:“阗悯到底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当我没去过云滇,这些年与他写的都是胡言乱语吧。”岫昭缓缓说完,又想着一事,吩咐道:“你既说别的事听我的,现在就去他住处,找一找有没有我写的信。如果有,就偷偷拿回来吧。”
  “…………”龚昶实在觉着他不对,又不知怎的安慰好。
  “拿回来了也不用给我,去后院烧干净。以你的身手,自然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了。”岫昭说完想睡,放开龚昶侧身向里躺了。
  “王爷……”龚昶抓着他的被子,想着让他改主意怕是比登天难,一下也犯起了愁。
  “快去,别让我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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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龚昶没想着与舒桐才分开一天又得见面,很是为难。阗悯应当会回将军府,可将军府那么大,他会把东西放在哪儿,她全不知晓,只能去问舒桐。
  这件事若是办不成,她会觉着对不起岫昭。岫昭自是有他的颜面,说不出那些裹挟阗悯的话来,可舒桐呢,舒桐从头到尾都知道真相,为什么能让阗悯这么伤害岫昭?这两人的事她既懂又不懂,觉着比落在自己身上还难受。
  龚昶备好马,一路向将军府而去,却始终想不出两全的法子。
  ·
  阗悯自打王府回,脸色臭得像是人欠了他三五千两黄金。舒桐比他回得早,把府里上上下下的事都安排了,让将军府重新有了人的生气。除了以前送弓给阗悯的老管家田老任原职,府里还多了四年前偶遇的军户少年许达。许达当年从军的愿望没有达成,如今已长大成人,听说将军府有了动静,主动寻来。舒桐也不好再拒绝他,答应让他跟着打点一下阗悯的起居。
  第二日白天,许达见着阗悯的时候便把他当作了心目中的神,觉着阗悯比四年前更像一位将军了。不止是他的相貌和形体,还有他的家世出身,他的过往。他在这几年里尽他所能地查阅了阗悯参与的大小战事,发现阗悯远比想象的更厉害。
  阗悯被这个狂热的年轻人弄得浑身不自在,并不打算过多理会。他先到花圃里寻了一把花锄,苦想了一阵,寻着府里的老槐树就开挖。这般行为在许达眼中简直就是另类:阗悯这个身份怎么能亲自去锄地?
  “将军这是在做什么?”许达敬仰的人就在跟前, 恨不得替他做这些粗活儿。
  “没什么,挖点东西。”阗悯挖下一个脸盆大小的坑,直挖了半尺深,没见着要找的东西,又换了一棵树。
  “将军要挖什么?让我来吧。”许达看不过,伸手抢了阗悯手中的锄头,自顾自地挖起地。
  阗悯也不抢了,在一旁道:“我五岁随父亲去北地,在走之前将一盒宝贝埋在了树下。不过年生太久,不记得是哪棵树了,只记得是一颗粗槐树。”
  许达咽了咽口里的唾沫。将军府里绿树成荫,有不少已达上百年树龄,要全挖完着实太难。可这活儿是他自己揽来的,阗悯又在跟前等着,他怎么也不能露怯不干了。
  “将军放心,这事儿交给我。”许达捋起袖,当下毫不犹豫干了起来。他听得是阗悯少时埋下的,好奇之余又觉着一定是什么重要物事,能让十余年后的阗悯记得。自己能参与其中替他找着多年前的回忆,那也是极有意义的事了。
  阗悯不知这年轻人想什么,鉴于对方热情帮忙,多了一二分好感,没先前那般排斥了。两人一人挖一人看,一个时辰里也挖了十几棵树。许达热得满身的汗,见阗悯不发话,也不好意思叫休息。这奇怪行为被其他下人看到,还道是新来的做错事,主子守着他罚。

  阗悯在一旁站着琢磨,他小时候哭闹过后,确实不知道把盒子埋在哪儿。只记得当时半夜黑漆漆的,他从阗风房里跑出来,生怕去了北地自己的宝贝被偷,不得已才埋在了树底下。那里头应该有对他挺重要的东西,不知还能不能找着。
  ——岫昭说过,以前送过他东西。唯一保存下来的机会,就是被他装进盒子埋了。
  即便岫昭现在生他的气,不想见他,他也想看看从前他送了什么。
  两人挖遍了主宅附近的槐树,一无所获。阗悯眉头越锁越紧,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事实。许达见他苦想,叹着气道:“将军是不是记错了,或许不在槐树底下呢?”
  “我当时记得就在…………”阗悯转过身,看着院里空荡荡的地方,忽然悲上心头:“就在这里,我当时只五岁,能埋去哪里?!”
  许达忙劝他道:“舒将军会不会记得?”他虽崇拜阗悯,这时也怀疑起他的判断来,觉着是人难免犯错,纵然是阗悯也不例外。
  阗悯道:“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
  这一点是许达没想到的。舒桐跟着阗风的时间很长,几乎伴随了阗悯的整个童年,两人相识却在这事之后。
  阗悯想着想着忽道:“田伯伯,他肯定知道的。”
  田老在将军府已有三十多年,阗风还在的时候就是府里的管家。老人姓田,觉着与阗家有缘,多年来一直舍不得离开。他看着阗悯出生,又抱着阗悯长大,算的上将军府里的百事通。
  老人的腿不方便,是由许达背到主宅跟前的。田老说知道这事,他便顾不得累,咬着牙背着老人跑到了阗悯跟前。
  田老从许达身上下地,向阗悯笑道:“少爷要找什么,怎的不早些问老奴。”
  阗悯伸手扶他:“一时未想起,田伯伯可还记得这儿的槐树有没有动过?”
  田老道:“刚刚这位小兄弟同我说了,少爷没有记错。”
  阗悯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大约是十年前,夫人过世的后一年,这院里最大的树遭了雷,大家都觉着树断了不吉利,把它移走了。”
  许达道:“那阗将军埋下的东西呢?岂不是也找不到了?”
  “当时的确连着树根挖出了一个盒子。老奴认得是少爷房里的,所以把那盒子收起来了。”田老眯了眯细长的眼:“少爷这一去许多年未回,自然也没机会再给少爷。”
  阗悯总算高兴了起来:“东西在哪里?快带我去拿。”
  田老看他着急,忙道:“老奴这就带少爷去。”
  “我背你去。”阗悯拉了老人要背,许达又赶忙道:“将军让我来。”他马屁拍得顺,弯了身背起老人,心里竟也与阗悯一样高兴。
  三人果真在老人的房间里找着了想要的东西。田老捧出木盒,上头的黑色面漆已掉了不少,露出底胎,所幸盒子依旧盖的很完好。
  阗悯把盒子托在手里,记忆仿佛又穿回了童年。他把里边小物一件一件取出,每一件都看上许久。在许达眼中许多东西都是寻常儿童的小玩意,也不知有什么好看。他却也没想过,阗悯自打五岁起就没再玩过这些,当时与这些心爱物分离,哭了好一阵。
  阗悯把看过的挨个放在桌上,取到最后发现盒子底有一对黑漆漆的金属小物。他拿在手里看了会儿道:“好像是对小箭。”
  田老凑到跟前看了,笑道:“原来这个也在这儿!老奴还记得,当年少爷生辰的时候,皇上来过。这对小箭是二殿下送给少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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