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站起身,明琮久见他起来,开心地上去抱住他的手,冲明琪风做了个鬼脸,然后对着他“咯咯咯”笑。
明琪风脸都黑了。
明琮久这才拉着谢霄出门,小声问道:“他来干嘛?”
“求药。”谢霄笑道,“余昭仪中毒,他第一时间就送了解药去,却发现有余毒未清,再一想自己的手笔,便猜到是我动的手脚了。”
“好聪明哦!”明琮久夸奖得非常真诚,“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谢霄道,“他绝不敢毫无凭据指证是我干的,现在只能忍着,求我,或者……自己去找个能人异士。”
“能解毒的能人异士哪那么好找。”明琮久撇撇嘴,总觉得有什么事给忘了,便停下来仔细想了想。
余锐好像……好像的确认识这么个大夫。
明琮久“呀”了一声,立刻把这事跟谢霄说了。
谢霄却是摆手:“无所谓,反正皇后娘娘还没出手,到时候,你就等丽贵妃去收拾他就是。”
明琮久“噢”了一声,心情极好地拉着谢霄出去溜达了一圈,再回来时明琪风已经不在了。
谢霄还有事,他便自己回房去了,看元宝正在收拾衣服,便问道:“我跟阿霄昨天穿的衣服呢?”
元宝笑道:“脏了,都去洗了。”
明琮久皱眉,他还想再看谢霄穿呢,但谢霄对那么可爱的尾巴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还以为所有人都一样对毛茸茸没抵抗力呢,看来谢霄是个例外。
可谢霄对大白跟小黑其实也不错,那说明他是喜欢狗的。
难道是因为那尾巴是绣上去的,他不喜欢?
思及此,明琮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立刻把荻枫叫了进来,跟他嘀咕了几句。
荻枫听完,脸上有些古怪:“殿下当真要这些?”
明琮久点头:“你觉得阿霄不会喜欢?”
荻枫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迟疑了好半晌才道:“小的觉得殿下没有必要这么做。”
“嗐,这叫情趣,什么必要不必要的。”明琮久摆摆手,不想跟这单身狗讨论了,“反正你尽快给我弄来就是了。”
第34章
荻枫领了明琮久的令, 立刻就跑去弄他要的东西了。
那东西倒是不难做,就是实在太羞耻了,他都不好意思直接去,只能趁着天黑带上一顶帷帽、拿着材料溜去匠师家里, 神秘得好像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匠师跟相府相熟, 帮相府做过很多东西了。
他的手艺极好, 无论首饰摆件还是特殊的兵器, 都能做得出来, 但这回荻枫找他做的东西还真是让他没想到的。
他拿着放材料的盒子, 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这不会是相爷要的吧?”
荻枫:“……”
见他不言语,匠师连忙解释道:“我知道不能随意打听主家,但相爷……相爷忽然玩这么野的吗?”
荻枫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没憋住,背过气去, 想了想自家相爷的名誉, 还是解释了一句:“不是相爷要的。”
匠师闻言莫名松了口气,有点想再多问一句,但有一不一定有二,再问可能真的会惹恼主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另一个问题:“要什么尺寸的?”
荻枫:“……没说。”
匠师无言。
荻枫也沉默了。
好一会, 荻枫才绷着脸道:“我回去问问,明日再来, 你看看材料, 有什么需要补的, 写个单子送到相府去。”
说完便离开了。
回到相府时谢霄还没回, 他赶紧把这事跟明琮久说了。
明琮久一听,点点头:“你去给我找根炭条来。”说完就跑到书房去跟谢霄要纸。
谢霄闻言皱了皱眉:“怎么?乌龟送走了,舍不得?”
“没有,你喜欢我再给你画。”明琮久笑道,“我想画点别的。”
“画什么?”
“先不告诉你,反正是很重要的东西!”明琮久说着探头在他桌上看了看,伸手在一旁的盒子里抽了一张纸就跑。
谢霄也没去理他,低头继续写信。
回到房间时荻枫已经回来了,明琮久找他讨了炭条,坐在桌上就开始画。
谢霄用的纸,自然也是极好的,明琮久上手摸了一下,光润如玉,手感极佳,上头还有很特别的图案,直接看并不明显,在光下便显出模样来了,像是金粉勾出的云,很是漂亮。
明琮久夸了一句:“这个真好看。”
荻枫看了一眼,顿时无言。
这纸是谢霄找人做的,用特别的工艺制作,再以金粉描上图案,专门拿来给特定的几个人送信用,方便辨伪,剩多少张都是有数的。
想了想,他还是解释了一下,毕竟这东西太重要了,容易被拿去做手脚。
明琮久也是一愣,看了看上头的线条,有些无辜地看着荻枫:“可是我拿的时候阿霄没说什么。”
“说明相爷是默许的。”荻枫解释道,“小的也只是提醒一下。”
明琮久点头:“没事,等东西做完你记得把纸要回来,烧了就是。”明琮久一边说一边在纸上涂涂画画。
看一张上好的纸笺涂上这么……的图案,荻枫实在看不下去,干脆到门口守着了,免得有人进去看见了。
也不知道相爷知道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荻枫就有点愁苦。
谢霄既然把人给了明琮久,自然是不会再去过问明琮久拿人去做什么的,但平日里有什么要事荻枫还是会跟谢霄报告一声,至于什么是需要说的,就凭他自己判断了。
荻枫一直以为自己跟了谢霄那么多年,这么简单的事应该早就能分辨了,今天却陷入了为难。
谢霄回来时看见荻枫守在门口,皱了皱眉:“怎么?”
荻枫迟疑道:“殿下在画画。”
谢霄:“……我知道。”
荻枫张了张嘴,却没出声,犹豫了一下,还是半跪下来,解释道:“有件事,小的不知当不当讲。”
谢霄眉头皱得更紧,荻枫跟了他那么久,鲜少有这么吞吐的时候,很奇怪,最重要的是……他总觉得荻枫今天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能搞出这种情况,八成又是明琮久做了什么。
想了想,他问道:“可有危险?”
荻枫摇头:“并无危险。”对他自身没有,对相府也没有。
谢霄摆手:“那便随他。”他说着迈开长腿,推开门进屋。
明琮久听见声音,立刻往桌上一趴,用身子捂住了画一半的纸。
谢霄脚步一顿:“我是不是该先敲敲门?”
“回房间敲什么门。”明琮久把纸翻过来,转身去找了之前看的小话本来,将纸夹进去,又冲谢霄叮嘱道,“不准偷看我的!”
他要给谢霄一个惊喜的!
谢霄笑了笑,点头。
明琮久这才满意地笑起来,把话本放好,哒哒哒跑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脖子:“等准备好了就给你看。”
谢霄应了一声,牵过他的手握在手里,动作却是一顿。
白皙的指尖不知沾了什么,黑得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明琮久后知后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哎呀”一声:“忘了,刚刚拿炭了。”说完探头看了一下谢霄的后颈,那里已经被拍了个灰扑扑的手印,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我帮你洗掉。”
说完不也不敢看谢霄,喊了守在外头的荻枫准备热水。
谢霄叹了口气:“相府不差笔墨。”
“哎呀,我不会用嘛。”明琮久无辜地冲他眨眨眼,“不然你教我?”
谢霄迟疑了一下。
明琮久见状立刻道:“还是算了,你那么忙!”
谢霄无声笑了笑:“忙,和练字,有什么关系?”
“你肯定没时间教我。”明琮久撇撇嘴。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得练一下,总不能每次想干点什么都去掏炭条。
谢霄想了想,笑道:“你想我手把手教你?”
“不然呢?”明琮久道。
“自己临帖。”谢霄抬手敲了一下他的头,“找喜欢的字,临去。”
“我没什么喜欢的字。”明琮久几乎是速答,他就没研究过这个,历史上那些书法大家他都不认识几个,而且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过那些人。
谢霄想了想,说:“书房有些大家的墨宝,你可以看看,喜欢谁的,便临他的字。”他说完,又觉得明琮久不靠谱,想了想,还是摇头,“我带你去挑。”
“不用那么着急,明天再练也来得及,先洗澡。”明琮久拉住他,等下人进来倒好热水,便迫不及待去扒谢霄的衣服。
“着什么急?”谢霄按住他的手,“先去把手洗了。”
明琮久动作一顿,再看谢霄那身黑色的衣服,沾了灰也看不出来,心虚道:“你这衣服真好,不怕脏。”
说完不等谢霄再敲他,立刻溜去洗手,等转头回来的时候,谢霄已经脱完衣服走到屏风后了。
明琮久立刻跟上去,捞过布巾去帮谢霄洗后颈那个印子,眼睛盯着晃荡的水,心思活络起来。
虽然他看过也摸过,但还没那么熟,真的画起来还是有一点不确定,再看看实物才好!
想着,他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谢霄见状接过布巾,说:“好了,出去吧。”
“不!”明琮久弯下腰,一把抱住谢霄的脖子,“我也没洗澡呢。”
谢霄转眼看他,只能看见半张好看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勾了一缕细光,随着他眨眼的动作扑簌扑簌的像扬起的金粉,落在脸上,鼻子上,唇瓣上,勾出精致的线条。
谢霄弯了弯眼,语气骤然温柔下来:“那你想怎么样?”
“一起洗好不好?”明琮久道,“我们都没一起洗过澡。”
谢霄轻笑了一声,点点头。
明琮久立刻放开他,绕到屏风后开始脱衣服。
谢霄看着那道影子,想说他们其实一起洗过,每次做完,明琮久都身体都是他清理的,只是那时候他累得迷迷糊糊,估计没什么记忆,反倒是清理时睡了一觉,回床上了还有点精神。
明琮久脱了衣服,立刻过来爬进浴桶里。
他们房间的浴桶其实不小,坐下两个成年男人完全没问题,就是手脚放不太开,明琮久抱着腿缩进去,跟岔开腿大摇大摆的谢霄对视了几眼,“哗啦”一声又站了起来,转个身整个人坐到他怀里,长腿和他交叠。
“这样舒服多了。”明琮久开心地动了动腿,脚趾在谢霄脚背上划了两下。
“乱动什么。”谢霄叹了口气,按住他的大腿,滑腻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收回手,转而捏了捏他腿上的肉。
“你才乱动。”明琮久按住他的手,半转过身不偏不倚地咬在他下巴上。
谢霄空着的手捏住他的下颌,半强迫着他松口,不给他后退的机会,低头口勿了上去。
明琮久口勿过去,按着他的手力道松了松,转而搭上谢霄胸/口。
柔软的指/尖抵在坚实的胸/膛上不自觉地挠了挠,像是小动物试探的爪子。
谢霄放开他,转而抓住他的那只不安分手,在明琮久泛起雾的目光中,唅住了他的手指,细细舐过指缝。
漆黑的眼珠从狭长凤目中扫过来,像是食肉动物盯住了猎物般专注,将他的身影收拢进去,却不带半点煞气,反倒被暖色的烛光一晃,晃出了一种异样的温柔,情浓,占有欲更浓。
明琮久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陷进去,心悸得好像随时会死掉。
他有些紧张地抽了一下手:“我、我先出去。”
他说着就要起身,却被谢霄按了回去,只能用两只手紧抓着桶沿撑住身子,以免被晃荡的水淹没。
等被抱上床的时候,明琮久已经不想说话了,靠在谢霄怀里小声抱怨:“下次不准在水里那么久,水都冷了,着凉怎么办!”
“你不是很喜欢?”谢霄把人放下,伸手开抽屉时动作一顿,很轻地叹了口气,“下次不这样了,这次是我不好。”
明琮久有点惊讶:“你居然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