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漂亮举世无双——Klaelvira

作者:Klaelvira  录入:05-04

  “无母本造假?” 闻九天问。
  “就是...就是根本没有真品。” 傅无闻比划了下,“这种情况对造假者的艺术造诣要求很高,往往造假者要深入研究并精通于想要仿冒的画家的个人风格,再在这种风格下创作出一幅全新的画,署上画家的名字。”
  “因为没有真品,所以这种造假有时很难被发现,鉴定的难度也很大。”
  闻愚白是公认的研究沈灵均的专家。理论上,他具备对沈灵均进行“无母本造假”的能力,并且由他鉴定为真品的沈灵均画作,基本不会受人怀疑。
  不止这七幅,还包括他从前捐出的那些,甚至包括《我观山观我》。
  闻九天双唇微动,搭在傅无闻身上的那只手失了力。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收回手,嗓音有些哑,“好。这也算是一种可能。”
  “我觉得...” 傅无闻略显担心,“我觉得外公总不至于造假...吧。”
  “把画砌墙里,也可能是他无法判断它们是真是假。”
  “外公死后,公认的闻愚白大师就是石若磊。他现在...” 闻九天顿了下,唇角平了些,“身体不太行了。我估计这次鉴定会由傅岹然主持。”
  “等他们的鉴定结果吧,我会一直盯着的。” 傅无闻说,“七幅沈灵均...这么大的事,不可能是几个人鉴定了就算的。”
  闻九天轻轻嗯了一声。他转回身,从地上捡起手机,却没再打开相册。
  车一路向城外开去。经过大型广场时,闻九天远远地看见巨幅显示屏上的傅岹然。傅岹然似乎又得了一个什么奖,他的写真放映在屏幕右侧,左侧缓缓变动着一幅幅画:《我》、《玫瑰,白天鹅,美人》,还有《闻九天》。
  如果生命是一场游戏,那么傅岹然就是罩着主角光环还开满了挂的顶级玩家,整个世界都像被下了蛊似的保送他通关。
  闻九天已经不再会仰慕这样的傅岹然了,他偶尔会觉得羡慕,更多的时候则是淡然:这种不公本就是人世间会发生的事,是很自然的。
  屏幕滚动播放到《玫瑰,白天鹅,美人》,傅无闻瞟了一眼。
  “别的不说,就冲这幅画,我都觉得傅岹然有点变态。”
  “简直就是把你当成他的一个玩具、一个画板。”
  闻九天用手背轻摸了下自己的颈子,这里曾经被傅岹然涂满了颜料。他当时也是红着眼万分抗拒,可傅岹然半点也没怜惜他的“勉为其难”。
  “刚刚...” 趁着堵车,傅无闻看了闻九天一眼,留意着他的神情,“你跟傅岹然聊得怎么样?”
  “他没欺负你吧?”
  闻九天十根指头绞在一起。他垂下了眸,紧着的眉心旁两眼有些疑惑。
  在闻九天的印象里,傅岹然对自己唯一的要求就是服从,强制性的服从、没有商量余地的服从、不考虑个人感受的服从。
  从小到大,傅岹然逼着闻九天做过许多他不愿意的事,每一次闻九天都是“勉为其难”。
  而在今天之前,傅岹然从没有对这种“勉为其难”表达过什么不满。他甚至会引以为豪,认为这是自己影响力的象征。
  闻九天思前想后,察觉了一个变量,“你跟傅岹然有没有什么过节?”
  “过节?” 傅无闻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撇了撇嘴,“我跟傅岹然连交集都很少。换句话说,傅岹然眼睛里基本上就看不见我,哪来的过节。”
  “就算有,那也是因为你。因为我是你哥哥,所以傅岹然看我不爽。”
  “因为我?” 闻九天一手托着下巴,搭在车窗内缘。他还是对这个逻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因为你是傅岹然的弟弟而看你不爽啊。”
  “那哪能一样。” 傅无闻轻踩油门,向前滑行,“上次你自己还说呢,你以前能被傅岹然洗脑是因为孤立无援。要是你跟我关系好,那傅岹然还怎么继续给你洗脑。”
  闻九天听得愣愣的,眼睛不自觉睁大了些许。他像是开启了一个新的醍醐灌顶加载项,进度条磕磕绊绊地往前进了起来。
  -
  回到横店后,闻九天恢复了忙碌却平静的工作生活。
  对他来说,这里的日子过得飞快。
  他辗转于编舞、美术和后勤等各个部门,从一开始格格不入的“小闻老师”逐渐变成了大家都愿意喊来帮忙的“小闻”。
  “小闻”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他不太喜欢跟人说话,但是办事还不错。人们如此评价道。
  从横店这个小小的剧组,闻九天看到整个人生的地图像画卷般在自己面前徐徐展开。
  上面有沟壑纵横、蜿蜒曲折的路,没有一条是横平竖直的,每条路上有不同的风景在等着被探索。闻九天学会了看地图、学会了走路;他回头时已经看不见过去,因为那不是他想要回去的地方。
  傅岹然的周身光芒万丈,可闻九天宁愿自己爬出一条黑暗泥泞的小路向前。
  他爬着爬着,他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向从前那么可怕。它不完美,也不绝望,它充斥着各种匪夷所思的可能性,但最根本的基石却是合理。
  18岁在纽约面对林序时,闻九天曾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傅岹然不会有任何人接纳自己;后来他发现自己好像错了,他和傅无闻一起拯救画廊,他认识了任可野、跟夏雾和好;
  他在《杀死羽毛》里第一次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工作伙伴、第一次成功融入群体,美术部会喊他一起聚餐,午饭时会有人他聊八卦,电影快拍完时很多人来找他合影...
  然后忽然有一天,闻九天的进度条加载完成了。那天他正在整理上高原的装备,《杀死羽毛》最后的一场舞将在那里完成。
  旁边的几个同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孩子。
  “我女儿现在三岁,每晚打视频都非要吵着跟我睡。”
  “你就知足吧!等她长大了,就没这么黏你了。”
  ...
  闻九天把几个氧气瓶分好,挨个儿装进登山包里。瓶身有些滑,他一个没拿稳掉到了地上,就在弯腰捡起的这一刻,他霎那间明白了一件早就该明白的事。
  他早就该明白的,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如此愚笨,到今天才明白?
  自始至终,傅岹然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他所有的行为都基于一个目的:将闻九天牢牢攥在掌心里。
  傅岹然少年老成,多管齐下。他呵护闻九天,不喜欢闻九天跟旁人相处;而他最高明的一招是:毫无底线地包庇闻九天。
  傅岹然的包庇从来就不是呵护的极致体现。他故意把闻九天纵容成一个无法无天的性格,让闻九天的顽劣淋漓尽致地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闻九天不是生来就孤立无援的,他是一步步自己走向孤立无援的,是傅岹然把他推上了那条孤立无援的路。
  所以傅岹然讨厌傅无闻、讨厌任可野,尤其讨厌闫飘飖;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闻九天,他要把它锁在怀里,永远当自己的玩物。
  从一开始,这段关系就没有任何爱与包容可言——至少对于傅岹然来说是这样的。他只是在满足自己的掌控欲,他掌控闻九天,与他掌控阿猫阿狗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闻九天听话时,就是傅岹然捧在掌心的“宝宝”;等有一天傅岹然猛的发现这个“宝宝”竟然不是属于我的,他就会丢弃他,像扔掉一根不想抽的烟。
  闻九天横冲直撞的性格、屡屡碰壁的人生…都源于傅岹然刻意为之的纵容。他对闻九天的好,甚至比他对闻九天的坏更加罪恶。
  从这个意义上,他或许真的毁灭过一个闻九天。
  低头的瞬间,闻九天的眼前伴随着一阵光晕浮现黑色。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重心不稳是什么时候了。
  傅岹然?
  你等死吧。
  作者有话说:
  之前看评论区似乎有些姐妹产生了疑惑,可能是我写得不太清楚吧…闻九天在第一卷 中完成了自我独立+对如今的傅岹然放弃幻想,闻之后的行为是全部基于自己的目的的,而不是对傅岹然余情未了或无法逃离,傅目前也知道所以并没有上当(也就是上一章的内容)而本章中闻是彻底明白傅从一开始对自己就是以控制为目的(与控制画坛等可以本质区别),而不是由爱产生了控制欲。 
 
 
第72章 缓缓自闭
  这一场梦,做了很久。
  闻九天仿若置身于更高维度的生命里,在不同时空间穿梭跳跃。
  上一秒他还和傅岹然一起坐在公寓的地板上打游戏,窗外没有风的声音,却暴雨如注,他靠在傅岹然的身上,温暖又安心;
  下一秒他就被扔到了北风怒号的雪夜里,一个人拖着大大的行李箱站在公寓楼下抽噎,脸上挂着的泪痕快被冻起来了,眼角每流出一滴新的泪珠就更冷一分。
  闻九天回到了童年的喷泉旁,在那里傅岹然摸着他的头说要玩一个“提线木偶”的游戏;
  闻九天坐到了纽约的画架前,傅岹然脱光他的衣服,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作画。
  傅岹然说得对,我不该对他抱有任何一丁点儿幻想的。
  不只是现在,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对他抱有幻想。
  傅岹然凭什么要对我好呢?
  他对我的好带着强烈的目的,才符合人之常情。
  在梦里,闻九天觉得自己醒了。他终于揭开了那层美轮美奂的遮羞布,看见了傅岹然真实的面孔。
  这张脸华丽而冰冷,比虚假的那张更加摄人心魄;他高高在上,低垂的眸光像蛇吐出的信子,勾起每一个路过之人的幻想,让人们情不自禁地扑向光明的烈焰,化身为他照亮自己的燃料。
  当人们仰望神坛时,他们或许在供奉撒旦。
  闻九天站在迷宫路口,来时的路没入一片黑暗的混沌。他抬首望前,纵横交错的岔路间点起了一盏灯,灯下是一条未曾设想的路,曲折着通向远方,那里耸立着一座神坛。
  这或许是人生中第一次,闻九天看见了自己要走的路。
  和爱、信仰、希望与好奇一样,恨意同样可以激发一个人的理想。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清凉消毒水味儿,闻九天眼还没睁开,意识逐渐清醒。他不安分地动了下手指,这才察觉到手背被绑上了什么东西。
  应该是输液管。
  “好的好的...等他醒了...”
  “医生说是心思太重,没休息好...”
  ...
  闻九天动了动沉重的眼皮,一睁开眼入目又是熟悉的病房。他躺在床上打点滴,左边的窗前傅无闻正在打电话。
  “什么?上高原?这个待会儿问问医生再说吧...”
  “他今年住过好几次院,都没养好。这次坚决不能让他提前出院了。”
  “.........” 闻九天不轻不重地咳了两声,嘴角往下撇了两下。
  傅无闻一听声音连忙转过身来,见闻九天醒了,顿时有些如释重负,对电话那头道,“哎,他醒了。”
  “行,再见。”
  傅无闻挂断电话,坐到闻九天床前,“喂,感觉怎么样,还能喘气吗?”
  闻九天疲惫地眨了两下眼,撑着手肘想坐起来,“我没病,好得很。”
  “好你个大头鬼!说晕就晕过去。” 傅无闻瞪了闻九天一眼,按铃喊医生来,“再这样下去,你哪天在街上昏死都没人发现。”
  “.........”
  “你刚刚跟谁打电话呢。” 闻九天自知理亏,换了个话题。
  “你们剧组那个负责人,姓郑是吧?” 傅无闻指了指手机,“听说你昏过去了,你的许多同事组团儿要来看你呢。”
  “你昏过去那会儿嘴唇煞白,还时不时咬牙切齿念念有词...他们送你来医院时差点吓死,生怕你中了邪醒不过来了。”
  闻九天听着傅无闻的话,表情淡然,什么也没说。
  傅无闻见状,撇了撇嘴算作教训完毕。他拎起水壶,“要喝水吗。”
  闻九天舔了下龟裂的唇角,“要。”
  《杀死羽毛》剧组陆陆续续有不少人来探病,几乎每个闻九天打过交道的部门都来了人。
  美术部全体来了,郑负责人给闻九天手写了一张问候卡片,李非凡则不负众望地板着脸。
  李非凡看见傅无闻时罕见地愣了一下,面对闻九天却仍旧是神情闪躲,僵硬得像是多看他一眼就会死一样。
  病房里的果盘和花篮一时多得堆到了地上。很难得的,闻九天过了几天热闹日子。他从生下来就没这么热闹过。

  “看不出来你在剧组人缘还挺好,” 傅无闻啧啧称奇,摸着闻九天的头面露欣慰,“确实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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