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漂亮举世无双——Klaelvira

作者:Klaelvira  录入:05-04

  那是一片阴暗、寂寥而一望无际的荒漠,傅岹然站在其中,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他的一切就此失去意义,无论生活是好、是坏,似乎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那个,你还好吗?” 这天,傅无闻来送饭时,小心翼翼道,“今天的菜挺多的,我还带了面包和水果。”
  “你可以留着晚上和早上吃。”
  “闻九天知道吗。” 傅岹然的声音麻木而沙哑。
  “你说这些食物吗?他不知道。” 傅无闻笑了笑,“不过这个应该问题不大。”
  “他不是故意要折磨你,只是想让你答应他那件事。”
  傅岹然笑了。他的笑容苍白而无力,透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闻九天还是太天真了。” 不知从何时起,傅岹然说话的声音变得虚弱,可他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强硬,“哪怕如今我是他的阶下囚,他潜意识里依然觉得,只要我傅岹然想,我什么都能做成。”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么?”
  傅无闻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傅岹然从地上爬起来,他如今的动作迟缓许多。他在傅无闻面前站定,瘦削的头颅微扬了下,眼神俯视着,“闻九天要我揭破闻氏画廊的一切,又要我给闻愚白洗刷冤屈,你觉得这可能吗?”
  “我觉得...” 傅无闻思忖片刻,“只要你尽力了,闻九天应该能理解。”
  “可是我凭什么要尽力?” 傅岹然激动了起来。他嘴唇抖动着,“我凭什么要向闻九天低头?”
  “他是我一手养大的,他属于我。”
  “就凭他能离开你但你离不开他!” 傅无闻打断了傅岹然。吼完后他深吸了两口气,转过身,“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傅岹然皱了下眉。
  “按理说,我们也是兄弟。” 傅无闻回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傅岹然。他叹了口气,“我不赞成闻九天对你的做法,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希望事情能尽快得到解决。”
  “很显然, 你和闻九天之间必须有一个人低头,而那个人无论如何不可能是闻九天。”
 
 
第95章 无所不能
  饿了一天的傅岹然什么也没吃。
  灰蒙蒙的天光从小窗洒下,勾勒出他高大而瘦削的剪影。
  他的背有几分躬着,像是再也没力气直起来了一样,流露出鲜明的颓唐之意。
  傅无闻频频看表。他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方才的话说得太重了,然而已经到了他必须要离开的时间了。
  傅无闻犹豫着起身,“那个,”
  “给闻九天打电话。” 蓦地,傅岹然开口了。他落在画架上的目光一动不动,声音低沉得像一只黑猫。
  “现...现在?” 傅无闻有些错愕。
  “对,现在。” 傅岹然伸出一指按了按眉心,有些倦意。他不耐烦地说,“想怎么说随你,总归让闻九天过来。”
  “你答应他的条件了?” 傅无闻握着手机,将信将疑。
  “我只能说我尽力。” 傅岹然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画架的边缘。他神色微颤,眸光中有些许不易察觉的不舍。
  看着眼前的傅岹然,傅无闻眉皱得死紧。他攥着手机感觉自己像个帮凶,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打这个电话。
  傅岹然变了,他彻底地变了。
  他学会了低头,他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傅岹然了。
  “你真的想好了?” 傅无闻问。
  傅岹然靠着椅背,双目闭上,一言不发。
  傅无闻叹了口气。他转过身,走出卧室给闻九天打电话。
  房间里重新死寂下来,桌上已经冷掉的丰盛午餐散发着格格不入的幸福。
  与蜷缩在椅子上的傅岹然相比,那份盒饭反倒更有鲜活的人味儿。
  画中那个懵懂无辜的少年在鲜血淋漓中长大了。他一次次竭尽全力地挣断锁链,又一次次被拽着脚踝残忍地拖回去——终于有一天,他明白了,锁链不是用来挣脱的,而是用来锁人的。
  他学会了。
  他挣脱画框爬了出来,颤抖着把那根锁链拴在了主人的脖子上。
  他抢走了傅岹然的画笔,剥夺了傅岹然的颜料。
  他把蘸好颜料的画笔递给傅岹然,然后说:画吧,按照我说的来画。否则,你就只能永远呆在没有彩色的小黑屋里了。
  -
  经历过短暂的兵荒马乱后,傅岹然的工作室恢复正轨。
  李开负责日常工作,有需要做决定的地方再问闻九天。
  闻九天其实对做游戏兴趣不大。但活儿到手边,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傅无闻怎么还没来?” 今天又是要开会的日子。任可野看了眼表,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闻九天正在翻看文件。他瞥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没说话。
  傅无闻跟傅岹然没什么交情,可他是个正常人。
  这意味着傅无闻去送饭,无论在时间上还是份量上,肯定会多多少少放些水。
  闻九天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能在忙吧。” 闻九天面色不改,沉着地含糊了过去,“傅无闻一向事多。”
  任可野眯了下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原来如此。”
  闻九天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却能察觉任可野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自从那次在傅无闻办公室外的对话后,闻九天就有些不太喜欢跟任可野对视。
  任可野看问题过于透彻。有时闻九天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看透了。
  闻九天不喜欢那个藏在心底的、真实的、有阴暗面的自己。
  他自欺欺人地给自己洗脑,想要相信击败傅岹然是一件全然正义的事,而绝不是出于自己浓烈的报复和好胜心。
  绝不是。
  闻九天有些如坐针毡。
  就在此时,手机响了。
  “傅无闻不会有事儿来不了吧?” 任可野也看见了手机上的名字。
  “不清楚。” 闻九天说。
  闻九天心里有了些许预感。他拿着手机站起身,走到走廊上才接通。
  “喂。”
  “喂,” 电话那头的傅无闻语气有些无奈,“傅岹然说要见你。”
  “现在?” 闻九天皱了下眉,朝屋里看了眼。
  任可野已经到了,李开也在做着准备。现在的闻九天可不像从前那般清闲,他接手了傅岹然的工作室,也不得不接手比傅岹然更忙碌的日程表。
  “我感觉他今天状态不太对。” 傅无闻声音严肃了些,“确切地说,自从换成我来送饭,他的状态就一直不行。”
  “关于外公的事,他说他会尽力。”
  “尽力?” 闻九天警惕心极强,对这个说法并不满意。
  “也只能是尽力了。” 傅无闻顿了顿,“闻九天,你已经长大了。你得明白,即使是傅岹然,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闻九天咬了下唇,抿起的嘴巴透着一股不讲道理的倔强。
  “再说了,以傅岹然目前的状态,你想要威胁他简直是分分钟的事。” 傅无闻叹了口气,“大家兄弟一场,我劝你还是别把事情做得太绝。”
  “我跟傅岹然可不是兄弟。” 闻九天说。
  闻九天挂了电话,回屋拿起车钥匙就打算去傅岹然家。
  “傅无闻说家里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 闻九天张口就编了个借口,“下午的会可能得推迟。”
  “推迟多久?” 李开问。
  “快的话...” 闻九天估算着往返路程和自己搞定傅岹然所需的时间,“一个小时吧。”
  “哦。” 李开点点头。
  闻九天正要走,却又被任可野叫住了。
  任可野半真半假地笑了下,“你们家还有别人?不会是闭关的傅岹然出了什么事吧。”
  “.........” 闻九天面不改色,“是傅尚,傅无闻的父亲。”
  驱车过去的途中,闻九天心脏一直像被揪着似的砰砰跳。
  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焦躁终于快要压制不住了。
  运动手表震动了下,提示他当前血压有些高,询问是否需要呼吸训练来进行调整。
  闻九天边开车,边尽力调整呼吸,试图平复心绪。
  他的车速有些快,卡在超速的边缘。透过后视镜,总有种后面的车在跟踪自己的错觉。
  这段时间以来,闻九天常常恍惚着有这样的错觉。
  走路时觉得有人在窥探自己,开车时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
  傅岹然的家到了。
  闻九天下了车,朝单元门小跑着过去。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辆出租车正缓缓停下。
 
 
第96章 
  林序从来就不是一个表里如一、温和宽容的人。
  他不是在认识傅岹然后才逐渐扭曲的;恰恰相反,傅岹然的出现一定程度上满足了林序压抑在心底求而不得的欲望。
  傅岹然,是林序想要成为却又无法成为的人。
  无论是艺术天赋,还是领袖气质,都很难真正意义上靠后天努力获得;你或许能拼尽全力把进度条拉到百分之九十九,但勤能补拙并不适用于所有。
  林序不擅长美术。他的绘画作品和鉴赏眼光都糟糕透顶,几乎不能拿出来见人;他只能把自己打磨成一块圆润好用的砖,在别人的项目里发挥作用。
  林序是个十分能干的人,在左右逢源上更几乎算得上天才。
  慢慢的,他具备了自己的“不可替代性”;看着自己的影响力渗透在别人的作品里,他偶尔也会产生一种成就感,甚至自欺欺人地假想着这些东西都是属于自己的。
  但是,林序没有一天不嫉妒、甚至憎恨他的同事们,尤其是其中最具才能的那些。
  他认为他们当中百分之九十的人没有自己努力,百分之百的人比不上自己的能力。那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可以站在台前、大显身手,在这个行业留下名字?
  林序的愤懑像气球里不断增加的气体,撑得他快要爆炸了。
  直到有一天,傅岹然来了。
  人会嫉妒比自己高一两个阶层的人,会羡慕比自己高七八个阶层的人;但当相差的距离是在地面仰望星空,剩下的只有满腔敬仰和与有荣焉。
  二十出头的傅岹然势不可挡,光芒万丈。他有着无人能望其项背的禀赋,总是对自己要做的事坚定而执着。

  当傅岹然第一次作为新同事被在大会上介绍给所有人时,林序的目光就不可控制地被他吸引了。
  傅岹然脑后扎着一个小揪,双手抱臂靠在转椅上,眼皮耷着谁也不看,像是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自己的事。他姿势随意、神态慵懒,感觉下一秒就要无所顾忌地把腿搭到会议桌上。
  在傅岹然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没有什么规矩是非得守的。他彻底自由、随心所欲,天生就有被所有人纵容的特权。
  更重要的是,人们对傅岹然心悦诚服。
  傅岹然不讲道理?他一定有他的原因。
  傅岹然待人冷淡?大艺术家都是这样。
  傅岹然拒绝配合?他一个人能打所有。
  ...
  在傅岹然面前,那些被林序嫉妒、憎恨过的人都活像个小丑。因为他们无论如何都是普通人,而傅岹然是“神”。
  林序为曾经的自己感到可笑,竟然会对那些普通人产生羡慕的扭曲心理。与傅岹然相比,他们不过是庸庸碌碌在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忙碌一生也还只是个一脚就能踩死的蚂蚁。
  林序跟在傅岹然身后,为傅岹然的事业奉献了自己的全部生命。漆黑的天空中,当傅岹然这颗星星闪耀时,林序觉得自己也被照亮了。
  可星星,生来就是该挂在远方的天上的。星星坠落了,就会变成石头。分崩离析、身首异处,散落在大地的各个角落,再也不能发光了。
  出租车里,林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闻九天远去的背影。
  他跟踪闻九天多日了。从官方宣布傅岹然闭关起,他就一直跟着闻九天。
  闭关?
  林序才不相信这种鬼话。
  他找李开打听过,李开支支吾吾的回答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想。
  大家都不知道傅岹然现在何处。
  李开、何同光甚至是傅无闻,他们想怀疑闻九天,都需要证据;可林序不需要。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闻九天的敌意。不是因为自己被开除,而是为了傅岹然。
  在林序的概念里,傅岹然遭遇的所有坏事都与闻九天有关。哪怕是傅岹然点外卖没有筷子,林序都能怪罪到闻九天身上。
  “那个,到...到了吗?”司机不太自然地吞咽了下,有些紧张。他不认得闻九天,却能大约分辨出这是个好看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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