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倾前日夜里才告诉她,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瞒着她,要相信她,这才隔了一夜便被她抛诸脑后了。
霍倾再次轻轻嗯了一声,盯着姜淮元看了一会后,伸出手来抚摸了姜淮元好看的眉眼,柔声道:“梁家的事情,我们原本是可以私下解决的,若你实在不解气,打他一顿也是可以的,但现在事情闹到了官府,便是公然与粱家结仇。父亲是武官,以后带兵还需户部的财政支持……”
霍倾将其中的厉害关系告诉了姜淮元,她并非是想要责备于她,而是要告诉她,有时候解决事情的办法,并非只有一种。
暗地里解决有时候要明面上更好一些,即便她暗杀了粱子方,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姜淮元点头听着,她没有霍倾想的这样深,但也知晓了这其中的道理。霍倾看着她单纯的样子,这是姜淮元最让她喜欢的一面,可既让她喜欢又让她担心。
她也答应了姜淮元,以后会把一些筹划好的事情都告诉她,不让她两眼抹黑一时气愤再为她做些不该做的事。
两人坦诚的说了各自的想法后,姜淮元便又生了别的心思。
姜淮元手臂撑起了身体,靠在了霍倾的身侧,而霍倾抚摸在姜淮元脸上的纤手,由于姜淮元起身,而落到了姜淮元的颈部。
“娘子……”姜淮元的眸光闪烁,气息也有几分紊乱,她昨夜里便想了。
霍倾抬眸看着她,怎会不懂姜淮元的意图,只是今夜,她还没有准备好……
姜淮元看着霍倾柔亮的眸子躲闪,以为她是害羞了,弯起唇再次挪动身体,与霍倾的身体贴的更紧了些,喉间滚动一瞬,须臾间的犹豫,低头吻了上去。
霍倾被迫双手环住了姜淮元的脖颈,起先姜淮元只是轻柔的试探,之后才被霍倾的回应,慢慢点燃内心全部的渴望。
作者有话说:
姜淮元:“我一定会让老婆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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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姜淮元的身子并不重,但也怕压到霍倾,她一边索吻,一边用手臂半撑着身体。
之前的浅尝,已经满足不了姜淮元的此刻空虚的内心,短暂的思考后,姜淮元实施了自己这几日的所想。
吻不曾停过,直到霍倾觉得自己的神经像是被人高悬起来,又再次沉稳的落下。
霍倾不等姜淮元继续,拉起了姜淮元,又与她又吻在了一起。方才她拒绝了姜淮元,但姜淮元却是执意要与她发生些什么,舒适与羞涩双重感觉的交叠使得霍倾通透了脸颊。
短暂的休息后。
霍倾媚眼如丝,抬手触摸姜淮元因燥热而微红的脸颊,探至唇边,抹去了姜淮元唇边的不明水渍。
霍倾就这样内心涌荡,面上静静的看着姜淮元,缓了许久,眉眼间还有没有完全褪去的潮意,羞媚低缓的嗓音问道:“你怎么会……这些你跟谁学的?”霍倾自认自己是懂得的,可却不曾想过有这样的。
姜淮元舔了舔自己的唇口,用着自己都不信的理由,低声道:“我是大夫。”
霍倾:“……”那也不能知道这种事吧?
霍倾方才,以没有准备好拒绝了她,可姜淮元却哄着她,换了个法子取悦她,但这法子,同样让她羞耻不已。
“娘子不舒服吗?”姜淮元担忧的问道,她方才察觉到霍倾身体的轻颤,还有方才的……按书上说的应该是舒服的。
霍倾此刻内心有些复杂,她没有回答她,但心中泛起了嘀咕,怎么一到这种事,姜淮元都不害羞了?
姜淮元看着霍倾被她问的垂下眸子,知道她是害羞了。
想到她方才仿佛听到了一支美妙的乐曲,轻重缓急,都由她来掌控,而此刻吹灭了烛灯,完全由夜明珠照亮的房内,昏暗不明,刚好让她看到吻过的丨身丨躯,朦胧间若隐若现,增添的另一种神秘诱惑之感。
加之霍倾的羞赧之意,无疑是让姜淮元内心,再次滋生出一股强烈的,想要再次占有的欲丨望。
姜淮元抑制不住喉间滚动,低眸轻唤:“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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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户部侍郎粱子方,入了京城府衙大狱的事,京城府尹有意未公之于众,但却惊动了金国皇帝。
朝中三品大员,新任榜眼郎,竟与其母亲掠劫诱拐良家姑娘,致使其与亲人离散,有些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此恶劣行径,圣上大怒,命人将其直接提审到了大理寺,与刑部一起会审,由府衙大狱转入天牢关押。
姜淮元在工部衙门,听着关于梁家的事情。梁家几房小妾,在得知主母被关入牢中后,各个都向梁洺然诉了苦,有些被灌入了红汤药,一生都不会有子嗣,有些因怀了孩子,几次被梁夫人堕丨胎导致不能生育……总之除了她,其她人就是不能与梁洺然有孩子。
小妾们这些年各个自危,这老太婆只要看不顺眼,或者心情不好,便来打骂她们,每日战战兢兢,活在她的阴影下,如今这蛇蝎妇人倒下,她们便有了胆量吐出事实,添油加醋希望梁洺然不要把她救出来。
梁洺然听了这些后,才明白过来,自己这些年为何没有其它子嗣。话听进了耳朵里,梁洺然整个人都处于震惊愤怒之中,竟一时气息不顺,在府中气昏了过去。
原本捂住的事情,被圣上提到大理寺后,公之于众,而粱子方勾引姜家世子妃不成反污蔑她与男子幽会的事情,也不攻自破。
既是梁家恶意中伤,姜淮元把她们告到府衙,且府尹也已判罚,当时府衙院门内也有不少旁听之人,之前的那些谣传,自然也就无人会信,顶多也就传些姜淮元吃药的事,但那些姜淮元不在乎,只要能救霍倾,就算传她不举那又如何,反正她又不是男子。
而且,霍倾对于昨夜的她,还是很满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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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府宅。
谢喻已经在祠堂跪了一夜了。
昨日在听到姜淮宁的丫鬟说,姜淮元因为梁家恶意中伤霍倾,将其告到衙门,且若姜淮元不能拿出真凭实据,便会以诬告朝廷命官为由,被其反告。
丢官是小,可下狱姜淮宁是真急了。
谢喻听说之后,看着姜淮宁眸子中,欲哭出来的泪水,安慰之后,忙又翻墙出去从府门进去寻了霍倾,告知她那日也曾上过山的见到她们的事,这才跟着霍倾一起去了衙门。
粱子方挨顿打,总好过看到姜淮宁哭吧,姜淮宁一哭,她心都要碎了。
昨日粱子方和梁夫人被关进牢里后,谢喻跟着梁洺然回了府,她本以为就是打几板子事,却不想太子出现捅出来这么大个罪名,她能看粱子方挨打,可却没有想让他死。
虽粱子方犯得事与她无关,且也痛恨,可毕竟她们是一起长大的亲人,而且粱子方是她舅舅唯一的孩子,她也不想舅舅这么大年纪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她虽心里不觉得自己有错,可还是向梁洺然道了歉。梁洺然还是很喜欢她的,这事也没有怪到她的头上,要怪就只能怪太子和姜家。
他依附于谢家,谢家只为皇帝效命,太子继位后谢家也会效命于太子,他自然也会归顺于太子。
梁洺然怎么也想不通,太子为何要突然掺和进来,且就那么巧,手握足够的证据。
梁洺然思忖许久,得到的结果是姜家已经和太子联手,这证据是姜家给的,怕事情被按下来,才请的太子出面,所以,姜家早就想要致粱子方于死地了!
谢喻跪的祠堂足有半个小院那么大,且里面的牌位以环形摆放,除了门口,其余地方都是牌位。
谢家是百年的世家,历朝历代,无论战火如何,他们谢家都未曾没落过,且一直活跃在每个朝代的朝野之中。
从他们家走出去的士子,门生,几乎遍布整个北金国。北金国的土地上,几乎每个州府都会有几个手握权利的谢家士子,和富商大贾。
他们谢家之所以会如此,皆因把握朝中大部分的钱财,以及历朝世家对民间的影响,他们虽不是帝王之家,但却爱民如子,每年发生些灾害,他们谢家必然会鼎立相助,且会资助贫寒却有才识之人。
就算皇帝猜忌他们,想要将他们拔除,也要想一想是否能压住民意及谢家门生的反对。
不过只凭谢家安分守己,效忠历代皇帝这一点,这些帝王便没有哪一个会做那样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事。
如今谢家这一代,由谢和宗出任家主,谢喻是他们本族中有资格继任家主一代中,唯一的女孩子,所以受到的关注也比别人要多的多。
谢喻跪累了,左右环视了一眼,便把几个蒲团拼凑到一起,躺在了上面。片刻,脑袋里也浮现出各种好吃的,想着想着,脑子又只剩下姜淮宁了……
“阿宁……做的糕点好吃。”谢喻也不想乱想,可她控制不了。
‘咚咚咚。’是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谢喻听到声音立马从蒲团上坐起来,往门口走了几步,确定只有大哥一人过来后,开了祠堂的门。
“大哥。”谢喻有些担忧伸手准备搀扶着谢诚。
谢诚目光没有聚焦的点,他弯弯唇笑,用着好听温柔的嗓音,道:“无妨,不用担心,我看得见。”他是看得见,但却极为模糊,只能看到眼前有东西晃动。
谢诚的眼睛是天生的,原本还是能看见的,但随着年岁增长视力慢慢变得模糊了,直到他大婚后,到现在已经无法看清物体了。
不过好在他已娶妻生子,妻子也与他恩爱如斯,育有一子一女,他此生别无他求,唯一担心的便是这个天性顽劣的小妹妹。
“怎么一眼看不到,你就自己过来了,不是说好一起过来的吗?”谢诚的妻子在谢诚进入祠堂内后,提着些吃的老远便数落着他。
谢诚唇边带笑,并不生气,他只是想早点过来和妹妹说说话。
“嫂嫂。”谢喻嘴甜的唤了一声温萤。温萤笑着点头,走进去将食盒打开,道:“昨晚上没吃吧,瞧瞧我给你做了什么。”
谢喻不用看便知道是红烧狮子头,她最爱温萤做的这个,肉丨质香丨滑,趁热吃,味道是最棒的,比京城的酒楼的那些大厨做的好吃不知多少倍。
谢喻也不客气,接过温萤递过来的筷子便开动,此刻填饱肚子最重要,她昨儿回来跪了一夜,可把她饿坏了,别人不敢送吃的,也就大哥和大嫂敢了。
谢和宗偏爱谢诚,连带着温萤也是爱屋及乌的,所以他们来送吃的即便被发现了,也顶多是说上一句,不会有惩罚。
谢喻吃完,谢诚便问了她一些话,关于粱子方的事情,谢喻也都如实告知,但谢诚隐隐觉得的自己的妹妹对姜家好像极为的上心,话里话外都在维护着。
谢喻每晚出去,去了哪里,谢诚也知道。
“你和姜姑娘……”
谢喻听到谢诚提到姜淮宁,目光谨慎了些,温萤看到后,道:“别紧张,你大哥不会将她怎样的。”
谢喻听后放心了,她这个大哥虽然脾气温和,但却杀伐果决,若有人利用谢喻,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阿宁是个好姑娘,她都不知道我们谢家的存在,不会利用我的,都是我自愿的。”谢喻担心谢诚认为是姜淮宁故意挑拨了她,让她帮助姜家来做证人把亲人往火坑里推,而想法子除掉她。
作者有话说:
姜淮元:“近姜口口文学。”
第81章
谢诚听着谢喻语气间的紧张,笑道:“那就好。”
谢喻是被谢和宗罚的,虽然粱子方是咎由自取,但谢喻帮助外人,梁家虽也是外姓,但却是有姻亲关系在的,且梁洺然掌管着户部,与他们谢家绑在一起,不罚她,不足以让那些依附她们的人心理得到安慰。
谢诚夫妇走后,没多久谢和宗便过来了,谢和宗一身玄色衣衫,眉目慈祥却又自带几分天然的威严,谢和宗还有几分年轻的时候的模样,不难看出年轻时候也是一位俊美的男子。
谢和宗进了祠堂,瞧着跪在一边吃的小嘴油红的谢喻,也不拆穿她,只道:“知道错了吗?”
谢喻早就听到脚步声了,她侧目点头,低声示弱的回道:“女儿知错了。”
谢和宗倒不是真想罚她,粱子方和他母亲的事,他之前也有所耳闻,且粱子方的这个母亲极为骄纵粱子方,谢喻也是不喜,这次劫难,想来还得费一番周折。
谢喻的母亲昨晚哭了一夜,求着谢和宗出面去救出她唯一的侄子,她们梁家的血脉不能就此断了。谢和宗今晨也去了梁家,粱子方的命是可以保住,但官是不用再想了。
姜淮元放衙回府,霍倾告诉她,梁洺然来见过姜行知了,具体谈了什么她不清楚,但也能猜测出来,梁洺然是来示好请罪的。
姜淮元和霍倾没说几句话便被姜行知唤了过去。
其实这事本与姜家无关,是太子自己做主把粱子方送进了大狱的,可梁洺然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此来是想与姜行知道歉和解,希望能饶他儿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