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花有渝恢复理智,回想昨晚的所作所为也非常的后悔。
原计划是真诚道歉,获得云谏的原谅和理解,再慢慢攻破对方坚固的心房,凭借以前睡过的关系,兴许两人可以旧情复燃。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
花老板决定放弃A计划,实行B计划,他要发挥不要脸的本领,为了追回云谏,他要拼一拼,就算结果不如意,也证明他努力过。
以前顾及面子没有对云谏说真心话,分开的五年,他想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面子和云谏比简直屁都不是,他现在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深爱的男人叫云谏。
他能感觉到,云谏对他不一样,若是换一个人当众撒野,依照云谏那驴脾气,早就一脚把人踢到爪哇国,不可能这么惯着他,这也是他追人的底气。
“快说!不然绝交!”他对大彭使用老招数,威逼加上威逼,没有利诱。
大彭真是怕了他,疯了似的揪头发:“渝哥,就算绝交我也没办法....”
“你想好了再说,”花有渝咬着后槽牙威胁,“女富豪在S市最多待三天,你可是要待一辈子,你的生意有一大半都是我介绍的,你是不想得罪她这个强头龙,还是想跟我这个地头蛇绝交!你自己看着办!”
“.......”
大彭是一个聪明人,花有渝和女富豪做比较肯定是前者更重要,除了介绍生意,花有渝还是恩人,两人之间还有点兄弟情。
“好吧....”大彭无奈地叹口气,“我努努力。”
时隔一天,花有渝等的心力交瘁,终于盼来大彭的好消息。
云谏落脚的地方在S市东郊经济开发区,与之前捡垃圾的区域南辕北辙,两区的差距并不是指人民的生活质量,而是领域不同。开发区属于国际贸易中心,精英白领聚集地,捡垃圾的区域属于校区。
花有渝将吉普车开到贸易中心的地下停车场,通过小道消息,他找到云谏的停车位。
守株待兔待了一整天,中午饭都是在车里解决,每当升降梯里走出一个人,他忙不迭伸脖子瞅一瞅。
老天爷最近总是怜悯他,堵了一小天,终于让他赶在日落前见到云谏。
当那抹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花有渝利落地从车上跳下来,非常勇猛地蹿到云谏眼前,可谓是神出鬼没,没吓到云谏,却吓到了云谏身边的秘书和司机。
“臭.....云谏,我有话对你说!”花有渝直勾勾盯着男人,语气有点喘。
云谏一身休闲装扮,双手插兜,微微低头瞧他两眼,一点也不惊讶,转头对旁边的下属说:“你们先走。”
两名下属对这位神秘且拥有多重身份的大老板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事作风已经习以为常,多余的表情和废话没有,立马开车先走人。
车子缓缓驶出出口,停车场突然安静下来。
云谏慢悠悠地回过身,睨着花有渝片刻,率先打破沉寂:“你找我有事?”
之前攒了一肚子的词语,道歉和脏字各占一半,打算软硬兼施的花有渝在面对男人的这一刻,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云谏的眼神很复杂,带点贪恋和思念,还夹杂着失落和愤慨,重逢到现在两个夜晚过去,他还是觉得不真实。
“想让我还债?”他不讲话,云谏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贯有的笑意。
花有渝稍微愣神后,眼底逐渐清醒,郑重地摇头:“不是。”
云谏眼眸微眯:“前天没骂够?”
“........”花有渝的脸色黑一阵红一阵,十分精彩。
“有事直说。”云谏退后一步,懒洋洋地靠在身后的一辆车上,用打量的眼神看着花老板。
许久不见,花老板除了人瘦一圈,外表几乎没有变化,长的还是那么耐看。
“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花有渝哑着嗓子问。
云谏顿了两秒,才道:“四海为家。”
“为什么回来。”花老板眸中的期待感快要溢出眼眶了。
云谏轻笑一声:“回来接我的干儿子,我这么一个大富豪,肯定要培养继承人。”
果然是为了小袜子!
即便早有预料,花老板的心脏还是疼了一下。
他带着点赌气的成分说:“自己生一个。”
云谏若有所思地点头:“可以考虑。”
你他妈敢!
花老板在心里骂人,也就敢在心里骂人。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云谏的表情很明显不想听这些废话,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按响了身后的一辆改装车。
“云谏!”
花有渝一急,两步冲到男人跟前,一手拉住对方的手腕,那股熟悉的气息立刻侵袭他的感官。
他差点没出息的哭出来。
“你他妈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他红着眼睛,委屈又愤怒。
他这副模样立刻让云谏联想到他们第一次正式认识的时候。花有渝带人去桥洞底下找云谏算账,不仅没成功,反而被云谏打的落花流水,四处逃散。
最后只剩花有渝一个人,云谏用单只手把他抵在岩石上,挥起拳头警告他以后少装逼,当时他就露出这种表情,愤恨又委屈,一脸的倔强。
云谏觉得挺有意思,没难为他,松手放开了他,让他滚。
其实从那一刻开始,花有渝就喜欢云谏,只是他不想承认自己爱上一个流浪汉的事实。
他经常开车绕到桥洞底下看看云谏在不在,有时候比较幸运,看到云谏坐在桥底的台阶上抽烟,多数时是见不到人的。
记得有一次,他照旧在桥头等人,往下面瞅半天也不见云谏出来,就在他要放弃时,副驾驶的车窗突然被人敲响。
一转头,看见云谏隔着车玻璃冲他笑,声音真是该死的性感:“哥们儿,你等谁呢。”
花有渝犹如惊弓之鸟,整个人都慌了,猛踩油门,差点在环城大桥上表演空中飞车。
再后来,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
花有渝喝了点酒,但是没有醉。他借着那点酒劲儿来到云谏常居的桥洞底下,不怕死的慢慢靠近。
月明星稀的夜晚,他先吻了云谏,两人顺理成章地做了成年人该做的事。
结束以后才意识到,他和云谏之间的第一次算是野z,心里没有感到不适,竟然还有点刺激是怎么回事。
花老板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种感觉,一边自欺欺人的说只是玩玩而已,一边琢磨怎么能把云谏锁在身边。
哪成想云谏是一片飘忽不定的云,风一吹就走了,根本不是花老板这个段位可以控制的人。
现在的花老板学聪明了,他不问云谏的身份,也不想知道云谏有多富有,他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他只想把人牢牢攥在手里,生怕对方再玩失踪。
此时此刻,他看人的眼神有些露骨,来之前的胆怯全没了,只剩赤/裸裸的欲望。
云谏问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这里不适合谈话,找个没人的地方。”
这话刚说完,只见花有渝像一只老鼠似的“嗖”一下钻进云谏的改装车里,开门上车关门,一套流程行云流水。
云谏微微俯身,隔着车窗看他。
他顶着一张厚脸皮,尽管心里有点发怵,面上佯装镇定:“上车啊,地方你选。”
云谏的唇角上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左右瞅两眼,开门上了车。
安全带还没系好,花老板就扑了过来。
“臭乞丐,老子想死你了...”
花有渝搂住云谏的脖子,在一片昏暗中,准确无误地亲了上去,他发了疯似的啃咬男人的嘴唇,一双手也不老实,不停地抚摸对方的头发、耳朵、脸颊和下巴,还有凸出的喉结。
“你这该死的...”他一边占便宜一边骂人,“我还以为你被人卖到越南再也回不来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王八蛋,白晏丞说的对!你比任何人都绝情,不过没关系,我花有渝就不信邪,我想得到的人,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回来。”
“这么自信?”
云谏低笑起来,声音苏的花老板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操,就是这么自信!”花有渝的手往下移,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最开始我也不确定,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差点就被你骗了!你大爷的!你这个负心郎要是真对我没意思,怎么可能让我找到你。”
闻言,云谏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花有渝压低声音说:“云谏,你这次回来不单单是为了小袜子吧,你还想看看我,看看我这个老情人过得怎么样。我们虽然两地相隔,但是我比以前更了解你,你不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或者说你不屑于让自己为感情烦恼,造成这种性格跟你过往的经历有关,当初你对我很失望选择一走了之,一定很想忘记我,可惜你努力了这么多年也忘不掉,不得不回来找我,对不对?”
云谏神色一变,用力捏住他的下巴,漆黑的眼眸透着锐利和欲/火,随后低头,含住了花老板红润的唇瓣。
花老板热情回吻,一双手狠狠地揪着云谏的头发。
两人亦如当初,看对眼后坚决不玩虚的,仿佛分手只在昨天,不别扭、不纠结、不含蓄,揪着对方的衣领一个比一个主动。
距离上次两人亲密已经过去千千日夜,双方都有点激动,差点就在车里修成正果,还好花老板存着一丝理智,为了自己那点小心思,不得不放弃玩车战的机会,哄着人去了云谏的住处。
一天下来收获不少,得知云谏的公司和落脚点,还得到“精力”补偿,就是花老板的体力有点跟不上,率先投降了。
再次恢复意识,外面已是深夜。
花有渝在床上滚了一圈,感受着热情过后的余温,一双手摸索半天,并没有碰到另一个的体温。
刚才还抱着他一起睡觉的云谏不见了。
妈的!不会又跑了吧!
意识到这点,花有渝倏地睁开双眼,心头顿时升起危机感。
与此同时,卧室外面陡然传来一道突兀的女性嗓音:
“老龚,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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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云花番外(三)
“大晚上的, 你怎么来了?”
云谏看着门外的年轻女孩,眼底闪过意外。
“为什么不接电话。”女孩没不答反问,俏皮地眨眨眼睛, 像一只小狐狸似的猫着腰就从云谏的腋下钻进屋子里。
“这地方真不错!”
女孩径直走到落地窗前,欣赏窗外美丽的夜景。
云谏扯唇笑了笑,从冰箱拿出一罐啤酒独自喝起来。
女孩回头看他,用天真而无辜的语气追问:“老龚, 你还没说呢,怎么不接我电话?”
“忘记带手机。”云谏满不在乎地摊开手,四处张望两下,没有看到所谓的智能手机, 于是耸耸肩膀, 继续喝酒。
女孩露出无语的表情, 低声吐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不习惯把手机带在身边,找你可太难了。”
云谏英俊的眉眼间浮现一丝烦躁:“麻烦, 打扰我一个人清闲。”
“所以你就做甩手掌柜....”女孩撇撇嘴,提溜着裙摆走到他跟前,脸上露出讨好而甜甜的笑容,“老龚, 明天陪我去逛街呗。”
“?”
云谏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瞥她一眼:“你是不是疯了。”
“拜托,好老龚~”女孩拽住他的手腕,小孩子冲家长撒娇似的摇了摇。
这一口一个“老公”叫的如此顺嘴,躲在卧室里听墙角的花有渝实在憋不住了, 积攒怒气值, 深吸一口气, 猛地推开卧室的大门。
“云谏!你这个王八蛋!”
花老板气势汹汹地冲出来,红润的俊脸气到变型,没有惊到云谏,反倒是旁边的女孩被吓了一跳。
吓了一跳不止是因为他突然冲出来,还因为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裸露在外的肌肤被云谏美化的五颜六色,很有观赏性。
“唔!”女孩小声惊呼,挨着云谏坐在沙发上,两只小巧秀气的手自然搂住男人的胳膊,贴近人耳边问,“云谏是谁呀,他又是谁呀?”
云谏没理旁边的女孩,打量眼前衣冠不整的花有渝,皱眉道:“去把衣服穿上。”
“老子就不穿!”花有渝将手里的毛巾狠狠地摔在地上。
女孩捂着嘴,红着脸靠近云谏说:“老龚,身材还不错呢,他是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