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鬼兵,并他周身无数鬼兵屏住呼吸。
白争流垂眼想了片刻,叹口气:“我知道大伙儿今日辛劳,可是现在还得劳烦大家再辛劳一回。”说着,朝众人招一招手。
鬼兵们齐齐朝他身边凑来,听白争流向他们耳语。
一段话后,白争流恢复嗓音,强调:“此事极为要紧,大伙儿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办好。再有,定然不要让那些非你们同乡战友的人听到。”
这个要求难吗?
难。早在进入贺城之后,郑虎就把自己的手下们与原本的贺城守军混合在一起。若让白、梅来看,这几万大军,就像是一盆混合在一起的红豆绿豆。想要在短时间内挑拣他们,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但也不难。
如果不是他们动手,而是“红豆绿豆”自己会动呢?事情一下子变得简单。
这天夜里,整个营地都是暗流汹涌。
无数人在其中穿梭,按照白、梅的吩咐,一层一层传递消息。
至于本应处于事件重心的两个年轻人,则在自己营房留到快要天亮,时刻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直到卯时三刻。白争流看看天色,对梅映寒说:“映寒,差不多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应该就能打起来
(坐正)
第282章 反了!
还有一刻时间,郝掌柜就会从另一个世界赶来。
为防万一,白、梅事先与郝掌柜说好,他回来以后,双方依然在营房外见面。
现在,白争流说“差不多”,意思就是“差不多该赶去我们与郝掌柜讲好的见面地点”。
梅映寒点头。两人给仍留在营房中的鬼兵说了自己要离开一会儿的事,引来一片担忧目光。
还有鬼兵直白道:“已经这种时候了。任什么事儿,都不该劳动两位百夫长!”
“正是!百夫长们若有什么状况,吩咐我等去做就行……”
白、梅作为从昨日到今夜,一切兵营中波澜的发起者,只要坐在营房里,于鬼兵们来说就是定海神针。
可现在,定海神针要走,难怪他们放不下心。
白、梅看出他们眼里真真切切的忧虑,只好说:“我们去不了多远。这样,若是到了卯正两刻还不回来,你们便去找我们。”
有了这句,鬼兵们才稍稍安稳,目送两个青年离开。
白争流与梅映寒也不特地耽搁。从兵营走后,两人迅速赶到郝掌柜约定的地点。
距离卯正还有些时候。两人一面等,一面闲谈。
白争流:“往好处想,高耀祖、郑虎把原本的郑家军都安排在侧面、后方,说明前面几乎都是咱们的人。如此一来,开城门一事,应该能顺利施行。”
梅映寒点头。
白争流:“虽说上了战场,个人武力决定不了成败。但凌将军那边的人日日拼杀,后头对上郑家军了,不太可能落于下风。”
梅映寒再点头。
白争流看看他的面色,猜测:“映寒,你既不担心待会儿能否事成,现在又是在挂念什么?”
从进到这边空屋的时候,白争流就发现了。情郎明显心不在焉,像是在考虑什么。
这才有了他前头那两句话。说白了,就是在安慰梅映寒嘛。
结果说来说去,情郎都没露出释然神色。白争流也就不再猜,而是直接询问。
他这么说完,梅映寒总算知道了刀客对自己的挂念。
他先是一怔,随后露出一丝好笑,一丝动容,说:“我是在想,郝掌柜在两个世界间穿梭,究竟是怎么个穿梭法?待会儿,他是会直接出来,还是让咱们再等上一等。”
白争流:“……”
他瞅剑客,见剑客一脸诚恳地看着自己。
白争流笑了,“这么一说,我也开始好奇。”大战在即,分明该是山雨欲来的沉抑氛围,青年却能在这种时候玩笑,“与那么多人说了‘赌一把’,现在,咱们俩要不要也赌一把?”
梅映寒欣然:“好。”
白争流环顾四周:“好像还是不曾听到动静。既然这样,我便赌他得赶一会儿路——”说到一半,听到从门口传来的“吱呀”声。
两人同时回头,一眼看到推开屋门,脸上带着焦色的郝掌柜。
白争流望着他,眼睛微微眯起,神色颇为不善。
郝掌柜正因待会儿要发生的焦灼难安,如今一见两个青年,就得了这么一眼。
他心脏登时狂跳,说话都磕绊,结结巴巴:“可、可是出了什么状况?”
白争流眨了一下眼睛,恢复平常模样:“没有。我们只是在想,明明前一刻还不曾听到外头动静,下一刻却见你推门,心中有些惊异。”
郝掌柜松一口气,回答:“唔,我在那边儿,恰好赶到门边。”一顿,小心翼翼询问,“这边安排得如何了?‘新兵’处,我已经与他们说妥当。”
白争流道了一个“好”字,“事成与否,就在今日。”
郝掌柜听着这话,看看青年笃定的神色,怔然半晌,一点点吐出胸膛浊气。
他低声说:“福娘,巧哥儿,还有娘……你们能否过上好日子,也看今日了。”
在白、梅的要求下,郝掌柜先行离开。
他走以后,空屋里再度只剩下两个青年。
白争流提起二十八将,请出杨春月、潘桂,与他们说明事情进展。
潘桂爽朗一笑:“好!我这就去找凌将军,告诉他,就在今日!”
白、梅自然称谢。
等到潘桂消失,杨春月的身影也消散,赶在与鬼兵们讲好的时间之前,白、梅回到营房。
“定海神针”再度出现,营房之中气氛明显松弛。不过,这样的松弛只是表面。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所有鬼兵心中都压着一块石头。距离登城墙的时间越近,这块石头就压得越重。
白、梅将周遭鬼们变换的神色收入眼中,知道这种时候多说无用。倒不如盼时间早些过去,凌华真正出现在众鬼眼前。
怀揣心思,接下来领窝头、吃窝头的时刻,整个营房都显得沉默。
倒是引来了高耀祖的注意。他有意来找鬼兵们喊话,“敌军狡猾,昨日不来,便是有意乱咱们军心。咱们可万万不能中计,今日登城墙,还是要警惕!”
他话音之下,是鬼兵们沉沉的目光。
高耀祖眉尖微微拧起。正要再喊两句,就见不远处一个鬼兵露出笑脸:“将军说的是。”
有这声作为起点,往后,营地中终于响起稀稀拉拉的应和声。
高耀祖看着眼前一切,神色当中闪过不安。
这丝不安,被白、梅的目光捕捉。
两人快速对视,又挪开视线。
——昨日的一切发生太快,认真来说,站在他们这边儿的鬼兵们也不曾完全反应过来。
但这不是坏事。
他们准备不足,高耀祖只会更加准备不足。倒是倘若把战线拉长,才容易生出变故。
怀揣不安的高耀祖离开了。他身后,鬼兵们带着各自新领来的黑窝头上城墙。
其中又分出一支小队,走向城门方向。
这动作并未引起更多注意。攻城攻城,城门原先也是重点争夺之地,日日排了士卒去守。
只是今天,这些守城门之人,早早与同僚们说定:只要同僚们认出对面儿阵中面孔,给他们发出信号,眼前城门,就不会再是“凌将军”的阻碍。
前提是,那真的是凌将军。
与此同时,城墙上。
白、梅安排好了一切,这会儿却没像往常一样,留守城门。
他们去了另一个地方。人在城楼之侧,看着不远处站着的身影。
那身影的主人自然不可能是旁人,正是仍在不安的高耀祖。
对凌华满是崇敬的鬼兵们那边不太可能生出变故,倒是高耀祖与郑虎,值得被好好盯着。
白、梅怀揣着这样的念头来了。到了地方,正好听到高耀祖与郑虎说:“我这心底,怎么总是有些慌呢。”
郑虎:“将军!你前头才说,下头那些大头兵莫要被对面儿的动静扰乱军心。这会儿,怎么自己倒是不行了?”
高耀祖道:“只希望今日他好好来攻城,莫要折腾那些有的没的。”
郑虎没回话,只往城楼外看去。看完就笑了,说:“这不就来了吗?”
众人视野之中,城墙下方空地尽头,正漫起滚滚黄沙。
黄沙之中显露人影,正伴着“隆隆”马蹄动静。
足下城墙仿若震动。高耀祖、郑虎一时都没有讲话,只定定望着凌华大军出现的方向。半晌,像是吐出一口气。
“终于……”
他们刚刚叹出一句,又察觉到不对。
只见大军在城墙下方停下,却不像从前那样,一言不发地架云梯,预备攻城。
相反。这一次,大军没有丝毫动作——不,这么说也不妥当。应该说,他们唯一的动作就是从中间分开,露出一条能供一人通过的小道来。
高耀祖喃喃说:“这是……”
小道之上,出现一个骑马的身影。
那身影一身红色披风,身上盔甲雪亮。胯`下一匹黑马,身形明显较周遭普通将士们骑的马更加高大威猛。此刻带着主人,缓缓来到阵前。
高耀祖意识到了什么,身体朝前一扑,脱口而出:“不!”
话音落下,便见那个骑黑马、披披风的人,在众多贺城鬼兵面前,摘下自己的头盔。
他抬头看向众人。
正值清晨,日光和煦而不刺目。落在那人的面孔上,清晰照亮他的五官眉眼,让他的样貌落在贺城鬼兵们眼中。
场面一时变得极为安静。那些不曾见过凌华的士卒只是屏息紧张,想要从同僚们那边得到确定答案。见过凌华的,却是直接僵在原地。
“哗啦!”
僵硬之后,是一片兵器掉落在地的动静。
曹老四便是“见过凌将军”阵营中的一个。此时此刻,那张熟悉的、让自己良久不忘,甚至暗暗以他为目标,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若凌华一样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却是以这样的姿态——
曹老四嘴巴大大张开。不是因为错愕,而是因为痛苦!
他心头浮起强烈的杀意。而这股杀意朝向的对象,不必说,自然是高耀祖。
为什么自己会日日与凌将军带领的大军拼杀?为什么双方明明怀有同样的心思,却相对不知?
没有人告诉他一个准确答案,可现在,曹老四觉得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身体微微摇晃、后退两步。紧接着,像是如梦初醒,猛地转过身去,扑向城墙另一边,朝下方守着城门的同僚大喊:“开城门——”
不只是他。短短时间里,来自城墙上的叫喊便凝成一股风浪。无数人与曹老四是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反应。唯独的不同,恐怕就是他们喊出“开城门”三个字时的音量了。
从最初的普通高声叫喊,到后头宛若声嘶力竭的狂呼。来自不同鬼兵的声音乍听起来十分混乱,可过上一些时候,他们的嗓音却似融合在了一处。
“正是凌华将军——
“开城门,开城门啊!”
“我看谁敢!”变故之中,高耀祖终于回过神来,当即发出一声暴呵!
他要冲出城楼,拦住鬼兵们的喊声。偏偏还没走出第一步,就已经失败了。
一把刀横在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
不再是分配给“百夫长”白争流的普通兵器,而是灵光流转之后,缓缓褪去遮掩,出现在高耀祖眼前的二十八将。
而在他旁侧,郑虎一样被一把剑拦住去路。
作者有话说:
来了~
第283章 黑布军
高耀祖、郑虎愕然,完全不明白两个江湖客是从何处出现。
而这时候,城楼之外,“开城门”三个字组成的叫喊依然接连不断,宛若潮水。
若他们仍在外侧,便能看到:在喊出“开城门”三个字的瞬间,众多鬼兵一扯衣袖,露出下方臂膀!
臂膀之上,竟是早已系上的黑色粗布。
——这就是白、梅昨夜听完张鬼兵的话之后,做出的安排。
既然城中有敌有我,等到当真打起来了,要如何分辨?
只能在“自己人”身上做出一些标记。
情况紧急,其他标记都来不及准备。倒是粗布,士兵们身上多少都有。无非是把衣服下摆撕上一条,缠上手臂。
至于为什么是“黑色”……咳咳,说白了,不就是衣服太长时间没洗,本身就藏了脏污。又是“下摆”这种日日都在泥土地上打滚儿的地方,就算原先是一片白布,天长日久,不也成了黑色?
守城鬼兵们这边如此,郝掌柜那边,也有些类似。
只不过,他们这些“新兵”系在胳膊上的就不是脏兮兮的粗布了,而是郝掌柜等人从另一个贺城取回来的新布。
混入守城大军已久、此刻却莫名被排斥在外的郑家军们愣愣看着眼前场景,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们身边,“同僚”们却已经提起兵器看了过来,脸上纷纷露出不善神色。
这一幕,在城东、城西,各处都有发生。
按说绑在守军们胳膊上的“黑色”布条也很好仿造,不该让郑家军们为难至此。偏偏一切发生得当真太快,压根不给他们反应的余地空间。脑子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人已经被压着一个个绑住胳膊、双脚。
看在毕竟当了些时候“同僚”,又同时大头兵,平日所作所为不过是听从长官们命令的份儿上,守军们并未对普通的郑家军士卒下杀手。
只是将人控制住,便抬眼,望向城门方向。
此时此刻,城门处。
就在前头士卒们喊出“开城门”三个字的瞬间,下方鬼兵展开行动。
他们卸下了挡在城门上的厚重锁链、木栓,手撑在两扇门行,要将它们向内拉动。
这绝不是一个轻松差事,而是需要众多鬼兵齐心协力才能完成。
口中喊着“嘿哟”的号子,有几个鬼兵干脆把自己整个上身的衣服都扯掉,方便发力。
不必说,他们手臂上,也系着一模一样的“黑色”布条。
而伴随口号声,伴随着从上方传来的喊杀声,他们面前,厚重的城门已经被拉开一条小缝——
虽是极闹的环境,白、梅眼前却似寂静。
刀剑架上了高耀祖、郑虎的脖颈,便没有取下来的意思。
透过不必通过肉眼的“视野”,外头的一切,清晰呈现在两个青年的脑海当中。
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利。不光是守军们这边行动起来了,外头凌华带领的大军也不是待着不动。听到了城内的叫喊,他们自然同样上前。
有人与城内的守军们一同发力,想要从外面推开城门;
有人再度拿出云梯。这一次,却不是要带着兵器上去砍伤城中守军,更不会被有所防备的守军们推落在地……
“兄弟!”一条大臂处缠了黑布的胳膊从城墙上伸了出来,一把扣住通过云梯来到城墙上的鬼兵手臂。
后者微微一愣,同样抬手。两只冰冷、青白的手扣在一处,分明都是没了呼吸、没了心跳的游魂,这一刻,却都觉得一股暖流从自己胸膛涌过。
我的兄弟,我的同袍!
我们曾一同杀敌,一同高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我们一同出征,说好一同回乡。
回乡之后,不会再有贪婪狠毒的官吏。全家操劳一年,他们来了,却要直接收走一家子的口粮。
我们找到了愿意分发田地予百姓的明君,找到了会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将军。战事结束,便能回家了……
或者,即便我不能回家,依然会有兄弟带着我的名字、带着我的英勇。将我最后留下的名牌、我在战场上的故事回归故里,让我的魂灵能够安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凌华大军踏上城墙,同样一撕衣袖,露出缠绕在下方的黑色布条。
曾经的战友,后来在旁人阴谋之下成为敌手。到现在,终于让一切回到正规。
“杀!”
新踏上城墙的鬼兵这样开口。
“杀!”
他身侧,原本就是城墙守卫的鬼兵这样回复。
一声声新的叫喊,就像前面震天的“开城门”声,同样来到城楼中两个青年与鬼将们耳中。
偏偏这时候,高耀祖与郑虎的反应,却让江湖客们有些看不懂。
没有愤怒,没有慌乱。不曾斥责,也不曾求饶。
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除了原本就有的惊愕,两人再没有反应。
白、梅看在眼里,心中浮起一阵警惕。也是这时候,他们意识到——
“不对。”
“外头的声音,”白争流喉结一滚,“怎么没了?”
前一刻,还是“杀”声震天,宛若浪潮。
下一刻,周身变得静静悄悄,再也没有一丝动静。
变故来得太快突然,以至于无论刀客还是剑客,都难得反应不及。
两人心头愈发不定,只知道有超出预计的情况正在发生。
他们对视一眼,当即做出反应。一在左,一在右,如此钳制着面前两个鬼将,带着他们一起朝外行去。
路上,看到了其他本应守卫在高耀祖、郑虎身侧,只是因两人话中牵扯太多,被他们从室内赶出的武将。
见到这些武将的瞬间,白争流舌尖微微抵住上颚,却还是止不住心跳越来越快。
原来不光是高耀祖二人!外头的其他武将,竟然也变得像是他们俩一样,一动不动!
白、梅却没有余力钳制更多人了。他们喉结滚动,尽量克制心头不安,继续往外走。不多时,便离开了城楼。
外间一切映入两个青年眼帘。无数手臂缠着黑布的士卒,还有不知多少被黑布军俘虏在侧的郑家军,都是一模一样的定格。
不光是他们。还有正在向上攀缘的凌华手下,脚还踩着云梯,一只手搭上城墙……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皮影戏上演到一半儿的时候扣住了后头操纵皮影的师父,教外头的观众只能看到一片凝滞图景。
只要是靠近贺城的鬼兵,通通无法逃离!
“怎么回事?”白争流心中发冷,低声喃喃。可惜的是,这句疑问,注定不会得到解答。
相反。在原有的疑问之后,刀客很快开始面临新的问题。
他身前,高耀祖的身影竟然开始变淡了。
若是他想要挣扎、逃跑,白争流自然有一万种方法控制他的行动。可现在,高耀祖竟然只是变淡!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团被投入水中的墨。不消片刻,从梅映寒的角度,已经能直接让视线穿过高耀祖其人,看到他背后的白争流。
又不光是高耀祖。还有正被梅映寒控制的郑虎,包括其他武将、鬼兵,竟在同一时刻,有了相似的反应!
白争流的心脏“怦怦”狂跳,冷汗在鬓角凝聚、滚落!.
眼下一切,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以为,今日也要发生的,定是一场艰难厮杀。前头黑布军登城,正是给这场厮杀拉开帷幕。谁能想到,短短时间,情形变得这样不同——
想到此处,白争流反手就是一刀,直接刺在高耀祖身体上!
这一刀,白争流没有丝毫留手。二十八将直接洞穿了高耀祖的身体,这还不算。刀身在白争流的控制下朝下滑去,像是要直接将高耀祖从中间劈开!
这还不算。
刀客不明白正在发生什么,既如此,便万万不能给敌人任何余地。
他催动丹田之中的灵气,将它们灌入二十八将,看灵光在高耀祖体内暴起。
灵光之中,高耀祖终于有了“一动不动”之外的反应。
他目光仇怨,死死注视着白争流。嘴巴微张,像是要对青年说些什么。只是话音不曾出口,人就像是被风吹动的沙子。也不像之前那样虽快速,但好歹是有过度的消失了,而是直接没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