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江色暮

作者:江色暮  录入:06-03

  他们依然背对着白争流,脑袋却以一种不符合常理的角度转了过来,目光死死勾在白、梅两人身上。
  作者有话说:
  ←_←
  说起来最近地铁上的人明显开始变多了。
  江江,痛失座位。
 
 
第74章 十二人
  白争流:“……”
  他慢吞吞转头。
  这时候,梅映寒已经扶周六儿喝完几口糖水,正用双手不断搓热周六儿的双手、面颊。
  白争流慢吞吞地蹭了过去。
  接过周六儿一只手,也开始活动着帮人取暖。
  他眼睛上的特殊力量还在,可以清晰地看出来,周六儿的确是个活人。
  可惜已经气若游丝,不知道还能坚持多少时候。
  白争流心中微微焦躁,却也无可奈何。自己和梅兄如今能做的太少,只能说是尽力而为。具体能否救活周六儿,还要看他本人的造化。
  想到这里,青年又抬头,恰好与梅映寒对视。
  两人快速交换眼神。白争流:“不能走,”瞄一眼背后方向,“它们盯着。”
  梅映寒微微皱眉,点头。
  两人都有内力护体。如今已经有了防备,在冰雪里熬上一晚,虽然麻烦了点儿,但不算全无可能。
  唯独的问题,还是落在周六儿身上。
  想到这里,梅映寒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们睁眼了半夜。再下半夜,虽然闭上眼睛了,可意识一直是清醒的。
  两人围在周六儿旁边,一面是护卫,一面也是不断把自己的内力传送给采莲人,好让对方体温不跌下去。
  这么过去一夜。到天亮,“玉涵”和“韩殊”还是热情主动地熬了汤。这回,梅映寒却是直接表示:“东西定然是不多了。玉涵,莫说你还有带别的。咱们在山上还要待多久,这可是说不清的事儿。如今把东西都给了我和你白大哥,你们要怎么办?……为人师兄,总要有所担当。”
  “玉涵”听着这话,面皮微微抽动。
  梅映寒看她这样。他的身体已经极为紧绷,对方稍稍有一点动作,剑客都会直接抽出镇星。但是,“玉涵”到底未动。
  她低下头,说:“师父也总是说这话。”
  梅映寒道:“天山之人,本当如此。”一顿,“若是日后,你们碰上更加年幼的师弟、师妹,一样要照顾他们。”
  “玉涵”勉强一笑。
  白争流插话,“如今这状态就不错,大家都相信咱们能出去。”
  梅映寒朝他看来,两人对视,又是一笑。
  “玉涵”看在眼中,目露羡慕,道:“白大哥与师兄的感情真是极好。”
  梅映寒:“……”
  他庆幸,还好自己本来就挺僵硬的。这会儿再僵一点,也不会被白兄看出破绽。
  白争流则“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我与梅兄,也算是出生入死了。”
  说着,心里则暗暗松一口气。他自然不会说,在“玉涵”说出前面那话的时候,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还好梅兄没什么反应,才能让自己把这番心绪压过去。
  整整一夜没睡,疲惫是有的。眼下,白、梅两个却还是要与游魂们一同离开。
  “韩殊”这会儿提出,今日换他来背周六儿。白争流拒绝,说:“此前是你们,之后是梅兄。到现在,不管怎么说都该轮到我。”
  这是实实在在的道理,“韩殊”没办法反驳,只好眼睁睁地看白争流将人带到背上。

  三人两鬼一同前行。自然,无论往哪边走、怎么走,眼前都是一模一样的白色。
  白争流闭了闭酸涩的眼睛,心头默默估量。半上午过去,他觉得时机成熟,又一次开口。
  “虽然要往出走,但也不能光是这么走。”刀客像模像样地分析,“此地与我和梅兄前面去过的地方都有不同,根本是没办法看出界限范围在什么地方……这样,咱们四个分开,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行去。每过一百步,便在地面上做出一个标记。等到咱们再相逢,把标记数量一对,便差不多能估算出了。”
  梅映寒道:“也是个办法。”
  “玉涵”、“韩殊”面面相觑。
  白争流又笑道:“恰好,如今没有风雪,咱们留下的痕迹不会被盖住。后面再想法子,也总算有个参照。”
  话说到这里,两个游魂没有理由拒绝。
  他们答应了。白争流最先还有疑虑,担心游魂表面上说自己要走,实际却和昨晚一样,还跟着他们,用一双眼直勾勾地注视两人。
  还是等到真正分开,百步之后,他再拿二十八将尝试,确定身侧空荡荡的,并无其他存在。这下子,总算放下心思。
  还好。
  大约游魂也觉得雪山之上的白、梅两个已经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于是不曾继续作乱。
  刀客心里数着步子,慢慢转变方向,去找梅映寒。
  两人花了一些工夫会和,往后最要紧的,却是先找个地方休息。
  有了几日雪山生活经验,于这种事,白争流也算在行了。他很快找出一片还算坚固的石壁,与梅映寒一同过去,挖出雪洞歇息。
  这么过了半日,两人的精神总算好了一些。再看外间,依然苍苍茫茫。
  白争流低头,用自己一身玄衣洗眼睛。看久了一成不变的白,实在是眼睛疼啊。
  梅映寒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再教他:“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寻一片薄一些、透一些的深色布料,缠在自己眼睛上。”
  白争流看看自己的衣袖、衣摆。深色布料有很多,唯独没有又薄又透的。
  梅映寒无奈,只好道:“好吧。再有一个法子,白兄把头发放下来些,挡在眼睛前。如此一来,虽然面上会有发痒难受,可眼睛是舒服很多。”
  白争流:“嗯……”摆弄一番,“唔?真有效果。”
  梅映寒微笑一下。白争流看他,同样笑笑,“还是‘采莲人的经验’?”
  梅映寒说:“正是。”
  白争流叹道:“我这一趟,实在是学到不少。”
  梅映寒轻声说:“实在是为难白兄。”
  白争流笑道:“梅兄又与我客气。如今这情境,你我都不想碰到。但咱们之前不是说过吗?若是能选,还真不如让咱们这些有武艺在身的人经历。倒是普通百姓,还是安安稳稳就好。”
  说着,他的目光转向周六儿。
  人还是昏昏沉沉的。还活着,可状态比之昨日更糟了。
  他需要温暖的房子,需要真正的热汤,而不是装作热汤房子模样的雪堆。
  白争流道:“梅兄,咱们这便走吧。”
  他们还是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离开这片雪,回到天山。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继续留在挡风遮雪的地方,平白地消耗着糖水能量,最多是拖延他们的死期,却不能让他们活命。
  想了想,白争流又补充:“往下走只能绕圈子,那若是继续往上走呢?”
  梅映寒道:“可以一试。”
  两人说定,这便启程。
  白雪茫茫,他们交换着背起周六儿。
  期间,周六儿难得迷迷糊糊醒来一次,口中呼唤:“赵二哥,咱们是要往回走了吗?”
  白、梅两个原本还在欣喜。听到这话,却是一点点心凉,想:“莫非他已经糊涂了?”
  好在再往后,不用他们做什么,周六儿自己想了起来:“原来是两位大侠。”
  白争流问:“六叔,如今你感觉怎么样?”
  周六儿自然不好。身体冰凉,寒意钻心。
  但他看看四周,一眼知道,两个年轻人依然在雪地里行走。这时候说自己难受,只是火上浇油。
  所以周六儿道:“还好、还好。遇到两位大侠,算是我的大幸事咯。唉,只是不知道赵二哥他们如何了。”
  白争流有意引他多说会儿话,便继续问:“六叔,如今正有空子,不如您与我们说说这趟上山之人的状况?”
  周六儿点头,“好。此番上来,共是十二个人。领头的一个是赵家老二,他正是赵大的弟弟。而后呢,是张家两个小子,他们是赵大婆娘娘家的。还有啊,赵大的女婿,孙家那小子……”
  他说一个,白、梅两个就点了下头。到最后,十二个人说完,周六儿的话音却越来越轻。白争流和梅映寒看他,原来是又昏睡过去。
  两人无奈,但也知道周六儿的确体虚。恰好日头已经开始西落,两人便又开始找地方歇息。
  没有两个游魂在,今晚他们倒是真的自己烧了热水,再把随身带地干粮掰碎泡进去,也算一碗实在东西了。
  吃食下肚,五脏六腑有人跟着暖和起来。两个人都昏昏欲睡,只是想到晚上不知还会碰到什么,得留人来守……
  两人各自斟酌言辞。这时候,白争流的目光挪到旁边周六儿身上,又开始担忧:说来,也不知道与周六叔一同上山的那写人是什么状况……嗯?
  白争流忽而道:“梅兄,白日里,周六叔说有多少人上山来着?”
  梅映寒:“十二人。”
  白争流面皮绷紧:“正是,之前假玉涵与韩殊也这么说——那周六叔后面细细与我们讲明时,共提了多少人来着?”
  梅映寒不明所以,但该是回答:“赵家二叔、张家两个叔叔……共有十二人。”
  白争流道:“这十二人里,有提到周六叔自己吗?”
  梅映寒:“……”
  梅映寒沉默了。
  作者有话说:
  溜了溜了!
 
 
第75章 相依而眠
  不必多说了,答案已经摆在白、梅两个人心底。
  ——恐怕从一开始,这批进山找寻赵大的人就已经被盯上了。
  天山上的游魂远比刀客剑客在广安府、谭家庄碰到的怨鬼要贪婪。它们对被拉入自己掌控范围的人并不挑剔,不像常老爷那样分明身在梁郡守家里,却连在那儿住了数十年的梁郡守都没意识到“常宅”的存在。也不像就孟娘子那样多少讲究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虽然满月宴上有不少宾客,可起码都是自己主动走到谭家里面的。
  天山呢?游魂们不单单对被拉进来的人充满恶意,还会主动去山下找寻“猎物”。
  这让白、梅两人心头泛起一阵寒意。他们忍不住想,如果玉涵和韩殊能被伪装,那自己呢?会不会说,在他们还在带着周六儿找寻出路的时候,已经有“白争流”和“梅映寒”带着周六儿乃至前面的十二个人下山,再找其他借口,骗更多天山弟子上来?
  思绪转到这里,白争流朝梅映寒看了一眼。
  火光之下,梅映寒昔日清朗英俊的面容蒙上一层沉沉阴影。他明显是在忧虑,白争流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像是“我们一定能出去”这种话,于现状来说,未免太苍白了一点。
  他想了想,另辟蹊径,说:“梅兄,有一件事,我昨夜便很在意。”
  梅映寒眼神晃动,那层阴影像是潮水一样从他面孔上退去了,留下平常那张温和的面孔。
  他问白争流:“什么?白兄请说。”
  白争流一哂,想:“梅兄还是与我这么客气……呀,当下不是顾及这些的时候。”
  刀客神色一正,道:“就是昨日那些游魂提到的长阳子前辈之往事。前辈来天山时碰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分明是梅兄的师祖,但照我看,梅兄仿佛也并不知晓那些?”
  梅映寒顺着白争流的话音思索,闻言道:“我有记忆的时候,附近镇民百姓就对天山派多有敬重了。若说有什么师祖与他们‘说不通’的状况,我还真难以想明。”
  白争流:“总归我看他们后面说的那些传说多半是假话。那这一段儿,也不一定是真的。”
  梅映寒摇了摇头:“但后面的事都是没影子的传说,这一段却说得有模有样……我未亲眼见过师祖,更不曾与师祖相处过。但若师祖初来天山时,周边真有此类拿活人当祭品的事儿,师祖的确不会坐视不理。”
  白争流:“也就是说,梅兄还是相信这话。”
  梅映寒没有直接回答。他垂着眼,细细思索了片刻,才道:“对,我信——若说其他话是为了扰乱我们的思路,这一段却显得毫无必要了。言下之意,倒像是他们对我师祖十分推崇。”
  白争流轻声道:“那他们会是谁呢?”
  梅映寒不言。
  白争流继续道:“无论广安府还是谭家庄,咱们都碰到了一样的状况:游魂怨鬼或害人,或帮人,这些不论。只是细细究来,他们里的每一个,仿佛都带有自己的脾气性格。”
  梅映寒的手指微微蜷缩。
  白争流道:“我听假冒的玉涵和韩殊讲话,他们夸赞凌云子前辈编穗子的手艺,又那样夸赞崇拜长阳子前辈。而现在想来,这些其实都是‘没必要’说起的话。他们讲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真的有那样的想法,在此地掌控者命令他们做的事情之外,稍稍流露出来。”
  梅映寒舌尖抵着上颚。他从前并不觉得冷,一方面是习惯了,另一方面则是流转在体内的内力的确帮他抵消了不少寒意。可现在,他却有种寒风卷来,卷得自己心头发空的感觉。
  连舌尖都变得苦涩。不必白争流再说下去,梅映寒完全明白他想要表达什么,并且难以反驳。
  他自己也认可了白争流的思路。
  “是天山派的人。”梅映寒道,“他们本就是天山派的人……我天山在此地落脚数十年,虽然从前未曾听说哪位前辈失踪,但长阳子师祖门下,本就讲究一个‘来去自由’。他不会一意要求徒弟孝顺,更不会像是一些中原门派那样,弟子一旦离开,就喊打喊杀追杀,说那人是门派叛徒。
  “若是有哪位、哪几位前辈早前在山下做事,某日上山时被骗走。或者他们原本就说定要下山,却在路上碰到你我遇到的状况,于是反身回去。如此一来,门派纵然再探听不到他们的消息,也只会觉得是他们主动断了与天山的缘分,而不是出事。”
  毕竟那会儿江湖客们还没碰到血魔老祖,而从梅映寒记忆里来看,天山派纵然真有弟子消失了,这样的消失也不是大面积的,难怪此前没有一个人察觉。
  可他们会是谁呢?梅映寒脑海中快速飘过几张自己年幼时曾见过,长大以后却再也不曾出现在门派中的面孔。
  他久久出神,白争流看在眼里,略有懊恼。
  明明是想让梅兄转换心情,从对师长们、师弟师妹的忧虑之中抽身。没想到,自己几句话下去,梅兄是换了思索方向,可还是一样心情沉沉。
  白争流觉得这样很不好。
  奈何思索的闸门打开了,就没有那么容易关上。白争流只好在一边往火堆里加两人前面搜集来的木棍,一边继续观察梅映寒的状况。
  这么看了半晌,梅映寒有所察觉,朝他看来。
  白争流动作一顿,眨眨眼睛,难得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眼看刀客露出这样难得不知所措的一面,梅映寒忍不住微笑一下。心头阴霾仍在,只是其中露出一点缝隙,照来一点点光。
  他告诉白争流:“白兄,你先睡吧,前半晚我来守。”
  白争流再眨眼,干巴巴:“梅兄,不若……”
  梅映寒不等他说完,便摇摇头将他话音打断,道:“好啦,莫要与我争。我前面是困倦,如今却十分清醒。”一顿,从白争流脸上看到更多懊恼,他又补充,“莫要多想。白兄的确给我提供了思路,再有,事涉天山师长,原先也是我知道的比白兄更多。你且睡下,给我些时间,看能不能再想到什么线索。”
  剑客把话说到这里,白争流只能点头了。他心情沉沉地闭上眼睛,原本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眠,但这几天体力消耗的确太大,最后竟是阖眼不久,就落入梦境。
  历来警惕的刀客,没有察觉梅映寒一直在看他。
  梅映寒也不是有意的。但眼下这环境,他要么看雪看星星,要么看火堆,要么看周六儿,再要么就是白兄了。前几样都会提醒他如今两人落入怎样境地里,白兄却能让他心情平和安宁很多。就是青年是用坐姿入眠,睡着睡着,身体就朝一边歪了下去。
  梅映寒看在眼里,提心。
  白争流身体越来越歪,脑袋越来越低,像是随时随刻都会因姿势落差惊醒。
  梅映寒手指动了动,心里涌出一点细细密密、热热乎乎的冲动。
  他告诉自己:“白兄白日那样辛苦不易,如今总得好好歇息,明日才有精神继续往前探路。我要帮帮他……这并非是因为什么私心。”
  这么想完,梅映寒心情镇定不少。他在白争流一头栽倒在雪里之前坐到了白争流身边,再小心翼翼地把青年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整个过程中,白争流一直没有醒来。
  梅映寒听着他的呼吸,低下头,看到青年睫毛落在眼皮下方的阴影。
  他静静地、长长久久地看着这个画面。身体在这一刻变得柔软又僵硬,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发出越来越大的动静:梅映寒,你承认吧,这的确是私心!
  梅映寒闭上眼睛。
  他能听到自己“隆隆”的心跳,就像是春雷一样剧烈,又像是春潮一样惊天动地。
  可在剑客胸膛之外的地方,一切又显得那么安静。天地之间,仅仅剩下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声音。

  梅映寒清晰地面对着自己的心情。
  他想:“白兄啊,白兄。”
  想:“我待你……仿佛,不单单是想要把你叫做‘白兄’。”
  ……
  ……
  白争流再醒来的时候,夜晚已经过半。
  他身体没有平日在荒野醒来会有的僵硬,倒像是睡在床上一样舒服。白争流暗暗称奇,但也没奇多久。他迅速想起了眼下状况,睁眼道:“我醒来啦,梅兄,换你歇息。”
  梅映寒身体还是紧绷着,却是在白争流醒来之前就换了位置,坐回自己原来的地方。听到这话,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笑道:“好啊。”
  白争流有心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思索成果,但当下明显不是时候。他闭上嘴巴,看梅映寒闭眼了,又去查看周六儿的情况。
  一直到梅映寒的呼吸绵长起来。
  刀客抬眼,看看不远处的青年。
  他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此刻却能想:“如今荒郊野岭,我难得睡得舒服,梅兄却十分僵呢。这么一来,醒来时该浑身酸痛了……要不然我帮梅兄一把,让梅兄靠我身上?”
  说干就干,白争流还是很有行动力的。
  作者有话说:
  昨晚睡前看了一眼这篇文的主页,眼花把字数看成了28万
  心情:“什么,我竟然写了这么多了——哦原来是23万啊,索然无味了起来TT”
  不过仔细一想,其实也马上就要到啦=v=
 
 
第76章 轻盈
  雪山的清晨与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不同。
  在上方笼罩了刀客与剑客一夜的星空开始暗淡,天际一点点泛出淡青色的光来。
  白争流保持着坐姿,从雪洞上特地留出的通风口朝外看。
  这是他们在雪山上的第四天了。有了前面的经验,白争流早就知道“判断方向”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纵然他们知道哪里是东是北,依然走不出这座雪山。
  但日出还是要看的。
  晨光落在皑皑白雪之上,会为厚厚的雪层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再转头看一看自己肩膀上的梅兄,呀,梅兄的脸上好像也有一层淡淡金色。
  白争流笑眯眯地看。
  就算情况危难又怎么样?心情还是要好!
  他细细看梅映寒,私下里,不知多少次庆幸自己和梅兄一同上山了。否则的话,梅兄岂不是要一人面对眼下状况?再有,他不是他骄傲自满。能让梅兄放心交托后背的人,自己一定算是一个。
  因为对白争流来说,事情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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