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这女人怎么看我这么不顺眼啊?
想我二牛怎么看怎么也是个帅哥中的极品,你瞧瞧虽然身上穿着小厮的衣服,但是谁有我能把小厮衣服穿的这么俊俏、这么有品位,别的花娘看到我不是流口水就是偷偷的对我上下其手,总把最轻的活给我干,就是那老鸨看到我也笑的跟花似的!
所以,夏竹那女人一定有病,而且还有严重审美问题!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开了,咧着嘴弯着眼睛在那傻傻地擦着本来就很干净的桌子。
"诶~春兰姐~你今天穿这个紫色轻纱可真是漂亮,看的我眼睛都直了,一会刘爷要是来了,肯定把他迷的晕头转向。"我看向刚起身下楼梯的人,嘴里讨喜地说着,还不忘抛去一个媚眼。
"那是!算你小子识相。"她走了过来,纤纤玉手轻点我的鼻尖,一脸笑的宠溺,"我是发现了,二牛啊你可越来越会说话啦!"
我揉揉脑袋,装作认真,"我可没瞎说,咱们春望楼谁不知道你春兰姐貌美如花沉鱼落燕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哪个人不是拜倒在姐你的三寸金莲下,这些话都是大家一起说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编的。"
我这话一出,春兰这笑的花枝乱颤,就差没抱着我在我脸上大大的亲一口。
"二牛呀~"远处老鸨喜娘在唤我,我看那边她正挥着手绢叫我过去。
"春兰姐我先过去了。"话闭挑眉向她挤眉弄眼,还不忘临空抛去一吻。
"喜娘~~"我甜甜的笑着,伸手搀上老鸨的胳膊,一脸亲昵的将头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小子别给我来这套。"话虽然这样说,可是却一点没推开我的意思,还用另一只手爱怜的摸摸我的脑袋。
"不嘛~"在这里半个月,我把其中的圆滑讨喜学的滴水不漏,就说我是天才嘛~哈哈哈~
喜娘拍了拍我,侧头看肩上的我,叹了口气。
"哎~真是可惜啊,你要是身为女儿该有多好啊,这么漂亮的脸可得迷死多少男人啊!"我的脸在喜娘的肩上突然抽搐了一下。
要是我身为女人那才是惨呢,那可是逼良为娼诶!
不过也不能怪喜娘会这么想,以前在村子里都是自己住,而且也没人照顾我,总是吃上顿没下顿的,所以挺美的一张面像弄的面黄肌瘦。这回来到春望楼虽然是烟花之地,可是这饭菜却是十足十的好,而且除了夏竹比较恶毒以外,别的花娘都很疼我。
现在的我可是帅的不能在帅了,那柳眉比任何姑娘都弯,那杏眼比所有人都亮,一身似雪肌肤,引来无数驻足目光,一不小心还会被人当作是女扮男装,弄的现在大家都知道春望楼里来了个非常漂亮的小厮,争相目睹呢!
"呵呵~"我咧嘴傻笑。
"喜娘~您找我什么事吖?"赶紧叉开这个话题,万一她要我男扮女装怎么办,到时在来个只卖艺不卖身,那我可不成了妓女了。(我这汗啊)
"恩,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再过两天会来个大人物,咱们可不能怠慢了!"我看喜娘弯着眉眼说着,眼里精光一闪一闪的,仿佛在里面看到的都是大把大把的银子。
我顿是兴奋起来,眼睛睁的大大的,搀着喜娘的胳膊左右的晃着,"好喜娘了~给我讲讲,怎么样的大人物?"
我失忆后见到的第一个大人物诶~说什么也得把他看的清楚!
喜娘坳不过我的撒娇,拉下我的脑袋小声说:"虚!我告诉你你可别给我宣扬出去啊,这个人咱们可得罪不起,要是一个怠慢说不定就把咱们给‘喀嚓'了。"说着还比了个切脖子的动作。
我看了后吞了吞口水,伸手摸了摸脖子,皱眉道:"这么严重啊?"
"那是!我跟你说啊......"喜娘说着拉着我的手腕四下看了看,看没人注意后抬高踮脚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他可是南煞神宫的宫主--幽谷。"
幽谷?我噗笑了一声,这名字起的......那我还断崖呢,我好笑的捂住了肚子。
不过......呃......怎么都比我二牛名字强,我郁闷地想着。(那是绝对的,汗!)
"南煞神宫很厉害?"我在喜娘不赞同的眼神下止住了笑,挑眉问她。
她一掌拍到我的头上,脸上气急败坏的神情却把声音压的小之又小。
"你小子给我小点声,找死那!这南煞神宫何止厉害,连把曾经武林第一大教北冥教都给吞并了,现在在江湖上可说是呼风唤雨的!宫主幽谷想要谁在夜里死,没人谁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哇咧~这么厉害啊~
我瞪大眼睛看着喜娘的嘴张张合合的,跟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一样传奇。
"咱们夏竹是这里远近出名的美人,曾经有好几次都被幽谷请到过南煞神宫服侍他,这次南煞宫主办完事正好路过这里,肯定会再来这里见夏竹的,咱们可要做好准备啊~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
我忙点头,一脸的严肃,这等大事一定要看个清楚。不过......夏竹的老相好啊......估计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人~
哼!看到夏竹那副恶毒的模样就能知道!
"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一切分内的事做好,让那个什么宫主的包准找不出什么差错来!"拿着抹布双手抱拳,我学着那些武林人士一样给喜娘行了个礼。
哼~夏竹的老相好你来吧,我不怕你!
我豪气万千的挺了挺胸,哼着小调继续快乐着我未完的擦桌大业。
(六)威胁
夜已深凉,月光静谧地散满了大地,四处只闻蝉儿低声的鸣叫。
我抱着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在那张小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只能叹了口气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皎洁的月亮。
不知怎么的,自从白天听完喜娘讲完那件事后,我总是感觉到隐隐地不安,难道我又要碰到什么倒霉的事?
不会吧,我都这么倒霉了,还要倒霉啊!
那要不然逃走得了!
支着脑袋想了又想,说实话还真的不想走,这么好的地方,有吃有住,还有一大堆女人疼,哎呀~人间之幸福啊~我怎么舍得走呢?
摇摇脑袋挥掉这个想法,打开窗子让微凉的夜风吹进,暗自笑了笑自己。
二牛啊,你又自己瞎想吓自己呢吧!
笨蛋二牛不要想啦!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捧起下巴看着满轮圆月。
好美啊~如果能娶个漂亮的老婆,然后搂着她一起欣赏美景那该有多好啊!
想到这个念头,头脑中突然浮现夏竹漂亮的脸,吓的我差点没抽自己,那样的人我也敢娶,除非我疯了。
不过还真想大笑几声,起码勇气可嘉嘛!
窗外树影忽动,染乱窗前银色的碎月,我不禁吓得睁大了眼,身子向后退了退,不过还是努力去看清发生了什么事。
咦?没动静了?难道是野猫?
我暗暗地呼了一口长气,想要伸手去把窗子关上,刚把身子探出窗外,从侧面突然上来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惊恐的看着来人,突然后颈一痛,我便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再醒来我眨了眨眼睛,惊慌的看了看陌生却有些熟悉的周围。
这是?
呃......柴房!
我瞪大眼睛想要站起身子,才发现手脚都被人用绳子紧紧地绑住了。
头脑飞快的运转,我想起来我是半夜被人打昏后弄到这里来的,但......他们绑我干嘛?我又没钱。
正想着呢,就像有人知道我醒了似的进来了一个人、哦不,是两个人。
我一看,无名火这往上飙升。
好你个夏竹,你不但平时欺负我就罢了,还要人大半夜把我绑起来扔到这里来。我怎么地你了,你这么折磨我!
我愤怒地咬着牙看着她,身子因为愤怒而扭曲着。
"二牛?"她似乎挑眉看着我,那因为我的狼狈而高兴的神情连掩饰都不掩饰。
这个变态女人!
"干嘛?"我没好气的瞪着她,语气十分不悦。
夏竹那女人没说什么,倒是身后的男人走了过来,左手抬起我的下颌右手大掌一招呼,立即在我的脸留下了五个大红指印。
"臭小子,态度好点!"男人放开我,退到一边。
刚才他一走近我认出了来,是一直保护夏竹保镖之一的张甲,我就说那个男人肯定和这个夏竹有不正当关系,看他平时看她的眼神就不对,要不怎么这么誓死效忠。
"呵呵,怎么样?好受吗?二牛?哈哈,谁给你起的名字,真好笑!"
MD,我起什么名字爱的着你什么事,你丫变态都到我名字上来了。
我暗啧了一口,撇过脸去不理这两个狗男女。
"瞧瞧,这就不耐烦了,不过这张脸还真是漂亮,让我都开始嫉妒了。"她慢慢地走了过来,用脚尖抬起了我的下颌,左右晃着端详着我的脸。
我被迫扬起脸,夏竹那张因嫉妒扭曲的脸就在我的头上面,越看越变态,索性不看她闭上眼。
"二牛啊,你懂什么叫收敛吗?"
听到这句话,我抬起头来皱紧眉头。
什么意思?
她突然一侧脚将我踢倒在一旁,冷着一张脸说道:"你给我收敛点,别顶着一张下贱妖媚的脸到处去勾引人,小心我给你划了它。"
我顿时吓的向后缩了缩,这、这恶毒女人真不是人,竟然还想划花我的脸!
"夏竹姐,我可不敢得罪您,您大人有大过放过小的我吧,您看我就一个小混混,哪值得您对付啊,我哪有资格在您面前放肆啊,您说我什么,我下次都改,您要是看我不顺眼,我保证绝对以后不入您的眼!"我急着辩驳,这可是大事,好汉不吃眼前亏,有朝一日再报仇也不迟。
夏竹看到我这谄媚懦弱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
"算你小子识相。明天幽谷宫主就要来了,你别给我在他面前出现,要不......哼哼!"我当然知道她威胁是什么意思,连忙使劲点头,就怕她突然改变主意。
她看我那样转身刚想走,突然又停住了,侧着脑袋想了想,又转身看了看我,自言自语道:"不成,这样不保险。张甲,你去过去把他的脸给我揍肿,让人看不出来的那种。"
她向那男人递了个眼色,我吓得顿时全身冒冷汗。
这女人是不是女人啊,怎么比男人还狠!
看那叫张甲身材那块,手臂上那横肉,双手握拳"喀嚓、喀嚓"直想,一步一步向我逼近,眼睛里闪着狠毒的目光,果然是近什么人像什么人,连眼神都跟夏竹一模一样,看来今天我的俊脸是不保了。
咪咪呜~
一拳就打在我高耸的鼻梁上,痛的我眼泪和鼻血一起向下流,连开口叫唤的时间都没有,下一拳已经招呼到我的脸颊上,我怀疑是不是牙都碎了,好痛!
我恨你们,你们竟敢打我最最引以为豪的俊脸,我变成了猪头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呜呜~好痛~
啊~嘴里也吐血了!
可是那张甲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朝眼睛又是一拳,立即荣升为熊猫眼,连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
"啊!"
要死了,我要死了,在这样下去我真要死了,那拳头太狠了。
就在我绝望的不能再绝望的时候,张甲终于住手了,仔细地端详着我惨不忍睹地脸,满意的回头看着夏竹。
她走近细细地看了看我脸,点了下头满意的说:"恩,成,就这样吧。"
张甲伸手将捆住我的手脚松开,然后起身回到夏竹身旁。
我将身子蜷缩成一团,手也不敢碰我的脸,可以想象现在这张脸现在是多么恐怖!
"记住我说的话,要是你敢不听我的话小心我不放过你!"她终于走出了柴房,轻快的脚步能显示她是多么的快乐。
待他们走后,我终于大骂出声:"臭女人......啧......痛......"一激动不小心扯动了嘴角。
呜呜~不用出门了,这样人家不被吓着都是属于意志坚强忍耐力极高的。呜呜~起码还得等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呢!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七)意外
我回屋看了下镜子,差点没冲动地把镜子砸了,那里面的猪头妖怪是我么?吓人玩都没人敢跟我玩!
我第一万八千次的咒骂夏竹,却又拿她不能奈何。
止好血擦掉眼泪,从柜子里找来了干净的布条,拿来了伤药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涂抹。虽然没有严重的破口流血,但是那肿的跟本没发看,为了我的面子着想,我索性还是将曾经俊的不能再俊、现在丑的不能再丑的脸包上,一圈一圈,直到将整张脸都被包紧,只漏出眼睛鼻子和嘴巴。
又是一声叹气,为自己的不公叹气。
心瑞安抚着自己,不气不气,为夏竹那种女人不值得,气坏身子就如她所愿了。
正想着,心里稍微好转了点,慢慢扯着嘴角拉开一个弧度。
哎~呜呜~只看到一团白布条在笑,好恐怖,还是不笑的好,自己吓自己也不是好玩的。
"哇!你是谁?"我刚走进大厅里,只听见各方向的花娘同时喊出了这句话,说着还都向后退了几步。
"好恐怖啊!"z
我在这个"面具"下皱了皱眉,咳嗽了一声方才出声:"是我,二牛。"
幸好声音还是一样的,要不估计我真的会被人送去衙门里吃免钱的牢饭,理由是:出门吓人玩......
"啊?二牛你怎么了?"
"是二牛啊!"y
"怎么把脸包成这样了?"
四处的花娘都像我这里涌了过来将我团团围住,各个都关心的看着我,有的还想伸手去摸,被我手疾眼快的挡住了。
"怎么了?"从人群外面传来喜娘的声音,她皱眉的进来看着我。
"喜娘~"我飞奔进她的怀抱,被我这高大的人搂住的她,一时还吓了一跳。
她将我的"面具"抬了起来,眉头都快打成结了,"怎么弄成这样了?"
"我......我......"我张开了嘴正要去倾诉我的遭遇,不经意一抬头就看到楼上的夏竹阴沉的看着我,吓的我硬是把‘被夏竹打的'换成了‘自己不小心磕的'。
我这违心这扼腕!z
喜娘在我的胸上轻轻地打了一拳,"你这小子就会给我找事,昨天不是还答应我的了么?看看今天就弄成这样了,还说明天招待的时候让你去呢!哎~"
我突然觉得身子一冷,又抬眼看了下,果不其然夏竹正阴毒的看着我。
"喜娘~对不起,看来我是不能担此大任了。"低下头做忏悔状,我可不想再遭受夏竹什么伤害,还是保命要紧。
"恩,看来只能这样了。那你就好好给我休息吧,别给我再惹事了。"
我赶紧点头,扑上喜娘给她的颊边来了个香吻。
"谢谢喜娘!"
"你这孩子。"
终于到了大人物要来的那天了,看着春望楼上上下下都在忙的底朝天,花娘们更是一个个打扮的比平时还要花枝招展,而我只能在厨房里透过小窗子偷看。
好想出去看看,我还没见过所谓的大人物呢。
大厨王叔看着我失落的表情安慰着,"没关系没关系,王叔给你做好吃的。"
"恩好,谢谢王叔。"z
我尽量让声音甜些,可是还是掩不住浓浓的失望。
哎~看来只能在这里偷看喽~
我趴在小窗子前的方桌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花厅里穿梭不息的人群。
看着看着就感到一阵疲倦上来,揉着眼睛晃了下脑袋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正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骚动。
我睁大眼睛看着来人。
一袭飘逸白衣,领尖袖口红稠缀边。身材极为高大,往上看竟是如雪发丝,轻落疏散半垂颈肩,素手握一把青玉萧。步态轻盈,衣摆随着风轻摇,远处看如仙人般,飘渺而又遥不可及。
我皱眉。这等人也来逛妓院?
收回心神细细看此人面目,这一看可不得了。
心下只剩下了四个字:绝代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