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舒眉,凤眼妖媚勾人,轻薄似樱红唇,如雪肌肤比他身上的白衣硬是白皙了几分,圆润色泽让人忍不住想上前一探究竟,眼眉中传来的风情在所到之处无人不被折服,心甘情愿为之沉溺。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心里大叹:祸水啊祸水,这绝对是一个大祸水!
一转头看到王叔不知何时到我身旁,一脸痴呆像,想必是看到如此佳人也为之震撼。
哎~跟他说不上话,我可真扼腕!
鸨母喜娘上前相迎,嘴里谄媚的话说了一二,可是这位大人物跟本都不斜眼看她,越过她直奔二楼。
熟路地进了一间屋内,正巧是夏竹的房内,其余人皆于留到厅内。
我一下子看傻了眼,他......他可真是急色之人,你看这猴急的,连话都不说直奔花娘的房内。
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弯起唇角轻笑,偷眼又看了下那房间,摇摇头伸手拿起桌上的凤梨酥,踏着轻快的脚步出了厨房。
既然没有我什么事,我当然是回房间睡觉了,反正所谓的大人物我也看到了。
凤梨酥在我的口内香溢四溅,我眯起眼缩了下脖子做出享受的神情,心情在那一刹那好转。
抬脚刚要迈上楼,衣摆却被人从后面拉住。我怀疑的转头望去,秋菊一手端着玉瓷盘,一手拉住我的后摆可怜惜惜地看着我。
我扬眉轻笑,"秋菊姐?"
秋菊看着我略微尴尬,脸微微泛红,欲言又止。
我挑眉等待着她的下文,不过我估计她看不到我的眉毛。(汗个)
"二牛啊,我、我有点、点急事,你、你帮我把这个送到夏竹屋里去。"秋菊一伸手便将瓷盘推入我的手中。
我一听吓了一跳,连忙回推:"这、这可不行,我这副模样会吓着客人的。"最重要的是如果让夏竹看到了我,我还有命活到明天么!
秋菊一听有点犯急,拉过我的手将瓷盘稳稳地放进我的手内,也不管我的同意就直接把我向楼上推。
"叫你去,你就去,我、我不管你了,我真有急事!"还不等说完,她便提着衣裙向一边跑去。
我一看立即笑开了,原来是着急入宫啊,怪不得!
可是下一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看着盘中的一口酥,我的腿直打软。
我急的满头大汗,转头向四周望了望,竟然大家都忙着没有一个人看到我的难处。
喜娘、喜娘呢?
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跟我玩失踪?
糟糕,这个客人可得罪不起,如果晚点送菜进去的话,可能会惹他不高兴,可是......我这脸?
我这白布条的脸!
欲哭无泪......
(八)惊吓
悄悄推开虚掩的门猫着腰进去,心里嘀咕着怎么不关门。
抬眼看了下外厅空无一人,只剩下姚木方桌上已经摆放差不多的菜肴。我长长吁了一口气,拍拍胸安抚了下疯狂跳动的心脏。
这一放松,就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宫......宫主......呀......"
脸‘腾'的一下子红了,屏风后内厅传来的难耐呻吟差点让我将手上的瓷盘扔掉。
立即捂上自己的嘴,就怕自己叫出声来。
真是的,在春望楼里都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能适应这些。
暗暗捶了捶脑袋,轻声来到桌旁将瓷盘放入桌内,刚要退去,又听到夏竹夸张的媚叫。
这一叫却让我停住了脚步,真想看看夏竹现在狼狈样子,这样的女人也能发出那种声音。
好吧,我承认,我是坏心眼,我是因为她打我所以在找平衡。
不管怎么样,最终我还是像现在一样偷偷地挨近屏风,顺着细小的缝隙眯起眼看向内厅。
心跳的厉害,我吞了吞口水努力去看清内厅里的情况。
刚站稳找了一个最好的角度,谁知第一眼竟然看到一只脆绿青钗划风向我袭来,带着冷啸的气流,我大惊忙不迭地向后退去。
这一退不要紧,没想到却踩在衣服的下摆上,身子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向后仰,右臂上的衣袖勾住椅子。
只听"呲"的一声,从肩到右臂就全部露出在空气中。
我唯一的一件小厮衣服也从此刻起正式宣布阵亡了,我哭!
我倒吸了口气,"啊"的一声叫出了口。
整个人就这么坐到了地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跳如雷鼓,我吞了吞口水,心想这回死定了。
可是......等了半响也没见到里面有人出来,夏竹的媚叫依旧在耳边徘徊。
难道......他们忙着情爱跟本没注意到我?
我摇了摇,否决了这个答案,不可能啊......那穿透屏风的脆绿青钗还在远处安稳的躺着,差点就成为杀人凶器。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逃比较要紧吧?
心动不如行动!
我咬了下下唇,尽量不发出声音,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门口走去。
眼看马上就得救了,伸手抚上门闩刚要拉开,只觉天灵穴一痛,全身立即动不了。
我睁大眼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耳边依旧是夏竹和那位什么宫主的欢爱叫声,可、可是......那是谁点了我的穴道?
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要杀了我?
"啊......宫主......"
"快......"
我一脸黑的在心里咒骂,快什么!我就要死了,你还想让我快点死?你这个阴毒的女人,不、你不是女人,女人哪有你这么坏的!
"......啊......"
我像是等一世纪那么久后终于结束了,在那夏竹魔音摧残下我觉得自己都快疯了,可是从头倒尾却根本没有听到那位什么宫主说过半句话。
"宫主......你?"夏竹好像很虚弱,可是那媚声都可以滴出水来。
没有人说话,只听到了穿衣服的声音。我满头大汗,闭了闭眼睛,祈祷着千万别出来!
别出来!
"你是什么人?"后面传来了悦耳低沉的男音,可惜我回不了头看他。
原来大人物的声音是这样的诶~还满好听的~
"说!"音调一变,陡然冷了几度。
我一紧张磕磕巴巴的答道:"我、我......是仆、仆役。"
别杀我,千万别杀我,我不是故意偷看你们欢爱的......呃......不是想看你欢爱的......
对方没有出声,一直沉默着,就在我想吁口气时,突然觉得耳后一热,吓的我一激灵。
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我身后,我紧张万分,生怕他结束了我。
天灵穴又是一痛,没有听到他是怎样出手的,已经把我的穴道解开了。
我忙回身道谢,弯下腰表示我的恭敬,可是还没弯到一半时手腕却被他抓住了。
我心下又是一惊,抬眼看他。
漆黑的瞳眸紧紧所住......呃......我的白布条脸,我眨了下眼睛向后瑟缩了下,但他握住我的手劲却更加紧。
"对不起......别、别杀我......"我很没骨气的叫着,腿已经在他的注视下没了力气。
"杀你?"对方挑起好看的眉,嘴角冷笑了一下,虽然冷却煞是好看。
他的眼睛在我的"面具"上搜寻了一遍向下移,然后停到肩颈......我的冷汗也随着来到肩颈。
突然他抬起左手向我挥来,我连忙闭上眼睛。
完了,死了。
"呀!"只是我右肩上的残余衣服又变的少了而已,他手里拉下我身上的破布,眼睛直直地盯着我右肩。
我眨了眨被吓的有了水光的眼睛,咬了下嘴唇,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咦?这里怎么会有一块胎迹。
不过......胎迹有这么好看么?为什么他盯在那里半天了都没有反应?
不过以前怎么没发现诶?指甲大小的梅花微显深褐色,在白皙的肌肤上更加鲜明,呃......虽然很少见吧......诶你也别摸啊!
我立即往后躲开他的手指,凉凉的触感让我的身上引起一阵轻颤,那如玉般的指尖似爱怜的在梅花迹上流连不去。
不过好痒诶~
"呵呵~你、你......呵呵......你别摸了......"我咬紧下唇,可是依旧控制不住这样的敏感的触摸。
他挑眉看我,眼眸又变深了一层。
"你......你认得我么?"
啊?我认识你么?我用没被他箍住的手腕挠了挠头,侧头想想。
想当初我没失忆之前肯定也在那么小的一个村子里,估计八成肯定确实不用猜的也一定不会认识这么厉害又付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我立即摇了摇头,偷偷地小心翼翼地看他,就怕他突然像喜娘跟我说的那样,一下子把"喀嚓"了。
他皱眉看我,似乎在猜疑着我这话里的真实度,我咬着唇被逼的只能低下头数布鞋上的尘土。(汗!谁让我比较胆小)
"你叫什么?"
"二牛。"我头也没抬的快速答道。
"二牛?"他一下子笑了出来,抚着我胎迹的手也从那里转向我的脸。
听到他笑,我立即抬头准备瞪他一眼,可是马上又想到这个人......呃......得罪不起,只能默默泣泪。
怎么每个人都笑我的名字?真的有那么好笑么?我自觉得比二狗要好听多了!
要不是我后来意志坚定豪气万千的阻止了村长老大给我改名字的冲动,说不定现在我就叫二狗了咧!(让我郁闷下)
你看吧二牛这名字......啊!
我的脸上突然一凉,下意识的一抬头我就发现了刚才一直在我脸上"行凶"的手,现在正握着我的白布条,而我的脸......
咪咪呜~
谁给我挖个坑,我要钻进去,我的面子里子都没了,这么丑的样子被人看到了!
我抬手挡住他探询的目光,却被他一使力双手反剪到身后,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颌,眼睛就这么对上他的。
(九)暧昧
"砰、砰、砰......"我心脏呈不规则跳动。
星月的眼眸,很深很深......忘记了我脸上的尴尬,我痴迷的望着他。
像是不染尘世的脸庞却笑的格外妖媚,凑近的他就在我的上方一瞬不眨的望着我,勾引灵魂随之深深被他吸引。
"二牛?"
"......呃......"离的好近,我眨了下眼睛,睫毛扫到他的鼻尖,微热的呼吸吹拂到面上,痒痒的。
"别......这样看着我。"
我没有注意他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
他、他的手在摸我的唇,凉凉的指尖,轻柔的在唇瓣上抚弄,细细地描绘着我的唇型。
那个、那个......
我愣住看着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
他的眼眸更深,在我唇上的手指停住了,用我不懂的神色看着我。
啊呃......啊!
我突然想到......我现在这猪头似的脸,他、他、他竟然也调戏?
等下、等一下,呃......这个不应该叫调戏吧,不都是女的才被说成调戏吗?
"那个、宫主?"我向后缩了下脖子,尽量试着低下头,小声说:"你不怕我这张脸吗?"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欺身又逼近了一步,与我的身子紧紧相贴,头慢慢向下,在我耳边轻吐气息:"我......为什么要怕?还是你想说什么?"
热唇就在我的耳边,当他轻吐幽兰时微微张开的嘴就这样一下一下地划过我的耳朵,微微湿润感让我忍不住哆嗦了下。
拜、拜托,麻烦你不要离我这么近,不要箍住我的双手,不要......啊!
我能感觉到他突然含住了我的耳珠,滚烫湿热的触感,我的半边脸烫的发红。
轻轻扭动身子,脖子僵硬的向回撤了撤,却被他的贝齿一下子咬住。
那个......那个......老天!
我呼吸急促,下巴和身子绷的死紧,眼睛瞪的大大,可是就是不敢去看他。一想到他现在咬着我的耳朵,我、我......
"二牛,你在发抖诶!"他松开我的耳珠轻笑,呼出的热气吹在我的湿润的耳朵上,更加明显的告诉我,那里曾经被人咬过。
"啊?......呵呵......"我尴尬的笑了笑,极不自然的弧线,后背又往下压了压。
可是却发现,我现在几乎是躺在他反剪我的手上,如果没有他的支撑,估计我现在已经倒在了地上。
"可惜......"他摇头突然道。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回应他。
"啊?"
他温柔的笑了起来,手摸到我的头发,"你真可爱。"
"啊?"
这回我完全不明白了,这个......我有哪里可爱么?
"我叫幽谷,叫我幽,乖。"还是低沉悦耳的男音,却多了几分不知名的温柔,好像、好像就是那种......有被珍惜的感觉。
"宫主......"我有点慌张,胸部由于紧张大大的起伏着,然后......碰到贴在我身上他的。
"幽,叫我幽。"他似低喃,鼻子与我的相碰,眼睛蛊惑的盯住我的瞳眸。
心跳的好乱,我颤巍巍地吐出了他的名字。
"......幽......"
"乖,给你个奖励。"
他的眸色一下子变深,紧紧地盯着我的唇,我似乎知道他下一部分要干嘛,吓的我迅速的闭上眼睛,将嘴巴闭的紧紧的。
"哈!"
听到笑声,我慢慢地眯开一只眼睛偷看他,发现他正好以整暇的看着我,眼眉笑的如冬日里难得一见的骄阳。
愣在那里,我发着怔。
那个笑容......好熟悉......
让我的心狠狠撞了一下。
"你......"我脱口而出,却不知道究竟要说什么。
幽谷不说话,只是含着微笑看着我,眼眸很深,似天空那般遥远,像海一样广阔。
于是那一刻,我被蛊惑了、被征服了,心甘情愿地仰起了脸......
"啊!二!牛!"
我猛然清醒,慌张睁开眼睛看向那尖锐声嘶力竭地女声。
在看到夏竹那张气的青紫脸,我就能想象到我以后的日子。
完了,我完了!
我只能在心里大吼几声,然后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捶胸顿足一番,泣泪拜注香,希望在死后还能留个全尸。
幽谷拧眉侧头看着夏竹,依旧保持着俯趴在我身上的姿势,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个动作会引起他的老相好不满。
我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希望还能来的及。
"夏、夏竹姐,这个......误会,你千万别误会,那是......"后面的话我已经没有勇气在说下去了,早知道夏竹凶狠,却不知道连那眼神也能那么恐怖。
"夏竹,你有事?"
"哎呀~宫主~~您这是在干嘛~难道夏竹没有伺候好您吗?您要是想,夏竹还可以......"她暧昧的一笑走了过来,身上的衣服只是斜披在身上,欲遮还羞格外撩人,玉手轻搭在幽谷的肩上,身子却重重地撞上我。
半悬在空中的我,本来就站的不是很稳,几乎完全是由幽谷支撑,经过她这么猛烈的撞击,我不由自主向一边栽去。
闭上眼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只是腰间手腕上的力量更重,稳稳地将我回收进他的怀里。
强硬地他把我搂的死紧,裸露的皮肤因为剧烈呼吸与他的丝质白衣轻微摩擦,让我红的不能再红的脸又呈现了充血状,想起来......我现在还是裸着上半身呢!
"我、我......"
我嗫嚅的动了下嘴,不安的扭动身子。
幽谷感觉到我的不安,低头看我轻声问:"怎么了?撞疼你了?"
他的眼神好温柔,微笑和煦似春风拂过,我低下头暗暗地摇头。
"宫主~他只是一个下人......"夏竹下面的话没有说完,脸色突然很难看,"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慌张凄惨的大叫:"宫、宫主饶命!夏竹不敢了!"
我疑惑地抬头,皱起双眉看此刻狼狈不堪地夏竹,完全不懂她在搞什么。
"滚!"幽谷眼也不眨地下了命令,只见夏竹拉着身上的衣服衣衫不整的跑了出去,连再瞪我一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