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 to the sky————谦君润如玉[下]

"别这样，锦瑟。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对你。。。就像好朋友一样。对不起。"
BRIAN知道此刻说出这样的话，很残忍。可是他不可以接受她的身体，不想也不能。他看着锦瑟眼中晶莹的泪水，伴随着绝望的眼神缓缓流下来。
作为一个男人，他一直知道要去保护女孩子，不让她们哭泣。他更温柔的抱着她，她在他的怀里就像迷途的羔羊，脆弱而悲伤的哭泣着。
他们就这么呆了一个晚上，直到昏沉的睡去。他不知道自己的拒绝锦瑟明白了多少，可是她那忧伤的眼神，却让他不能再进一步说出残忍的话。
FANY听着他低沉的倾诉，他明白BRIAN那悲悯的不忍，可是却也知道这样的解决方式，只会让一切更复杂。
只是他没有立场去质疑BRIAN解决问题的方式，两个人继续沉闷的喝着酒。

"我居然做了如此愚蠢的事情，并且被他拒绝了。"
她苦涩的声音，让裴南苑的心狠狠揪起来。
为什么这么对自己呢？我这么珍惜的妹妹，却对着那不良的男人奉献自己的一切。
裴南苑看着窗外愈深的夜色，就像他的世界。
"锦瑟，你真的非他不可么？得到一个男人并不难，关键是你是否在乎他的心不在你身上。"
她的声音坚定的。
"哥，我爱他。如果他能给我机会，他会爱上我的。就像四年前一样，可是他却不曾给我机会。你不是说他有喜欢的人，你调查出来了么？"
裴南苑沉默着，那样的事实说出来只能摧毁锦瑟信仰的爱情。可是若是容忍一切下去，受伤害的也同样是锦瑟。
他邪气的嘴角冷硬的沉了下去，就像伺机发动进攻的野狼。
他不该这么仁慈的纵容一切。现在，该是他们为了欺骗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他冰冷的眸子映在玻璃窗上，像是暗夜中的吸血鬼，一丝温度都没了。

脱轨的现实
初春的校园，两个被夕阳拉长的影子映照在地面。
看着身侧FANY冷淡的侧脸，BRIAN有些无所适从。自从锦瑟的事情后，FANY对自己似乎有些刻意的疏远似的。
身体或者心灵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靠近过了。
还暖的季节里，他却觉得周身被空虚和寒冷笼罩着。这样冷漠的FANY，真的已经不像是他认识的他。
"FANY，最近为什么话这么少？"
"我本来话也不多，不是么？"FANY知道BRIAN的疑惑，却无法给他回应。
锦瑟的事情让他无法忘记一个事实，BRIAN是因为他才去爱一个男人。没有自己的话，他和锦瑟现在应该是很幸福的一对吧。
因为这么想，他觉得越来越无法面对一切。此时的他如此缺乏安全感，充满了愧疚。他就象走进BRIAN生命里的魔鬼，将他也带入了万劫不复。
BRIAN却无法理解他此时的挣扎，这份冷淡。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空气中一种冷硬的尴尬弥漫开来。
FANY的手机忽然响起。
"喂？"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又转头看了BRIAN一眼。接着有些迟疑的问。
"有什么事情么？。。。好，你说下地址吧。"
关了手机，FANY对一旁看着他的BRIAN说。
"哥，我的一个朋友找我。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家了。"
BRIAN拉住急着要走的FANY。
"什么朋友？你的朋友里有我不认识的么？"
FANY忽然笑了。
"哥，你这个行为像个彻查男友行踪的女人。"
BRIAN知道，FANY是在用玩笑转移他的注意力，他没有忽略FANY对这通电话诧异和疑惑的反应。
究竟是谁呢？只有一个FANY完全没想过会找他的人，才会让他瞬间露出那样诧异的神色。
然而不等他反应过来，FANY已经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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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BRIAN在FANY的房间等待着，听见时钟走过了午夜。
FANY居然还没有回来，手机也不通，他究竟去了哪里？
昏昏沉沉中，门的开启声让他醒转。
眼前的FANY，让他睁大了困倦的双眼。
"FANY，你怎么了？"
满身酒气的FANY步履蹒跚，混合着愤怒和悲伤的脸上残留着一块青紫。
BRIAN走过去扶住他。
"你究竟跟什么朋友出去？搞成这样回来。"
FANY嘴角微笑了一下，却因为扯痛伤口而皱起眉头。
"没什么朋友，我跟一伙流氓碰到一起，打了一架。"
他在迟钝的思维中仔细检查自己的回答，应该没有破绽吧，单纯的BRIAN会相信的。
BRIAN将他放在床上，审视着他的脸。
"FANY，别对我说谎。"
FANY忽然翻身坐起来，将他压在身下。
"是不是什么事情你都要知道？哪怕痛苦也。。。"
BRIAN直觉他似乎受了什么打击，却怎么都猜不到个究竟。
他们在满屋的酒气里近在咫尺的对视着，FANY的眼神从愤怒的暴戾转化成温柔的凝视。
BRIAN觉得那充满了爱和贪念的眼神，快让他融化了。他们在呼吸中亲密的交换着气味，胸膛的起伏渐渐急促。
BRIAN缓缓闭上眼睛，却感觉FANY忽然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睁开眼睛，看见FANY冷淡的表情。
"BRIAN，回去睡觉吧。我很累了。"
他知道FANY一定发生了什么，脸上的青紫，满身的酒气，还有那悲伤而压抑的情绪，都出卖了他。可是为什么不对他说？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回房间？"
FANY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帮助。"
BRIAN听懂了这拒绝，无奈的说。
"FANY，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哥哥，对吧？在你脆弱的时候，我也是可以保护你的。"
FANY在失去了BRIAN味道，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忆着。
那通电话是奉打来的，见面时奉那冷冽而厌恶的表情，他永远也忘记不了。他已经敏感的意识到，奉一定知道了什么。
果然，奉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以前是GAY BAR的服务生？"
被揭破伤疤的滋味并不好受，但是他没有慌乱，坦然承认了。
"是。我在美国以此为生。"
奉步步进逼。"父亲知道么？"
FANY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也许不知道。"
奉看着他。
"FANY，从你来到这个家我就不喜欢你。因为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有复杂的过去，虽然你让BRIAN这么喜欢你，也讨得父亲的欢心。可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曾经带BRIAN去GAY BAR玩，对吧？"
听着奉的质问，FANY浑身被寒意逐渐笼罩，却无法反击。他只是祈祷奉并没有知道那足以摧毁一切的秘密。
幸运的是，奉所知道的似乎仅止于此。
"若不是你的影响，BRIAN怎么会和学校的男孩子有那种传闻？"
他咄咄逼人的。
"父亲给了你一切，你就用你今天做的一切回报他？"
FANY的沉默似乎激起了奉更大的愤怒，他挥拳在FANY沉默的脸上留下青紫的痕迹。
"你以后最好离BRIAN远一些，不然我会将一切告诉父亲。我会的，FANY。"
FANY感到，命运的脚步完全向着失控的方向行进。他本以为只要自己可以忍耐，他是不会失去这个家的。就算不能跟BRIAN有个结果，他起码还可以在BRIAN的身边守护着他。
但是现在脱轨的现实让他明白，一切都是虚无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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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愚蠢的男人，让裴南苑有些哭笑不得。
他将那些资料送给朱奉，并且婉转的暗示他FANY对BRIAN有不好的影响。这家伙居然以为他指的是FANY带坏了BRIAN，而没有想到更深的层面，只是给了FANY一拳了事。
他心下暗叹，是自己的暗示太过简单，还是他们朱家的人都过分单纯？
可惜他手上并没有两个人确实发生关系的证据，不然一切都会更简单。但滴水不漏的事情是没有的，总会有蛛丝马迹让他做文章。
他不在乎朱家会不会在这一事实面前毁灭，他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保护好锦瑟。
他微眯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森冷的光，让奉有些不自在。
面前这个大企业的公子，竟然有着野兽一样的眼神。藐视着一切，也似乎随时能吞噬一切的使人不寒而栗。
"南苑，谢谢你提醒我这一切。不过我父亲身体不好，我不打算告诉他这一切。我会密切注意FANY的，BRIAN是个很单纯的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和锦瑟会是很好的一对。"
裴南苑冷冷一笑，这样精彩的事实并不会使老人病情恶化，或许看清真相倒能让一切真正走上正轨。
他并不相信，FANY会安心的看着BRIAN和锦瑟有好的结果。FANY的存在，会是永远的威胁。
他没有耐心再继续周旋下去，他打算静待一个时机，让一切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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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AN看着走在前方的人，一肚子的怒气。
从那晚受伤后，FANY甚至拒绝跟他一起上学。
他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什么秘密，也不会再有什么隔膜。无论发生什么，他们还有彼此不是么？
他跟上他的步伐，拽住FANY的胳膊。
"你，必须解释这一切。你这么对我算怎么回事？是我打了你么？是我辜负了你么？为什么把火发在我身上？"
FANY漠然的脸看上去是那么欠揍，可是他的心为什么这么酸楚呢？让这个总是温暖笑着的家伙，露出这样刻意的冷淡的，究竟是谁？
FANY忽然说。
"BRIAN，如果说有一份有毒的蛋糕放在你面前，你很想吃。你会选择远远看着，还是义无反顾的吞下去？"
听了这谐趣的比喻，BRIAN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你是说我是一份有毒的蛋糕？"
FANY正经的看着他。
"我没有开玩笑，BRIAN。我们不能继续下去。奉已经知道一些。。。"
他话还没有说完，BRIAN已经惊慌的脸色苍白。
"你是说奉知道了一切？他是怎么知道的？ "
FANY安抚着他。
"你先别害怕，奉并没有知道全部。他只是知道我的过去，还有。。。我们在GAY BAR的事情，他认为你去GAY BAR，和李路交往都是我的错。"
BRIAN惶惑而无助的说。
"可是那都不是你的错，只是。。。为什么奉会知道这些？"
为什么。。。FANY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为什么，其实BRIAN也应该想到的。
锦瑟的事情发生后，一切随之而来，这并不是巧合。那个心思缜密，正邪莫辨的裴南苑恐怕就是幕后操纵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但是让FANY恐惧的是，裴南苑究竟知道了多少。
他心底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在英国他们太失去警惕了。似乎也是那个生日的夜晚后，锦瑟坠马，而裴南苑的脸色也开始不好看。
他这份担忧，却无法跟BRIAN分担。BRIAN太过单纯也太脆弱，也许会在一切水落石出前，就失去面对的勇气。
他现在只能孤身奋战，他想知道裴南苑的目的，是要自己消失么？
BRIAN看着FANY深思的脸，仿佛有很多苦恼和压力似的。
"FANY，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让我们一起分担。"
FANY努力对他笑着，却觉得一切都向未知的方向失控的滑行，使他心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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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消沉后，FANY决定与其被动的等待事情发生，更好的办法是直接去面对裴南苑，了解他想要的是什么。
而裴南苑，似乎早就在等着他，痛快的答应了见面。
来到见面的地点，FANY见到端坐着的男人，仿佛守候着猎物的豹子，一双眼睛阴鹜的盯着自己。
他强压下身体泛起的不适，跟他对视着。
他们彼此打量着，考量着自己的胜算。
裴南苑开口了。
"奉找你谈过？他误会了我的意思。"
FANY的思绪被他的一句话带回那屈辱而悲愤的一天，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强敌，这么容易就掌握了他的情绪。
他不动声色问着。
"你知道多少？"
裴南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击即中。
"全部，你生日的那个清晨，我看见了所有。"
FANY周身抖震了一下，覆灭的寒意让他瞬间不能言语。奇迹并没有发生，如他所料的，裴南苑已经找到他的软肋。
一切，都失控了。
裴南苑却没有丝毫仁慈的步步进逼。
"你耍了我，FANY，所以我不能放过你。想到我曾经可笑的将锦瑟和BRIAN的爱情托付给你，我就要嘲笑我自己的愚蠢。你当时，也一定是这样的心情吧。"
他邪气的眼睛紧盯着他。
"可是。。。以后不会如此了，你们要为这一切付出代价。看见你们痛苦我并没有多少兴趣，其实我更希望你们都消失在锦瑟的生命里，可是这一切是不可能的。"
"当我看见你们暴露在黑暗中的身体，我觉得你们才是该在地狱里生存的一对，如此的丑陋不堪。可是我还是会让锦瑟得到BRIAN，只有锦瑟可以放弃BRIAN，而他不配拒绝锦瑟。"
FANY忽然在愤怒中笑了，他刚升起的歉意随着裴南苑恶毒的诅咒而烟消云散。
"你以为自己是上帝？裴南苑。你不懂感情，锦瑟爱着BRIAN，但是她不知道BRIAN并不爱她。你现在替她做的愚蠢的一切，自以为是的可笑。"
裴南苑猛然站起，周身紧绷如蓄势待发的野兽。
"无论如何，游戏开始了。FANY，我会让锦瑟得到一切，就算她最后还是会不要BRIAN，那也是她的事情。你只要远远滚开就好了。"
看着裴南苑充满戾气的背影，FANY知道他疯了，而这份疯狂随时会殃及他和BRIAN的生活。
那模糊的阴影，已经变成黑夜般无穷尽的恐惧笼罩了他的世界。

永远有多远
最近FANY的反常，让BRIAN无法控制自己的担心。能让坚强的FANY如此消沉而忧郁，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觉得他们身处进退无据的悬崖，向前向后都是坠落的恐惧。FANY的不安，已经严重的影响了他的情绪。
他们彼此都预知着分别似的，用抵死的缠绵平复内心的恐惧。
此刻的他们身体纠缠在一起，缠绵起伏，压抑的呼吸和情欲的味道在房间中蔓延。
他的手撑在FANY的胸膛上，用自己温柔的包围安抚他。
他听见FANY哭泣般的呻吟。
"我爱你，BRIAN。。。。你是。。。我的。。。"
他的头微微仰起，眼睛沉迷的闭着，控制着喘息。只有FANY的身体，才能使他达到天堂。相爱着的人，才能共享这一刻巅峰的快乐。
在FANY满足的叹息声中，他们的身体停止了律动，紧密的贴合在一起。BRIAN感觉脸上有什么液体滑过，却不是汗水，在脸颊留下了冰凉的触感。
FANY将他的身体放平，用唇吻干那泪痕。
"为什么哭？BRIAN。"
BRIAN温柔的抚摸他的脸，笑着。
"FANY，如果吃一份有毒的蛋糕马上会死，我还是会吃。因为我已经上瘾了。"
FANY明白他的承诺，却只能酸涩的沉默着。他不会让他死去的，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如果。。。他离开的话，这四年的岁月，就当成梦吧！
此刻的缠绵，也都是美好的幻觉，这么想的话，是不是比较容易接受。
他将自己的脸深埋在BRIAN的胸膛上，将泛起的酸意制止在眼睛里。
如果命运给他们的相聚仅止于此，那么让这一刻化成永恒，然后用一生去纪念吧。
夜更深了，他们的爱在深沉的夜里不停歇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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