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多情----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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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人看他是个公子哥,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匪人乙笑出声来:「你嘛,可能差了一点,年纪也太大了......哎哟!我......」他话音未落就被鄢子皓一拳打飞了出去。剩下三人见他如此勇狠,都大出意料之外,不一会儿五个人就缠斗起来。因为敌我人数悬殊太大,鄢子皓一时也奈何他们不得,待到他收拾了几人,见离刚才停放马车的地方已经有了一段距离。鄢子皓心里猛然一惊,暗暗叫苦:「蠢材蠢材!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竟也不知!」他赶紧赶回原地一看,心立刻凉了大半截--那车夫倒在地下,身首异处。马车车门歪斜,帘幕凌乱,哪里还有水澈的影子?
鄢子皓立刻发狂似地边跑边喊着水澈的名字。他仔细查看路边的痕迹,几道新的履痕让他安心下来,他跟着那些足迹发足狂奔,一路来到了山顶,只见在悬崖绝壁上站了一道飘飘欲仙的身影,那是阿澈!太好了!他刚想呼唤,但立刻发现在水澈身边不远处有两个人正在慢慢地接近他。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我就跳下去了!」原本甜美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恐惧,水澈又恨又怕地望着那两个一直要抓住他的人。他因为非常害怕会被拉去当小官,所以一路拼命逃才没有被抓住,可是现在已经没有路了!
鄢子皓一听吓得魂飞天外。眼看那两人步步逼近,他们大概以为水澈只是在吓唬人而已,但鄢子皓知道他不是。来不及细想,鄢子皓赶紧跳出来朝水澈大喊:「阿澈,不要!」水澈看到他突然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也不看一旁有两个虎视眈眈的人就想冲到他的身边,两个人正好一把将他抓住。「二少爷......」他挣扎着,但立刻被人反剪了双手。
鄢子皓跑到那绝壁之上,那两人忙喝止他:「站住!再过来就不客气了!」其中一人抓住水澈,另一个手持钢刀缓慢地接近鄢子皓,狞笑着说:「少爷有令,年纪大的那个格杀勿论,阿大,你说杀是不杀?」说完他向毫无预警地举刀就向鄢子皓砍去。鄢子皓护住要害避开他的刀锋,但绝壁处那狭窄危险的地方实在无法腾挪自如,渐渐他的地肩头、腰际、大腿上多处都被砍伤,鲜血汩汩而出。他知自己这样下去必败无疑,于是奋力从怀里抽出一迭银票拿在手中,假意拿捏不稳,让它们被风吹散开去。
「阿唷!我的银票!一万两!两万两!!糟糕!都掉光啦......」他高叫出声,那两个匪徒一听顿时眼睛都红了。那个先前还一门心思攻击鄢子皓的匪徒甲瞬间就被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眼见鄢子皓已经被他伤得不轻,生怕银票飘下断崖,于是他撇下鄢子皓四下里仔细寻找。「喂喂,你想独吞么?!」那个抓住水澈的匪人乙见搭档如此地不将义气,气得眉目尽眦。
趁他分神拾拣银票,鄢子皓抓住机会毫不留情地连施重手结果了那人。抢过死人手上的钢刀,他指着那个抓住水澈的匪徒阿大,冷冷地说:「你休想活着带他走。要人还是要命,你自己看着办吧!」那人见鄢子皓一脸的决绝,而且他们一共六个弟兄竟然没能奈何得了他,知道自己定然讨不了好去,他狡猾地将水澈当作挡箭牌,企图逃过鄢子皓愤怒的刀锋。
「好你个贼子!」鄢子皓怒极,加快了刀法向他背后袭击,直想一刀让他了账。那匪徒顿时左支右绌狼狈不堪,此时水澈在手里反而是个累赘,为求自保他拉着水澈来到悬崖边上,口中狂呼道:「住手!信不信我将他推下去,左右大家同归于尽!」鄢子皓一惊,硬生生地收住了刀。那匪徒见计谋得手,用力卡住水澈的脖子说:「你挺看重他的嘛!现在我要你自断一臂,否则我就拧断他的脖子!反正是个死,老子说到做到!」
水澈被他的双手卡得喘不过气来,一听他的话更是急火攻心。慌乱中瞥见鄢子皓已经慢慢举起钢刀,他着急地努力挣扎,右手在那人的腰间抓到了什么物事,他也不知道是柄匕首,情急之下他拔出来就插进了那匪徒的胸膛。本来那人兀自尚在哈哈大笑,突然觉得身上一凉,声音立时哑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到死也浑然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形式逆转,他抓着水澈仰天倒下悬崖。
鄢子皓发出撕心般的狂吼,立刻跟着一跃而下抓住水澈的腰带,另一只手发力将钢刀插在悬崖上,山石顿时纷纷下坠,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他使尽全身的力气举着水澈的腰将他抛上悬崖,此时钢刀也因他用力过猛而脱离了石壁,水澈昏昏沉沉地看着鄢子皓朝他笑着堕进深谷,然后迅速地消失在在烟雾缭绕之中。
等到水澈站起身来,他的大脑中只是一片空白,根本没有任何想法,连泪都不知道要流,只是木然地朝着鄢子皓坠落的地方纵身一跳。
(Warning:在这一章里面,可怜的小澈要被那只死耗子吃掉了......所以......汗......要是不喜欢看到这样场面的大人,请绕道回府好不好?不然看到不想看或不该看的东东,我会挨骂的/_。莫谓言之不预也。)


第五章
水澈知道自己一直在坠落,直到口鼻里灌满了水他才发觉自己居然没有摔断脖子,而是掉进了一泓冰冷的深潭中。那么,二少爷呢?此时对面浮过来一个人,水澈以为会是鄢子皓,待那人靠近,他定睛一看吓得全身僵直--竟然是那个匪徒的尸身,正睁着眼睛瞧着他!水澈立刻惊恐万状地奋力从潭中浮起来游向岸边。
狼狈不堪地爬上岸去,惊魂稍定的水澈一抬头,只见四周都是万仞高山,谷中幽静得令人神凄骨清,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寂让水澈又害怕起来,他努力地四处张望着找寻鄢子皓的踪迹。
他看到一道血迹从岸边的鹅卵石上一直延伸到山壁上的一个石缝中,他想也没多想就跟着那道血迹钻进了那个山洞,里面漆黑一片,但竟然是越走越宽,脚底下湿湿的全是稀泥。「二少爷!二少爷你在哪里?!」水澈带着哭音放声大叫,声音在潮湿的洞中反复响应,隐隐发闷。
「阿澈吗?!」一道轻轻的闷哼传来,伴着惊喜和不可置信。
「二少爷!!」熟悉的声音虽然轻若蚊鸣,但听在水澈耳中不啻是天籁之音,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跑过去,连鞋子陷在淤泥里都无暇顾及,就这么赤着脚跑到鄢子皓身边,他目不见物,只好低下身子摸索。下一秒就被因为失血过多而坐在地上休息的鄢子皓揽进了怀中紧紧抱住。
「二少爷......」劫后余生的后怕使水澈牢牢地回抱着鄢子皓的腰,这时他才流出泪来。「没事了。阿澈,没事了。」仿佛知道他的恐惧,鄢子皓不停地亲吻着他的额头安慰他。水澈终于安下心来,依赖地将他抱得更紧。
「唔--」鄢子皓腰中的伤口被水澈压到,他发出一声低吟。听他疼痛的声音,水澈惊慌不已,「二少爷,你怎么了?」鄢子皓不想让他担心,冒着虚汗努力用正常的声音告诉他说没事。「咱们向前走,风是从那边吹来的,那里应该另有出口。」他揽着水澈向那山洞的深处走去,只觉得越走越高,渐渐地竟是难以攀登,但已经略可见光,长久处于黑暗中的二人非常兴奋,加了把劲往上攀爬。
等到洞中大见光明,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大大的洞口前,两人齐声欢呼。看了看洞外,竟然也是一个水潭,水潭之外是一片宽阔的陆地。想来是这潭水在暴雨满溢之时会从这个山洞流出,所以这洞中才如此潮湿,而且满是稀泥。
两人忙不叠地从潭中泅水而过,等脚下踏到陆地时两个人都觉得筋疲力尽了,坐在青草地上看着彼此身上脸上湿淋淋的俱是稀泥污秽,狼狈的样子让两个人忍不住笑了出来。水澈激动地投入鄢子皓的怀中,鄢子皓则是一脸幸福地晕倒在草地上--他失血太多体力透支了。


鄢子皓醒来,发现水澈已经为自己敷上了药膏,还撕下了衣襟替他裹好了伤口。突然他感到嘴上一阵清凉,原来水澈正用树叶喂他喝水。鄢子皓见他的脸上和衣衫都已经冲洗得干干净净,想必在昏睡时他也曾替自己擦拭过。
看着水澈的大眼睛里带着深深的担忧,鄢子皓心中一阵大乐,猝不及防地一把将他拉下来躺在自己身侧,水澈惊呼一声,手中的叶片一偏,弄得鄢子皓一头一脸都是水珠。见鄢子皓不悦地皱眉,他格格地笑出声来。
「二少爷,你受伤了,不要乱动啦!」水澈跳起来跪坐在鄢子皓身边责备他。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扶我四处走走。」鄢子皓撑起身子,他想弄清楚此地是否安全,务必得查看查看才能放心逗留。
「我......我没有鞋子......」水澈委屈地低声说道,方才在山洞里鞋子陷进了淤泥,现在他才发现麻烦来了,总不能一直赤着脚走路吧。鄢子皓微微一笑,温言安慰他说:「别怕,去水边给我采点苇杆来,我给你编一双新的好不好?」
水澈从不知道鄢子皓还会这一手。哇!二少爷好聪明哦,什么都会做!他用无限崇拜的眼神看着鄢子皓。
「快去吧,别太崇拜我,我会的事情太多了。」鄢子皓臭屁地自吹自擂。不一会儿水澈弄来了芦苇,鄢子皓果然很快速地为他编织了一双简单的草鞋。水澈笑吟吟地将脚伸进去试了试。「软软凉凉的,真舒服!」他似乎很满意,穿着那鞋子在鄢子皓面前走来走去,不停地试步。见他如此天真,鄢子皓不禁莞尔。
「好了好了,咱们走吧!」水澈一直这么走个不停,鄢子皓不得不出声提醒他该办正经事了,水澈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涩然一笑跑过来扶住鄢子皓,和他一起去探查地形。
鄢子皓本来就在奇怪,为何时值初秋这里依然绿草如茵,后来他和水澈在勘察的时候发现了好大一片迎风怒放的水仙花和紫水芹,旁边还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正冒着氤氲的翠雾,云蒸霞蔚,花叶掩映,一缕缕似有还无的香气萦绕在四周,刹那间使人仿佛置身仙境。「嗯,这里的地下一定有许多硫磺、硝石一类的东西,所以地气奇暖。」鄢子皓告诉水澈。水澈呆呆地望着这美景,惊叹地说:「二少爷,这里......好漂亮!」
环顾四周,许多不知名的树木挂绿垂翠,更有些树上结满了丰肥的果实,看起来格外诱人。此时鄢子皓和水澈的肚子非常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两人尴尬地对望一眼,然后眼神都移向了那些果子。「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嘛。」鄢子皓使劲嗅了嗅。「二少爷,你坐下来,我去摘。」水澈自告奋勇,想要照顾鄢子皓的念头自从看到他受伤起就一直没停过。
这次水澈很稀奇地没出任何状况就捧回五六个野果,鄢子皓急不可待地拿了一个大口咬了上去,只觉入口甘美,似桃而脆,似梨而滑,倍胜寻常果物,他一口气连吃了三个,口中称道不已。
此时一道白色的影子蹿过来,水澈瞪大眼睛一看,那东西毛茸茸的,像是只什么动物。鄢子皓一见大喜,那奇果虽然可口毕竟是素食,根本填不饱他的肚子。「食物!我要吃!」他像头猎犬一般两眼放光,嘴里还激动地大吼,但水澈却已经先他一步把它抱在了怀里。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纯白的狸猫,而且好像它的腿上还中了猎人的圈套,大概是逃到这里来已经没了气力。
「二少爷,我们救救它好不好?它好可怜。」鄢子皓见水澈和他怀里那只狸猫一起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乞怜地瞧着自己,突然间发觉这两张脸还真不是普通的相似。他哈哈大笑说:「现在我可舍不得吃它了!快给它疗伤吧!」
「嗯!」水澈很快乐地开始忙碌起来。
结果两个人回到潭边捕鱼,找到身上用油布包住、尚未湿濡的纸媒生火烤了,这才饱餐了一顿。那狸猫甚有灵性,知道谁对它好,所以一直瘸着腿跟着水澈打转,水澈的烤鱼有大半倒是喂给它吃了。
鄢子皓从刚才的勘探中已经发现这里是个从来没有人能够涉足的地方,因为这里只是个从悬崖的半中腰里伸出来的大平台而已,底下数十丈是一条河,要离开的话大概会很麻烦,等自己的伤好了再说吧!这阵子看来是要当野人了。
水澈和鄢子皓都喜欢温泉一带美丽的风光,于是决定在那里观景休息。夜幕降临的时候水澈累得靠着鄢子皓睡着了,鄢子皓小心地搂着他,熏人欲醉的微风带着阵阵暖香吹过,让他心中一荡。回想今天由死到生的惊心动魄,现在的这份平静详和真是犹如梦境。阿澈竟然跟着他跳了下来......这个事实让鄢子皓既欢喜又懊恼,看来这小鬼完全不理解自己为何那么做呵!但不管怎么说,鄢子皓的心里还是隐隐地盈满了幸福和甜蜜。


这样子过了好些天,鄢子皓身上的伤势逐渐好转,他每天都在盘算着如何离开这里。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必须先做一艘木筏,搓几根结实的长绳将它放到山崖下的河里,然后他们俩再顺着绳子攀援下崖乘船顺流而下,这虽然有些费事,但应该能够成功。考虑成熟以后,他到处找水澈俩帮忙实施计划。这小子最近和那只臭狸猫打得火热,还给他它起了个肉麻兮兮的名字叫什么滚雪,现在两个人,不,一个人和一只猫不知道又野到哪里去了。
他找遍了这个不大的地方,可就是看不到水澈的踪影。来到温泉旁边,鄢子皓终于看到在水仙花畔酣眠的他。初秋的夕阳柔柔地照在他的身上,反射出一道道光晕,躺在花丛中的他就像是个精灵,一阵阵馨香萦绕四周,更添他的神秘。被这美景所蛊惑,鄢子皓屏住呼吸蹑足向他走近。
他清楚地看见水澈朱红色的唇边带着一抹甜蜜的笑容,仿佛在做着什么好梦,饱满的唇瓣微微上翘,象牙般细致和润的脸庞泛着晶莹的光泽。鄢子皓的心狂跳不已,情不自禁地在他身边躺下来,凑到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二少爷......」水澈发出模糊的呓语,伸手圈住了鄢子皓的脖子。求之不得的某人大喜,立刻自做主张地加深了这个吻,并很轻易地诱导睡梦中的水澈张开小口,任由他逗弄温热的粉舌。「唔......」一声美妙的低吟从水澈的口中逸出,鄢子皓听了兴奋不已,更变本加厉地掠夺他的甜蜜,时而温柔时而狂野,不放过任何一处。他感到水澈在他身下轻颤,老天!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欲火焚身了!鄢子皓想赶紧撤离,但又舍不得,经过内心激烈的交战,他终于狠下心来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此时很不巧地,水澈睁开了眼睛。
「二、二少爷?!」水澈尚未搞清楚状况。为什么他会在二少爷的怀里醒来?
糟糕!偷吻他被抓了个正着!鄢子皓为了避免接下来可能的尴尬,趁水澈还没回过神来居然又再次吻上了他的双唇。为了不让水澈有拒绝的余地,鄢子皓毫不留情地直接攻占他口中的敏感点,水澈被吻得一阵头昏脑胀。「嗯嗯......二少爷......」他微微的推拒根本不起作用,鄢子皓的唇已经长驱直下,火热的舌尖舔上他白皙的颈项,烙下了几个粉红的落英,轻轻的啃啮让水澈发出甜腻的呻吟--这种感觉好可怕!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只顾着自己害怕,水澈一点也不知道鄢子皓已经因为他的反应而濒临痴狂。
「不......不要......」水澈娇声抗议,但鄢子皓仿佛着了魔,不但没有停止,手反而逐渐不规矩地解开了水澈的腰带,并以熟练的手法脱去了他的外衫、中衣、亵衣......最后水澈羞耻地发现自己竟然身无寸缕地呈现在鄢子皓面前,他又羞又急,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鄢子皓爱怜地吻去他的泪,迅速褪尽自己的衣衫将两人赤裸的身子贴合在一起。「阿澈......我要你。把自己交给我好吗?」他在水澈的耳边吹着气,用沙哑的声音诱惑着他,说完不等他回答就径自抚上了他晶莹柔腻的肌肤,那细嫩的触感立刻让他爱不释手。
「等、等一下,二少爷......」水澈惊慌失措,虽然身子被他覆住动弹不得,但他仍然一味地抗拒。
鄢子皓用食指封住水澈的唇,望进他惊惶的眼眸中叹息似地说:「你总是在叫我等着你,你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辛苦吗?你知道我每天要花多少力气来阻止自己对你这样做吗?」
听着他万分苦恼地倾诉,水澈不动了,下一秒他以视死如归的气概,在清醒的状况下主动环抱上鄢子皓,用行动默许了他的请求。

推书 20234-11-26 :Sefer Razae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