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南筑有黄石假山,山上配植林木。堂北临水,水池中以土石垒成东西两山,两山之间,连以溪桥。
西山上有"雪香云蔚亭",东山上有"待霜亭",形成对景。
由"雪香云蔚亭"下山,可到园西南部的"荷风四面亭",由此亭经柳荫路曲西去,可以北登见山楼,往南可至倚玉轩,向西则入别有洞天。
远香堂东有绿漪堂、梧竹幽居、绣绮亭、枇杷园、海棠春坞、玲珑馆等处。
堂西则有小飞虹、小沧浪等处。小沧浪北是旱船香洲,香洲西南乃玉兰堂。
进入"别有洞天门"即可到达西园。
西园的主体建筑是十八曼陀罗花馆和卅六鸳鸯馆。
两馆共一厅,内部一分为二,北厅原是园主宴会、听戏、顾曲之处,在笙萧管弦之中观鸳鸯戏水,是以"鸳鸯馆"名之,南厅植有观宝朱山茶花,即曼陀罗花,故称之以"曼陀罗花馆"。
谢先生把十八位公子和三十六位姑娘悉数安排在了这里。这里也是清天水榭里唯一住着人的地方。
馆之东有六角形"宜两亭"、南有八角形塔影亭。塔影亭往北可到留听阁。
西园北半部还有浮翠阁、笠亭、与谁同坐轩、倒影楼等景点。
完合仿制拙政园的清天水榭布局以水为主,忽而疏阔、忽而幽曲,山径水廊起伏曲折,处处流通顺畅。风格明朗清雅、朴素自然。
这里不同以住所见过的那些青楼楚馆,更像是一个大一点的戏园子。
这里的姑娘也是合柯国里唯一一个只卖艺,不卖身的所在。
但是这里的客人却是只多不少。
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女子结伴的坐在亭子里饮茶谈琴,吟诗作词雅兴至极。也有,慕名而来的文人墨客与赏识的姑娘谈情说爱。
呵呵,这里的管事的像个书生,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有一种文墨颇重的感觉。
贤王幽绝
正当红玉在清天水榭中闲逛的时候,他迈步进了中园的荷风四面亭,看着亭外的清水微荡,莲叶朵朵,心中叹道也不知倾莲那十六万张羊皮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他坐在亭子里的横栏上,眼里一片空茫,不知自己此时撒身对倾莲来说,是不是很不负责任啊。但是他转而一想,不管怎么说,倾莲办事的能力还是很强的,这件事也不是完全处理不了的。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从一侧的溪桥上缓缓走来几个人,其中一位公子还环着一位榭里的姑娘。
当几人路过的时候,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由其是其中一个人,眼里竟然闪现一抹惊艳。清水幽幽,绿林掩映下的荷风四面亭中的景色堪称绝美,而这绝美的景色中间然还有一个粉雕玉琢般的人儿在那儿轻轻的倚着亭栏在幽思,怎么让人不能心动。
所以当柯幽绝看到红玉的时候,心忍不住的动了。
他朝跟着身后的几人挥了挥手耳语了几句后,便独自一人走了过来。
站在他身后的人,眼里泛着疑虑,但是还是转身从原路返了。
红玉的心里泛着淡淡的思念,所以他的眉眼中也泛着抹让人忍不住怜爱的轻忧。见到他这个模样的柯幽绝忍不住走了过来。
感觉到了身旁有人走了过来,红玉并不是很在意,但是这个人立在身旁就一动也不动,就那样的对着他看,却让他有些微微的厌烦。他转过头朝来人看去,虽然疑惑,但是还是轻轻的到"阁下,我不是清天水榭里的公子小姐,所以如果有需要的话,请去找别人。"以他的条件会有很多的人愿自动贴上门的。
模样不但俊俏,而且行为举止中隐隐可见一股傲气,身上所穿的衣服也颇为昂贵,一看就是富家少爷一类的。喜欢他的人会少吗?不会。
柯幽绝闻言先是一呆,然后纵然大笑,好干脆的个性啊。
红玉眼里泛着淡淡的不悦,一个莫名奇妙的人。手抚横栏,轻轻的转身,然后旁一跃,轻巧的跳下亭栏,然后不理会柯幽绝转身就走。
但是让他惊异的是柯幽绝的身法太快,就在他刚一迈步的时候,突然伸手一拦,便拦下了他欲走的脚步,扯住了他的袖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没有想干什么,只是想认识你。"
"但是我不想认识你。"红玉甩了甩被他拉住的袖子。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想就是不想。"
"但是我想。"何时受过拒绝的柯幽绝忍不住心里一阵的暗怒。
咬着牙,红玉看着眼前蛮不讲理的人,"你别太过份了。"
柯幽绝眼里泛着异常的恼怒,向来都是别人对他投怀送抱的,何时曾有过人如此的对他,不由得一把拉过红玉的身子,可是他突然感觉到脖子抵着一个东西,丝丝刺痛中泛着丝丝凉气。
一把露空的精巧小刀正抵在他的脖子上,红玉的唇边泛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别让我生气,我早已不知道生气是什么滋味了,也许我的手会抖,伤了你这张英俊的脸那就太不应该了。"
脸色早已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幽绝,被那抹笑给勾了魂,低沉的声音里有着一种沉迷的幽思,"我没有别的恶意,只是想认识你而已。"
红玉扯回自己的衣袖对他说到"对不起,我不想认识你,也不想伤害你,只是我现在心情非常糟。"说完转身而走。
扔在原地的柯幽绝原本满腔的怒火竟然倾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望着那显得特别单薄的身影忍不住低声说到"我一定要认识你。"
合柯帝都--洛霞
"让我自己呆一会儿。"红玉咬着牙把元青赶了出去,他记不得自已有多久不曾如此的脆弱过了,浑身抖得有如风舞落叶,他抱着自己的双臂靠坐在床头上,身子倦缩成一个团,他想哭,可是眼里却连一滴泪水都没有,只有一种发自于骨髓的冷在围身漫延。
终于眼里有东西流了出来了,可是滴落在刚刚换上的衣服上却又让人忍不住心颤,那不是眼泪,而且滴滴的血珠啊。
这世上终究是一个人都不能相信啊,他白月夜阑居然如此待我。红玉眼里的血泪此时又忍不住的滴落,他闭上眼,一阵一阵的眩晕让他心更痛。
白月夜阑是这他来到这里之后,唯一曾试着接近,试着依赖的男人,可是他居然在拥有了自己之后,居然还要娶别人,这让他红玉如何不伤心,如何不痛苦。
在帝都刚刚住下的红玉和元青还没来得及去找白月夜阑就被他将要迎娶柯横之的女儿的消息给惊得呆掉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后,红玉抱着自己的双臂都麻了,他缓缓的睁开双眼,一双似血一般的眼睛在一张泛着病态的苍白的脸上,显得无比的妖异与惊魂。
如昙花一现般的笑容在嘴角轻绽,红玉把卷缩的脚放直了,然后幽幽的叹到"想我红玉,向来说一不二,任性自私,性格怪张暴戾,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委屈,你白月夜阑算是第一人了。呵呵--你说,我能让你就这么的顺顺利利的抱得美人归吗?那你是在作梦,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我想要的,但是我想要的就决对不允许别人染指。否则我宁可毁了他,也决不会留给别人肖想。"
看着身上泛着滴滴血泪的衣服,红玉一把扯掉扔进火盘中。
"元青。"
"奴才在,主子有什么吩咐。"
"备水,沐浴更衣。"
"是。"
看着眼里深红的红玉,元青眼里闪现一抹心疼与怜惜,陪在红玉身边已一年许久了,他从未见过红玉如此的痛苦与难过,想来是对白月夜阑动了真心,可是不曾想,白月夜阑就要在几日之后迎娶柯横之的独生女儿,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让他也是狠狠的吃了一惊,可是不曾想红玉竟会是如此的难过。
迷思忘情
换上了一件鲜红的锦缎罩衫,红玉苍白到有些透明的脸上平淡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有一双似血玉般的瞳眸让人惊心。
他让元青出去备车,今日是白月夜阑大婚的日子,他又岂能不去。
远远的便可看见柯府外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影观,柯横之辞世时留有遗嘱,让白月夜阑与柯映蓝在百日后如日举行大礼,不得延误。
十三王的女儿,作为郡主,柯映蓝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有着世家小姐没有的温柔与善良。若谁能娶到他,真可谓是上辈子积来的福,这辈子的好运。
但是白月夜阑此时却牙根暗咬。
他全身软棉棉的躺在床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坐在对面的一个人却悠闲自在的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头发用一根银簪轻轻的扎着,柯缘非似笑非笑的放下书看向躺在床上的白月夜阑,一种低沉的声音在屋中轻颤,"你真的让我很惊奇,对于那个让你身陷迷思中仍念念不忘的人,我真的感觉到了一丝好奇。是什么人会让你如此的挂心呢?"从未有人在他施了迷思之后仍能记得住自己原本的心理的。但是眼前的人却让他大大的开了眼界。迷思这种功法,虽然他只对当今合柯国的国王柯雨洛施放过,显然结果很不错,让他忘了很多的事情。只记得自己让他记得那些事情。
牙继续咬着,白月夜阑的眼已迷离,但是仍念念的唤着红玉,念着那个让自己担心的人啊,不知道自己不在身边,他是不是又忘了穿鞋,又忘了在天冷的时候多披件衣服,是不是又习惯的倚着椅子睡着了,难受的时候对谁也不说,只是自己一个人躲在被窝中默默的卷成一个团,独自难过,独自舔着受伤的心。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打断的了柯缘非的沉思,他淡淡的收回思绪,看了床上的白月夜阑一眼之后问到"是映蓝吗?"
脚步声停在门后,一阵淡雅轻柔的声音应到"是我。"
"进来吧。"柯缘非又重新拿起放在一旁的书看了起来。
迈进门来的柯映蓝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月夜阑,忍不住的问到"缘非,师兄他还好吗?"
似笑非笑的唇轻勾,"怎么担心了?"
脸儿顿时有些绯红,"你又逗我了。"
把手中的书又翻了一页之后,柯缘非幽幽的叹了口气"说实话,他很难办,我已好久没有见过如此心坚似铁的人了,他的口中一直唤着一个人名,我想也许是和那个人有关吧。"
幽怨的神色不期然的浮了出来,柯映蓝身子有些抖的抬眼看着柯缘非"那个人如此重要吗,重要到如此程度,中了迷思仍不会忘。"想自己对他早已芳心暗许了,可是无奈人家早已有心上人了。为了父亲的遗愿,自己是不是作得有些过份了,但是事已至此,也不能不如此了。
柯缘非摇了摇头,"不用太放在心上,他中了迷思,迟早会忘了,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元青递上贺礼之后,两人便被迎进了柯府。
让红玉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作梦也想不到待客之人居然是自己上回在清天水榭里遇到的那个登徒子。
柯幽绝也没有想到那个日思夜念的玉人儿今儿会出现在眼前。
脸上浮起一抹温柔的笑,他朝红玉说到"真是巧啊。"可是他的眼里却泛起一抹惊讶,因为他看到红玉眼里的血红。
瞳孔里泛着一种妖异的红色,脸色比初见时更显苍白。
"是好巧。"红玉压下心里的不舒服,环视了一周之后,然后朝他淡淡的应到。
看着眼前的柯幽绝,红玉懒懒的抱了抱拳到"那日,因我心情实在不好,所以对阁下似乎有所不敬,还望阁下不要见怪才好。"
看了一眼下人递上的红玉的礼单,奈罗,这个名字没有听过,但是柯幽绝的性格也算是相当的大方了,也一点也没往心里去,当下不由得一笑抿恩愁的样子说到"让奈罗公子见笑了,那日里我也有不当之处,还望奈罗公子莫要往心里去才是。"
"不会,不会。"红玉咬着牙说到。
"王爷。"正当柯幽绝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旁下里的下人在耳后却低低的唤了一声。
他歉意的朝着红玉笑了下说到"请稍等我一下。"然后转过头来对着唤着自己的人问到"怎么了?"
那人侧着身子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之后,便躬身退下了。
红玉见此,连忙说到"既然王爷有事,我就不便打扰了。"
柯幽绝只好苦笑道"你先逛着,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朝后院走去。
此时元青在红玉的耳后轻轻的说到"主子,他就是贤王柯幽绝。"
贤王柯幽绝,红玉听闻之后,眼内亮光轻闪,今天的事定是不能善了,一会儿如若出了大乱子,你也莫要怨我,如果要怪的话,那你就怪那个今日将成婚的白月夜阑吧。
过了一刻钟之后,新郎新娘就在所有来客的仰望下步了出来。
新郎白月夜阑身穿大红喜服,一改往日里淡漠如仙的模样,少了几份高不可攀,多了几分自然随和。
新娘头上蒙着红盖布,娇小柔美的让人眼里满是羡慕。
可是当看到白月夜阑面无表情的从自己的脸上划过的时候,红玉忍不住掐紧了手指,任那指甲掐进肉里,却丝毫疼痛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种比疼痛更深的恨意在心头冒了出来。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红玉手上的血忍不住的流了一地。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红玉无血色的唇忍不住咬掉一块皮下来。
新郎新娘夫妻对拜。
红玉忍不住的仰天长笑,缓步走向白月夜阑。
所有人本来都在观望着眼前正行大礼的一对新人,一声似鸾鸟泣血的笑声把所有的人都吸引住了。
看向红玉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身锦红缎衣下是一付摇摇欲倒的身子,一路走来,一路血滴。血水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滴落。失了一块皮的唇角更是鲜血直涌。顺着他的脸一直流到衣服上,眼里早已是血红一片。所有人都惊呆了,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已走到了白月的身前。
苍白细瘦的手上鲜血映红了白月的眼。
轻轻的抚着白月的脸,红玉柔柔一笑,声音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甜柔,"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了,你抛弃了我对你的信任,你辜负了我对你投下的情,那你还活着干什么。"说完,闪光间,一柄露空小刀一子就扎进了白月的心。
飞刀上留着红玉的血,也流着白月夜阑的血。
白月夜阑原本迷离的眼,却突然间被红玉眼里的血红给震住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声从白月夜阑的咽喉处传来"红玉,你这是怎么了?天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白月夜阑一把抱住软倒在身前的红玉,然后仰天长啸到"谁能告诉我,这究间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柯府立时大乱,所有来的宾朋虽说不是上皇亲国戚,但都是些身份滋重的人。见此,都不由得低低私语了起来。站在一旁的柯映蓝也傻眼的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只觉得一阵清风旋来,然后白月夜阑与抱在他怀中的红玉顿时人影皆无。
一手点住红玉的昏穴,然后一把拨掉扎在白月夜阑胸前的飞刀,柯缘非眼里泛着惊疑,他从未想过他的迷思,居然能有人给破了,不可谓之不奇。
把两人随手都扔到床上之后,他朝着站在一旁早已傻了眼的柯幽绝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惊讶的,都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是一个伤心过了头,气血攻心,一个是中了我的迷思,顺带的中了点毒,现在迷思被破了,流点血,毒没有解,神志还没有完全恢复,都无大碍。你还是去前面去处理下吧,此时怕是要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