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堆中的笑容 -- 景悦 （上）

            我决定好了 . 」快速地自问自答 .
很快一切准备好 , 我们对坐著 .
「这个 ... 这个 ... 悦 ... 」他还在把一字一句蹬出来时 , 有人走过来 , 把一个纸帽交到我手里 .
我起身把纸帽打开 , 放到老师头上 , 两端用发夹夹好 . 我满意地重新坐下 . 「谢谢你 , 行 , 帮了个大忙 . 」
他坏笑著摇头 . 「不 , 就在厨房拿出来 . 待会你们吃完再示意我一下 , 蛋糕很快也会到 . 」
我对他笑 , 满是称赞 .
行搂过老师的脖子 . 「我刚才就在想 , 是哪个人生日这麽大份量要悦来著我预备一下 . 原来是广呀 ... 」他尾音说得很媚 ,
            听见都想打颤 .
老师猛摇头想解释 . 「管行 ... 你 ... 」
不待他说完 , 行就被逼松开搂老师的手 . 「行 , 你的手别乱放 , 也不要和别人聊太久 , 饭菜凉了就不好 . 」是紫 ,
            他嫉妒地来带走他的人 .
一旁有笑声不断漏出来 , 老师望过去 . 「展 ... 展冬洋你笑什麽 ? 」他问得很无奈 .
洋不断摇头 . 「没 ... 没呀 ... 哈哈 ... 颂你看看 , 很好笑 ... 」
颂轻咳一声 . 「洋 , 别笑了 . 一面吃饭一面笑没益处 , 吃完再笑 , 反正他一直在 . 」
老师脸红了 , 像是想生气 . 不过那派对纸帽戴在这麽一个大男人头上真是很有趣 ... 一点都不相配 .
老师好几次想伸手去摘帽下来 , 我都望著他不语 . 最後他放弃 . 「悦 ... 算了 , 你和我吃饭就算了 . 」
我们閒聊著 , 他开始忘记自己的帽子 , 又开始胡言乱语 . 「我说呀 , 悦 . 我追求了你这麽久 , 你真的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
            」
我坚定地摇头 .
「寂寞时不会想有个人陪著你吗 ? 我可以的 . 」他双手执起我放在桌上的手 , 诚恳地望著我 .
「我有人陪著 . 」我望了望邻桌的颂 .
老师只是瞄了他一眼 . 「不是指朋友 ! 你也会想被爱著吧 ? 我会很爱你的 , 我已经很爱你了 . 我很想照顾你 , 悦 . 」
我抽回自己的手 . 「老师 , 我的确是想被爱著 , 不过我一直也有了 . 不用再多 . 」
「你是指极目空吗 ? 他已经死了 ! 人不可以一直沈醉在回忆的幻想里 ! 这不可行的 ! 」
我点点头 . 「我知 , 所以我没留在回忆里 , 我一直在努力创造新的记忆呀 . 老师你不用担心我 , 我很好 . 」
老师还想说什麽 . 几位女生走过 , 兴奋地望著老师 . 「咦 ? 是小广呀 ! 看 ! 戴上生日帽很趣致 ! 小广真可爱 . 」
我抹了抹嘴巴 , 站起身 . 「今天是老师生日 , 你们要和他切蛋糕吗 ? 」
「要 ! 」几位女生很快就坐 .
我轻轻示意行 , 不是他看到 , 是紫提醒他 . 蛋糕很快拿了出来 , 大伙儿开开心心地切蛋糕 , 唱生日歌 .
幸好有这群女生出现 , 化解了那令人烦恼的话题 . 这就是学校饭堂的好处 .
            

14
我翻来覆去 , 在床上辗转了一晚 . 突然之间失眠 ... 我回想今天发生过什麽事 , 明明都没有特别事 . 干嘛突然失眠 ?
终於我转了半晚 , 同室受不了地开口 . 「悦 ... 你在干什麽 ? 我好几次睡了都被你弄醒 . 」他半睡半醒 , 声音很沙哑 .
我转过去他那一面 . 「对不起 , 我失眠了 . 」
他嘀咕了一声 . 「我知你是失眠 ... 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 ? 」
「我也不知道 , 明明好好的 , 一切很正常 , 心里很平静 , 只是因失眠而有点烦躁 . 」我很认真回想 .
他静了很久 , 久得我以为他又睡了 , 再开口时声音很清楚 , 已经没什麽睡意 . 「悦 ... 我认真的 .
            你是不是欲求不满所以睡不去 ? 」
幽黑的房间里 , 我脸红了一下 . 「不会吧 ... 」
他笑了 . 「难说哦 , 你之前和空本来就玩疯了的 . 突然之间过禁欲生活 , 身体一定不能习惯 . 」
我半信半疑 . 「那也没法的 ... 」
「你随便到个陌生的地方钓个一夜情吧 . 」
「一夜情 ?! 」我欠些咬到舌头 . 「不可以的 ! 我怎可以 ... 这 ... 这是背叛呀 ! 」
「我觉得这不算是 , 毕竟空真的是死了 . 你既然打定主意是要爱他 , 不再爱别人 . 那麽你仍是有生理需要 , 难道一辈子不解决吗
            ? 会生病的 , 身理和心理都会病的 . 」我想像到他耸肩的表情 .
不 ...
「我想空不会介意的 . 」他再补充 .
「他一定会很介意的 . 」他的独占欲是很厉害 .
同室翻了个身面对我 . 「他不能介意 . 」
听见这句话 , 我什麽话都往回吞 . 对 ... 他已经不能介意 . 「可是我很介意 . 」
他笑了 . 「你自己选择吧 . 不过将来有机会看见空 , 千万别说我教坏你 . 嘿嘿 . 」
「将来 ? 还会有机会吗 ? 」我很迷惘 .
「谁知呢 ? 但我知道谁要教坏他的人他都会发疯 , 我怕怕 . 」他爬起身走到光碟机前 . 「播点歌吧 , 你有没有想要听的 ?
            没就我随便入碟 . 」
我摇了摇头 . 「随便吧 . 」
他随手拿起就放入去 . 「这麽黑 , 我也不知道是播什麽 , 不过听著歌应该可以很快睡去的 . 」
『已不知成为习惯呆坐孤单的空间 , 似有意无意错过了时限 . 』

歌才播了一句 , 他就低叫糟糕 . 更是勾起了我的注意 .
『这餐室人潮渐散寥落加一点嗟叹 , 似转眼转了痛苦的空间 .
垂著无言倦眼心只想你可能仍再返 , 想你从无改变再渡这一晚 .
不懂如何习惯驱走心里苦虽然短暂 , 当你长离此间便告别浪漫 . 』

我未听过这首歌 , 很认真的去听 , 听了数句就约约知道这歌是说什麽 . 而同室虽然叫糟糕 , 却没有想要去停下的打算 .
『每一天仍怀念你 , 怀念这餐室中等你 , 你爱说爱笑爱与我同回味
(你累啦) .
你此刻沉沉睡了 (训啦 唔好再想我啦) ,
留下我凄怆呼叫 (我永远永远都唔会再返黎 你一定要尝试习惯渡过每一个孤独既夜晚) , 我纵说最爱你都不知晓 .
垂著无言倦眼 , 心只想你可能仍再返 , 想你从无改变 , 再渡这一晚 .
不懂如何习惯 , 躯走心里苦虽然短暂 , 当你(我)长离此间便告别浪漫 . 』

「悦 , 你想要这样走下去就得坚强一点 .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 千万不要让人太迁就你 . 不然当有刺激来到 , 你很易散的 ,
            支离破碎地散 . 我不想看到这一天 , 所以 ... 慢慢习惯吧 . 」
我沉重地点头 . 「我知道 ... 」
这首歌数分钟就结束了 , 却在我脑内不断自动重播 . 「我说 , 空真的有机会回来吗 ? 他在我眼前死去的 . 」
「我不敢说肯定 , 但世事 ... 总是难料 , 而且奇迹这回事到处都有 . 极目空那种冷冰冰的性格 ... 嘿 ... 不暪你说呀
            , 悦 . 我常常觉得他不是人类 , 但没办法 , 他的血是红的 , 也是需要呼吸 , 吃喝拉撒 . 不过 ...
            」他故意用神秘的语气停住 . 「他极可能是薯片星人 , 呀哈哈哈 , 那家伙什麽也可以没有 , 就除了你和薯片缺一不可 . 一定是了 ,
            愈想愈似 . 」
我也被他逗笑了 . 「薯片星人 ... 嘿嘿 ... 我向薯片祈祷的话 , 他也许会听得见 . 」
「对呀 , 对呀 ... 悦 ... 附耳过来 . 」他又从床上爬起身 , 向我勾手指 .
两床只隔两步左右 , 我向他眨眼 . 「干嘛 ?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 你直说不行吗 ? 」
他摇了摇头 . 「你附耳 . 」
我无奈地在床边伸出身子过去 . 「神神秘秘的 ... 」
「你也许可以试试 ... 和薯片做爱 . 」他还故意向我耳仔吹气 .
我立刻扫起枕头向他攻击 . 「你这混蛋 !! 怎样跟薯片做爱呀 !! 你都是教教我呀 ! 」
他笑著用枕头挡掉我的攻击 . 「哈哈 , 真要我教你 ? 」
我不再说话 , 再说只会被他笑 . 抡起劲猛打他 , 一时间小学生的枕头战为这失眠的夜晚增添了很多活力和笑声 .
空 ... 你会不会真的是薯片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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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引用 : 张柏芝 留给最爱的说话
曲 : 高慧娟 词 : 小美 编 : 杜自持
独白/合唱 : 陈晓东 独白 填词 : 郑丹瑞
* 已不知成为习惯呆坐孤单的空间 似有意无意错过了时限
这餐室人潮渐散寥落加一点嗟叹 似转眼转了痛苦的空间
垂著无言倦眼心只想你可能仍再返 想你从无改变再渡这一晚
不懂如何习惯驱走心里苦虽然短暂 当你长离此间便告别浪漫
(男独白: 终于我鼓起左最大既勇气约你出黎
因为我想面对住你讲出我心里面想讲左好耐既说话
可惜果个落雨既晚上 果条湿滑既公路 果个粗心大意既司机
令我唔可以赶呢间咖啡室... 亲口对你讲一句"我爱你")
Repeat *
每一天仍怀念你 怀念这餐室中等你 你爱说爱笑爱与我同回味 (你累啦)
你此刻沉沉睡了 (训啦 唔好再想我啦) 留下我凄怆呼叫
(我永远永远都唔会再返黎 , 你一定要尝试习惯渡过每一个孤独既夜晚) 我纵说最爱你都不知晓
垂著无言倦眼 心只想你可能仍再返 想你从无改变 再渡这一晚
不懂如何习惯 躯走心里苦虽然短暂 当你(我)长离此间便告别浪漫
15
奇迹到处都是 ? 这句话一直在缠绕我 , 我觉得很无奈 . 我的同室果然是乐观系的表表姐 , 这都是他会被安排跟我同室的原因 .
不过事不关己 , 他当然说得轻松 . 而我的认知却是与他相反 , 现实的残酷 , 希望的落空 . 既定的事实摆在我眼前 ,
            我真的不能不信 .
电话一直在响 , 我在浴室梳洗不能接 , 室友昨晚又没在房 , 没有人能替我接 . 响了很久没有间断 , 但我也没法飞出去接呀 .
终於把手上的动作告一段落 , 我想要出去看时 , 电话又停了 . 我耸了耸肩 , 继续梳洗 .
它静了 , 又回复清晨的平静 , 我手上的动作也放得更慢 . 到我梳洗完 , 我出去看电话来电 .
原来是震到没电 ... 我失笑地接上电源 , 昨晚我没充电吗 ? 竟然因为连续响了十数分钟就没电 .
收拾好东西我也走了 , 既然电话没电 , 我也不带了 . 刚锁上门我转身就有人经过 . 我望了他的侧脸 , 然後整个人被定格 .
他木无表情地打开隔室的门 , 接著几名工人把数箱行李放进屋内 , 那人也进去了 .
我望著那紧闭的门 , 那人从头到尾看也没看过我一眼 .
隔几室的门被打开 , 一面紧张地打电话 , 一面冲出来 . 看见我就双眼发光地收起电话 . 「悦 ! 为什麽你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
            之後就打不通 ! 」
我很呆的脑袋转不来 . 「颂 ... 我在发梦 ... 」
他用力摇我双肩 . 「你在说什麽 ? 我和你都没在发梦 ! 」
我重重抚脸 . 「我好像有幻觉了 . 」
颂受了惊 . 「悦 , 我先告诉你一件事 . 有个外表很像空的人自称极目控入学了 . 」
「很像 ... 真的很像 ... 」我喃喃地重覆 .
「悦 ... 你已经见过他了吗 ? 」
我甩了甩头 , 指指隔室的门 . 「刚走了进去 . 但一定不是空 ... 虽然很像 , 但一定不是 ! 」
颂冷静地打量我隔室的门 , 搭住我的肩 . 「校长安排了他读我们的班 , 悦 , 你要求证一下吗 ? 即使他不是 ,
            二人也一定大有连系 . 」
我呆呆地点头 , 被颂带到饭堂吃早餐 . 然後很快吃完坐在课室里 , 等待 ...
我忘了新同学是最後随老师走进来 , 竟然一大清早就来等 , 真是 ... 白过了一个不安等待的早晨 .
老师和他留著距离地带他进来 , 似乎也有点怕他 . 大家也屏住呼吸盯著新生的脸看 .
老师在黑板上写了新生的名字『极目控』. 「这位就是大家的新同学 , 大家要 ... 嗯 ... 什麽也别问我 , 我什麽也不知道 .
            」
大家对老师的期待眼神都全关了 , 转而再紧盯新生 .
他等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 「我之前发生了一件意外失忆了 , 所以你们免得过别来烦我 , 反正我什麽也不记得了 . 」
「失忆 ? 」我无声地重覆 .
其他人却大叫出来 . 「你就是极目空吧 ? 失忆 ?! 」
他步向最後一排的空位 . 「控字很难读吗 ? 控制的控 , 不要一直读错 . 」
我犹豫了一下 , 向老师打眼色 . 老师会意地叫住他 . 「呃 , 极目控同学 , 你就坐悦的身边吧 . 」
他顿了一顿转身 , 环视一下课室 . 「哪个是悦 ? 你不举个手我怎知道要坐哪 . 」
我的心跳了一下 , 突然没了勇气 . 优捉起我的手举高 . 「这里 . 」
新生望了我们一眼 , 然後玩笑地望著我身边的人 . 旭立刻把我身边的同学推开 . 「让一让 , 拜托 . 」同学摸著鼻子走了 .
新生的脸看不出在想什麽 , 他坐下了 . 一整天课 , 我紧盯著他每个表情动作 , 但我们一句话也没说过 .
到了放学前的班务时间 , 他突然举手了 . 「老师 , 我要求调位 . 」
老师惊讶地望著我 , 然後再转向他 . 「为什麽 ? 」
他已经在收拾东西 . 「旁位的同学眼神很变态 , 我不舒服 . 」
优首先发难 . 「姓极的 ! 你说话别要太难听 ! 」
他望了优一眼 . 「谁告诉你我姓极 ? 」
我都呆住 .
「我是姓极目 , 名控 . 」他居高临下地望著我们 .
姓极目 ... ? 「你认识谁叫极目空吗 ? 」
他拿过背包 . 「同学 ,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 我失忆了 . 」他说完话就走了 .
我望向老师 , 老师也望著我 . 「要调吗 ? 」
「我不知道 ... 」我现在根本六神无主 , 这个新生到底是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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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当晚我就打电话给空的父母 . 「叔叔 , 空有兄弟的吗 ? 」
「兄弟 ? 没有呀 . 」叔叔没有多想就回答 .
「空到底是姓极还是极目 ? 」这问题问起来可笑 , 却令我耿耿於怀 .
叔叔那边静了 . 「悦 , 你那边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 怎麽突然问起这些 ? 」
其实我觉得校长应该找过空的父母 , 但他没来跟我说就代表其实没问出什麽吧 . 「我也很想知道现在发生什麽事 . 叔叔知道谁是极目控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