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堆中的执勤者 -- 守谨

「不 ! 不要 ! 我是她哥还不明白她吗 ? 我们屏家都这样子的人 , 要是没有试过就判我们死罪 , 我们一辈子都不会服气 . 韵还不是我这样坚持回来的吗 ? 」

「那 ... 」

「我的意思是 , 别给她不必要的伤害 . 你是真的真的对她没意思 ? 还是有什麽难处 ? 我可以帮你们 . 」忽然他又充满期望我望著我 .

提到这个话题 , 我想起一个人 .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 」

屏枫突然静了 . 良久 , 「那算了 , 你别跟娜闹了 . 我去哄她 , 没你的事 . 」

他说完就走 .

我拉住他 . 「不过 ... 我和他 , 似乎没有可能 . 」

「不试过又怎会知道没可能 ? 」

我苦笑了一下 . 「这个没可能 , 就是包括我不会踏出那一步 . 」

他突然叹了口气 . 「既然这样 , 你就用这一个月的时间 , 撤底断了娜的一切希望 . 不要拖 ... 」

「嗯 . 」我应著他 , 感觉就是别人把最重要的东西交付我保管 . 我向紧张的娜走去 .

这次到我被人拉著 . 「拜托你了 . 」

「我也不想见她哭 . 」

他无力的笑 , 然後摇了摇头叹气 .

27

我和娜约定了 , 要给她一个月美好的回忆 , 然後她就得从这迷恋中毕业 . 有人爱我 , 是我的荣幸 , 但我不能因此就随便毁了别人的幸福 . 要长期跟我一起 , 不是一件好事 .

隔天我起了个早 , 整装後就到娜的宿舍前等她 . 感觉很矛盾 , 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什麽 .

虽然我不爱她 , 但交往这种事 , 我难免也会感到兴奋 . 抚抚自己的面皮 , 我有把面具戴好吗 ?

这阵子对娜的态度要拿捏得好 , 五分的关心 , 五分的疏离 . 不然一个月过去之後 , 事情就会更糟 .

我在约定前的五分钟到了 , 但我才看了一看手表 , 门就被打开了 . 立刻就看见娜羞红的脸 .

「早安 . 娜 . 」

「早 ... 谨很早 ... 」她轻轻转身关门 , 裙子划了个优美弧度 .

她的长靴子『登登』的走向我 , 单听声音其实是很令人烦躁的 , 但再配上装造声音的人 , 我又觉得很可爱 .

我第一次这麽留意一个女生 ... 原来和男生真的很大分别 . 她们就是脆弱的要人保护 , 娇柔的令人微笑 .

牵过她的手 , 我们向饭堂出发 . 气氛很怪 , 而娜也不说话 .

「娜 ? 怎麽不说话 ? 」

她小鸟依人的挽紧我手臂 , 轻音有点儿颤 .　「我 ... 很紧张 . 这是我和谨的第一次约会 ! 」

「约会 ? 」我被这形容词吓了一下 , 这就是约会 ? 只是一起去吃个早餐 .

「嗯 . 」她又害羞的低下头 .

男孩子都喜欢这样的女生吗 ?

我们一起用餐 , 一起上课 , 一起下课 . 期间娜都出了很多小错 , 她真的太紧张了 .

面对这样的我 , 有必要紧张吗 ?

自从和娜交往 , 我在宿舍的时间更短了 , 而独处的时间也没了 . 除了工作和少许独处时间外 , 其他都给了娜 . 只是一个月 , 我不想敷衍 , 想令娜留下一个好印象 .

放学钟声响起 , 娜走过来 . 「谨 , 难得你今天有空 , 我却没空 . 」她很唏嘘这个不巧 .

我轻抚她的脸 , 笑了 . 「别这样呀 , 不是小别胜新婚吗 ? 我们这阵子也日见夜见 . 」

她握住我的手 , 软软的 , 在我手背刺激著我的触觉 . 「我觉得不够 ... 时间不多了 . 」

我忍不住把她拥入怀 . 「还有大半个月 , 不要一直在想著何时会结束 , 何不想想你还拥有多少天呢 ? 时间是一直过去 , 但你的心态如何会很影响你 . 」

她吐了吐舌 , 「你就当然轻松 , 你根本不明白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 谨是坏人 ... 」

「好好 , 我是坏人 . 但你在赶时间呀 , 还不快点出发 ? 迟到就不好 . 」

娜依依不舍的离开我怀 , 扁著嘴背起书包 . 「那我走了 . 」

「嗯 . 」我轻拍她的腰 , 示意她快去 .

她走到课室门口 , 又再回头看我一眼 , 幽幽叹了口气才离开 . 她的反应 , 和小孩子一样 .

我一面笑 , 一面摇头 , 背起书包也离开课室了 .

走了几步後 , 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 是他 . 「谨 , 你回宿舍了吗 ? 」

还是不太懂得面对他 . 「嗯 , 今天我想早点休息 . 」

他很平静 , 没有特别的反应 . 「我也是回宿舍 , 一起走好吗 ? 」

「好 . 」

我们没有说话 , 只是隔著一两小步的正常距离并肩著 .

只要和他独处 , 我就想起那一晚的事 . 我躺在他的床上 ... 悲哀的叫著他的名字 , 幻想著他的触碰 , 然後释放 .

我是喜欢上他了吗 ? 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 完事後 , 我发呆了一个晚上 , 还是想不透自己的寂寞何来 . 何竟寂寞到这种地步 ?

回到房间 , 我们还是没有说过话 . 各自的安顿好後 , 难免的又再相对 . 我坐在电脑桌子 , 随便的看新闻 .

「谨 , 你和利利娜在交往 ? 」他问得很肯定 , 却又要在语未提高尾音 .

我转过身望他 , 原来他也坐到了电脑桌前 , 就是说我们在背对背 . 我又别过身 , 也好 , 看不见就不会尴尬 .

「嗯 . 」

他轻笑了一下 , 我却觉得这笑声很沉重 .

「是我帮了你吗 ? 因为我推你一把 , 叫你追上去 ? 」很重味的自嘲 .

他到底想知道什麽 ? 「算是吧 . 」

「你喜欢她吗 ? 」

「不喜欢也不会跟她交往吧 ? 」虽然是假的 , 但若我真是对她没有好感 , 我怎样也不会答应吧 ?

很奇怪 , 我从没有想过我和段尽凡之间 , 可以有这种平静的聊天 . 竟然是我的恋情问题 ... 他也会关心这些事吗 ?

我们从来只有管束和伤害 , 压倒和胜负 .

「谨 , 你喜欢女人吗 ? 」

被这问题刺中 , 我脸色沉了一下 . 「最少女人不会把我压倒吧 ? 」

很突兀的一声桌椅撞击声 . 「是这样的吗 ? 我还以为第二次和你一起时 , 你是心甘情愿 . 」

我没说话 .

「原来还是我强硬来 . 对不起 . 」

「够了 ! 段尽凡 !! 说什麽对不起 ? 谁都知道那次是我自己主动邀请你上我 ! 你这会儿又在嘲讽我什麽 ?! 」

段尽凡呆了一下 , 难过的别开脸 . 「我那声道歉没特别意思 . 」

我的气焰一下子也灭了 , 是我自己太敏感 . 因为不懂得面对他 , 所以更加的害怕他 .

「谨 , 那一晚 ... 」

「够了 ! 段尽凡 ! 别要再提那一晚好不好 ?! 是我贱的求你上我了 , 不要再提好不好 ? 」每次想到那晚我竟然主动提到要用身体安慰他 , 我就觉得自己很污秽 .

虽然我的确是 , 但我不该向他显露出我的缺点 .

「别提那一晚 ?! 」他很惊讶 . 「那一晚你 ... 」

「不要再提了 !! 」我双手掩著耳退後直到背抵上露台玻璃门 . 别提了 ... 真的别提 .

那天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 然後我时不时就想起他 ... 怀念他的体温 ... 幻想被他拥抱 . 全都是那个不应该的开始 ...

如果 ... 如果被他知道在他住院期间我做了什麽的话 ... 他 ... 他一定会觉得我很呕心 ...
388EB荒盏如

不要 ...

段尽凡用力的眨了几下眼 , 像是眨多几之眼前景象就会改变成他想要的情况 . 「别提 ? 那天你还说爱我的 , 不是吗 ? 」

「你逼我说的 , 那一晚的事我从来没当真 . 」

一阵很长的沉默 .

「守谨 !! 」然後是足以吼破嗓子的咆吼 .

我低下头没理会 .

再接下来的就是甩门声 , 感觉整个房间都在震 .

幸好我那张面具还稳稳的戴著 , 没给他看穿 . 很好 ... 我才不要让他继续左右我 ... 维持敌对关系就好了 , 别要进入我的禁区 .

28

「呀 ... 哈 ... 凡 ... 细力一点 ... 我不 ... 不行了 . 」

听著本应空置的课室 , 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女呻吟声 , 我把同行的娜放到一边 . 推门而入 .

课室内的人完全静止 , 望著我 .

那女生吓得立刻用身边零散的衣服掩胸 . 「呀 !! 你 ... 你干什麽突然冲进来 ?! 」

敢情她做爱做得忘了我是谁 ? 「在公众地方行为不检 , 我会交人名到纠察队 . 」

段尽凡扒了扒头发向後 , 什麽也没说就把裤子一提 . 在我身边擦身而过 . 他竟然当我透明人似的直走直过 , 望一眼也没有 .

我望著女生被吻得红肿的嘴巴 , 腰间和肩上零散的吻痕 . 不期然一阵心痛 .

「喂 ! 你看什麽看 ?! 我告你性骚扰的 !! 」她这样吼著 , 但却没有穿衣服的意欲 .

娜上前到我身边 . 「谨 ... 凡很恐怖 ... 我跟他打招呼 , 他竟然瞪了我一眼 . 」

我对她安抚的笑 . 「他被打扰心情不好 . 」算是很好了 , 他连瞪我一眼 , 跟我开骂都懒 .

我转向那女的 , 问出姓名班别的 , 然後命令她穿上衣服离开 .

我听闻过段尽凡是男女通吃 , 但是 ... 这麽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和女生做爱 ... 他身边都是漂亮的男生 ...

一阵子沉默过後 , 段尽凡又再活跃起来 , 和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

虽然我在宿舍时间少 , 但基本上还是每晚回宿舍睡觉 . 但是 ... 我都看不见他回来 , 已经又一个星期过去 .

这天我和娜在饭堂吃著午饭 , 聊著天很高兴的 . 突然一下怒吼 , 我俩都望过去 .

「你在说什麽 ?! 你以为我没听见吗 ?! 」段尽凡揪起一个男生的衣领 , 双眼怒瞪 , 就是快要掉出来的程度 .

他不是一个人 , 他的跟班在他身边 , 即使没说话也足够成为一种压死人的气势 .

「我 ... 我 ... 」

「自己魅力不够就怪我抢了你的女朋友 ?! 你怎麽不自我检讨一下 ? 以你这种烂性格 ! 如果我是女人也不会挑你做男朋友 ! 找面镜子好好照照吧 !! 」段尽凡骂著人 , 但没有消怒的意思 , 反而是更加的生气 .

瞪著说不出话的男生 , 他大手一挥就把他的餐盘挥在地上 , 发出吓人的声音 .

我硬著头皮 , 还是得过去 .

眼见段尽凡的手再次举高 , 我急急走过去 . 「段尽凡 ! 」硬是挡下他那一拳 .

他平静的望著我 , 带点嘲笑 . 「哎呀 , 我的室友来找我了 . 要我收手是吗 ? 」

他果真收回手 , 却在防不胜防之下 , 一脚踢在那男生的肚子上 .

那男生痛叫起来 , 我连忙把他护在身後 . 「段 ... 」

我才说了一个字 , 他就很不耐烦的挥手 . 「够了 , 我走 . 」

他才转身走了几步 , 我身後的男生又开始不安份 . 「去你的 ! 警备长和校园恶势力根本就是狼狈为奸 ! 还说什麽维持校园和平的混话 !! 」

我呆了一下 .

段尽凡霍地转身 , 露出我见过最凶险的眼神 , 以瞬雷不及的速度冲到我面前 . 大手向我身後一挥 .

我连忙护著身後的人退後 . 「不要 , 段尽凡 . 校长 ... 」

他不可置信的瞪了我一眼 , 抓住我双肩用力晃了数下 . 「好一个守谨 !! 果然我所有的弱点都在你手上 !! 」

他这句压得很低 , 靠得我很近说 . 语气似是威胁 , 又似是求饶 , 我都分不清楚了 .

我无力的摇头 , 他靠得我太近了 ... 他的味道 , 他舒适的肩膀 ...

我轻轻推开他 . 「别这样 . 」

「别这样 ? 」他像是听见了很好笑的笑话 , 但眼睛没有笑意 . 「难道你说别这样我就得听你 ? 你是我的谁 ? 」

顿时犹如被利剑穿透身体的剧痛 , 我知道 ,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关系 . 从来没有 ... 即使有过 , 也只是身体关系 , 但其实都只是他想击败我的手段 .

「我是学校里的警备长 , 就有责任去管你 ! 」

「只是这样 ? 」

「当然 ! 我也知道我和你没有关系 , 你要是不想被我管束 , 大可以不再闹事 . 那时你就可以把我撇得一乾二净 , 更加没有任何关系 . 」

他笑了 , 「是吗 ? 是这样的吗 ? 原来我和你的关系就是这麽的一回事 . 」

他说话时 , 一直没有退开 , 我和他就像在耳语 .

这种距离 , 这种感觉 ... 令我很难过 . 「放开我吧 . 」我拉开他在我肩上的手 .

他望著被我拉下来的双手 . 「差点忘了 , 不想被人说和我狼狈不堪 , 最好就是和我预留距离吧 ? 」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 , 没有缓下半步 .

望著他离去的背影 . 其实不 , 最好的方法其实是把你改正过来 .

我也不是介意名声的人 , 就算被指和你一党 , 我也不会有关系 . 但是 ... 他的接近就像媚药似的 , 勾起我不想被人知道的反应 .

悄悄抚了抚胸口 , 他大概没有听见我因他而乱的心跳吧 ?

29

这天我又再在学校巡逻 , 头有点痛 , 这阵子都很烦恼 . 貌似平常 , 但生活中就是欠了一点东西 .

「呀 !! 不要 !! 求 ... 求 ... 呜 ... 」

闻声我冲前几步 , 刚到时 , 只留下一个重伤的人 . 我打量过离去的人背影 , 大概追不上了 . 拿起对讲机 . 「指挥部 , 我是守谨 . 这里是二十一区 , 部活大楼的後墙 . 巡逻时发现有个伤者 , 请通知救伤队 . 」

『是的 . 』

收起对讲机後 , 我蹲在他面前 . 「同学 , 你叫什麽名字 ? 」

「梁成文 ... 呜 ... 」他勉勉强强还是答出来了 .

很好 , 还清醒著 , 写下了一般的资料 , 待会交给救伤队 . 「打你的人是谁 ? 」

问到这个他就静了 , 戒备的望著我 .

被他这反应弄得满腹疑惑 . 「同学 , 打你的人是 ? 」

他不屑的别过脸 . 「问来干什麽 ? 你知道後又能做什麽了 ? 反正警备队都和他们恶势力一伙 . 你只要把我送到校医那就好了 . 」

我皱紧了眉 , 还真是糟糕的情况 . 这个流言竟广泛到这个地步 , 不止是我 , 连整个警备队都失了信任 .

闹事的人是谁 ? 难道 ... 是段尽凡 ?

「因什麽事被打 ? 」

「呜 ... 」他立刻委屈的哭丧著 . 「我只是 ... 只是刚巧走过这里 , 望了他一眼 ... 他大概心情正不好吧 ? 呜 ... 嘶 ... 痛 ... 」

望著他又哭又叫的滑稽表情 , 我却笑不出来 . 为了这种事打人 , 我大概可以把范围缩到几个人 .

『守谨队长 ! 请回覆指挥部 ! 』

我拿起对讲机 . 「我在 . 」

『有巡警发现瀑布上有人被段尽凡一帮人进逼 , 似乎随时会掉下 ! 已派救护队到场戒备 ! 』

「好 , 我立刻到 . 」我转向地上的那人 .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是谁伤了你 ? 」

段尽凡在那边 , 就是说打他的人一定不是段尽凡 . 除了他以外 , 我没有再放过或意图包庇任何人 , 就除了他 .

他有点害怕 , 但却从容从义的装坚强 .「不了 ! 反正说了也会被报复 ! 」

「说不说也会被寻仇 , 倒不如相信我 , 我会替你处罚犯人 . 要是我真的做不到 , 你就去找校长吧 . 信不过我 , 也总信得过校长吧 ? 」我尽量让自己看来更加诚恳 .

他再三犹豫 , 直到远远看见救护队的身影 . 「是商祈恩 . 」

他既害怕 , 又担心的样子 , 令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 不能维持这校园的和平 , 暴力事件一再发生 .

学校本来就应该平静 , 应该有和平的环境去让人在当中学习才对 . 不该是这样 !

「谢谢你的信任 . 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 」我平静的望著他 .

他别过脸点头 , 微乎其微的声音 .　「嗯 , 谢谢你 . 」

我把人交给救护队 , 就借了辆单车飞快到瀑布那边 .

我拚命的赶去 , 到瀑布的上游休憩区 . 被进逼的人原来是顾蓝 ... 段尽凡时不时就会对他出手 , 一直没有间断 .

但说到这麽高的瀑布 ... 而听陈述 , 段尽凡似乎有意要推他下去 . 难道他就不怕弄出人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