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堆中的执勤者 -- 守谨

「知道 . 」

「有什麽事 , 尽管来找我说呀 , 我帮到你一定会尽力 . 你不要觉得烦麻了我 . 」

面对紫的紧张 , 我只是觉得愧疚 . 「嗯 , 谢谢你 . 」

紫张了口 , 欲言又止 . 「算了 , 回家洗个澡 , 吃完东西再睡一觉好的 . 明天醒来就解决问题 , 没事的 . 」

「嗯 . 」

紫又不放心的加一句 , 「我找人送个饭给你吧 . 你洗完澡就吃 , 不要忘了吃东西 . 健康很重要 . 」

紫的神色也变了一下 .

最近这阵子 , 生和死 , 身体健康与否都是他们之间的大忌 .

「谢谢你 . 」不是没有人关心我 , 但是 ... 我总是觉得传达不到我心里 .

这次也同样的 , 我明明知道被关心 , 却没有任何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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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被紫好好的处理了 , 我什麽也不用承担 , 後来那个人的事 , 我没勇气去听 .

很快段尽凡出院了 , 我选择了无视他 . 纵使我的感觉是迟钝了点 , 但我也知道这阵子失常 , 或多或少与他有关 .

天一光我就起床 , 但没想到他起得更早 .

我望著他在走动 , 他察觉我醒了後对我笑 . 「谨也很早哦 . 」

他已经起身了一段时间 , 却还说我很早 . 「你也早 . 」

「我呀 , 在医院待得很闷 , 所以都不想睡 . 」我随口的回应 , 他却认真的答我 .

我沉默地起身整装 .

「谨 , 要一起吃早餐吗 ? 」

要不要 ? 我望著他在犹豫 . 最後摇头 , 「不了 . 」

他微微吃惊 , 然後了然的点头 . 「好 . 」

我们没有再说话 .

奇怪 , 很奇怪 . 他住院前我们之间的气氛还很好的 , 有说有笑 , 还做爱的 . 可是 ... 一阵不知打从何来的尴尬 , 我不懂得面对他 .

「谢谢你呀 , 谨 . 替我换床单 . 」收拾东西的段尽凡突来一句话 .

我连忙别过脸 . 「没什麽 , 我出门了 . 」出了大门我才松了一口气 .

对了 ... 我应该知道自己是因为什麽事情而尴尬了 . 那一晚 , 我躺在他床上 , 盖他的被子 , 拥著他的外套 . 想著他 , 叫著他的名字 , 然後 ...

弄脏了他的床单 ... 所以不得不换掉吧 ? 亏他还谢谢我的 ...

突然有人伸手越过我 , 按在升降机等待键上 , 原来 ... 我没有按升降机 ... 我都站著发呆 .

我望了望那人 , 正好就是段尽凡 .

他没提我没按等待键的事 , 只是专心的望著升降机跳字 .

升降机门打开 , 里面是殷傲雅和商祈天 .

「早晨 . 」是殷傲雅亲密的拥著商祈天的腰 , 齐声的向我们打招呼 .

「嗯 , 早安 . 」我俩也应萫 .

殷傲雅轻松的问候 . 「凡 , 没事了吧 ? 出院後也没不妥吧 ? 」

我没那个问的意思 , 但也几想知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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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不妥 , 很好呀 . 再关下去就可能出事 . 」段尽凡也用调笑的语气回答 .

我的电话响了一下 , 是短讯 . 天校的升降机都接受良好 , 所以都能通电话等等 , 收短讯自然也没问题 .

揭开接机盖 , 是娜的一条短讯 . 『谨 , 要我帮你问早餐吗 ? 』

『好 . 』很快回覆了 , 那就不用到饭堂 , 时间都省下来了 .

出了升降机 , 我知道还会和他们有一小段同路 , 尽量留後 . 不想被逗著说话 .

殷傲雅和商祈天俩个 , 在学校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 .

「祈天 , 这个星期天要去哪 ? 」

「不知道哦 , 你决定吧 . 我都没关系 . 」商祈天很信任他 .

殷傲雅抚著下巴 , 「我决定是不 ? 那就 ... 就 ... 游乐场吧 . 」

商祈天倏地停下脚步 , 殷傲雅继续的走了几步才发现 . 殷傲雅回头望他 , 以眼神询问 .

商祈天几个箭步上去 , 环住他的颈撒娇 . 「不要 ... 我不要又去游乐场喇 . 」

殷傲雅笑得很高兴 , 「逗你的喇 , 今个星期 , 回我家吧 , 和我家人吃顿饭 . 」

「咦 !! 决定好了吗 ? 他们都知道了 ? 」商祈天很慌忙 .

「对呀 , 我前天给了爸爸一个电话 , 他说那天会推掉工作 , 做家庭日 . 」

商祈天放下了环他颈的双手 , 改而捉住他衣襟 . 「哎呀 ! 我会紧张的 ! 怎办 ? 你爸爸 ... 我之前在你雅致见过他 , 像是很冷酷的 . 」

「对呀 , 他是很冷酷 . 不过没关系喇 , 有我在身边 , 而且他也接受了你 . 当他是台冷风机就好了 , 不用紧张 . 」殷傲雅抚著商祈天凡背安慰他 .

「什麽冷风机呀 ... 呜 ... 你都不先问问我 , 擅自就决定去见你家人 ! 」

殷傲雅无奈的抚额 , 「要是问你 , 都不知道什麽时候才可以让你们正式见个面 . 」

「我怕你爸又会提起之前我害你公司的事呀 ... 很尴尬的 . 应该等事情再淡一点再见面嘛 ... 」商祈天拉长嘴巴 , 就是不悦 .

殷傲雅亲了亲他的嘴巴 . 「不要紧喇 , 你看著我就好了 , 不用看他 . 他酷就更好 , 你就不敢看他了 . 你都不知道 , 我老爸保养得多好 , 怕你被勾了去呀 . 」

商祈天捶著殷傲雅的胸 . 「你就被勾 ! 我才没兴趣 . 」

他们停留太多了 , 走几步就停一次 . 纵使我走得多慢 , 我都经过了他们 . 一直无视的段尽凡就在我身边 .

这对情侣还真是羡刹旁人 ...

突然轻摆著的手指传来一些触感 , 我轻轻避了一下 . 再来却是五只想要与我纠缠的手指 . 我这才知道刚才那一下触感是什麽 .

我本能地收起手 , 还退开了几步 . 当我发现自己反应过大时 , 我没有解释或道歉 , 而是心虚的快步走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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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 , 你的早餐 . 」如常地我完成早上巡逻时 , 娜就会带著微笑把早餐递上 .

我接过 , 「谢谢你 . 」

「没关系 , 你忙嘛 . 都是举手之劳呀 . 」 娜在我身边走著 , 对我露出俏皮的神情 .

我被她逗笑了 , 女孩子就是可以这麽的活泼可爱 . 但是男孩子就不可以了 , 尤其是我们这一种年纪 , 很多的压力和重担都加在我们的肩上 , 逼著要成为大人 .

「谨 , 我们聊一会儿好吗 ? 」走到课室附近 , 娜拉住了我 .

看著还没有上课 . 我停在课室外的矮墙 . 「没关系 , 你要聊什麽吗 ? 」

她也跟著我停在矮墙 , 站在我身边 .

我打开了三文治的包装 , 一面吃一面望著下面的人 . 等了一会她都没说话 , 我犹豫了一下 . 很想问 . 「娜 , 你喜欢我吗 ? 」

她被吓了一吓 , 瞪大双眼望著我 . 但脸色愈来愈红 , 都到了耳根 . 当她发现自己看著我看到出神 , 她又急急的低下头 .

「呃 ... 嗯 ... 我 ... 」

我没催她说话 , 把吃完的包装放回塑胶袋 .

「嗯 ... 我喜欢你 . 」

虽然我是猜到她的心意 , 但我还是不太确定 , 从她口中说出来 , 我才知道不是自己的自恋 , 而是她真有此意思 .

我笑 . 「为什麽 ? 你也该听过我的事 , 我小时候的事 . 」

「你小时间的事 ? 」她很疑惑 .

「就是我爸爸的事呀 . 」我再说清楚一点 .

她恍然大悟 , 「你说那件事 ... 我都知道呀 , 但有关系的吗 ? 我也会一样的喜欢你 . 」

「你没听说过吗 ? 被男人强暴过的男人 , 一生都有阴影 , 不再健全 . 」虽然没有经过证实 , 但我其实相信 .

她突然揪住我 , 用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 「我会帮助你的 ! 一定可以 , 只要你愿意 , 我都可以帮你 !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 ! 相信我 . 」

我有一下觉得自己是找自己麻烦 . 「我只是想问你一下 , 没有特别意思 . 被你喜欢我也很高兴喇 , 但是我 ... 」

「不会和我交往 ? 」娜说出我不能吐出的话 .

既然如此 , 我也顺著她的话点头 . 「对 . 」

「因为什麽原因 ? 我想知道我有什麽不可以 ! 」娜踏前了一步 .

我们的距离本来已经很接近 , 她再踏这一步 , 更是整个跌入我怀中 . 我无奈的伸手接住她 . 「娜 ... 」

口哨声突然四起 , 这时我才发觉身边有很多同学看著 . 「哗 ! 守谨抱得美人归哦 . 天校第一的校花都给他到手了 . 」

「唉 , 就不见我有这好运 . 」

「好厉害哦 , 娜终於都踏出这一步了吗 ? 还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表白 . 」一些女孩子在惊叹 .

他们 ...

我想把娜推开 , 她却把我抱得更紧 . 「谨 , 我很喜欢你 , 给我一个机会 . 」她在我耳边 , 近似哀求的声音 .

「不可以 , 娜 . 我们不可能的 , 那又何必试呢 ? 」我很为难 , 开始後悔刚才问她那句话 , 我多想收回 ...

「可是我喜欢你 , 很喜欢很喜欢你 ...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 为什麽不给我一个机会 ... 我 ... 我都这麽努力的去讨好你了 ... 你 ... 」她在我怀中哭了 .

上课钟响起 , 很多人发出叹息的声音 , 因为老师出现驱散人群 , 「回去 , 都回去上课 . 」

听到老师的声音 , 我尤如听见天使的救赎 . 「娜 , 上课了 , 我们待会再说 , 你先冷静一下 . 」

老师却拍我的肩 , 一脸谅解 . 「你们不用上课了 , 先把感情事好好解决吧 . 不可以惹哭小情人的 , 先哄回她再说吧 , 不用急 . 」

他潇洒的转过身 , 继续和同学理论 , 要他们回去 .

娜一直在我怀中哭 , 我任她哭著 , 没办法了吧 ? 老师都说不用急 ... 他也不救我 ... 还有谁可以帮我 ?

抬眼一望 , 我就遇上课室窗旁注视著我们的段尽凡 . 一碰上彼此视线就退开了 .

「谨 ... 我不是想麻烦你 ... 可是 , 你告诉我 , 我有什麽不好 , 令你不给我机会 ? 我会改的 ... 我会努力的 . 」她流著泪 , 可怜兮兮的问我 .

该怎样说 ? 「我不会喜欢人 ... 我不想 . 我也没心力去拥有并维系一段爱情 . 」

「不用维系 ... 我爱你 , 我把我所有的都给你 ! 你什麽都不用付出 , 接受就好了 ! 也不用管我 ... 只要你接受我的爱就好了 ... 什麽也不要你做 ... 不要 ... 」

她用衣袖擦眼泪 , 眼看她都擦得脸红了 , 一定会痛吧 ? 我微弯腰在她脸前用衣袖印她的泪 . 「别擦了 ... 会损的 . 」

「谨呀 ! 别理这些事呀 ! 我 ... 我 ... 」

我苦笑了一下 , 「我不可以明知道没明天也要你跟我一起 , 明知自己不会爱你 , 却要你付出 , 太自私了 . 何不一开始就切断 ? 」

「我不介意 ... 拖得一天是一天 ... 能拥住你一秒都是好 ... 你自私也好 , 不付出也好 ... 我只想跟你交往 ... 」

「不可以 ... 」怎样说她才会明白 ? 「勉强没有幸福的 . 」

「但我也可以得到安慰 ! 我很想和你一起 ... 谨 , 不要再拒绝我好不好 ? 即使是一些假的感情 , 即使你不爱我 ... 求你 , 给我机会待在你身边 ... 即使是假的也没关系 ... 我不介意 . 」

我摇了摇头 . 「明知是假也和你一起 , 就是利用你的感情 ... 这个更加不可以 , 因为你是屏枫的妹妹 . 」

她先是呆了一下 , 然後用力推开我 , 不要命的跑开了 .

我和课室内的同学也一样的望著她离开 .

直至有人推我的背 , 「去追回她呀 ! 你到底说了什麽 ? 她是枫的妹妹呀 ! 要出了什麽事 , 你担当不起 ! 」

我被硬生生推前了一下 , 我回望那个推我的人 . 如果 ... 刚才哭著要跟我交往的人是他 ...

我转身快步追上离去的人 , 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

其实 , 我极可能会是瞬间沦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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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追到娜时 , 我挡在她面前 , 展开双臂 . 「别再跑了 , 娜 . 真的别再跑 . 」

她倔强的瞪著我 , 晶莹的眼泪就顺流而下 . 「为什麽要追回我 ? 」

我尽量平静的望著她 , 不想让她再次激动 .

见我没说话 , 她笑了一下 . 「刚刚才甩了我 , 这会儿又追上我 . 这算是什麽 ? 是同情吗 ? 」

她的眼睛很红 , 只要想到她是因为我而流泪 , 我就觉得很难过 , 很内疚 . 「不是同情 ... 」

她掩著耳 , 蹲在地上尖叫 . 「啊 !! 啊 -- !!! 」

我说错了什麽 ? 我也蹲在她面前 , 紧张的抓住她双肩 . 「娜 ! 娜 !! 你什麽事了 ? 别吓我 ... 」

「连同情都不是 !! 你到底觉得我是什麽 ? 我是你的什麽人 ?? 」

我真是十分之後悔无端挑起这个火 . 「我们是好朋友 . 」

「好 ... 好朋友 ... 」她说著就扑进我拥内哭 .

我回抱著她 , 把她扶起 . 「娜 , 不用哭 . 为了我这种人不值得 , 我不值得你去爱 . 是我配不上你 , 而不是你有什麽不好 . 」

「你配得起呀 ... 」

拥中的人就像在哭泣的孩子 , 牙牙的说著撒娇的话 .

「娜 ! 守谨 !! 」一把由紧张和威胁组起的声音 , 令我俩都回了头 .

屏枫把娜从我的拥中夺走 , 珍惜的抱紧 . 「守谨你到底对娜做了什麽 !! 」他向著我就是咆哮 .

「哥 ... 不是他的错 . 」娜哭倒在屏枫的肩 , 但仍记得要替我说句话 .

「娜 , 你为什麽要哭 ? 不是守谨欺负你 ? 」面对妹妹时 , 就变回好哥哥 .

有点无奈 , 但更多是羡慕 . 我家的兄弟妹妹 ... 全都自私自利 , 都是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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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办法哦 , 大家都是被强暴中出世 .

爸爸常说我们是沾著他的精液出来 , 有多污秽就多污秽 . 还哪来的手足之情 .

「我鼓起勇气和他表白 , 被甩了 ... 只是这样 ... 」

屏枫听罢 , 狠瞪了我一下 , 我却看见其中哀求的意味 . 最後又别过脸 . 「不哭 . 有哥哥在 , 他不珍惜你 , 也有很多人等著你回眸 . 别伤心 ... 要长大 ... 」

「哥 ... 」

我站在一旁看著她哭 , 哭得很可怜的样子 . 因为心软 , 所以我在脑中不断思索圆满解决的可能性 , 而不是一再的拒绝 .

有什麽方法可以令她死心 ? 如果是别的女性 , 要交往是没问题 , 随时可以分手而不负任何责任 , 但娜不可以 .

我一直视她为好朋友 , 而且她更是屏枫的宝贝妹子 .

我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喜欢我这烂人的什麽 ... 我的背景还不够人觉得呕心吗 ? 又不特别帅 , 不风趣不幽默 , 也不特别有个性或是酷 .

「娜 , 你想要怎样 ? 哭不能解决问题 . 」屏枫扫著她的长发 , 柔声安慰 .

「我不甘心呀 , 哥 ... 他连试一试的机会都不给我 . 而他又不是有其他喜欢的人 ... 为什麽就要一直的拒绝 ... 我不甘心 ... 」娜断断续续的说出问题所在 .

我踏前一步 , 唤起二人注意 . 「娜 , 你是无论如何也想一试吗 ? 」

她连连点头 , 而屏枫就警告的盯著我 .

我想了很久 . 「如果 ... 如果屏枫不介意 , 我和娜可以以一个月为期吗 ? 让你看清我这个人 . 」

二人惊讶的望著我 .

娜脸红了 , 但停了哭泣 .

如果她真要一试 , 我其实没有所谓 , 反正结果对我没影响 .

屏枫的双眼充满怒火 , 但没有发作 . 他放开娜走了过来 , 把我推到另一旁 . 「守谨 . 我告诉你 , 娜不是没人要才硬塞给你 . 要等她垂青的人多的是 ! 你别以为娜喜欢你 , 你就可以任意妄为 . 只要你让她有一丝委屈 , 我都不会原谅你 . 」

「一丝委屈 ? 」这个很难做到 .

他烦躁的扒了扒头发 , 别过脸在想著什麽 . 一会儿後又捉住我双肩猛摇 . 「守谨呀 !! 你到底有什麽好到让娜这麽放不开 ?! 」

「她只是一时迷恋 , 你放心吧 . 」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 对你迁怒对不起 . 但真的别要令娜难受 . 不要伤害她 . 」屏枫很认真 .

「那我收回刚才的话吧 , 我出去和她说清楚 . 」这样就能把伤害降至最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