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MB的故事————弓余刀贱长

作者:弓余刀贱长  录入:08-05

  天气越来越热了,白天人呆在办公室,根本不想动。心里也跟火烧似的,整天感觉自己像无魂的野鬼,飘来飘去不知道忙什么。

  张哥终于想到来找我了,这次很直接,他招呼不打就冲到我的住处,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我当时刚回到家,门铃忽然响。我开始以为是小皮,开门一看,竟然是张哥,还提了三四个袋子,一打开,有鸭脖子、鸭肠子、冷牛肉和碎鸡块。我很吃一惊,张哥仿佛兴致很高,脸上笑呵呵的。


  “今天怎么突然有空光临寒舍了?”我问。

  张哥嘿嘿一笑:“专门来抓奸的!”说着把口袋里的东西摊出来,我赶忙拿来几个盘子,盛好。

  “哎呀,忘了带啤酒。”张哥忽然说。我说我这里有,冰箱里好几瓶。张哥笑了笑:“这房子还真舒服,冰箱彩电,一应俱全!”我笑了笑,问:“怎么阿提最近没跟你一起?”


  张哥看了看我,直接用手拿了个鸭脖子就在嘴里嚼,也不答我话。我斜眼看了看他,不知要说什么,但用鼻子想就知道,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喝酒吃东西,张哥也不多说话,似乎吃的很舒服。我心里堵,想问他什么,但看他几乎不开腔的意思,又不敢开口。这时电话响,一看,是阿提,我就知道肯定出了事。


  张哥也不看我,我端起手机到阳台口子站定,阿提问我张哥在不在,我说在。他哦了一声,想说什么,又犹豫。我不耐烦,急问到底怎么了。他终于开口说:“我跟别人被他撞见了。”我哦了一声,知道八成是这事。阿提又问,他还好吧。我说还行吧。阿提似乎要哭了,说:“张哥是个好人,你好好待他。”我心里妈的窝火,老子都成什么了!


  电话挂了,回到客厅,张哥又去冰箱找啤酒。我拣了块冷牛肉放口里,琢磨着该怎么开口。张哥回到位置坐下,我看了他一眼,慢腾腾的说:“又跟阿提闹事了?”张哥看了我一眼,装作要醉的样子,没啃声。


  我只得跟他喝酒,他一句话不说,我也撬不了他嘴。冰箱里酒不多,一下没了。张哥似乎不尽兴,但也不打算出去喝,半靠在沙发(违规词)上发呆。我第一次见张哥这副神情,心里隐隐有些痛。我开口说:“张哥,算了,别放心上。”


  我真的觉得自己嘴很笨,但另一方面似乎也不急着为他开解。张哥摇头,说:“谁把那贱人放心上了?他妈的我是玩他。”张哥声音很沉,虽然有些窘迫,但不至于失态。


  我没啃声,想了想,走到他旁边,拍拍他脸,很滑:“起来洗澡,今天就在我这里休息吧。”张哥抬脸看看我,应了一声起来,然后拉我手:“一起去洗吧。”

  我本想拒绝,但开不了口。跟着他进到卫生间,帘子也没拉,张哥就抓我脸开始亲,我脸上全是他的口水,很不舒服。张哥似乎憋着一股火,恨不得要把我烧了。好不容易脱了衣服裤子,两人全身赤裸的淋在莲蓬头下面。冷水浇在身上,先是一个激灵,两人抱的越发的紧,接着就适应了。


  张哥迫切的开始从身上到身下的亲吻,我被他如此主动感动了,开始随着他的节奏继续。张哥的技术明显长进不少,我忽然有些分不清身下的是张哥还是小胡。

  两个人忙忙乱乱行进了半个小时,澡洗完了,事也办了。张哥撇干身体,穿了条裤子,走了出去。我又淋了一会,才到外面,不见张哥,又到卧室,张哥已经躺下,似乎快要睡着。


  我坐到床沿半天不动,默默的看着张哥,很乖的一张脸,像个孩子,我却像个爱意很浓的母亲。张哥很快起了鼾声,我这才出到客厅,把东西残余收拾干净,才关了灯,睡到客厅的沙发(违规词)上。


 35

  

  第二天我醒的很早,因为要上班,开了卧室门,张哥还在睡,不过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我赶忙关门走往卫生间,耳朵竖着听,也没听到什么,我自个刷牙。

  张哥一会开了卫生间门,进来洗脸,头发顺了顺,我正小解。他没多耽搁,拍了拍我屁股,说:“我先走了,公司有事忙。”我哦了一声,没说话。

  他走到外面,我听到开门声,似乎他又没出去,我洗了洗手,出来,他站在门口犹豫着。我问:“忘了什么吗?”他看我一眼,问:“收拾好了?我出车顺道送你,挤车麻烦。”


  我本想拒绝,仍旧无法开口,忙着找到包,换了鞋,跟他出去。

  他把车弯到我公司下面,他停住车,我下了,临走张哥看我一眼,笑了笑:“谢谢了。”我很顺溜的回一句:“不用。”又觉得不对,补了一句:“看你客气的!”我关好车门,车呼一下窜了出去,我独自上台阶,进到空调气十足的大楼里。


  中午接到阿提短信,问我张哥怎么样,我回了句,还好,其实心里默默有些难受。

  一个下午上班恍恍惚惚,脑海里都是张哥昨晚落魄的样子。老板都发觉我有些不对,问我两次,是不是病了。我说没有,勉强笑着,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难道我表现的很不对劲吗?


  “是的,”老板娘看着我,“你脸色很差。”我估计是晚上睡沙发(违规词)没睡好,晚上记得模模糊糊被硌醒好几次。我不认为是张哥影响了我,不管实际上是不是,我主观上不认为是。


  晚上恍恍惚惚到家,有点累,冲了凉就睡下。

  第二天上班一天无事,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前台转了个我的电话,一听是林的声音,他说手机丢了,所以只能打公司电话找我,问我下班是否有空,他要去我住处(实际是他家)拿点东西。我说没问题,顺便把我号码又告诉了他一次,他说手机还没买,先记在本子上。


  晚上我特意买了点菜,虽然厨艺一般,但林交代过,有空多做饭,怕厨房的东西用的少,放坏了,今天自然要表现一下。我到家不久林就到了,他也买了不少菜,真晕!而且许多菜跟我买的重了。他笑着放一些到冰箱里,叶子菜丢在厨房案板下面。


  林看我半天,切菜的样子不得章法,干脆越俎代庖,抢过我手中的菜刀,说:“你去择菜。”我无奈,只得蹲地上择着叶子菜。林边切菜边说:“怎么没见你女朋友?上次小艾还问我,你这么帅,追你的女孩子一定不少吧!”


  我叹口气笑笑:“没你那好福气,我一穷二白,没人看的上。”林也跟着笑,继续切菜,没接话。

  沉闷一会,气氛有些微妙,我故意不啃声,他忙乱的开始炒菜,一会叫我拿这,一会唤我递那。我感觉莫名其妙的好,很乐意帮他忙,仿佛不是在他家也不是在我家,而是在我们家一样。这样想着,心里腾的一下又有些凄凉。


  林一直没啃声,菜很快做好,端到客厅的小几上,香气十足。我忍不住夸赞:“真是好手艺,这味儿估计在饭馆才能闻到。”林得意的拍手:“我可是专业训练过。”


  我哦了一声,有些不信的看他,他自顾接着说:“自己专业训练自己!”

  饭盛好,我问喝不喝酒,他说算了,我有些扫兴,但也不多说,于是两人埋头吃饭。菜味道实在不错,我多添了半碗,吃的肠肥肚满。林倒吃的不多,看我撑的很足的样子,忍不住笑。


  饭吃完,我收拾碗筷,林去到卧室,从柜子里拿了几件衣服。卧室的壁柜很大,他只腾了一格给我,另外三格都锁着,装的全是他的衣服和东西。

  我问他怎么手机丢了,他说挤公交车时被偷的。说话间他把东西叠好,问我有没有袋子。我找了半天找到个袋子,给他,他装好衣服。我坐回到沙发(违规词)上,开始看电视,他还站在后面,似乎在想还要带什么。


  我心不在焉的看电视,一时也找不到话,只得借此打发尴尬。他走到阳台边,阳台上有个旧的木柜子,我收拾的时候见上面灰尘很多,也没敢动。他去那捣鼓了半天,找了个破游戏机模样的东西出来,我抬头看了看,他冲我摆摆手中的玩意儿,说:“这可是宝贝,大学的时候还在玩,这两天几个发烧友找我要心得,我得找找感觉。”


  我问还能用吗?他笑了笑:“应该还行吧,这东西我琢磨透了,坏了也能治好。”我哦了一声,回头又看电视。他接着问我:“你打不打游戏的?”我说不,除了打打QQ牌,很少玩其它游戏。他很夸张的叹口气:“唉,人生大半的乐趣你都没有了,真可惜!”


  我笑笑,起身看他,故意卖弄古文:“自非鱼,焉知鱼之乐?”他似乎没大懂,愣愣的看我,我忍不住又笑,他发呆的样子也是这么可爱:“你不是鱼,又怎么知道我做鱼的快乐?”


  林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先走了,你这条鱼慢慢享乐吧。有空再过来玩。”我点头,挥挥手:“拜拜!”

  门哐当一声合上,我吐口气,心里蒸腾起一种难有的幸福感

  36

  

  一段时间小胡没跟我联系了,我打过他几次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我想这小子八成惹什么事了。时间变的不好打发,晚上时常会无聊,想着写点东西却没有头绪。我感觉心底有个东西在滋长蔓延,我尽量不去管它想它,可它越发的疯狂滋长。


  天天上网找人聊天,可都没几个值得自己跑一趟的。人似乎越发的懒散,天天赖着不怎么想动。张哥也不找我,林也不跟我联系。我都忍着,价钱是忍出来的。

  终于我打了电话给小皮,想约他去酒吧看看,很久没去了。小皮正跟别人吃饭,这小子似乎成了半个老板,每天都脚不落地的。他听了我的提议,先是一惊,然后幽幽的吐口气:“你都有张哥了,还想怎么的?”


  我说谁有他了,他跟我还不是玩。小皮没啃声,说正忙着,哪天有空再找我。说了电话就挂,我郁闷的不行,朋友到关键时候,都不顶用。于是又拨小胡电话,这趟119怎么随便说罢工就罢工了?


  电话仍然无人接听,我闷着头又打了两次,心里着火似的。最后一次打过去,小胡干脆关机。我恨的牙痒,要脱离关系说清楚,干吗来阴的?

  最后还是不敢给张哥打电话,只得给林发了条短信,生怕惊扰了他跟未婚妻的约会:“林经理,最近忙什么,也不冒个泡?”

  短信很快回了,以至于我怀疑看错了:“没忙,一个人打游戏。”我赶忙回话:“打游戏么意思,有空来喝口酒。”这次等了好一会,林才回:“嗯,好的。”没了下文,我看着手机怅惘了半天,不知他是敷衍还是有了切实打算,也不给个确信。心里暗暗生恨,觉得自己够贱,但好歹还是憋住没再回他话了。


  又过了三四天的样子,到了周末,林忽然打电话过来,说晚上去家里坐坐,把小艾带着没什么吧。我说哪能啊,欢迎欢迎。心里还是有些齿冷。

  下班回家,我还是好好收拾了一番,专门去海鲜市场买了几只大蟹,其实我不会弄,也就指望林他们了。

  没想到晚上只是林过来,说好一起过来的小艾却没有光临,我猜两口子八成又闹别扭,但只能装痴。林开始摆弄那螃蟹的时候,才说:“害你准备的这么丰盛,小艾临时加班,来不了。”我应了一声,笑:“更好,我们好好喝酒。”


  啤酒开到第五瓶,林慢慢打开话匣子,我有句没句的听,对他公司的一些破事,兴趣不大。林的酒量不好,我也怕他醉,不好打发,他再要喝时我说酒没了。林也不坚持,微醉不醉的看我,说了句让我脸红难耐的话:“其实我初见你,就觉得你人不错,我挺喜欢的。”


  如果没有心魔,这话听就听了,当风过树梢,男人大丈夫,说话直率没什么。林似乎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继续说:“我以前有个很好的兄弟,打小一起闹大,后来他全家都出国了,我旁边就没什么窝心点的朋友。”


  我哦哦的应着,他眼眶忽然红了,说:“说实话,我挺想他,人活半辈子,能有几个发小?我打算这次结婚跟小艾一起出国去看看他,因为他父亲刚车祸意外死了,本说回国参加我婚礼无法成行。但小艾死活不肯,她全家人都反对,为这事闹的大家都不愉快。”


  后来他要哭不哭的,我赶忙倒茶给他,说:“别想太多,凡事好商量。”对于劝慰别人,我总是词穷,林好歹把泪忍下了,躺在沙发(违规词)上呆了半天,一动不动。我估计这次他跟小艾闹的矛盾不小。


  快十点了,林起身告辞,看起来精神恢复大半,我送他到门口,也没多说话,心里略略有些不舍。

 37

  

  我想找个朋友了,固定的朋友。自从小胡寂寥无声的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才发觉我确实需要一个固定的朋友,能够随身携带的朋友。当我开始下决心要找朋友的时候,事情看起来好象简单许多。


  但天气太热,每天网上跟人约时间地点见面时,总要琢磨半天,对方也是迟疑不决,所以网上聊天看照片的多,真正能把见面提上日程的却很少。

  见到底是见了几个,可都不怎么聊的上,我感觉自己一旦认真要找个固定朋友时,就坚定的像圣女贞德一样。可别人都是冲着床上交流来的,所以总不合拍,而我一旦流露出上床可能性不大时,对方便显得兴趣冷淡。


  我不知是不是该失望,我忽然对自己的下半生开始担忧起来。人是群居动物,一个人永远单身活下去显得很难。我上网不懈努力,事情反而更糟糕。

  张哥终于在一个寂寞无聊的晚上打了我电话,自从我搬家后,他似乎也对我冷了许多。他约我去石头溪那边吃烧烤,我兴冲冲的答应了,一切看起来毫无征兆,我以为只是重复从前的过程罢了。


  张哥开车到清水广场时,我已等了半天。同行的竟然有阿提和伍奏!我见了很是吃惊,阿提也就算了,伍奏怎么也来了?我有些犹豫,但想着来都来了,只得坐进车里,伍奏有些不自在,阿提和张哥坐前面,没说话。


  车动了,出了广场路,我看看伍奏,问他小皮怎么没来。

  伍奏挪了挪屁股,更加不自在的红着脸,我隐隐感觉不大对劲。阿提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暗示我停止这个话题,我他妈的信了他的邪!我觉得自己像被耍一样,他们几个邀一起淫乱,干吗扯上我?


  我反倒问阿提,怎么没叫上小皮。这时伍奏抢着答话了:“我跟他分了,他太忙没空管我。”我再吃一惊,这么大事,怎么小皮从没跟我知会过?!

  阿提邪邪的笑着从后视镜看我,眼神半带讥笑半带讽刺。我当作没注意,继续问伍奏:“好好的,怎么又分了?小皮怎么没告诉我?”伍奏犹豫了一会,想要开口,却又忍住。车窗外的路灯一盏盏晃过,橘色的灯光把路面染上颜色,行人也是,垃圾桶也是,站牌也是。我觉得心里有些闹腾,有点晕车的感觉。


  车过湖角立交桥时,我觉得我快不行了,心里又急又恼,伍奏没敢看我,眼睛调到车窗外,阿提也沉默了,像等着看我笑话。好不容易捱到车下桥,我叫张哥把车往边上一停,急忙下车,要吐没吐,还是干呕了两下。


  张哥下车问我怎么样,我随手一挥,真想叫他闪远点,心里对那一车人都恨极了!蹲在马路边半天,好在路上人不多,偶尔几个过路的,拿眼往我们这边瞧两下就走了。马路上车很多,来来去去,呼呼的叫,让我感觉心里更是闹的慌。


  伍奏也下车了,走到我旁边,蹲下来问我,好点没有。我也不看他,喉咙和胃里稍微安静了些,想再问他话,却又提不起大劲,忍住了。

推书 20234-08-06 :饕餮 下————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