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MB的故事————弓余刀贱长

作者:弓余刀贱长  录入:08-05

  大家都在旁边等我,我终于站起来,看了一眼那黑色的车身,似乎只有它能让我情绪平复。我返回上车,对坐回驾驶位置的张哥说:“麻烦送我到前面的车站,我今天不舒服,就不去了。”


  张哥有些意外,阿提和伍奏没说话,张哥说:“一起去吧,吃个烧烤,小皮我打电话叫他了,他说太忙。”我心里还是很烦,说:“真的不舒服,前面湖角南站,放我下吧。”车很快到了站,张哥想要拐头送我到马路对面,我说不用了,一个人下了车,晚上空气仍然闷闷的热,汗水夹在毛孔里出不来。


  车开走了,我才过马路,想要打电话给小皮,却感觉一点心情都没有。远远望着黑色的别克车渐行渐远,我感觉心里熬着一锅粥。

  38

  

  找到小皮是第二天晚上,小皮看来正常的有些异常,手里握着手机,坐定下来还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仿佛随时有紧急电话过来似的。我叫了外卖,菜送到之前,我跟小皮并没提到伍奏的事,他安静的看电视,偶尔问问我工作上的事,明显心不在焉。


  菜到了,我开了啤酒,两人两杯下肚,我才问他:“伍奏又跟你分了?”小皮看了我一眼,淡定的像个淑女:“他跟你说了?”我点头,想把昨天发生的事跟他说一遍,但还是忍住了,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估计晚上三个人在玩三P吧!


  “没什么,”小皮笑笑,“阿提那贱人,他想捞到手的,谁也抢不过。”我听了心里有些发毛,小皮喝了口酒:“伍奏从跟我复合一开始,就一直不对劲,阿提给他下了药似的,伍奏蚊子扑血一样粘他!”


  我吃了两口菜,嚼在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小皮又说:“我也想开了,做男人就该像张哥那样,有票子什么事都好办。所以感情的事先放放,把事业做起来,还怕没男人飞蛾一样扑过来!”


  我笑笑,看来小皮不再是从前的小皮,大大咧咧不管不顾,他算是缓过来了。我先前的担心也显得有些多余,两人又碰了两杯子,没再多话。

  小皮电话响了几次,小皮都直接挂掉,后来干脆关了机。我看他,笑:“怎么不要事业了?”小皮叹气:“难得兄弟碰头吃个饭,事业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两人又吃了不少酒菜,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小皮还没回去的意思。两人开始谈工作谈未来,逐渐话题扯开,我们想了很多,聊了很多,到凌晨两点,才各自睡下。

  和小皮那晚的交流之后,我也想了很多,慢慢感觉出他话里的道理。小皮之后给我发了条短信,大意让我好好把握,张哥这人,说实在也实在,说虚也虚,别陷太深了。


  我也打算不跟张哥联系了,我觉得是得好好工作,为前途为未来好好琢磨打算一番了。可当我真正投入到工作里,又觉得并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工作实在太繁琐,而且又微不足道,似乎跟自己的前途事业搭不上界。庸庸碌碌瞎忙活了半个多月,人又懒散了下来。


  我自己都没想到阿提会突然来找我,那天下班到家,我正打算冲凉,有人敲门。我以为会是小皮,或者张哥,林都有可能,可万万没想到是阿提。

  阿提一屁股坐到沙发(违规词)上,就爆出个让我头都炸闷的消息:“伍奏跟张哥好上了。”我强作镇定,开玩笑说:“你这个媒人做的好啊!”阿提恼怒的看我一眼,似乎很闷气。我不说话,默默的站了一会,又说:“你来这里告诉我,是怎么想的?”


  阿提哭了,在那吧嗒吧嗒的抽鼻涕泪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喝东西。没见他哭过,我找了条毛巾丢到他手边,说:“算了,大男人,哭什么!”我心里也乱,张哥很久没来找我,冷淡这么多,原来他看上伍奏了!


  阿提用毛巾擦了擦,眼睛血红的看我,说:“我没张哥不行的,张哥也不能没有我!”我冷笑了笑,不说话,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拿到卫生间里去洗,边洗边觉得有些不自在,心里堵堵的,像什么东西塞住了。


  我出到客厅,阿提已从冰箱里端了盘菜出来,看我进来,笑了笑说:“我去热菜,肚子饿了。”我点点头,换了条毛巾,去卫生间冲凉。

  阿提热好了菜,但菜不多,估计他一个人都不够吃,我又打电话叫外卖,一会菜送上来,我开了两瓶啤酒,凑合着喝。阿提瞟一眼客厅角落里,放满了空啤酒瓶,笑笑说:“经常有人来你这喝酒吧?”我没答他话,自顾着吃菜。


  “上次去石头溪烧烤,我就觉得不对劲了。”阿提喝了口酒,恨恨的说,“他俩眉眼传情,我都看见了,伍奏死小子,骚功夫不比我们差!”

  我“哎”一声:“谁跟你一起了,别乱说。”阿提看我一眼,笑笑:“难道我们不是一起的?从酒吧出来了,混了点名堂,还不一样是卖过的。”

  我没再啃声,随他说。他想了想,又接着念叨:“我跟张哥好了也一年多,我在外面没少找人,但都是收钱的,明里暗里,我尽量瞒了他,因为我心里还是只有他啊!”


  我喝了口酒,想笑没笑,这话说出来,也不觉得丢人。阿提自顾着继续说:“伍奏算是培养出来了,他还天生就是个MB的料!张哥送了他一款新的诺基亚手机,我都看见了,三千多!”阿提抹了抹嘴,“妈的,我悔啊,不该带他跟张哥接触。张哥真是只吃鱼的猫,有荤腥一点不放过。”


  我自己又倒了杯酒,一口喝干。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把冰箱里听装的都喝了,阿提半夜接到个电话,说要出去。我让他别出门了,一个人半醉不醉不安全。他死活不肯,硬是出了门,说有人等他,不知半夜谁又找他。


  39

  

  张哥第二天就来电话,问我是不是阿提到过我那,我说是。他问阿提还好吧。我说还行吧,就是哭的不行。张哥哦了一声,半天没气,我以为他挂了,却忽然又问:“上次那个给你发短信的,现在怎么样了?”


  他不说我都快忘了,小胡完全人间蒸发,跟我一点消息都没有,连个短信都舍不得发。我笑笑说:“他出国了!”

  张哥哦了一声,有点意外,又说:“你最近还好吧。”我说还行。他又要说什么,欲言又止,我心里略微有点怕,提前开口了:“没什么事就这样吧,我还要忙点事。”他嗯了声,叹口气,电话就挂了。我心里梗着,像吃鱼卡着喉咙似的。


  下午要去林的公司送碟,老板本来安排业务员去,我主动请缨,说:“跟林也是老熟人,大家见面好说话些。”老板笑着拍我胳膊,点头说:“好,晚上请他吃个饭,明天来公司报销。”我忙点头,心里巴不得。


  林见到我很意外,自从上次在我家闹了那么一回,他见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我把碟送他手里,让他检查看看,是不是没问题。他随手放进抽屉,开玩笑说:“有问题我再找你们白做就是。”我呵呵笑,看下班时间还差点,便坐到他办公室的沙发(违规词)上:“晚上一起吃饭,我坐这等等你。”


  林看了看表,笑:“这么好,送碟还请吃饭--走吧,时间也快了,我给老总请示下,应该问题不大。”我忙起身,拦他:“不用不用,我等你就是。”林把我手一推,就出去了,我隔着玻璃看他背影,心里蓦然的一阵兴奋。


  他很快回来,收拾下东西,包整理好,挎到胳膊上,让我走前。我出到外面,他跟着,又到总台秘书那交代了两句,这才出来。

  吃饭的地方选在南门口的百岁鱼,两人打车过去,下班时间还没到,飞快就到了吃饭位置。两人坐定,点了菜,要了啤酒,对望了两眼,林一两个星期没见,似乎又帅了很多。他略略有些尴尬的笑笑,眼睛看着玻璃幕墙外,来来往往的马路上几个行人没走斑马线在过马路。


  “结婚的日子近了,出国的事定了没?”我问。

  林苦笑了笑:“不去了,她父母死活不让,只好等下次机会。”我把筷子从筷套里抽出来,放在碟子沿上,说:“下次?下次到什么时候去了?”林摇头,说:“不知道,也许永远见不到面了吧。”说着,神情黯然的低了头,显出一片让人爱怜的情怀来。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跟着低头,看着玻璃桌面上两个人的脸,模糊不清。这时餐馆里的客人陆续多了起来,气氛也闹腾,我们的沉默,倒不显得尴尬。

  菜很快上来,服务员起好酒,我倒满杯给他,自己也慢慢倒了一杯子,举起敬他:“预祝新婚幸福!”他扑哧一笑,酒到口边放下:“老弟,你这话说的太早了点!”我自己都忍不住笑,接着一句:“那就早生贵子!”他开始长笑不止了。我来了劲,想了想说:“那就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多子多福,伉俪情深!”


  他笑的半天没缓过气,眼睛里蓄着泪,点着指说:“你啊你,真有一套!成语还一口一口的!”我把酒喝了半杯,催他:“你倒是喝啊,别打滑。”他笑顺了气,喝了口酒,又忍不住笑,我跟着笑,浅浅的,仿佛站在岸头,送君上船远去,默默挥手。


  吃饭到八点左右,我去结帐,他要跟我抢,掏钱包把钞票都掉地上。我压住他手,说:“我是带着公司的公款来请你的,是看你林经理的面子,不是看你的面子!我回去还要报销!”他拿眼看我,眼睛略略一斜,有些不信。我认真的点头,很严肃的:“真的,我拿发票明天要回公司报销。”他这才松了手,让我把帐结了。


40

  

  又过了些日子,林主动打我电话,约我周六去打羽毛球。我自然忙不赢的答应,生怕慢了他变卦。他还叫我打扮帅点,会有惊喜,这让我有些无头无尾。其实我本人羽毛球技术一般,小时候玩过,大了就没怎么接触,我连拍子都没有。下班临时去文体用品店买了个120块的,真贵,我还是拣便宜买的,如今连运动,都是有钱人才干的起。


  周六下午两点,准时到体育馆,小艾和一个女孩子也在,我一看那情况,就猜到八成。那女孩子看起来文文静静,个头不高,眉目很深,化了点淡妆,年纪跟我差不多,笑起来有些害羞的样子。


  林见我到了,拉我胳膊到两个女人面前,笑着介绍:“这位北晓,这是小娜。”我冲小娜笑笑,小娜脸微微一红,也笑笑。她手里捏着拍子,还戴了护腕,满专业的样子。


  四个人双打,我跟小娜一组,小娜技术很好,前腾后挪,跳高扑低,有章有法,很是那么一回事。我则大部分时间成了摆设,偶尔接一两个送到口上的球,有时竟也接不住。


  林跟小艾配合满到位,不过林的技术确实也一般,大多也是小艾接球。四个人斗了两局,我虽跳腾不多,但已大汗淋漓,林一屁股坐在地上,拍子丢旁边,说:“不行了!”


  两位女将倒是体力惊人,擦了几把汗,就催我们继续打,林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我也跟着摆手。于是两个女人又对打了一局,我跟林坐旁边,默默看着。

  跟小娜配合两局也熟了些,说话也自在了点。小娜是本地人,家里父母都在机关单位,一个哥哥,工作单位都不错,她自己在一家外贸公司做,条件算不错。我自然心里自卑,家里的事也不多交代,兴趣淡淡。小娜热情自然高不起来,后又打了两局,就说去吃饭。小娜跟小艾手挽手走到前面,我跟林落到后头。


  林小声问我,小娜怎么样。我点头,说:“好啊,很好。”林笑了,说:“好就追,她现在就想找个男朋友。”我笑笑摇头:“我这条件,怕别人看不上。”林叹口气:“你别这样想,你能真心对她,就是她的福气。”


  “可我不能真心对她!”我只想把这话脱口说出来,林满头的汗,身上热热的气扑到我脸侧,搞的自己心跳也加速起来。

  体育馆旁边就有家川味馆,四人点了几个菜,小娜似乎对辣的特别好感,几个菜都是辣中真品。小艾笑着一会看我,一会看林,眼神仿佛在说话,意思可能是小娜对我还比较满意吧,林祝贺似的拍我胳膊:“今天大家能多喝就多喝!哈哈。”


  我局促的伸手投足都有些别扭,开口想说什么,又觉得话到口边咽下。菜上齐了,两个女人也各自倒了满杯的啤酒,四人碰杯,竟都干了,我暗暗发汗,都是拼命的架势!小娜兴致很高,叫我名字,跟我敬酒。我忙不迭的送杯递盏,生怕稍有怠慢。


  林也很高兴,吃的喝的,样样不慢。饭馆人不多,空调气不足,身上有些腻腻的,虽然势头很足,但后续薄弱,酒菜下肚,三两下人就有些不舒服,身上汗渍干了又湿,舌头口唇一片火烫,辣的人有苦说不出。


  小艾给林使了个眼色,林赶忙起身,我知道他去结帐,抢着起身说我结,两人拖拽,饭馆零星几个人往我们这边看过来,不知道我们是打架还是干吗。我赶忙收了手脚,见闹不过他,也不勉强。


  四人出了饭馆,小艾拉着小娜说去换衣服,约了晚上八点一起去酒吧。我跟林送她们到车站,送走她们,林笑了看我,说:“去你那洗洗吧,我也懒得跑回家。”我点头说好,心里乐的不行。


  41

  

  到了家里,我人就有些不舒服,懒懒的浑身有些疼,腿肌酸酸痒痒。林让我先洗,我也不推辞,找了换洗的裤子,闪进卫生间。我磨磨蹭蹭半天,林很急,外面催了两次,我心想,有本事就进来啊。


  我慢腾腾的擦干水,穿了内裤就出去,他瞄了我一眼,说:“身材不错。”就跑进卫生间,一会也传来水淋的声音。

  我躺在沙发(违规词)上意淫,想象他手从头摸到脚的过程,水声仿佛悠缓的曲子,听的我软软忽忽。一会他出来,穿了条我的短裤,见我躺着不动,又催我赶快,怕时间来不及。其实我已经不想动了,洗过之后浑身酥软,哪里还有心情去酒吧。


  林见我架势不对,笑:“你不会打算放鸽子吧。”我心里答是,但脸上挤出笑容,爬了起来,“去去去,怎么好意思放美女鸽子。”林这才放心的跑回房间,问我有没有适合他穿的衣服。我问他不是他自己衣柜有衣服吗。他说都是上班时穿的,去酒吧总不能穿衬衣吧。


  我要死不活的走到房里,他站在衣柜边还在认真翻着,我从他身边故意擦过去,下面碰到他后面,浑身忍不住一阵激灵。他倒没发觉,我过去了他拿眼看我:“快找快找,时间来不及了。”


  我丢了件红色T恤给他,他展开一看:“这也太红了!”我说:“没办法,就这些了,绿的要不要?”他摇头:“算了算了,就这件。”说着他穿了衣服,我看感觉确实有些别扭,大概是不习惯。


  八点两人准时到酒吧门口,等了十来分钟,两个女人才翩翩而来。小娜换了件粉色的裙子,身材越发衬托的曼妙。小艾换了条牛仔裤,一眼看见林,大叫一声:“这衣服好帅!”我冲林挤挤眼,说:“怎么样,我说不错吧。”心里却紧张,不知道女人是什么品位。


  酒吧的灯光太熟悉了,以致我一进去就有些热血沸腾,四人坐在靠舞台的位置,小艾要了两扎啤酒,没见过女人这么敢喝酒的。小艾笑了朝我们眨眼:“今天晚上有表演,你们可饱眼福了。”


  说实在的,我跟女人进酒吧还是平生头次,心里难免有些怪怪的,而且在我看来,酒吧不该是女人来的地方,尤其是要结婚的女人。或许我的观念还停留在上个世纪,林似乎对此满不在乎,听说有表演,眼睛都放起光了。

推书 20234-08-06 :饕餮 下————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