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爱你————圆滚滚的狐狸

　　说什么"放尊重一点"，你才忘了当年在我面前是怎样地淫荡呻吟，那种身体还有资格说尊重吗？在我被逼债的时候又遇见你，这是老天爷在帮我，反正你最大的用处就是服侍男人和赚钱还债，以前是，现在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似是在盘算着什么，新见广冷笑几声，又继续往原来的方向走去。
　　宗方千里心神不宁地回到公寓，上楼前还特地在大厅的镜子前整理一下，做几次深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甚至还在电梯里思考，万一被浅香右京看出神色有异该怎么解释。
　　不过进了家门才发现，这一切担心都是多余，浅香右京很反常地比他晚归，晚饭做好后还等上十分钟左右才听到开门的声音。
　　"今天好晚，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吃饭了。"他对着在玄关脱鞋的浅香右京淡淡地诉说深闺怨妇一般的抱怨。
　　即使不愿意承认，但在习惯回到家有人迎接之后又突然面对空荡荡的屋子，那时心中的失落确实强烈到不容忽视，而早已打定主意绝不依赖的决心，也悄悄产生了动摇。
　　"喔...那个......今天有音乐学系的学生来参访，所以耽误了点时间。"一反常态地，浅香右京没有嘻皮笑脸撒娇说好听话，而是视线黏在地板上，好象有什么事不敢说似的。
　　形形色色的人他看得多了，这么明显的心虚自然瞒不过，只是在意归在意，今天遇到了"那个人"的事自己又何尝敢说？既然都有心事，装作不知道才是最适当的处理方式。
　　那只是偶遇...应该...不，一定是偶然......那天之后便刻意换条路走，过了两周左右没有再见到新见广，与浅香右京的同居生活也依然甜蜜，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吊桶总算能放下了。
　　或许是日子太过安逸，宗方千里只下意识地注意与同居人有关的一切，而忽略那个家伙的卑劣程度，直到不想看见的人又出现，而且还是在皇家仙境的后门被堵到，他才惊觉自己的疏忽可能已经让事情无法收拾。
　　"千里，你朋友吗？"一起下班的日向夏姬看出他的脸色不对劲，关心地问道。
　　怎么办？被找到了...我真该死...竟然忘了防他......宗方千里的嘴唇和手指都在发颤，对外界的声音恍若未闻。
　　现在新见广只想赶快把不相干的人打发走，好尽情地威胁压榨这棵摇钱树，便朝着日向夏姬咧嘴一笑，"我是千里的老朋友，本来是想给个惊喜，没事先通知会过来，结果似乎吓到千里了。"
　　"喔，这样啊......"她半眯着眼打量眼前这一副无赖样的男子。
　　从宗方千里的表情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惊喜，尤其是男人伸出手拉他的时候，说是惊恐还差不多，但本人没有要求帮助的话，实在不太好插手。
　　"千里，真的没事吗？需不需要我陪你？"不放心又问一次。
　　"不！不需要！"猛然回神，宗方千里慌乱地头手一起拼命摇，"我没事、真的，请前辈不要担心，我只是...只是......"
　　"只是太高兴了，对吧？"新见广将他拉到身边，状似熟稔地勾肩搭背。
　　高兴个鬼......就算明摆着是谎言他也讲不出口，略微点了点头当作就是那样。
　　这样一来，日向夏姬想帮忙也无从帮起，只能眼睁睁看着宗方千里被陌生男人带上一辆停在巷子里的箱型车。
　　越想越不舒服，也越想越不甘心，从中学时代就是出名的恰，专管别人不敢管的闲事，举凡校园勒索、乱丢垃圾，只要被她看到就一定要好好纠正，现在明知有问题，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吗？
　　"别太小看人了！"她忿忿地冲回员工休息室翻出部门联络簿，然后拨了宗方千里登记的室内电话，响过几声没人接，她没耐性地挂断，又拨打另一支紧急联络人的手机号码。
　　（喂......）低沉慵懒的男声从话筒中传出。
　　"远藤先生？"
　　（啊，我是，你哪位？）
　　"敝姓日向，是千里的同事。"
　　（千里......谁啊？）
　　"宗方千里！宗?方?千?里！你不是他的紧急联络人吗！"激动地吼着，日向夏姬气得快摔话筒了。
　　对方沈默几秒，才用恍然大悟的口气说想起来了，听得她恨不得可以透过电话线扁人。
　　（所以，千里怎么了？）无关痛痒的语气。
　　还问我怎么了？！会打给紧急联络人当然是出了大事啦！"千里下班的时候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虽然他说那是朋友，但我看得出来他很害怕，所以还是通知一下比较安心。"
　　（陌生男人......喔～了不起～我还以为那家伙会更谨慎些。）
　　"你知道那是谁吗？"认为有人知道那个男子的身份，应该不成问题，她稍微放心了些。
　　（大概猜得出来，他已经跟踪千里好几天了。）说着不得了的事情，却听不出有任何紧张的成分。
　　得到出乎意料的回答，她深吸一口气，随即是音量足以震破玻璃的怒骂，"那不是跟踪狂嘛！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想办法阻止！千里要是有个万一我绝不饶你！"
　　（好好好，拜托你别吼，我会去解决，不要担心，OK？）一副"真是败给你"的语气。
　　"你说的喔，晚上我会再打电话给千里，没人接我就报警！"
　　几乎是用摔的挂上电话，日向夏姬在其它同事用看哥吉拉的惊恐眼神注视下气鼓鼓地离开员工休息室。
　　这头远藤修一郎望着突然中断的手机呆楞两秒，才摇摇头收起来，掏了掏可能被震伤的耳朵。
　　用网络联络一些事项，没多久，外头就传来车子的声音，抓起枪套穿戴的时候，虽然觉得有点麻烦，嘴边却不自觉带着笑，"这小子有个好同事嘛～"
　　※　　　　※　　　　※
　　被带上箱型车的宗方千里，一路上都紧搅手指不敢说话，因为除了新见广，车里还有两个散发着熟悉恶人气息的男子。
　　新见广露出邪笑，用手指滑过他的脸颊，"过了好几年，你看起来一点都没变，想必‘那个地方'也还又嫩又紧，能令男人销魂吧？"
　　下流的言词传进耳中，他嫌恶地别过脸，在狭窄的车厢内拼命挪开几公分当作沉默的抗议。
　　"怎么，我说错了？"被拒绝的新见广更恶劣地靠近，整个贴紧他，"如果不好用，你怎么能姘上那个拉琴的？"
　　"你...说什么...我听...听不懂......"他全身僵硬，声音却抖得不成调。
　　挑了挑眉，对这没有说服力的否认新见广并不意外，只是往椅背一躺，装模作样地感叹："唉呀，这么有水准的活动我不熟，那拉琴的叫什么来着？浅草...不对，应该是...浅香！对，就是浅香！啊--是名人哪，油水肯定不少，你真是钓到个不错的凯子喔！"
　　"不要胡说...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不认识？那是我搞错了？"
　　"你弄错了...我是一个人过日子......"
　　"是吗......"斜吊着眼，脸上就是完全不相信的欠打表情，"那正好，以后晚上的时间你要多兼一份差，是有爱人反而麻烦。"
　　这是怎么回事？！宗方千里皱眉瞪着新见广。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被这家伙找上不会有好事，但这时恐惧的感觉却越来越扩大，"我没答应过要兼什么差。"
　　"喔喔，不好意思，我忘了说。"拍着自己大腿做出突然想起的样子，"就是那个......我有点棘手的债务想请你帮忙，只要拨出晚上的时间，比起月影楼轻松很多--"
　　"给我闭嘴！"不堪的往事被提起，他再也忍无可忍地往新见广脸上挥拳，"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休想再叫我替你牺牲，自己欠的债自己还！"
　　没料到印象中一向逆来顺受的宗方千里竟然会动手，新见广狼狈地闪躲，但人在车里处处受限，虽然避过脸颊，下巴还是被敲到，而那两个跟来监视的男子则很不给面子地狂笑。
　　"哈哈！竟然被这种像女人似的货色打，真没用。"风凉话之一。
　　"这小子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搞定嘛，当心点，小白兔发飙也会咬人的。"风凉话之二。
　　即使是个人渣，对面子的在意程度也是很高的，新见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用力扯住他的头发拉到面前，"贱货！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了还装什么清高！再不识相点，我就把你的过去告诉那个浅香和你的同事，到时候看你怎么跩！"
　　"不......"那段肮脏的过去浅香右京早就知道了，也表明过不在乎，但饭店里的同事......他无法想象日向夏姬用鄙夷的眼神看自己时，该如何去承受。
　　看他原本抗拒的肢体动作刹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新见广知道威胁奏效了，但仍余怒未消，又朝他的腹部打了结实一拳，"哼，搞不清楚状况的蠢货！"
　　车子转过两个弯，停在一栋三层建筑的后门，新见广和两名男子押着宗方千里直接上到三楼。
　　这栋建筑没什么装潢，一楼的空间只有几张简单的办公桌，一个看来也是同一类的男人懒懒地叼根烟抬眼看看他又继续闭目养神，经过二楼时也只看见一堆杂物，八成是被当成了置物空间。
　　到了三楼，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人，没有满脸横肉也不魁梧，真的只能用"普通"来形容。
　　"石原老大，我把人带来了。"新见广的声调尽是巴结讨好，并将他往前推了推。
　　被称做"石原老大"的中年男人接近时，一种厌恶感油然而生，他的身体下意识想闪躲，无奈左右都被架得死紧，就这样被男人捏住下颚。
　　像检视商品一般仔细端详他的脸，丝毫不怜惜的动作扯痛了被捏的地方，"嗯...脸蛋是不错......"
　　"怎么样？"新见广急切地搓着手，"我就说是个好货色嘛！这样......可以抵多少？"
　　"这个嘛......"摸摸他的臀部，又沉吟半晌，"两百万。"
　　"才两百万？不是吧，石原老大，再看看、应该值更多才对！"
　　不耐烦地抬脚往新见广的大腿踹下去，石原骂道："混帐！就算让这个娘娘腔接客加拍片，两百万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回收，这段时间给你筹剩下的那一百万，还不够优待吗！"
　　"是...是...就照老大说的......"新见广一脸没出息的样子靠在墙边揉着伤处，还唯唯诺诺地附和。
　　拍片？什么片？宗方千里这才注意到三楼的空间里，杂乱放置了软垫和沙发，窗边有两架摄影机，摄影机旁的地上则有个打开的旅行袋，里面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绳索和各种道具......
　　"不要！这怎么可以、我不要拍那种片子--"他不停扭动挣扎。
　　刚才像个龟孙子一样瘪的新见广，在比自己更弱小的人面前立刻威风了起来，朝他头上猛拍一掌，"说什么不要，给我安分点！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你还是能继续在别人面前摆出清纯的样子，还是你想再被卖到俱乐部？"
　　"放我回去！"宗方千里似乎是豁出去了，朝新见广啐了一口唾沫，"这不是我的债务，为什么要我去卖身？你不会自己拍G片、自己去接客啊！"
　　"这提议不错。"石原歪着嘴邪笑。
　　"石原老大！"新见广的半边脸在抖动，深怕债主把这随口乱叫当了真。
　　石原走到墙角的小冰箱，拿出一个小夹链袋和玻璃瓶装的啤酒，"呵呵......别紧张，我是个生意人，当然会选回收比较快的方法，你这混蛋要卖还不见得有人要买咧！"
　　"呃...哈哈...说的也是......"虽然被损了一顿，但免除屁股开花的危机比什么都重要，新见广自然一个劲地陪笑。
　　用开瓶器撬开瓶盖，石原先灌了一大口，然后才勾勾手指，示意手下将宗方千里带到软垫上，"先验验货。"
　　"放开我、不要！可恶......放开啊！"
　　本来就不是很强壮的身体，没几下就被轻易压制在一块泛黄的垫子上，石原把装了几颗不知名药碇的夹链袋拿到他眼前晃了晃，"趁现在多喊几次‘不要'，等吃了这个，你一定会扭着屁股求我上你。"
　　"不要...不要...右京...救我......"恐惧让他不自觉喊出浅香右京的名字。
　　"右京？情人的名字？"石原哼笑一声，捏开他的嘴塞进两颗药，再含一口啤酒强迫喂给他，"过五分钟你就会连自己姓谁名啥都忘了。"
　　"你们...不是人...可恶...一群畜生...右京...救我啊...右京......"
　　"喔，畜生？"石原眯起眼，食指堵住瓶口，将剩下的啤酒用力摇晃起泡，"把他的裤子脱掉，腿分开，我要看看谁比较像畜生！"
　　"住手、住手......啊啊--"
　　在惨呼声中，石原把瓶口硬塞进他紧窒的穴口，刚才受到热烈鼓舞的液体兴奋地朝出口涌去，大半都流进了炙热的体内。
　　微量酒精和气泡的刺激，让他痛苦得狂乱扭动，"哈啊--不、不要...嗯...不要......"
　　房子里的宗方千里情况危急，而在后面巷子的伪装工务车中的远藤修一郎却还慢条斯理地敲键盘。
　　"让我去救千里！"浅香右京双眼几乎要冒火，要不是顾虑旁边指着自己的两把枪，早就冲出去了。
　　刚走到家门口就被糊里胡涂地被枪抵着弄上车，然后听一个看起来不太可靠的男人说明宗方千里的危机，现在目标近在眼前却不能立刻动手救援，到底还在等什么？
　　无视于杀人目光，远藤修一郎一派悠闲地吹了声口哨，经由探测仪器确认了里面的人员分布后，低声对三个手下交代行动命令，等到手下无声无息潜进房子里，才转头给浅香右京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解决事情要一劳永逸，我保证那帮人今后再也不敢找宗方的麻烦。"
　　不知道是酒精被肠壁黏膜吸收后发挥作用，还是吃下的不明药物开始生效，没过多久，宗方千里就渐渐平静下来，凄烈的哀嚎成了断续的娇哼。
　　石原那张普通的脸上表情却异常猥亵，用脚尖顶了顶前端还插在甬道里的啤酒瓶，看到地上纤瘦的身体被弄得抽搐，喉间发出近乎变态的笑声，"嘻嘻！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过瘾啊？"
　　对现在的宗方千里来说，一切声音及影像都离他好遥远，这个恶意的调侃根本听不进脑子里，自然也不可能回答。
　　注视着他的痴态好一会儿，石原后退几步，对新见广使了个眼色，"死浑球，去把瓶子拔了。"
　　"啊！是、是！"又被难听话给损了，不过新见广仍十足窝囊废的模样一边应承一边将瓶子拔出。
　　少了阻挡物，他体内的液体便流泄到垫子上，仔细一看，仍是啤酒的透明澄黄，新见广踩在他的腰侧，表情尽是不屑，"哼！洗得这么干净，我看你昨天才跟男人做过对吧？"
　　"右京...你在哪里......"
　　"不要叫了，不会有人能救你啦！"使力一蹬，脚下的身体便痛得蜷起，"那个浅香看起来很高贵的样子，竟然也会搞上你这种货色，名人的性丑闻可是很抢手的，剩下的一百万就用这个来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