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啸————秋吟

作者:秋吟  录入:06-30

  良久,两人各自停下了练习,躺在沙滩上。
  “你刚才舞的是什麽?”
  “刀法。”
  “刀法,刀法也可以这样轻灵的吗,可不可以教我啊。”一脸讨好的笑容望著残。
  “不行。”
  “为什麽?”曾砻有些不满了。
  “因为你不适合。”说完笑了,那绝美的笑颜第一次展现的如此快乐,曾砻不由的看痴了。
  “喂,你口水流下来了。”残似笑非笑指著他嘴角。
  啊,傻傻的擦了擦嘴角。
  “你骗我。”起身追赶前面边跑边笑的残。
  是啊,如果由我还舞的话,会不会像猩猩跳舞呢,想像著这样的情境,不由的也跟著朗笑起来。沙滩上只留下两个追逐打闹的少年在那里尽情的奔跑。
  自那以後,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简直达到了焦不离孟,孟不焦的地步,甚至有人都开起玩笑。
  “哟,你们两个这麽好,曾砻啊,你是不是想抛弃若欣啊,那我儿子可有福了。”
  “去你的,我们是两个男人啊。”
  对曾砻来说也确实,他把残一直当好兄弟,简直到了想和他义结金兰的地步了。他也确实找过残要义结金兰,可残老是推脱,说什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生辰,怎麽可以和他义结金兰呢,不愿意,自然曾砻也就不好勉强了。

  转眼时间就过了半年。

 

这天,村里来几个陌生人,他们看见瘦小的年轻人就一把抓住看一看,又把他一推,周而复始著。
  “残,今天,我们就不要外出了,好不好?”曾砻从屋跑回来对在家帮母亲做事的残说。
  “为什麽?”
  “我刚才在外面碰到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他们把我拉住看了看又把推开了,怪恐怖的,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危险。不过我看他们似乎在找什麽人呢,奇怪,我们这又没有生人。真是恐怖的江湖人啊。”曾砻竟然把残忘了,他就是新进村的而且还是江湖人,不过这也难道,现在对於曾砻来说残就是他的兄弟,是他的手足。

  “哦。”残听曾砻这麽说,身体僵了僵,洗碗的手也停了一下,才又继续动了起来。
  “咦,奇怪,他问了村长什麽,村长为什麽指我的家呀。”曾砻趴在窗口看著远处对话的人们,一脸纳闷。
  砰,碗碎了,残急忙蹲下捡摔碎了的碗,不小心,手指割到了。看著鲜红的血不由的有些发怔了。
  “啊,你怎麽这麽不小心啊,来,我看看,没关系,只是小伤口,舔舔就好了。”曾砻看到残划破了手,看了一下,就把他的手指往嘴里送。
  “不要。”残抽回了自己的手,藏在身後。
  “为什麽?”曾砻怔了怔,对他来说,这没什麽大不了的吗。
  “脏。”捏住受伤的手指,心中补一句,我的血脏啊。
  “我的口水不脏的。”曾砻愣了一愣,可还是笑著伸手想把残的手拉回来。真是的,划破了手都不觉得痛,和我这麽顶真干嘛。
  “不要。”残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结果用力过猛,让抓著他手的曾砻一下子失去平衡直扑向残,两人齐齐的摔到在地上,一不小心,曾砻的唇碰上了残的唇。两少年脸一下子涨的红红的就像早晨刚升起的太阳。

  就在这是,门被砰的推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高大的男人,他皱著眉头,一双结冰的眼看著还趴在残身上的曾砻,一把拎起曾砻,把他甩飞了出去。曾砻撞在墙上,头上起了一个大包。而残呢,他正一瞬不瞬盯著进来的男人望,看见那男人的眼中有著拭血的痕迹,连忙跑向曾砻挡在他前面。

  “哟,一向心高气敖的曲红残竟然会看上这麽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子,真是令人吃惊啊。”来人说著尖酸刻薄的话,眼中的冰结的更厚了。
  残身後的曾砻看著这个冰一样的男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可尽管是这样,他仍是开口了:“你是谁,你找残干嘛,他失忆了,不管你是谁,残现在是我们村的人。”
  “哦,你真的失忆了嘛。”明明是一句问句,男人却用讽刺的语气来问。抬起残的脸,看残把眼睛瞥向一边,不由火从心底冒起。
  “你是这个村的人了,唉呀,哪可怎麽办呢,看来我要把这个村里的人全杀光了,你才能脱离他吧。”男人转身便走向门外。
  残回头看见曾砻那惨白的脸,起身走至男人的身边。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表情对著男子说:“你过来。”说完,带头走向外面。
  曾砻也想跟出去,确被两人扔了回去,只能呆呆的坐在墙角边。
  那是残嘛,那麽冷傲,那麽遥不可及。这时在曾砻的脑中无个残在眼前晃动著,可爱的残,爱撒娇的残,认真的残、忧郁的残……搅得曾砻头好痛,残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啊。
  “你想要做什麽?”
  “哦,我们的曲教主记忆恢复了吗?”男子讽刺道。
  一声冷笑,“哼,讽刺我吗,教主之位你不是已经抢去了吗?说吧,你究竟想干嘛,想让我做一颗棋子,乖乖的摆在那里,让那些忠於我的人也服从於你嘛。”
  “哈哈,还是我们曲教主聪明啊。”拍拍手,可男子的笑意确没传至眼眸中。
  “好,我会乖乖跟你走,我们走吧。”曲红残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别急,我还有一件好玩的事没做呢。”
  “朴靖螓,你想做什麽?”曲红残的声音有些走调了。
  “哟,别这麽激动嘛,你瞧,我好久没看过你舞的残月刀法,那鲜血满天飞的情境真是壮观啊,表演给我看吗,我可是把你的刀一直带在身边,瞧,我有多想你啊。”

 

“朴靖螓,你想做什麽?”曲红残的声音有些走调了。
  “哟,别这麽激动嘛,你瞧,我好久没看过你舞的残月刀法,那鲜血满天飞的情境真是壮观啊,表演给我看吗,我可是把你的刀一直带在身边,瞧,我有多想你啊。”
  “朴靖螓,你以为你威胁得了我吗?”曲红残冷著声音,微微的眯起了一双眼睛,从眼睛中射出的光芒直直刺向朴靖螓。
  “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会怕的。以前的曲红残是孤傲的,是没有弱点的,可现在的不同,你有弱点,不是吗。”
  曲红的目光闪了闪,僵直在那里,许久没有动。
  “红残啊,怎麽样,要动手嘛,今天是满月,舞起来一点更妖异动人吧。”朴靖螓凑至曲红残耳边,“是不是要点赏赐啊,这样吧,到月亮升起时,如果是你动手的话,我就放了他,如果是我动手的话,哈哈,你也知道,好好想想吧,月亮就快要升起了。”

  朴靖螓走向自己的手下,他命人把村民都聚集在了一起,其中也包括曾砻。村民都很害怕的缩成一团,若欣害怕的缩在曾砻怀中,曾砻呢,那海般的眼睛牢牢的盯著曲红残。残,你究竟在做什麽,你要对我们不利嘛。

  曲红残看著曾砻,悠悠的叹了口气。自从醒来第一眼看见曾砻时就被他那双沈静的眼眸所吸引,感受著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以及这里的温情,这些我以前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我真希望能永远这样下去,永远做你的残的,是的,我真的快以为我就是这里的残了,我以为我终於找到了我所要找的东西。可是老天爷总是如此残忍,总在我拿到糖时,从我手中夺走,为什麽,为什麽啊。曲红残呆呆的看向天空,留下两行眼泪。

  不管怎麽样,只要保住你,保住你,总有一天你会原谅我的。会吗?曲红残摇摇头,会,我也只能这样想了不是吗。擦干眼泪,看著远处那走来的人,回复一片冰寒。
  “红残,想好了吗,月亮已经升起来了。”男子笑眯眯的走来。
  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你不都知道了吗?”接过两把弯月刀,缓缓走向人群。
  曾砻看著残缓缓走来,他的双眼已经变成赤红色了,高高举起弯月刀,那是两把非常漂亮的刀,在月光的照射下,刀面泛著朦胧的银色光芒,雕花的刀柄,柄上还挂著红穗,穗上串著一串串铃铛。海风穿过,红穗晃动,铃铛叮呤叮呤的作响,煞是好听。

  是的,由残拿著刀站在月色下是分外美,整个泛著妖异的光,可是,残啊,你究竟想做什麽,你想杀了我们吗?
  “还不动手。”远处的男子已经不耐烦了,他受够了他们的对望。
  话落,双刀齐舞,划出一道道优美的银白弧线,只听到一声声凄戾的惨叫声,铃铛的晃动声,狂笑声……一道道血光冲天,在月光的照射下,竟泛出异样的光芒。
  只剩下曾砻以及躲在砻怀里的若欣。
  “为什麽,这是为什麽。”曾砻看著眼前的情景,眼中深深的海被烈烈的火所取代。手摸到身边的鱼叉,看著残走近,一掷向残投去。残晃过那鱼叉,手中的刀扎进若欣的背。
  “你竟然用我教你的三角猫功夫跟我打。”残用那种藐视的眼神看著曾砻,“这是对你的惩罚。”残从他怀中抱走若欣。
  “你为什麽不杀我,你为什麽要带走若欣。”
  “我要你永远见不到她,连尸体也不行。”
  “好了,戏看完了,红残,我们回去吧。”朴靖螓搂著曲红残的肩走向远方。
  “为什麽,这是为什麽。”曾砻跪在地上向远去的曲红残大吼。
  曲红残站在那,良久,一声叹息,“你不该救我的啊。”
  错了吗,难道救人也错了吗,都是我的错吗?曾砻看著海滩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那原本和蔼可亲的人,现在全变成冷冰冰的尸体躺在自己的面前。那鲜血早已把原本银白色的沙滩染了深红色。全是我的错吗,那麽就由我来赎罪吧。曾砻抬起那充满恨意的头。

  “曲红残,我和你势不两立,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远处的曲红残听到了,背脊僵了一下,手也抖了一抖。也好,恨吧,这样你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曾师弟,曾师弟,你醒醒啊。”
  张开眼睛,看著陌生的屋顶,我这是在哪呀。
  “曾师弟,你做恶梦了。”
  回头看见蜀净衣,喔,我现在是在蜀山啊。回过神来的曾砻抚著太阳穴,唉,又做那个梦了。多久了,从全村被杀已有三个月了,每次只要一睡觉就会想起他,恨,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杀了他。

  “现在什麽时辰了。”看著蜀净衣一脸担忧的样子,笑了笑。
  “快要五更天了,走吧,我带你去湖边,师父去云游了,基本的功夫就由我来教,等你基本功扎实了就可以找师父教你啸天剑了。”看见曾砻已无大碍,蜀净衣开心极了,师父不在日子也终於有人陪了,好开心啊。

  曾砻昨天累了一天,又睡那怪石床,还做了恶梦,可今天竟一点都不觉得累,甚至比平时还精神,很是奇怪,可也没问为什麽。直至到了湖边,这已是半日後的事了,终於忍不住了。

  “昨日我上山用了一天时间也没爬上山,可3今天下山确只用了半天,虽然下山比上山易,可这陡峭的山今天怎麽觉得好爬的多了呢。”
  “哈哈,你不知道吧,昨天你睡觉时我告诉你的口诀是内功口诀,而那张床是特制的,床是采用吸取天地之精气的灵石,然後打磨出的小突起是根据人体穴位而制,你昨天睡觉时背著我的口诀,又睡在石床上,自然就等於练功了。人家晚上不能练,你确能练,人家要一年的时间才能练成的武功,这样算来你只要半年,再加上那张床的话,你只要二个半月,如果你资质够好的话,就只要一个月,懂了吗?”蜀净衣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话。

  “这样啊,那很我很快就能学武了。”
  “还早呢,你还要好好练才行。走吧,我们去挑水。”
  跟著前面那个可爱的小师哥来到湖边,一看,天哪,这麽深,这水怎麽打啊。原来这湖还要下去好几十丈远,而周围又没有可攀爬的东西,只有那湖中间有一方小小的礁石,只有拥有很好的轻功才可下去。再看那水源原来是由高山瀑布形成的,这瀑布的水流是如此强大又湍急,如果贸然下去要麽被瀑布冲得尸骨无存,如果侥幸不死,那也一点被这瀑布的水声震聋了耳朵,所以要取这水除了要拥有很好的轻功外还要有很好的内功,否则这水也别打了。

  “这,这要怎样取水啊。”看下去就觉得头晕,曾砻脸色发白的看著蜀净衣。
  而蜀净衣确一脸没什麽大不了的样子,“当然是跳下去了。”
  “跳下去。”头又一晕,我是来学武的,不是来找死。
  “我知道你第一次是不行的,就由我来带你下去吧,来,塞住耳朵,我们走了。”
  抓起曾砻飞身下到湖中的礁石上。曾砻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竟管塞了棉花,可耳朵还是隆隆的响个不停,那瀑布的水从几十丈的高空落下,那水滴落在水里复又溅起,打在身上就像被人用大石头砸一样,生痛,生痛的。心中默默念起口诀,才觉得好一点,於是曾砻干脆坐在石上练起内功来。

  而蜀净衣呢正在和水里的鱼玩呢。

 

“小小,今天我来看你了,想不想我啊,我有带你喜欢吃的东西哦。”蜀净衣从衣兜里拿出鱼食喂起眼前好说也有一人多高的怪鱼。普通人见了吓都吓死了,就算是曾砻身怀灭村大仇,胆子比平常人大又是渔村出来的在刚才看见那条大鱼时也是吓得差点晕过去的,也只有蜀净衣能把这种长相恐怖的鱼当宠物,还取名小小,有没有搞错啊。

  “小小,最近有没有乖乖啊,没有欺负佳佳吧。”
  摸摸小小的舌头,碰碰小小的牙齿。那条怪鱼似乎还蛮享受似的,晃晃了鱼尾巴。一会儿,又一条稍小一点的大鱼也游来了,突得也跳到蜀净衣身边似乎也想得到一点关爱,蜀净看了自然高兴了,也去摸摸怪鱼的舌头。这时那边小小似乎不满佳佳抢了他的宠爱,叭的一尾扫上去,佳佳被扫到连忙逃走,小小在後紧追不舍。

  “你们感情可真是好呢。”喂,蜀净衣,你真得认为这是感情好的表现吗。
  蜀净衣来到正在练功的曾砻身边,“其实这里可真的是练功的好场所呢。你看见那边的石头没有。”蜀净衣指著瀑布,曾砻好不容易才看见那瀑布底下也有一块礁石。“那块石头在我小的时候还是和水平一样平的,你看,现在都被瀑布冲刷掉那麽多了,可见这瀑布多厉害啊。哈哈,瞧我在说什麽,我其实想说在那里练功的话,应该更快才对。”

  曾砻一听便向那石头走去,如果坐在石头上的话,那水应该就到胸口了。但以曾砻现在的功力边都没碰到便被水冲走了。
  “小小,快帮我救人。”
  再醒来已是在湖边的草地上了,咳掉两口水,曾砻黯然的坐起身。
  “别难过,我师父说如果能坐稳那里的话就能进武林前30位了,你才练一天就想坐在那上面练是不可能的。所以别急,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蜀净衣看见曾砻一脸难过的样子,便在边上劝解著。

  又花了半天的时间,曾砻才又爬上山顶,看看那只大水缸,再看看手上的两只大桶,那里只剩下十分之一的水了。而在他费劲的爬上山顶时,那蜀净衣早已来回五六趟了。
  蜀净衣坐在树上看著曾砻一脸懊恼样,一边咬著果子一次劝解道,“不要紧的,这本来就是师父教你的一种练功方式。慢慢来,时间还多著呢。”
  曾砻攥著拳头,我一定要努力,早一天练成,我就能早一天报仇。转身曾砻又提著两个大桶下山去了。
  “唉,报仇,报仇,这多累啊,他怎麽就不能活的轻松点呢。”蜀净衣看著曾砻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这时他活下去的动力,没有动力,人就不存在了。”
  “师父,您回来了。”蜀净衣开心蹦进白须老者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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