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鼻子。
当那两片薄薄凉凉的唇真的贴上来,青涩的似碰似舔时,江劲知道:他--上瘾了。
最后,虽然承诺了放过他,这个男人还是宣布他被禁足了。其实一切的平静都是自欺
欺人的,事实再明显不过:他,苏韶,是被江劲买回来的,生杀予夺都已经不再自己
手里。揭开众人营造的那层温情面纱,真相总是冷冰冰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本就安静的苏韶几乎可以算是沉默了。被宣布禁足,所以离开饭桌
,就直接上楼回房。洗了澡,躺在床上,其实根本睡不着,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房
间里全是自己心跳的声音。当江劲推门进来,就看见弹跳起来顺手抓了本书挡在面前
的苏韶。
“还没睡?”
“嗯。”
“给你的。”压下那本碍眼的书,江劲的手上是一个淡蓝色的小盒子。
“谢谢。”苏韶接过来握在手里,淡淡的道谢。
其实是希望他惊喜的,江劲有些失望,又有些烦闷,搁在苏韶腿上的手隔着被子都能
感到明显的紧崩。知道自己决不会强要了他,虽然整个身体都在抗议,江劲还是起身
出去了。
可是躲过了今天,明天又如何呢?苏韶拥着被子,陷入无边的寒意。
另一边,江劲半夜离家,找地方灭火。
相伴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江劲每天都会到公司办公,直到下午5、6点才回来吃晚饭,有时候晚上还要再出去
。苏韶只要江劲回家就准时出现在他的视线,基本上两个人还是相安无事。只不过,
江劲最近发火的频率越来越高,好像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似的,吃个饭也挑三拣四,
无缘无故也抓个人来骂一顿。其实大家都知道,他真正气的是苏韶,自从他回来苏韶
就一直冷冷淡淡的,表面看起来乖巧听话,实际上是把自己深深的藏起来,摆出一副
逆来顺受样子。即使江劲偶尔用强,苏韶也只是默默承受。这样,无论江劲做什么,
都如同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江家上下的气氛只能用阴沉来形容。
这一日,两人坐在桌边吃早饭。江劲用叉子戳了戳面前的荷包蛋:“童叔!蛋煎成这
样,能吃吗?”刚跑下去换果汁的管家只好又折回来,看了看没什么异样的煎蛋,“
少爷,你平常也是吃七分熟的。”
“我说拿去换!”
老管家只好把蛋也撤下去。然而从江劲嚷嚷着换果汁,到迁怒于蛋,苏韶始终不紧不
慢的吃着面前的食物,而且好像很好味的又盛了一碗粥。
“粥很好喝?”
“嗯。”又是单音节的回答。
“给我成一碗。”
“是。”还是一个字。
“太稀了。”根本没看递过来的碗,江劲只是盯着苏韶毫无波澜的脸,双手抱胸,勉
强压着火气。
顿了一下,苏韶收回手,又重新成了一碗。
这次,江劲不等他递过来,就发话:“太稠了。”
苏韶捏着碗的手已经用力的有些颤抖,整个人疆在那,他忍。
可江劲不忍,“干什么,不满意?”把手里的叉子重重的甩在盘子里,“不满意就说
!”
无语。
“说话!!”
还忍。
江劲火大了,一把抢过粥碗,啪嚓就摔在了地上,“你他妈的不是童养媳!!!”说
着就一把抓住了转身想走的苏韶,用力的顶在餐桌上,“不说清楚别想走!”
被他顶得腰上生疼,苏韶一手紧抓着桌沿,一手用力的推江劲的肩,“起来,你让开
!”这几日被他磨的已经够头疼了,今天更是大早起就开始折腾,不仅折腾他,还顺
带上江家上下,再好的脾气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见推不动他,苏韶狠狠的踩上江劲
仅穿着拖鞋的脚趾,趁他分神,夺路就往楼上跑。
这一下真把江劲踩的不轻,不过,像这样就逃掉是不可能的。只下一秒,苏韶就又重
新落回了江劲的怀抱,被压在什锦格子上,头撞了一下,苏韶也来火了,瞅江劲只顾
着压他的腿,一肘子就撞向他的软肋,转身又跑,江劲两度被击,这回使了全力,绊
住苏韶的脚,用自己的重量把他扑压在地上。手脚都被按劳,苏韶在落地的一瞬发出
一声闷叫。
“你小子挺能跑啊!”江劲喘着气,发现苏韶又要垂下眼,大吼:“你他妈的别又给
我缩回去!!”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给、我、说、清、楚!!”
“说什么?说对不起再给你盛一碗,说不好意思少爷没把你伺候得身心愉快,
说......”
“不是!不是!你应该知道我要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就是这么的笨,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不知道我到
底应该怎么做,不笑的时候就被骂傻瓜,笑了又会被爸爸欺负,被妈妈抛弃,我好笨
,什么都做不好,一次一次总是这样,再也不会......再也不会有人要我了......”
轻轻的松了力道,江劲半拥着苏韶,小小的头在胸前哽咽着。虽然是被他的温吞惹火
,想逼出他的情绪,可真的勾起他这么剧烈的反应,又有些不忍。江劲几乎是叹息的
在苏韶耳边说:“怎么会,不是还有我么。”
“对,你买了我。”多么冰冷的一句话。
“不,应该说--你是我的。”江劲温柔的啄着苏韶的唇,喃喃的重复着“是我的,我
的,我的。”
虽然依旧很委屈,可是被他啄的痒痒的,苏韶往旁边歪了歪头,“你还没说到底要我
怎样呢。”
“呼,被你气死了。”江劲翻了翻白眼,双肘支起上身,像对小孩子似的捏了下苏韶
的鼻子,“我只要你是你。就是说,考,还真不好解释。”看着江劲翻眼想词儿,苏
韶露出一丝促狭,没想到正被他抓住,颈子上就这样多了两个吻痕。
“别没事想那么多,既然住进来,这就是你的家。没人要你非得表现出什么,要是不
喜欢,也可以搬到楼下来住,省得你每天都熬到我走才睡。”
啊,原来他知道。
“傻瓜,我看你没来由的穷紧张,气就越来越大,偏你闷葫芦似的什么都不说,不过
今天总算打了一架,有进步!”衬着苏韶发窘,江劲又偷着香了一口,“至于上床,
呵呵,脸红什么,就是上床嘛,”逗够了,江近很严肃得盯着苏韶,“我不会用强的
。那样没意思,我等你,看看我们到底行不行,嗯?”
其实,苏韶很清楚,这些天没睡好的不仅是他,还有常常半夜离去黎明方回的江劲,
他知道他在忍,而他是他买下的,他本不需要忍,那他又为什么要忍呢,虽然心里隐
隐的明白了点什么,可是,这样的念头实在太危险:如果从清清楚楚一旦迈出一步有
了交集,一切都将脱离掌握,而以往这样的下场就只有痛、痛、痛......
于是,苏韶说了一句话,一句很简单的话,缘起缘灭就只在这句话上。2005元旦快乐
!!!!!谢谢,长久以来上来看文,打分,还有鼓励小夜和关心江劲&苏韶的各位大
人!!!特别是每天都有来的mmmm和在jj文学城多次赏光的露露,嘻嘻,各送鲜花一
束!!
“我想现在就看。”
苏韶认真的望着江劲,长睫毛上水雾未散,瞳目青青。
“你......”承认吧,江劲,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将你迷惑,在这具细瘦的身体里有
一种力量早已经轻易将你俘虏,虽然急促的心跳泄漏了不可抑制的紧张,然而,属于
两个人的错误早已铸成:寒冬里贸然绽放的一枝桃花,横陈。
“知道吗,你在玩火,”身体就这么被点燃了,升温的气息喷射在两个人的脸上.“在
问一次,你真的想吗?”
清楚的感到身上男人的变化,苏韶成拳的手微抖着,没有说话,只是桃目开合,水光
勾勒。于是,有一个人的理智轰然坍塌,:“呵,玩火是会自焚的!”
不再多说,落下的唇已说明一切,辗转中,一个青涩中升腾着激情,一个夺掠里流露
出怜惜,密合的唇,纠缠的舌,翻滚的激情......
被江劲抱着上楼,苏韶头贴在他的胸口,吻后的喘息,让少年的身体微抖着。轻轻的
把人放在床上,身体随即密实的贴了上来,江劲暗嘲自己的激动,手撩起已经有些凌
乱的刘海,大眼有些迷蒙,有些情欲,“最后机会,你想吗?”
为什么又问,为什么要给予这样的机会,他会退缩会逃掉的,他一点都不勇敢,只是
怕了等待的折磨;而一向专断的他偏偏这一次问了又问,不像以往的漫不经心,手到
擒来,因为贪心的他,不仅要他的身,还要他的心。
如果直接吻上他算不算回答?(注意:这一句同时是两个人的台词哦,变换念念:)
不再浅尝辄止,这样的吻勾天动地,渐趋疯狂。解开的衣衫,崩落的纽扣,大落地窗
中透射进来冬日的暖阳,光阴交错里两具身体交缠。带情的眉目,弓起的细颈,胸前
的红蕊,腹下的炙热,一切的一切无不在啃噬中尖叫,在舔吻中臣服.
“劲......”第一次在这张嘴里叫出了这个名字。
“韶,我喜欢,叫我!”张嘴在小巧的耳垂上磨着,想磨出更多的天籁--“劲,劲,
劲,劲......”
小小的身体激烈的弹起,射在那双造孽的手中,还有讨厌的嘲笑在耳边,“喜欢吗?
”无语。
“告诉我,你喜欢。”哼,偏不告诉他。
于是,又再纠缠。
当那肆虐的手指来到身后那一处小小的中心,身下的人明显有一刻僵硬,许多许多许
多的不堪、屈辱、折磨,潮水一样纷涌而上,“不!”
心疼的收紧怀抱,大手抚拍着紧绷的背,“不要怕,交给我,好吗,都交给我。”
感到那种融化万物的温暖透过紧贴的皮肤,一层层暖进来,仿佛听到某处冰冻传出一
声龟裂,“嗯。”
加了润滑剂,手指轻轻试探,同时,温柔的吻安抚一样落在身体各处。总算,又加了
一指,另一头微扬的额上已经见了汗,只得停了片刻,才小心的动起来,两个人都越
喘越促,又进一指,真是用足了耐心,“劲,我可以......可以......”
苏韶用力抬起头,发现江劲也早是一身大汗,青筋凸跳,这样的温柔忍耐是他从没遇
见过的,嘴角勾一丝笑意,修长的腿就盘上了那人的腰。
“呜,韶......”被他的笑灭到最后一份理智,江劲挺身一下子没进去一半。
“啊!”痛!好痛!!头一下子撞在床栏杆上,苏韶不知道竟会这样的痛,催肝裂肺
一般,牙扣紧着下唇,血丝做线。
“韶!”没料到他会撞头,江劲拾起一个枕头想塞过去,谁知身子刚一动就惹得苏韶
又叫了一声,“好好,我不动,你,不要撞头。”
就这样疆了一会儿,天知道江劲几乎要被烧成灰烬了。
苏韶伸手取过一个靠枕,“给我放腰下面。”
“不要硬撑。”
“不,我想要。”
被苏韶主动抬起的腰带了一下,江劲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长驱直入,由缓到急的抽插
带着苏韶整个人都晃动着,两只手扣在江劲的肩胛上,头也埋在颈间,有意藏起自己
苦忍的脸,然而,还是骗不了江劲,明显的,他的撞击并没有用全力,而是试探着仿
佛在找某一个点,突然,撞到了一处,苏韶整个身子抽了一下,江劲笑了。
专一的往那一点进攻,时缓时急,时擦时撩,苏韶在疼痛中渐渐觉得似麻......似
酥.....似痒.......一股酸酸麻麻的感觉顺着脊椎直升到脑,几乎全身都要酥了,腰
下的肌肉不禁松软了下来,并且打心里头升起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带着巨大的吸力,
叫嚣着:还要、还要、还要!
苏韶忍不住的扭动几乎让江劲发狂,掰过他的头,狠狠的吻上那双唇,“你这妖精!
!”
还有什么能比狂猛的做爱能表达着一刻两个人的情怀,就让他们爱到翻江倒海吧!
紧密结合的身体,在嘶吼中同时攀上高峰。
宣泄过后,两个人相拥在一起,许久许久都没有动。江劲的心跳有力的印证着苏韶的
心跳,热乎乎的呼吸喷在彼此的耳朵上,原来惊心动魄后的平静是这样的甜蜜。
绕了一缕汗湿的软发在指上,江劲微抬起头瞧着有些发怔的苏韶,“在想什么?”
“原来这就是我。”苏韶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头转向江劲,黝黑的眼瞳分外发亮。
“怎么说?”
“有点难,嗯,说不出来,可以想好了再告诉你吗?”
“好。”宠腻的吻了一下苏韶的鼻子,却被他顺势攀住了脖颈,“其实,就是忽然觉
得自己好一点了。”细细的声音带着深压的颤抖,仿佛被扼紧的人忽然喘上一口气来
。
被不正常的欲望如梦魇一般纠缠了这么久,到最后连自己都相信了,原来真正有罪的
是他,真正不正常的是他,虽然无数次被侮辱猥亵,连几天前的那次算上,都没有做
到最后,然而却更让他对那一份最终的未知恐惧,那一定是最无耻,最肮脏,最罪无
可恕的淫秽,这一切压抑着他,折磨着他,就连走在陌生的人群也选择藏入阴影,为
偶然的注视惊恐,他是不洁的,他是有罪的,如果他还活着,也只有一个用途:赎罪
。
如果他想得到,就必须先给予;如果他想得到一分,就必须先给予十分。长久以来,
这就是他的认知,没有底线的付出,为任何一点微小的温暖感动,苦难变得理所当然
,幸福,遥不可及的幸福,怎么敢想?
直到今天,抱着绝望的绝决,他踏出了那一步,因为,有一点荧荧的光,微弱却诱人
的在前方摇曳,也许......也许......想了千百遍的也许:也许--他会得到幸福
吧......
如果有人爱他,是不是就可以说明他不是最坏的?
“呵,你是最好的。”虽然知道苏韶的脑袋里又在想些什么,不过不急,他们有的是
时间彼此了解,共同酝酿属于他们的幸福,“我会让你变成最好的。”
发觉汗湿的苏韶有些凉了,拽过一条床单将他包住,手掠过腰时停在了左侧靠近脊椎
处,那里一道四指长的淡疤吸引了江劲的目光,把苏韶的身子微微翻转,仔细看可以
发现左侧的肌肤略微凹陷,手指轻轻的抚过,“就是这?你失去了一个肾?”
被他摸的痒痒的,苏韶扭了扭腰,“什么呀,我用他救了我弟弟!”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知道,他不是你弟弟。”
“胡说!他就是我弟弟,我给他肾,他做我弟弟,还有爸和妈,”苏韶斜侧着头,眼
尾带笑,“我就有家了。”
江劲只觉心酸,多么无奈,要用自己的肾才能换来一个家,一个最终又把他送上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