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 you hear me cry+番外——凡非

对，继续回忆～～

“我一直叫你小非的，是不是？我记得，我们一起弹琴的。”

“你还记得什么？”

“想不起来了……”他又开始混乱。

果然，这就是现实，不会像电视剧里的一样，要么就忘得彻底，要么就全部想起。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等。

我发现，我总是轻易放弃立场，已经痛下决心放开手了，却因为一点点的希望而改变注意。

是的，他想起我了，至少他想起叫我小非了。所以，我决定等，等一辈子也可以。

“我就知道，肯定与你有关。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你忘记的是什么？”

“把你知道的关于我的事告诉我就行。”

“那样就不是你的记忆了。”

那是一段情，而不是一则故事。

第二十五章

深深的创伤；没有呻吟：

破声而笑；但又倔强地忍耐；

这条爱情的道路，

比顽石还要坚硬。

——哈代

大概这就是娱乐圈。

公司里到处都有人说，我，欧阳非，利用特别助理的位置而勾引上了总经理。原因就是，莫凡时常找我说话，跟我一起午餐，他叫我‘小非’。

这些我一点都不在乎，包括那些人在背后对我的指指点点，包括有些人对我的刁难。

可惜，我在乎的却一点也没有进展，那天之后莫凡就再也想不起点什么了，他只是记得我们在学校一起弹钢琴。我和他一起去过M大，也去过机场当年看日出的地方，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我不知道莫凡要受怎么样的刺激才能想起些什么，看着他回忆时间久了就头疼难忍的时候，我不忍心了。

他对我的态度就与他对我的记忆一样，他仅仅像叫同学那样叫我小非，他想不起其他的，所以他也仅仅是拿对待好同学的态度对待我。

我想我的坚持没有错，他想不起那些事，就想不起那份情，告诉他也是没用的。

何语谦的办公地点并不是在这栋大楼里，但渐渐的，他来的次数多了。他很乐见于莫凡的进展，当然，他也疑惑于我的态度。不过，无论如何，我们仿佛捡回一些过去的时光，一起午餐的时候，我们像好朋友一样有说有笑。

或许，就算莫凡再也想不起什么，我也不会介意，我贪恋他那声“小非”。

这日，莫凡来录音棚找我。

“小非，卡农这张专辑已经录制的差不多了，以后你别在录音组工作了，上来帮我把。”

“这样不好吧，公司其他方面的业务我又不懂，再说……”

“小非，你告诉我吧。”他像一只小狗一样趴在椅背上，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我，如果不是穿着西装，我会把他当作当年俏皮的莫凡。

“莫凡，你在这吧？”说着就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田俊杰。他依旧不遗余力地追求着莫凡，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些什么，我没有立场去问些什么。

他看到我也在，脸色立即就变了。

“他怎么在这？”

真奇怪，我就是在这里打杂的呀。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莫凡对田俊杰总是和颜悦色的，还不失一分温柔，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之间有些什么。

我想我该出去，于是我便起身向门口走去。

可是，田俊杰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听说你会弹钢琴啊？还是莫凡的老同学？那时候在酒吧怎么不这么说？”

“放手。”

“卡农是你推荐的？还蛮懂的嘛。既然会弹钢琴，你弹首我听听啊。”说着他就拖着我往钢琴那走。

“俊杰，你别这样，他的左手已经不能弹钢琴了。”

莫凡把这句话说完，我们三个人都惊了。

他好像又想起什么了。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神飘飘忽忽的。突然，他就又抱着脑袋犯起头疼了。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开始回忆，他就头疼的厉害，折磨的不仅是他自己，还有我。

我跑上前去想安抚他一下。

可是，田俊杰一个箭步就冲上去了。他抱住莫凡，“莫凡，莫凡，别想了，别想了，我在这呢。”莫凡也伸出手回拥着田俊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田俊杰抚摸着莫凡的背，两个人亲昵无间。

我无声无息地走出去了。

回不到过去了。

海哥哥留给我的那首曲子莫凡给起了个名字，信念。我觉得很好，莫凡说这首曲子写得很好，会走红的。演唱者是田俊杰。

呵呵，挺讽刺的。

不过，我无所谓，只要有人能听到这首曲子，能感受它传达的那种爱情，就足够了。

《卡农》专辑已经全部录制完毕，我也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去特助的了。

我想，我这个小丑可以退场了。

最近莫凡找我的时候，我退缩了，我回避了，很多事情面对过一次就足够了。我已经没有力气一次又一次面对撕心裂肺的痛了。我也不是那些电影里的悲情主角，哭着喊着求男主角想起曾经和过去，我决定换一种活法。

我决定辞职。

离开公司的时候，我有种解脱的感觉，抬头看天的时候觉得天好高好高。

人类是脆弱的物种，离不开家人，离不开朋友，离不开爱人，离不开很多事情。但事实上，人类没有想象中脆弱，没有跨不过去的门槛，没有爬不上去的树，再难也总有过去的一天。只要你决定放下。

电话响起来，我一看是何语谦，我没有接，我不想回头。

可是它一直响，一直响，以至于让我产生了错觉，感觉是莫凡在喊‘小非’，‘小非’。

“喂。”

“欧阳，你能来一下么，莫凡的情况不对。”

“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跑来喝酒，喝得烂醉，现在犯头疼，吃了药了，可是一直叫你的名字，所以我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我马上过来，你们在哪？”

“地址是……”

好吧，我承认，我真的很没有原则，我就是听不得他不好。

我赶到何语谦说的地址的时候，莫凡已经像滩烂泥了。或许是醉了的缘故，他胡言乱语，痴痴傻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嗑药了。他像八爪鱼一样攀在何语谦的身上，“小非，小非，我们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再坚持一下……”

“他说他最近想起来的东西很乱，怎么连都连不起来。”何语谦已经因为莫凡变得衣衫不整了。

他说坚持一下？难道他记起了我们分手前的事情？

我一时也很乱。

“先把他送回家吧。”

何语谦开车，我和莫凡坐在车后座。一路上，莫凡一会哭一会笑的，说了很多，有些是与我有关的，有些是与我无关的，他抱住我，一会咬一会亲的。

把莫凡送回家后，何语谦和我都已经累得一身是汗。我更糟糕，我被莫凡吐得一身脏东西。

“欧阳，麻烦你今晚照顾一下莫凡吧。”

“何语谦，我不方便留下来，你留下来吧。”

何语谦和我几乎是同时说这些话的。

他看了看我的满身污秽，“你这样回家更不方便，你照顾一下莫凡吧。”

我还在犹豫。

“小非，小非……”莫凡一直叫着我的名字。

没办法，只有我留下了。

我先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然后帮莫凡也脱了脏衣服，我想拖他去浴室洗个澡，可是他身高马大的，我根本没有力气抬动他。只能找了盆放了热水帮他擦身。等收拾完他，我又是一身大汗，只能去洗了个澡。

待我洗好收拾好，莫凡已经在床上睡过去了。

我蹲在床前，痴痴地看着他微红的脸。再次遇到莫凡，这是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的接触他，我禁不住摸摸他的脸。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莫凡的床上，而旁边并没有人。我起身走出卧室，看到浴室有光亮，于是便走过去。

我敲了敲浴室的门，“嗯，莫凡，你还好吧？没有在吐吧？”

我等了一会，里面没有人回答我。

“莫凡？”我又敲了敲门。

“嗯，我没吐，我只是清醒清醒。”从里面传来的莫凡的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没一会，莫凡开门出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浴室透出来一些明黄的光，我站在那里看不清莫凡的表情。

我们俩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沉默，只有呼吸声。

“欧阳非，你帮我恢复记忆吧，我想起来很多，但是不全，我不想再被折磨了。”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那团无助的黑影，我心里筑起的墙还是倒塌了，我对自己发的誓也顷刻间被自己推翻了。

“好。”

“你辞职了，是么？”

“是的。”

“你就这么打算离开我了？我记得，出国前我们说好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莫凡冷冰冰地质问我。

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起多少，想起哪些。

“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要出国么？”

“我觉得模糊，我只是记得你跟我说的那些话。”

“你想起些什么？”

“很乱，全是些我和你之间的对话，还有些场景，但是联系不起来。”

莫凡现在已经成了习惯，只要开始回忆以前的那些事情，他就抱起头，我知道他会头疼。我走到沙发那，让他把头枕在我的大腿上，我一边帮他按摩着，一边开始慢慢叙述我们的故事。

那种感觉很奇怪，仿佛那些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我只是在诉说，而莫凡只是在倾听。他会告诉我他想起的那些对话和场景，我会告诉他那些话是在什么时候说的，那些场景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真的变成了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

“小非，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吧。” 我摸到了湿润的东西。

还能跟以前一样么？

不能了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把那些事告诉莫凡的关系，他能够想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何语谦说得没错，莫凡的状态其实不好。大概是车祸的后遗症吧，他总是头疼，有的时候疼起来恨不得撞墙。他经常一个人躲到厕所里，我听到里面有他痛苦的呻吟，可是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他想起的越多，人就越痛苦，脑子也特别混乱。

他说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车祸的事情了，想起的东西也总是片段，串不到一起去。他觉得有什么卡在那儿。

莫凡坚持要我跟他住一块儿，我犹豫过，但我还是住下来了。我想呆在他的身边，即使那些过去对他的意义已经不一样了，我还是希望呆在他身边。我总有种感觉，我会随时失去莫凡的，所以能多一天是一天。

但是，莫凡很少碰我，也鲜少让我碰他，即使两人亲热到动情之处，他也显得没有兴致。很多时候，他用手或用嘴帮我释放之后，会躲开我，然后借口去上厕所或者抽烟。

我可以感觉到，我们之间和以前相比有很多的不同，最可怕的果然是心的距离。

莫凡希望我回公司去上班，可我还是回到了琴行。

这天，下班后我去买了菜，准备给莫凡炖汤喝，他瘦得越来越厉害。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多了个人，是田俊杰。卧室里一片狼藉，莫凡躺在床上睡着了，一 丝 不 挂，傻子都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说莫凡最近怎么不找我了，原来是因为你！”他摘下在莫凡面前那种斯文和善良，凶狠而阴险。

“我不管你和莫凡过去怎么样，现在你根本没有机会。”他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在美国，我和莫凡一切都好好的，他偏说要回国，说要找回失去的记忆，原来就是你？”他上前拍掉我拎在手里的购物袋，“你别想要回莫凡。他最痛苦的时候，都是我陪着他，他头疼的时候都是我帮他挨过去，你现在跑来跟他说跟他过去有段情，就可以把着他不放了？”

“哑巴了？”

“只要莫凡说让我走，我自然会走。”是的，只要莫凡开口。

“哼，就算他不让你走，我也有本事让他跟我走。”说罢，他关上门走了。

我在原地站了很久，脚好像灌了铅一样的重。

趁着莫凡没有醒过来，我整理了几件个人物品和衣服，打了包放在客厅里。

莫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我已经把汤炖好了。

“你醒了？我把汤热一热，你吃点吧。我觉得你最近精神变差了。”

“小非，你是不是知道了？”

我没有回答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我？什么都不说？”

“莫凡，我……”

他看到我整理好的包了，“小非，你要走？”

他冲上来打掉我手上的汤碗，“小非，我不想那样的，你原谅我。”他抱住我，越抱越紧。

“莫凡，我不怪你，真的，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冷静一下彼此。如果我怪你，早就一走了之了。你先让我把碎碗收拾了，别等会踩到弄伤了。有话我们等会再说吧。”我拉开莫凡的手，弯下腰想去拾那些碎片。

却不想，莫凡猛得把我推到地上，然后扑过来就吻我。

我的头被撞倒了，有些闷闷的，感觉腿也被碎片扎到了，我想翻起身，可是莫凡压住我，拼命咬我的唇。

“莫……莫……莫凡……”我怎么挣扎都没用。

他像只野兽，啃咬着我的唇瓣，撕扯着我的衣服，他扯下我的裤子，直接就握住我的下身，恶狠狠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凡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的唇放开我的唇，开始啃咬我胸前的两点，手则大力地套 弄着我的下身。我用力抵抗着，我讨厌他用这种粗暴的方式对待我，可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每次我想推开他，都被他重重地压在地上，挣扎中，我赤 裸的身体又被地上的碎片刺到。

“莫凡，你放开我！啊……”

他快速地摆弄着我的下身，没一会那里就吐出白浊的液体。

他又栖身吻上我的唇，这次变得很温柔，很小心，并且用他的舌头搅动我的，我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他的手在我身上不断游走，渐渐的我放松了身体，我不再抗拒，伸出手回拥住他。

他的手摸向我的后方，我有些紧张，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这好像刺激到莫凡了似的，他突然又变回了之前的粗暴，他把我翻过身，压在地上，手指直接刺入了后 庭，我只觉得仿佛有尖锐的武器进入了身体。

“莫……唔……”

他用左手按住我的头，右手则在我体内搅动，他的指甲很尖锐，刮得我疼痛难忍。

我知道，我的后面流血了，突然变得很湿润。

或许是看到我流血了，莫凡突然就停了下来，他抱住我，“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世界变成一片漆黑之前，我脑子还在想，大概是一场噩梦吧。

混沌中，我听到一些声音。

“莫凡，你这是要他的命？”

是谁？

“他发烧三天了，你才通知我？你为什么不把人送到医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