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压在他身上的Gabriel仰起上身,解开牛仔裤钮扣。
安笙看着那牛仔布料下鼓起的大包,想,原来前戏已经完结了吗?他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在Gabriel脱下牛仔裤抛往床下时,手机响起。
两人四目交投,互看无言。
铃声已经响到第二遍了,安笙不想在做爱中途去听电话,但心里又很急,怕对方切线。
「……去听吧!」
「不好意思。」他忙不迭捞起手机,虽然想,如果是其他人拨来就暂时不接,但来电显示果然是陆皙。「喂,大少爷?嗯……好……现在?我不在家,有点事在忙。好,我会在十二点前回家。你自己也小心点。」
他切线,将手机轻轻搁回去。
他与Gabriel之间忽然弥漫起一阵尴尬的氛围。Gabriel不说话,安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
「还要做吗?」
安笙看了看时钟,还有时间。
「……OK啊,大少爷……我是说陆皙,他说十二点左右会再找我。所以我们……」
事实是陆皙没带钥匙,要他先回家好开门给他。但他可不想让记者知道陆皙现在住他家。
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得如此清楚,就像有亏欠眼前这男人什么。
「听完你的大少爷的圣旨,你还勃得起来吗?还是说,你现在才开始有反应?」
Gabriel抬一抬下巴,颐指他毫无动静的胯下。
安笙一愕,想不到他竟说得那么直接。
一股血气涌上脸庞,他恼羞成怒地扯过被子掩住下身,明明还有穿西装裤,却像赤裸裸地被男人检阅一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每次只要那男人打来,你便像哈巴狗般急着冲过去听他的命令。看见你那副窝囊样,我本来硬起来的都会软掉!」
听毕,安笙还真的认真地瞄了瞄男人的胯下。
「我看你可没有软掉多少……总之,我搞不懂你为什么那么敏感,陆皙是我的上司!这是我的工作,我是他贴身秘书,当然得随传随到。难道你中途离开的次数比我少吗?你要我为了做爱而留我上司在街边吹风?」
「OK,你不用说得那么义正词严了!Gabriel大动作地挥手,然后跳下床沿,「什么你的上司、什么你是他的贴身秘书?我们都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好吧?」
「那是什么一回事?除了上司下属的关系还有些什么?你明知道陆皙他没把我当朋友……」
「朋友?这就是你希望的?你希望成为陆皙的朋友?别说笑了!你是个GAY,你从十五岁开始就是个GAY了!而且陆皙那个男人……」Gabriel舔舔唇,没再说下去,仿佛不想从嘴巴中吐出任何赞美陆皙的话,「你跟他十年,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想跟他玩家家酒成为朋友?」
「你对陆皙有非分之想是你的事,不要把你的淫秽思想硬套在我身上!而且我也不在乎能不能成为陆皙的朋友……」陆皙所谓的「友人」他基本上全都见过,那实在不能称得上为朋友,他也不稀罕那个位置。
「你喜欢他!天啊!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Gabriel抓一抓浏海,向他摊开双手,「我不下一次听到你说要辞职,结果呢?他刚刚还打来向你下指令!陆皙永远不会看上你的,你只是在他身边圈圈转十年,祈祷有一天他忽然脑袋不清楚了、或回心转意来跟你上床吧?」
「你不要每次当我们之间出现问题都扯上陆皙!好像你什么错都没有,你完美得很,而我是个暗恋陆皙还去招惹你的混蛋!我服侍陆皙你不喜欢,我也不是喜欢你的狗仔队工作!」
「你不喜欢我的狗仔队工作?你不喜欢的是我去跟踪陆皙、把他拍下来当杂志封面、翻出他的丑事,破坏他在你心目中的神祗形象!」
「那些丑事都是你们记者掐造出来的!我跟了他十年我还不清楚吗?」
「对,你最清楚陆皙,你唯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常说什么这个圈子很难找到长期伴侣、又说受不了我们的关系拖拖拉拉的!不是在这个圈子难以找到承诺,是你根本没有给别人机会!你看看你自己又算是什么东西?你认清事实吧,陆皙只当你是遥控玩具狗,手机是他的遥控器,你还乐得在摆尾巴,立即冲过去!」
安笙也再也忍无可忍地扯开被子,跳下床,开始捡起散落的衣物:
「哦,如果你就是那个恩赐给我的机、会,我可真见识到什么叫长期伴侣、又是什么叫承诺了,谢谢你。」
是,也许他还未够全心投入、也许他先入为主觉得这圈子不可能如此简单找到真爱,所以自己也汲汲营营、怕被伤害因此也不去付出、怕被认为不上道因此也不去要求发展关系。
因此他才会从十五岁开始跟过那么多个男人发生关系,却没有一段关系是长久的。
只要显露出想要成为对方的唯一、想要对方只属于自己的意思,就会立即被舍弃。
他很早就知道了,不是每个人都像二少爷陆皑般幸运的。
他也曾经以为Gabriel就是他要找的人,大家固定交往了好长一段时间,发展出比较深厚的关系,两人却都没有宣之于口,避重就轻地介定彼此为炮友。他以为Gabriel对他也有那个意思,可以日久生情,成为彼此的唯一,他很努力想要筑固这段关系,他已经厌倦了再患得患失。
结果?结果毫不令人意外,他们最像对情侣的时候就是吵架。
陆皙秘书跟娱乐周刊记者的身分产生了剧烈的磨擦,即使那本来是他们认识的契机。
他们伤害彼此的筹码不相伯仲。吵架、吵架、吵架,好像他认识陆皙是他的错一样,好像他就是破坏这段关系的刽子手,而他甚至什么都没做。
他觉得万分委屈、Gabriel也厌烦了妒忌。
于是他们的关系纠缠不清、不是情人也非炮友。吵架后可以不见面半年,约出来一夜情解决性欲后又犹如以往熟悉亲蜜,避而不谈以往的争执,直到下一次的杂志封面出炉,陆家的人荣登宝座为止。
「Ansson,看着我。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要去做Bottom的?我一直都是TOP!难道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拿到有关陆家的最新丑闻吗?你的嘴巴紧得像他妈的贝壳!」
安笙已穿上了衬衫,此刻正在心烦意乱地乱系着领带。
系错了,又粗鲁地全拆掉,从头再系一次……他停下忙碌着的双手,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几乎就要相信男人此刻蕴含痛苦的眼神、好不容易向他坦率表白的心迹是真的了……那是他们从不宣之于口的、对彼此的着紧重视……是认同他的身分。但为什么呢?
在他终于盼到一个男人即将向他说出承诺时,他竟然听到自己冷漠的嗓音:「……你是个记者,你说的话可信吗?你一直为了迁就我而当Bottom?你何不说你只是玩厌了那些十来岁的少年,偶尔想转转口味而找我?」
「天啊……」Gabriel摇摇头,想不到豁出去表白竟然只换来难堪、他回答得如此残酷,脸上满是被羞辱的神情、及酝酿的愤怒,「你听听你在说什么话?你的语气十足陆皙!」
「我有说错吗?你的诚信只维持到下一本杂志的发行日。」他也受够了每当看到关于陆皙的负面报导,都要害怕下头标明的记者是眼前这男人!他该作出什么反应才对?
「你没资格跟我提起陆皙!」
他胡乱地系上了领带,将衬衫塞进西裤中。
经过沙发的时候一把抓起公事包跟西装外套,走出玄关。
他打开门的时候还听到Gabriel在他的身后大叫:「继续努力地欺骗你自己吧!Ansson!」
第八章 女王追求中
扭开水龙头。
安笙将满是泥土的双手伸到水流下,让水冲走……
他看着沙石被逐渐冲进排水口,看得有点出神了。
现在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为什么大少爷还没有回来?
拨他的手机也转去语音信箱,他除了留言之外无事可做了,只能先回家等他。
跟Gabriel的约会不欢而散,他突然空出了很多时间,于是回家之前到了附近的草丛中去翻找陆皙的戒指,陆皙的那只绿钻石戒指价值连城,更难能可贵的是那纪念价值,他不敢相信陆皙竟然决绝的就这样丢出街……明天吧,明天再扩大点搜寻的范围……
手机一直是沉睡的状态,陆皙没有打来……Gabriel……也没有……
Gabriel现在在做什么呢?
安笙回过神来,才发觉水实在是开得太久了,排水口被沙泥堵塞,水都快要溢出来了!
他忙不迭关掉水龙头,拔走排水口的筛漏,这样那样,站在洗手台前忙了好一阵子。
而这过程中,一直有股香味在骚痒他的鼻头。
安笙边拿毛巾抹着洗手盘边沿,边静下来细细嗅闻……
果然,熟悉的、甜甜的、难以形容却很好闻的白麝香的味道在厕所中飘浮。
安笙环视厕所一周,发现了「元凶」。
为什么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呢?肯定是他想事情太出神了……
厕所很窄小,同时挤进两个人就转身也困难了。门后方挂着一套西装。
那套西装光看布料就知道是陆皙的,并不是像他一样随便的挂法,整套西装都穿在人形模特儿身上般整整齐齐、扣好所有钮扣、褶口也非常工整,领带则是挂在衣领上。
那套像陈列在专柜中的高级西装,正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从陆皙身上沾惹回来的味道,他惯用的白麝香古龙水。
明白了香味从何而来,安笙也就转回去,专心地擦着水渍……
陆皙他一定是还没有送西装去干洗,所以暂时挂在厕所中用抽风扇吹散汗味了。
水渍老早就被他擦得干干净净,洗手台被擦得闪闪发亮,安笙无意识地继续来回擦。
他神游太虚,只觉得为什么厕所中的温度升高了那么多?他舔舔干涩的嘴唇……
一分钟、两分钟过去。
安笙还是站在厕所中。
他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只好面对从不按理出牌的生理需求。
他松开毛巾向下看,果然,裤子中央肿起了个大包、散发出熟悉的痒烫。
而且因为他的长时间逃避,已接近完成了。
不、他不是对陆皙有什么非分之想!
好吧,可能有,可能在他年纪还小,十七、八岁的时候,陆皙有数次光临过他的春梦,但那次数也不多……而且,也不是他控制得了的,是吧?
毕竟陆皙是他接触得最多也最长时间的男人,陆皙很漂亮,但他也很自律,每当脑袋不听话地想将陆皙化身性幻想对象时,他总因为罪恶感而立即把影像挥走,改挑选其他人,从不意淫陆皙……
现下光是嗅到那男人身上沾惹回来的味道,他就已经勃起了?
肯定是Gabriel刚刚才爱抚完他、做了些许前戏,却又没有做足全套,把好一阵儿没发泄的自己挑逗成如此。
呃,趁陆皙还没回来.他还有些时间吧?
仿佛陆皙此刻就穿着那套西装,散发出迷人的香味,站在他身后。
安笙天人交战良久,良心跟性欲在拉扯……终于,他咬紧牙关,霍地转过身去!
……只是借用一条领带,陆皙会损失些什么?
更别提陆皙根本不会知道。
「嗯……嗯嗄……」
深深的汲闻着古龙水的味道。
安笙像头大型犬般,双膝跪在洗手间的地板上,手中握着领带末端。
他只觉得浑身发烫,不知道何时转换成这种奇怪的姿态的……对了……
他本来是站着,汲汲营营地接近陆皙的西装,西装几乎跟他同高,于是他只要稍稍弯腰,鼻子就埋进领带与衣领的位置,呼吸着陆皙身上的体香。
他刻不容缓地解开裤头,将形状明显的、硬得仿佛烧红了的铁棒般的阳物掏出来。
简直无法忍耐,那股香味像会勾引人似的,香甜、余韵长久、骚痒人心……
又是那么地熟悉,他都不知嗅了多少年了。
仿佛一股围绕在陆皙身边的紫霞色烟雾。
仿佛他离去后,还会在半空中留下可见的烟丝轨迹。
衬衫衣领内侧的味道最为清晰。
也许贴着陆皙温暖的颈窝、也许是陆皙习惯在脖子跟锁骨喷香水。
纵然昨晚已从陆皙身上脱下来,却像残留着温度。安笙知道,是自己的体温升高。
不敢弄脏陆皙的西装,他都只将脸贴近了一些些……
双手模仿着别人爱抚时的步调,他一手握着精神抖擞的阳物,一手撑着门板,闭眼。
脑海中浮现起陆皙的脸蛋,某些陆皙不自觉地做出来却让他心痒的举动,安笙惊讶于浮现在脑袋中的陆皙竟是那么的年轻,只是个坐在琴房中,专心认真地弹奏的青年侧脸……
圈状的手缓缓收紧力度,安笙皱起眉头,向下看一眼,发出难受又享受的一声呼气。
「呼~」
竟然可以勃得那么硬,明明跟Gabriel做爱的时候也好不容易才有反应……
他复又闭上双眼,轻轻地磨擦两下,然后收紧手圈、放松、又收紧。
重复六、七次下来,铃口仿佛被推挤似的,溢出了一点湿,很快就凝成水珠。
安笙的拇指往龟头转了一圈,沾上一些湿意,然后开始上下磨擦。
不像Gabriel替他口交般,男人自慰的时候直接而不花巧。
而且他也不能太悠闲了,陆皙可能在每个下一秒都会回来……
他皱眉,一开始只是轻轻的磨动、然后加强了力度,粗暴地、狠狠地上下套弄,手心与阴茎干燥磨擦的声响回响在厕所中,非常情色。
安笙疑惑,平常他有需要的时候都在洗澡时、莲蓬头下解决……没有了水声,自慰的声音清晰可闻,充满了罪恶感。
很快,声音变得规律、也失实了,仿佛从水底传来。
安笙的体温节节升高,皮肤发烫,像是发高烧一般。他不自觉地紧绷起背脊,似这样做才可以不让累积的快感溜走。「嗄、嗄嗄……」
熟悉的痒痛聚集在胯下,他的小腹也绷起来了,快感像电流、又像小蛇般流窜,从胯下直冲上头顶。偶尔阳物自有意识地弹动、囊袋收缩时,像蛇咬般猛烈,迫得他不得不停顿。
这……太夸张了吧……
虽然这般想,安笙却没有睁开眼睛,他怕看到那根凶器长成胀痛丑陋的模样。
脑海中不停地掠过陆皙的脸、白皙无瑕的肌肤、偶尔弯腰伏在办公桌上,衬衣勒紧时会突显的腰部线条,还有黑发紧贴着、优美的后颈与锁骨。
那么若隐若现的细微末节,却加深了别人侵犯的欲望与罪恶感……总是穿着烫得笔直的西装、浑身上下带着禁欲感的精英。
他感觉到自己的喘息滚烫得像岩浆,洒在陆皙的衣领上,让布枓也有了热度。
身体越热,唇瓣却越干涩,他伸舌快速地舔湿下唇。
没多久,明知道不应该,但唇瓣也贪心地、偶尔地擦过布料,带来新一波的快感。
仿佛他的嘴唇变得比乳头更敏感了。
「嗄、嗄嗄……」
渐渐,手心跟阴茎磨擦的干燥声音,变成湿润的咕兹声。
他的腰也反射性地向前摆动,微微的,却已经足够碰到西装外套。
不行……再这样下去,若让什么沾上了西装……而且西装是纯黑色,即使是透明液体沾上去也很显眼,他不能……陆皙绝对会发现的……
安笙努力地控制着腰肢不摇摆,但那太困难了,腰在颤抖、越来越酸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