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F上————fox^^

作者:fox^^  录入:10-01

我希望希文少爷能配合我们一点,如果他能那么配合他老爸老妈的话。西雷斯说,点着烟,深深抽
了一口。
配合?!伊恩提高声音。
嗯哼,他没有像朱利安一样,当家人要把他送进少年监狱时,来个全镇大屠杀。西雷斯说。
伊恩呻吟,另一个上位恶魔?
他是我最想干掉的一个杂种,可是他现在活得还挺滋润。西雷斯冷哼。
伊恩觉得一阵阵反胃。它们怎么能留在人间?像那些次级魔鬼一样,它们不能活在人类中
上位魔鬼对吃人没兴趣,他们更喜欢人类的灵魂。西雷斯说。
相较之下,天使们的童年时代可就没这么轰轰烈烈了。夏洛特忧郁地说,我记得西瑞尔是吗
?他在医院里当了十几年的义工,让无数医生对自我或器械产生怀疑。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了。西雷斯说,不过我觉得他最大的战绩是自杀了三十次都没有成功,
我到现在也不觉得他救那些人是出于善意。
那个安德烈为什么没像另一些魔鬼那么做?伊恩突然问。
可能因为他是个计划外的造访者,所以没有像其他的伙伴那样邪恶的那么干脆,谁知道呢。夏洛特
说。
但他很快就会了,如果你们动作不快一点儿的话。西雷斯说。
夏洛特警惕地四处看了一下,突然停下脚步,天哪,它甚至没锁。她用一副恳求的表情看着伊恩,
后者才发现她说的是跟前的一辆车子,周围没什么人,大约是主人暂时停在这里的。
我们可以做计程车,走不了多远的。伊恩说,决定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你们找到那孩子,准备干
嘛?
把他灵魂里那冒出一半的恶魔头踹回去。夏洛特说。
如果他已经完全被那东西替代我想我们都干过不太规矩的事儿吧?西雷斯说。
杀了他的肉体。夏洛特说,于其说是在向伊恩解释,倒更像自言自语。
你是说,你们有办法让那个魔鬼的脑袋回到泥里去,然后他还是那个孩子?伊恩说。
是的,但你最好盯紧他,虽然他最近干的夸张行为,可能都是地狱里那些活动引起的,可就他本人的
灵魂资质来说,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进监狱。西雷斯说。
我想我们可以暂时征用这辆车。伊恩突然说。夏洛特欢呼一声,跑去偷车,警察心虚地跟在后面,
但他知道他应该这么做。
他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仅仅是因为杀死一个孩子的感觉不好。也许是因为那泥坑里的东
西太过邪恶,没有一个人类的灵魂应该承受这些。
安德烈的灵魂是个人类,也许他满怀恶意,不易控制,但他是个人类。
他把和父母的合照摆在桌子上。因为他们恨他,所以即使不愿意,他仍住进了精神病院,穿上拘束衣。
伊恩并没有像西雷斯一样体验过,但他可以想像那是怎样的恐惧和屈辱。一个拥有力量的魔鬼,不会忍
受人类给予的伤害和屈辱,只有一个爱着父母的孩子才会。
这想法有点儿蠢,他是个会杀人和喂养怪物的小魔鬼,也许我是有一点儿不正常了,他忖思,我现在在
干什么呢,我坐在偷来的车里,和一个傲慢的纵火犯、还有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瘾君子一起去杀一个孩子

他忧郁地看着窗外,景色飞掠而过,他突然意识到生活发生了多么巨大的转变。
他们向那个便签上的地址驶去,西雷斯若有所思地把玩着它,伊恩看不到他的表情。
从某方面来说,自己这行人倒更像个变态,伊恩想,这时一阵消防车的声音从后面呼啸而来,毫不客气
地闯过红灯,向前方驶去,接着又是一辆。夏洛特一脸憧憬地看着,渴望合法闯红灯的权利。
他们继续向前行驶,接着又是辆救护车呼啸而上,车上画着盘在杖上的蛇,那是身为治愈者和至高者炽
天使的标志。
又是一辆救护车呼啸过去。
前面出事了。伊恩说。
两个驱魔人没有说话,他们很快就看到了眼前的影象。伊利丝精神病院陷入了熊熊的大火,大批的精神
病人四处乱走和喊叫,哭泣或是发呆,伤者被抬出建筑,人们尖叫和命令着,乱成一团。像地狱一般。
魔鬼带来地狱的火焰,焚烧活人。西雷斯说。
这并不好笑。夏洛特说。
另一个人斜了她一眼,毫无诚意地道,我并没有觉得好笑。
夏洛特不赞同地看着他,他们认识太久了,她也太过了解这个人了。她有时候甚至希望自己从没有了解
过他才好。
水枪对张牙舞爪的火场来说,像细细的水蛇一般,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医生们训斥着病人,希望他们
各自站好,免得遇到危险,可是如果他们懂得听话,也就不会进精神病院了。
一个消防员看到旁边有个人工湖,规模还颇为不小,一个中式的凉亭延伸至湖心,隆冬时节,整个湖面
一片死寂,寒风带来入骨的寒意,一些菖蒲的枯枝败叶萎缩在湖边,像死不瞑目的尸体。
那里有个池塘。他向他的朋友说,一边利落地把水管缠在身上,另一个人则拖过来一个水泵,这可
真是好运气,这么多的水足够浇熄大火了。
消防员迅速把水管铺开,它像条水蛇干涸的尸体一样在光秃的地面张开,等待池水的填充。另一个人正
把水管的另一头伸进水中,安放好水泵,汲取溪水。
没有水!他前方的朋友大叫,他正抱着水管回头张望。另一个人已经打开水泵,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不出水,他朝他做了个手势,跳下水检查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是没水!另一个人叫道,他回过头询问。可是他的朋友消失了。
他愣了一下,湖面光秃秃的,泛着死寂的白光,没有一丝涟漪,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嘿?他不确定地发出声音,丢下水管,往回走去。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湖面平静地延伸。
你在吗?他问,他不可能到别的地方去,这里光秃秃的连个遮避物都没有,他没可能在几秒钟的时
间跑掉躲起来,而且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走到湖边,拉拉水管,意识到那个人只可能藏在水里。可是在这种鬼天气,他可也一点也不相信他会躲
到那光是看就冷得要死的水里。如果是溺水,他不可能连点儿声音都没有。他感到一阵紧张,几乎可以
确定出了什么事。
你在里面吗?!他大叫,跳到水里,伸出双手希望摸到什么。
刚到池塘里,他便发现水比他想像中深得多,他以为一个人工湖顶多到腰部,这样适应于观赏,也
不会带来危险。可是水一下子漫到了他的胸口,这么深的水让他很不舒服,他吸了口气沉到水下,用双
手摸索,下面的视线太过模糊,但看得出水泵并没有出什么问题
那是什么?他想,视线的角落,一个血红色的东西快速飘过来,那不是血,而是某种活物,它的速
度快得出奇,一下子冲到他的眼前。他努力想要浮下去,却觉得脚下一空,湖深并不只到胸口,它还要
更深一些,他再次跌了下去。这次他沉入一片血红之中。

第五章国王的宠物-1
西雷斯绕着火场的外围转了一圈,他可以嗅到些微味道,那并不是硫磺的味道,而是另一种深入记忆的
、令人憎恨的东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许从他出生起他就记得了。
但是那似乎并不是从燃烧的建筑发出来的,而像是从另一个方向传出来的。
怎么了?夏洛特问。
地狱的味道,并不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西雷斯说,他径自向精神病院后面的某个方向走去。
夏洛特抬起头,嗅了一下,皱起眉。你是狗吗?她抱怨着,跟了过去。
地狱的味道什么味道?她问。她并不经常光临地狱上次她到达的地方仅仅是表层,并不能被称
之为真正的地狱,她知道真正的邪恶在那之下的十八层。
西雷斯停下脚步,他的前方有一个巨大的人工湖,在阳光下,明亮的湖面散发着一种死气沉沉、让人心
烦意乱的亮光,这里没有任何生命,也许是因为隆冬,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一个长长的水管伸进湖中
,上面有消防队的标志,可是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西雷斯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抛了抛,向湖面抛去。
石头划了个抛物线,平稳地落入水中。于此同时,西雷斯从腰间掏出他的枪。
在阳光下,伊恩第一次清楚看到他的枪,那几乎整个儿是黑色的,却不是塑料的,而是某种他不大清楚
的金属,而枪管却是银色的,整体散发着金属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光泽,和它的主人一样。
在石块落入湖水的一瞬间,远方,一绺水纹凭空出现在湖面,形成一个V形,向石块的方向缓缓游去。
西雷斯向着湖面开枪。
他开枪前几乎从没有任何的时间差,好像那是闭着眼睛就能做的事。子弹冲破宁静的湖面,这里已经够
吵了,可那枪声还是让几个人同时回过头来,紧张地盯着他们。
于此同时,水管突然出水了。那一小片湖面沸腾起来,干瘪的水蛇像是瞬间被注入了生命,滚动跳跃着
,冰冷的水把它填涨得鼓鼓的,然后顺着前方流出来。
这孩子还真喜欢养宠物,他又养了什么啊!女孩欢呼一声,冲过去抱住水管,像被食物引诱走
的小狗,像火灾现场冲去。她好像对一切激烈的事件都很有兴趣。
伊恩看着那些人还在盯着他们,他只好再次尴尬地亮出证件,警察办案。他简洁地说,他一点也不
确定西雷斯在干什么,但那行为确实得到了信任,人们露出松一口气的神情,似乎只要是警察就足以交
托信任。
几个穿着消防队服的人跑过来,帮忙抓住正在喷水的笼水,拖向火场,夏洛特有点儿失望地交出控制权

让我们来看看里面是什么。西雷斯柔声说,带着股不怀好意的味道。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着
,慢悠悠地抽着它,看戏一样看着逐渐降低的湖面。
伊恩和他一起紧盯着湖水,理论上他不能相信里面真有什么,但这些天他已经看到过太多理论上不能相
信的东西了。另一边,大家在忙于火灾,警察的习惯让他想要去帮忙,但这里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不知道驱魔人是个什么职责,但如果和天使呆在一起的话,那么他有理由相信自己在做某件对人类有
益的事。但是西雷斯至始至终看也没看一眼火灾现场,好像那里的损失、尖叫、死伤对他一点儿意义也
没有,他只是在死死盯着湖面。
夏洛特坐在地上,实际上她并没有怎么走路,但她像是累极了,伊恩这才注意到她额上渗出的一层冷汗

你怎么了?他紧张地问。
月圆左右就是这样。呼唤力量的嘲汐,要把我撕碎了。女孩说。
我不明白
人类就是人类,天使就是天使,恶魔则是恶魔,杂种的痛苦很难理解,警官,所以你别管了。夏洛
特说。
伊恩觉得自己很不喜欢她的称呼。你可以叫我格瑞格或是伊恩,你的朋友甚至决定直接用名字叫
我。
因为他发不好你名字的音,格瑞格。夏洛特。
伊恩有点儿遗憾,他本来希望他们对自己的称呼能反过来的。
火灾慢慢被控制了下来,池塘的水也越来越浅,但比想像中深一些。
伊恩越来越紧张,他做好准备这里藏着某个可怕的怪物,像之前落到他车子上的那个怪于一样,有最恶
心的外形。
一只手从湖心伸了出来,它挥动着,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求救。
是的,那是一只人类的手,既没有污泥也没有爪子,那是一只最正常的人类的手,除了显得有些苍白
不,上面有些红色的
伊恩还没看清什么,一个人的脑袋呼啦一声从水里冒出来,那是一个高大的男子,穿着病人的衣服,现
在它紧贴在身上,他冻得瑟瑟发抖。
伊恩一直盯着湖面,从没有看到任何人靠近过这个湖,而这个人就这么凭空冒了出来。
嘿,我在这里!在这里!那个人挥动双手,大叫道,一副欣喜的不正常的调子,像某个来机场接机
的人。水刚到他的腰部,并且在慢慢变低。伊恩意识到这没什么奇怪,他是个精神病,但是他怎么
会在这里?一个人不可能闭气这么久,而他又不是刚才偷溜下去的。
有人溺水了!一个声音喊到,大约是医院的员工,几个护士模样的人冲到水下,试图把那个人拉上
来。病人试图逃离护工的追捕,向伊恩的方向跑来,那一瞬间,伊恩看到了他的脸。
是的,那是一个人类的脸,没有任何出奇。可是他却觉得一瞬间的寒意,他明白刚才他觉得不对劲儿的
是什么了。
他最先看到他的眼睛,那并不是黑色分明的,实际上,他的双瞳是一片血红色。他大张尖叫的嘴里也是
血红的,像刚刚喝了鲜红的血,那东西从他身上所有的孔洞渗出来,他的眼睛、嘴巴、鼻孔甚至指
甲缝里,都渗着殷殷血红。他一把抓住地面,伊恩迅速退后,那病人抬头看他,他眼中的血丝迅速退却
,他的眼白变回了原来的色彩,除了一些血丝。但是他的眼睑下仍渗出鲜艳欲滴的血红,伊恩这才发现
那根本不是血,而是他皮肤的颜色,现在它正迅速消退。
他对他大笑,他的犬齿异样尖锐,像怪物的嘴。他能看到他眼中贪婪恶意的色彩
那人突然转过头,看到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的西雷斯,病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两个护工从后面抓住他,把他拖上岸去。他们出乎意料地没有受到攻击,病人配合地爬上岸,他眼中的
血红已经消失了。
你怎么跑到那里去的,弗利克。一个高大的男性护工抱怨。
那里有好吃的。病人说,好像他只是个无辜的病人。
伊恩紧盯着他,他很想抓住他问个究竟,但是又有些害怕。
天哪,你害我们都湿透了。护工抱怨,抓着他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大约准备去换件衣服暖暖身子之
类的。伊恩回过头,他看到弗利克后肩的病人服破了三个洞,他脑中浮现西雷斯手枪的口径,他突然意
识到那是西雷斯留下的伤口。
但是他肩膀的皮肤平滑白皙,也没有鲜血渗出来。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他问旁边的人。
西雷斯始终没有参于交谈,好像这里处理案子的只有他一个人一样,他突然快步走过去,一把拽住弗利
克的前襟。病人转头看他,出乎意料地安静,他知道这个驱魔人什么抓住他,他只是清醒而狡猾地看着
他。
一个高大的护工立刻抓住西雷斯,你想干嘛,他是个病人!他大叫。
放开他,我要叫医生了另一个人叫,西雷斯从怀中拿出枪,尖叫的护工突然全静了下来。病人
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驱魔人慢慢斯理地拉开保险,把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保安们远远从后面跑过来,他们无力又渺小,距离那么远。那人盯着西雷斯,不相信一个驱魔人真会在
大厅广众之下杀人,可是在看到他眼睛的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西雷斯的眼神会冰冷又黑暗,翘起的
唇角带着残忍与趣味,他绝对可能在那些人冲过来这前,扣动扳击。
安德烈?希文在哪?驱魔人轻声问。
他直视他,如果他不回答,他就杀了他。无论他选择什么,对他都谈不上损失。
王子殿下不能容忍那些贱民的侮辱。弗利克说,用一种尖锐的目光直视他,他远远离开这里寻找
力量,当他回来,他会活剥下他们的皮,挖出他的内脏,用那些惨叫的畜牲喂他的宠物。
西雷斯仍盯着他,弗利克大叫道,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他只说他要所有的人都付出代价,然后就走了

西雷斯看了他几秒钟,确定他说的是真话,终于慢吞吞地把枪收回腰间。保安们终于赶到,他们粗暴地
抓住西雷斯,一边大叫怎么了?
驱魔人不耐烦地挣开他们,径自向伊恩走去,严肃地看着他。完工了,BOSS。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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