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主的傻儿(父子)————WingYing[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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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的傻儿(父子)————WingYing[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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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的傻儿 外卷 上
文案:
在风雨过後,平稳的日子总是让人留恋。
凤韹却越发寝食难安,抚著少年消瘦的身子,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惶恐。
害怕失去,自己远不如自己认为的那般潇洒。
他,放不开。
一年之约,期将至。
每日的诚心对待,少年却执意离去。
为何……?不愿留下。
这是他的儿,愿一生去补偿,愿一生去疼爱。
这是报应麽?
花都一行,他的儿,他的所有,不见了。
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
是谁?是谁抢走他的惜儿──!
原以为早已沉睡的杀意再次涌现。
那个人……为什麽他的儿会在那人身边?
一次又一次,在自己面前下跪。
惜儿,你放不开那个人?
你放不开他……
你对我的情,
真是只有敬爱麽……还是,怜悯?
不会的。
不会的。
这样不够,
你的所有,都是我的。
1
尚喜站在门外,心里盘算著,这都过了时辰,自己究竟要不要进去叫醒小主子。背挺直了,毕竟这里是容不得下人出错的地方,额上已经是汗珠连连。尚喜不禁回想当初在外头的日子,有一餐没一顿,自己模样生得好,长大了些就知道怎样靠这模样活下去。要是没有遇见小主子的话……
尚喜还在发愣,突然瞧见那门悄悄打开一个细缝儿。尚喜张圆了嘴,就见那双晶莹的眸子看了过来,眨了眨。“主子?”尚喜细声唤著,就见那门缝的整张小脸露了出来,对著尚喜笑了笑,唤道:“尚喜,你站在那儿做什麽?”
那少年打开了门,还小心望四处望,少年许是因为闷在房里,脸蛋有些泛红,清秀的容颜越发清丽起来。尚喜回过了神,道:“主子,君上真不在呢!”少年听了尚喜的话,顿时笑了开来,小声咕哝道:“还好,我还怕爹爹突然飘了过来,准吓死人。”
说完,还去拉尚喜的手,和尚喜比起来,少年似乎较矮些。还没等尚喜反应过来,就被少年拉入房里。少年拉著尚喜在软榻上坐了下来,尚喜毕竟还是年轻,见这榻子著实舒服,也没想到拒绝,心里更是舍不得起来。
“这里也有糖糕。”少年喜孜孜地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小碟的精致糕点,放在案上,窃笑著。尚喜心里暗暗道,君上昨晚在外头站了一夜,今早自己来的时候还站在那儿,却也没让人把小主子叫回去,只叫自己要看好小主子。
少年坐在尚喜身边,咬了口手里的糖糕,看著尚喜,小声问:“爹爹知道我在这里麽……?”尚喜顿了顿,道:“君上该是不知。”少年点了点头,脸上也没了笑容,尚喜一见,便笑问:“主子和君上闹脾气麽?”尚喜知道,这小主子没什麽架子,而且,脑子似乎不太好,就君上把小主子宠上了天。
昨日,小主子脸红著跑来这阁楼的时候,自己明明瞧见了,小主子脖子的红印。自己在外头也没少经历这事,如今瞧见侍奉的主子居然是那般关系,心里实在没想到。昨日,怕是君上急了,把这单纯的主子吓到了。
微微叹了口气,尚喜对著少年道:“主子,今夜还是回栖凤楼好。”不然,君上又要在外头站一夜了。少年把手里的糖糕放回碟子里,竟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麽。尚喜淡笑,道:“主子,您挂念君上,尚喜便去替您瞧瞧,不会让君上知道您在这里的。”是时候去告知君上,主子肯开门让人进了。
“真的麽?”少年眼睛亮了起来,频频点头。“快去快去,帮我问韩叔叔,爹爹有没有好好吃东西。”尚喜微笑领意,只怕君上不只整晚没睡,连东西都吞不下腹。小主子是真不明白君上的心意麽?
见尚喜合上了门,少年深深吸了口气,而後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将里头的药粉洒在桌上的茶水里,捧著喝了进去。稍稍顺了气,想想日子,一年就要到了,那时候爹爹就不会对自己这麽好了吧……爹爹只让自己留在这里一年。
少年股腮,脚一前一後地晃著,胡思乱想起来。一想到昨日,少年红了脸,最後慢慢转为白。自己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自己只是问爹爹,什麽时候让自己回去。不能舍不得的,所以早点知道日子,心里就不会这麽难过。可是,爹爹昨日脸色可怕得很,好像……要把自己吞了一样。
自己真的不是故意把师父给的药粉洒向爹爹的……
那时候,真的慌了。
然後……爹爹全身抖了起来,一直喘气,脸红得好像会滴出血来……自己真不知道,爹爹会气成这样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少年偏头。为什麽爹爹生气的时候会喜欢咬人呢……
× × ×
夜里微凉,床上的少年轻轻挪动,却让床边一直站著的男人微微一顿。以为少年已经醒来,便坐在床头,欲伸手轻声唤著。少年转了过来,双眸闭著,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男人的手停了下来,而後鬼使神差地抚向少年的颊,极其轻柔,心里却矛盾,想看看这双眼睛,想听听那稚气的声音,却又不忍打扰人儿的睡眠。
枯坐著,由下身传来的热流袭遍全身,男人握拳,靠在床头,实在难耐,只能小心地俯身,吻著少年的耳。一想到自己这样子,却是那药粉惹的祸,便轻轻嘶咬起来。睡梦中的少年有些不安稳地呢喃,黑暗中,男人微微勾起嘴角,只在少年颈间留下印记。
“惜儿……”叹息著,因为药物而导致的欲望蠢蠢欲动著,那水歹人的媚药著实厉害,硬用内力压下的药力,似乎在见到少年的那一刻已经制住不了。奈何,此药却是要雌伏於他人之下,方能凈解。想到此处,男人眼神越发冰冷,要不是惜儿心心念著那水歹人……
床上的少年动了动,男人静默,只见少年缓缓靠了过来,而後满足地呼了口气,蜷缩在男人怀里。那淡淡的药香味儿,让自己难以自拔。不是……不是不能委身惜儿,他甘之如殆。一想到少年昨日那般惊恐地推开自己,飞也似地跑了出去,心便狠狠揪在一块儿。
惜儿还是不愿接受自己。是自己逼惜儿留下来的,一年之期,眼看只有两月的时间,惜儿却已经急著离开自己。
莫不是……莫不是惜儿真真喜欢那水如云!
思及此,男人全身散发著冷气。这时,怀里的少年不安地动了动,揉了揉眼,双眼迷蒙。那冷意瞬间褪了去,男人拥紧了少年,少年似乎轻轻一笑,又睡了去。男人闷哼,将环在少年腰间的手猛地收了回来,要是自己控制不住,必当伤了惜儿。
眼里不禁浮现,曾经的糜烂、粗暴。当初这孩子在自己身下的时候,自己便从未留情过,定是痛苦难耐。毋怪,惜儿如此抗拒,即使忘却前尘,那刺骨的伤害,不是一朝一夕能抚平得了。想到这儿,男人压下难忍的欲望,起身离去。
轻轻合上门,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突地,冷道:“出来。”一个身影从柱子後走了出来,原来便是少年在南行的时候带回的尚喜。男人瞥了眼,吩咐道:“照顾好主子,主子少了根头发,就自行了断罢。”
“君上──”尚喜颤声唤道。“奴、奴下也行的。”之前的时候,也伺侯过许多达官贵人,无不满意的。尚喜有自信,能让男人喜欢上自己,至少,能让以後的日子无忧。“君上,奴下能服侍好君上的。”
欲上前一步,突地,觉得一股寒意涌上身,尚喜惊得定在原处,就怕那指著脖子的剑,直接刺了进去。而後,那剑慢慢收了回去,尚喜吓得坐在地上。转眼,哪里还见男人的踪影。尚喜惊魂未定,全身发软,颤颤地抚向脖子。早该知道,君上招惹不得……
看了眼那阁楼,目光渐渐冰冷。
2
凤惜一早便起身,却难得没看到总是站在外头的尚喜,素来不惯他人伺侯,便也随意披上袍子,带子也没系好,拿了盆子就要到院後的井打水。当初刚到这儿的时候,躲惯了爹爹,却也把这宅邸摸得熟了。就只有离栖凤楼最远的那间房,前方还有很大的水池,不知为何,凤惜一到那儿,浑身就不对劲,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宅邸里没几个下人,凤惜走了好长一段路,到了井边,脚跟已有些红肿。咬牙蹲下,抚著自己的脚跟子,喃喃道:“师父说急不来的……”早晨的水有些寒,凤惜冻的牙齿打颤,抹了把脸,这才精神许多。和师父一块儿的时候,都是自己给师父打水的。看著那水盆,水中的倒影,是个白皙的少年,脸上一个疤都没有,白白净净,五官清秀好看。
凤惜瞧了瞧那倒影,才发现颈处有著红印,摸了摸,不疼啊……噘著嘴,最近的虫子实在太多了。一抬头,就见远处走来一个汉子,还啧啧有声。凤惜看清了些,脸上扬起了笑,挥手道:“曹大叔!”那汉子听到凤惜的声音,也顿了顿,而後也笑了起来,方才那恼怒的神色已消逝无踪,大步走向凤惜。
“世子,你怎麽在这儿?”拍了拍凤惜的肩,只听少年不满道:“别叫什麽世子,叫凤惜多好听。”少年自傲的笑容,自己是真的很喜欢这名,尤其,在爹爹叫自己惜儿的时候。想到这儿,凤惜不禁呆了呆,那个人……不知道现在好不好,那个也叫自己惜儿的人……
“惜、小惜,你那小厮呢?一大早的怎麽在这儿打水?”曹帅眼尖,抚著少年的头,疑惑问道。凤惜眨了眨眼,“我让尚喜去干别的事了。”看著曹帅,只见那汉子身上透著薄汗,便道:“今早大叔还有晨练麽?”曹帅爽朗笑著,打了桶水,也洗了把脸。
抬头,看著凤惜,缓缓道:“大叔要不好好把爷的正规军训练好,可真比不上那啥暗剑了……”凤惜懵懂地点了点头,喃道:“大叔很厉害的。”上次看见曹帅耍抢,眼珠子都快溜出来了,是男儿就该这样!
“和也比起来,可差得远了,改明儿小惜和爷求看看,让爷舞套剑法,到时候可一定要叫你曹大叔来瞧。”在爷手下这麽多年,看到爷的真功夫,也就那麽几回,且都是在战场上。那场面,当初自己也是因为如此,才会甘心效忠那天人般的男人。
凤惜甜甜笑著。大叔很厉害,爹爹一定也很厉害。“大叔带我去练兵场看看好不?”
此话一出,曹帅微微一愣,扯了扯嘴角,而後道:“那也是好!大叔带你去看看,爷手下的精兵烈将!”
後方突然传来一把嘹亮的声音。“晖,如此甚好,咱们一块儿去。”曹帅脸上的笑容垮了下去,咬牙切齿起来。凤惜转过头,便见一个儒雅的男子缓缓走来,脸上堆满了笑,双眼直勾勾地盯著曹帅。“老头子,你少多事。”曹帅没好气道。
“世子。”对著凤惜颔首示意,“可否让在下也随同?”凤惜正要点头,曹帅厉声道:“你要去自己滚去!”说完,架起了凤惜,直接离开。凤惜挣扎著,可那架著自己的双手实在有力,只能转头,看著韩公子擒著怪笑。凤惜闷闷道:“盆子……”还在那里。
×××
凤惜下了马,脸色苍白得可以,曹帅朗笑著,拍著马身,那马儿嘶叫几声,凤惜惊得又离了好几步。曹帅心知这孩子怕这东西,想来是之前留下的阴影。凤惜的事,自己还是有些清楚的,有一点自己倒是明白的。这孩子是爷的心头肉,要是没了,爷一刻也活不下。
凤惜愣愣看著那站成好几列的大汉,正在操练,还有一些坐在帐子旁,似乎没注意到这儿。曹帅推著凤惜,直接喊道:“大伙儿来瞧瞧,头儿给大家介绍。”那些汉子听到声音,目光转了过来。凤惜觉得有些不自在,曹帅朗声道:“这可是咱们的世子,你头儿的好侄儿。”
那些大汉面露惊奇之色,有些也走了过来,就近瞧著那暗皇的儿子。凤惜和他们打了招呼,觉得这儿新奇得很,只说要随处看看。眼神一转,就看见一些军人耍著刀剑,走近了些。看得开心,便也拍起了手,那些汉子被那少年这麽一赞,心里也有些神气起来,只觉得这世子还真是一点儿架子也没有。
“世子!”一个男子走来,手上还牵著一匹黑马。“你在这儿光看也会闷的,试试这匹兵马,君上骑过也说好的。”那男子是军里头的队长,人也是和气得很,一日下来,和凤惜也稍微熟了些。凤惜看著那匹黑马,有些顿了顿,可男子已经将马牵到身边。
凤惜瞧著那个头比自己还高的马儿,那队长只当这少年客气,拍了拍凤惜,道:“骑上去看看,就这校场溜几圈也是极爽快。”把这矮小的主子抱上了马,凤惜登时惊得抱紧了马头。“我、我不──啊啊!!”还未等凤惜说完话,那队长拍了马儿,那马儿便高高跃起。“啊啊啊啊──”凤惜吓得脸都白了,那马儿却已经在营内跑了起来。
“这──”那队长也发现不对劲,喊道:“世子!拉紧缰绳啊!”可怜凤惜哪听得进去,紧紧抱著马头,也不敢看前方。马儿跑得越发急,那校场的人连忙避开,曹帅听到动静,从帐子里头出来,便见一个少年抱著马,任那马儿发疯似地乱跑。
“怎麽会──”曹帅震惊看著,那队长也急了,忙道:“头儿!”曹帅大吼道:“你做什麽好事!谁让给世子骑马了!!”那又是爷的马,只怕再放任下去就要出事。二话不说,急急让人到马房再牵只马来。
曹帅看著那黑马在校场乱闯,校场上的人也连忙散了开。“快点啊──!在搞什麽!!”大声吼著,又急急对著马儿身上的少年喊道:“小惜,千万要抓紧!不要放开!”马儿到底有些傲气,似乎明白身上的人不能驾驭自己,竟然开始左右奔跑,不断甩著,似乎要把身上的人儿甩了下来。
曹帅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面,真是顾不得如此多,正要跑上前去,一双有力的手拉过自己,转头,却见男子恼怒的脸。“笨牛,你冲过去做什麽!”
“老头子!?”怎麽会在这里!
突然,听到马儿大声的嘶叫,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曹帅立马转过头,微微一愣。只见,那白色的发丝在风中轻扬,怀里紧紧抱著全身颤抖的少年,坐在马上,俯瞰他人。所有人跪了下来,慌道:“君上。”
男人冷冷扫了眼众人,只道:“都去领五十大板,曹晖,你一百大板。”只听,那声洪亮的“是”。在这如同天人的男人面前,无人敢贸然望之。
凤惜颤颤地缩在男人怀里,缓缓抬头,见男人眉头紧锁地看著自己,哽咽叫唤了声:“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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